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仪出行,莫星辰如影相陪,经过长途跋涉,重重的搜查终于进入了繁华的蛮城。
这里犹如一个世外桃源,只要将厚重的城门合上,便能把外边的风风雨雨、寒光剑影尽关于城外,剩温暖的人性在其中。
“今天很晚,我们去我一个老友的家休息,明天再打听一下玄青衣如今的情况。”
莫星辰有个好友姓田,田野,是他一个儿时的玩伴,前不久搬来了蛮城。他启程已给他发了信,他知道他要来对此很是欢迎。
轻叩大门,老管家开门见是莫星辰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而就在管家将门合上之际左右两间人家同时开了门,孟非君与罗贺同时走出,转身背对着向前。
玄青衣忽然病重不理政事,房黄梁的心思被捻灭,本失望要离开的师徒几人也因为交洲忽然戒严只进不出所以给耽搁了下来。
昨日诸葛秋给他送来了帖子邀他过门一叙,他是个善把握机会的人,如今交洲正值困难之际,他若能与交洲共渡难关他将来的前途肯定一帆风顺,所以他必须把握住这次与诸葛秋见面的机会。
孟非君,这个人很有才,诸葛秋很早就注意到他了,在打听到房黄梁来交洲的目的是来投靠青衣后向他下了帖子。
天外楼,诸葛秋坐在雅阁中挑选着他认为顺眼合心意的人才,在当了蛮城的军师后他发现交洲的官员严重不足,难怪青衣总是那么忙碌。但同时也体会了青衣的辛苦与不简单,一个几百万人口的交洲由他一人抗下,这担子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叩叩叩~~”
诸葛秋听到声音抬头,只见门外站一人彬彬有礼的向诸葛秋揖了一礼,“诸葛先生。”
“孟公子。”
诸葛秋起身还礼,点头的说:“坐……”
“谢过大人。”
孟非君再次拱手,入屋于诸葛秋旁边的位置坐下。
“孟非君,白鹿书院的弟子,果然不可小觑。”
望着眼前这个含蓄内敛不张扬的男人,诸葛秋开门见山道:“今日你能来证明你已想清楚,交洲目前看似及及可危,但前景却是光明。
吴皇久围而不攻怕得不仅是我蛮城火药,且怕我蛮城上下一心的团结,且有外有两国对东吴虎视眈眈,所以吴国这场内战是打不起来的。
如今蛮城正缺人才,你是一个有才之人,应知正处新新向上的蛮城能让你施展满怀抱负。
好了,这些我便不再多言了。
王上之前有意建商业王国,还已选定位置,墨司空已带人前往建城,却缺一个刺史,这是新城刺史的委任书。”
诸葛秋将委任公文放在桌上,然后端起了茶杯悠然品茶。
孟非君神色复杂的望着手边的委任公书,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仔细考虑了一下,咬了咬牙将委任书收下,认真的向他拱了一下手,道:“孟非君定不负冥王之信任,三年后让冥王看到理想中的新城。”
望着孟非君离去坚决的背影,诸葛秋微微一笑,“有抱负有理想的人都应不惧艰险,勇敢向前,就如他一般。”
“呀……年轻真好。”
诸葛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呓语道:“也不知白彦那边快收网了没有,是时候去看看了。”
冥王宫中,天外商会的黄大掌柜恭敬的拜倒在白彦案前,禀报道:“白军师,方才罗驾暗中和鲨鱼号的水手接头,并没有对此表示怀疑。”
“哦。”
白彦饶有兴趣的玩弄着手中的两枚鸡蛋大小的白玉圆石,冷冷笑道:“看来鱼儿上勾了,回去让底下的人注意点,千万别露出马脚打草惊了蛇,若出差错便提头来见。”
大掌柜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一下,连说:“是,是,是……”
退出大殿后大掌柜方知额头已不知不觉间冒出了一层细汗,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大殿,身子不经意一寒……
太恐怖了,这位爷从里到外散阴鹥之气,像一言一合便要了他的命一般,之前认为严厉异常的冥王比起正坐在里边的肠位来就是和善与温柔。
还真想念冥王……
“冥王大人,你何时方能回归?”
“孙斐……”
一想起这个忘恩负义的人白彦恨的牙痒痒的,他可听说过青衣在当年他争位失败下狱时救过他一命。
世人皆说人当知恩图报,孙斐却忘恩负义,还真是个畜生。
“孙斐,先皇之子,出生比不上仁贤的太子,勇武比不上勇冠三军的老三,才智比不上腹黑隐忍的老四,宠爱比不上体弱多病的老七。”
慢悠悠走进来的诸葛秋接话道,‘啪~’的一声坐在椅子上,怎么也不想再站起来了。
“哼……就这么一个废物也敢伤我最爱的亲人,真是找死。”
白彦乍时全身漫出了浓浓的杀意,大殿中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正巧路过大殿的宫女莫名感到一阵发寒,打了个哆嗦,抬头怀疑的望了一眼栏杆外的艳阳天……
无知的鱼儿,于那浑水中,嗅到香味便贪婪而一无所顾的扑上去,永远不去思考前方的诱饵是否是敌人埋下的坑。
事实上孙斐怀疑过将出帆的那艘货船是一个陷阱,但自他昨天外出无意间瞥见到住在隔壁,众人同样以为已死去多时的苏木仪后心不由变得浮躁起来。更一度怀疑苏木仪是否已发现他还活着,如今住在他隔壁是为了秘密监视他。
后经几次观察,发现苏木仪他跟本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
但为了行踪不被泄露引来杀机,所以他必须挺而走险依罗贺的主意坐船离开交洲,管不得那艘货船是否就是一个陷阱。
入夜,罗贺与鲨鱼号的水手暗中给联系上,用五十俩钱开路后罗贺与孙斐等人终于坐上了将来发动的货船。
这本该是放松的时刻,但孙斐的心却在一直不安的跳动,眼皮也从早上跳到现在,让孙斐有种跳船而逃的冲动,不由来回踮步问道:“罗贺,真的没问题?我怎么感觉不对劲。”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罗贺在房舱中探头望了望正在甲板上忙碌的水手与脚夫,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这主子却未免太过于神经过敏了。
“砰砰砰~~砰砰砰~~”
孙斐的心跳突然跳得越来越快,直觉告诉他危险正在降临,当年七皇子在他之后入宫时他便有这种感觉,抬头望着甲板上不时有意无意的向他们投来目光的水手,拿起了佩剑,沉声道:“不行,我们得必须下船,这船不对劲。”
玄青衣不是一个傻子,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傻,在这紧要关头他们会特意送来这么一艘船让他们离开?
不,不可能,这艘船定是阱陷。
“主子。”
见孙斐欲下船,罗贺很是不解他莫名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但却还是跟孙斐下船。
出了船舱后却见码头上站满了精锐的将士,瞧他们一脸嬉戏的嘴脸,孙斐与罗贺两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全身发软的坐在甲板上。
在风中摇着折扇的诸葛秋望着绝望的坐在甲板上的孙斐撇了撇嘴,不屑道:“真蠢,这种拙计也上当,当不上吴皇真乃吴国之幸。”
“都说这种蠢货不用高深的计谋,瞧,我说中了吧。”白彦挪揄的撇了诸葛秋一眼。
诸葛秋“切”了一声,鄙夷的撇过头去,明明是高深莫测的计谋皆无效,不得以方用这种拙计来碰碰运气,谁想瞎猫真碰上了死耗子。孙斐他身边的这个军师真是大事堪用而小事不足,在这世间……连这拙计看不破会上当的也只用他们俩了吧。
孙斐等人没有抵抗,任由着城防将军将他们押到白彦的跟前。
“启禀大人,孙斐等逆贼已捉拿归案,当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孙斐目光复杂的望着白彦与诸葛秋,嘴角带着一丝苦涩,这俩人是青衣最亲近之人,如今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他怕是必死无疑,想着不由摇了摇头。
白彦抿紧唇,面无表情的盯了孙斐好一会,转身说:“死太便宜他们了,来人,将他们送去矿山服役,终生不得释放。”
“不杀他?”
“你不杀我。”
悠闲的晃着扇子的诸葛秋与心生死意的孙斐微微一愣,没想到白彦会做出这种决定,他那么在乎青衣,他那么恨孙斐,他不应该趁机对他下杀心?
“不杀……”
“拖下去吧,今夜便送走,别让此人再出现我眼前。”
白彦其实心中真的很想杀他,但依青衣那粘乎乎的性格一定不希望他杀他,只因她曾愧于他。所以他送他去矿山,由他自生自灭,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