聂重握住他的手:“不会的,这些事我跟她说明白,她不会的。”
秦言盯着他,轻轻咧开嘴,他轻飘飘说:“好啊,你去啊,你去说。”
“你?....”他这样的话反而叫聂重愣住。
秦言噗嗤一声笑出来,眼中无限悲凉嘲讽:“怎么,觉得奇怪?你这套对我不管用了,怎么会呢,我是对你最顺从的秦言啊....聂重,你的这些话呢,从来只会给我讲讲而已。你等着我来反驳,等着我来相劝,偏偏这一次我跟你说明白了,你反而不知所措了...”他顿了一顿,把手缓慢却坚决地从聂重掌心抽回,继续说:“你是最孝顺的,母亲跟你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哪里还敢为了我去开罪她。一直以来,你都不会的。”
聂重抿抿嘴,他想要说个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严厉一声:“聂重!”
秦言寻声而望,不由再哼了一声。
聂母拄着拐杖而来,她虽同聂重言语,威逼的目光却一刻没有从秦言身上移开。为人时,秦言最惧怕她这类眼神的,但到了如今,心中堆积的千万种不甘已然使他无惧,反而冷笑着与那个老妇对视。
聂母斥着聂重:“不中用的东西!人家不过跑出来,就由得你这样丢了半条命一样到处找。怎么,如今瞧着了,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我老早就说过,他舍不得他这条贱命的!”
聂重闻言,痛呼一声:“母亲,别再说了!”
“我怎么不说,他的那套我最清楚,跑出去就跑出去,你许久不去找他,他只会夹着尾巴奄奄走回来,你也不想想,他那个样子,攀在你身上那么久,怎么会舍得从你身上下来!”
她一句刚落,甚至没等聂重反驳,耳边就响起几道掌声,秦言鼓着掌,嘴里道:“好啊,说得真好!”
见此,聂重和聂母都拿惊疑的目光瞧着他。聂母首先说:“又发什么疯?”
“是了,就你儿子是个宝,人人都想赖在他身边不走,既然如此我就了却你一番心愿,现在就走!你好好把你那儿藏着揣着,看哪个能不能逢上个金枝玉叶,闺中小姐,毕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和你儿子登对!”
秦言一串话说完,聂母都不曾反应过来,等到听清楚了后就要举棒来打来:“好啊!走!走!我求之不得!”
聂重挡在中间,秦言站起来,哼笑一声,当即背身而去了。
“秦言!”
身后聂重的呼喊,他听也不想听,一路去到街口,有孩童从他身边跑过,他看到他以往架的风筝摊子边围了三两个小童,他走过去,摊子上花花绿绿的,都曾是他亲手糊出来的样式。
有个小童问:“秦言哥哥,这个燕子的多少钱啊?”
风筝.....
秦言不自觉拿手去摸,然而没等他触碰上,手指便微微蜷起,他像挨上灼烫火石一般把手收回来,冷冷道:“什么钱,不卖!你们想要什么,拿走就是了!”
那些个小孩听了,难以置信地欢呼着,把风筝一一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