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遇刺身死的消息还末传出,三国的混战再一次全面爆发了,没有任何的征兆与理由。
廉当相与牧子达跟据青衣遇刺前的交代,主动袭击了驻守在交洲边界对交洲虎视耽耽的将领。以一万人数加以炸药火炮便坑杀了五万兵马,以炸药之威震住了众人,绝了一些窥视交洲的那些人的心。
“玄青衣欺人太甚!”
但因面子被拂,吴皇大怒,派十万大军压境,要青衣给了个说法,不然但派军血洗交洲。
交洲上下一下子进入了全民备战备状态,为他们的家园领土的战,为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安宁战。
白彦与诸葛秋在这紧要关头并没有离去,而是选择与家族、国家脱离了关系,为青衣守护这来之不易的江山。派重兵驻于前线与敌军相望,暗中下令清除蛮城内可疑的奸细……
而正当外边兵荒马乱人心慌慌之时,白彦却悠哉的坐在天外殿中,怜惜的看着躺在床上鼻息若有若无的可人儿,喃喃的呓语,“小丫头,放心睡吧!待你醒来我们会让你看到我们将交洲打理得多么的繁华昌盛。”
想到当日他出门回家后见到了他倒在长廊血沫之中,以为他已死,正心如刀绞欲同归去之时,诸葛秋发现他还有一息尚存时的大起大落。望着此刻他失去灵动躺在床上的心痛,白彦恨不得提剑挨家挨户将罪魁祸首李世白寻出杀掉。
“玄青衣,这都不死,你的命还真是大。”
青衣在李世白的手下侥幸未死的事虽是秘密,但也瞒不过有心人。
罗贺站在一间简陋的小苑中,看着埋在冥王府中的探子发来的信,于秋风中幽幽一叹。
世人皆知人有五脏,心为血之源,居于左,但青衣的心脏却偏偏于世人不同,居于右。当日李世白的银针刺进了青衣的身体,却没有刺中要害,所以青衣有幸逃过一劫。
伤不致命,但青衣却一直处昏迷不见不醒,听玄门的鬼医说青衣这是心郁之症,心有死结而不能解,欲长睡不醒而逃脱现世。
“放心,我和秋一定为你寻来灵丹妙药,让你好起来……”
白彦眉头深锁的望着青衣苍白的小脸絮絮叨叨道,伸手掖掖被角,怕她冻着病会加重。
“哒哒哒~~”忽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转头乍见仲愕的身影,白彦眼中的温柔瞬敛,冷声问:“李世白捉住了吗?”
仲愕惭愧的摇头,不敢接话。
天机弟子个个不仅智慧卓越,而且还是武功高强之辈,在他看来李世白就是一条滑手的泥鳅,明明已经到手了还总是被他从手缝里逃脱,让人防不胜防。
“那孙斐呢?我说了,这些人不必捉活,你们有火药在手为何也不能将他们灭掉?”
听着白彦咬牙切齿的话,仲愕的头低得更低,还是一发不言。
是背叛还是出卖,透过窗户望着街上来回搜捕的蛮兵,孙斐暗中攥紧了拳头。
早在他帮李世白支开冥王府的侍卫,让李世白有机可趁去杀玄青衣他便料到有这么一天,但他没料到玄青衣没死,让他原本想趁乱谋得交洲的阴谋胎死腹中,还被困蛮城而寸步难行。
“如何?”
孙斐转头问刚从外边打探消息回来的罗驾。
只见罗驾向他揖了下手,回禀道:“打听到了,这交洲的交通已封闭,但不日后码头有一艘船载货而去长江震灾,我们可借船出交洲。”
孙斐点了点头,如今交洲由白彦管事,他可不比青衣对他心怀愧意,若他被抓定落个身死下场,所以他必须马上离开。
“去准备一下,在船只开船前我们躲船舱,一但离交洲海域后夺船而逃。还有,李世白呢?他有没有与你联系。”
李世白可是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承诺要辅佐他三年,这一个机智如妖之人他怎么会轻意放掉。
“禀五皇子,李世白未曾与属下联系,如今蛮兵正四处寻他,该是寻了个地先藏了起来了。”
孙斐眉头微蹙,挥手道:“嗯,先下去吧,及早寻得李世白,让他跟我们一块离开。”
“是。”
罗贺拱手退下,着手准备徹离出蛮城和寻找李世白之事。
蛮城一处茶舍……
“听说了吗?冥王病了,皇上欲趁机对交洲用兵。”
“冥王怎么病了?”
茶舍一个角落中两个江湖侠客打扮的人正在小声的交谈,灰衣男子好奇的向棕衣男子发问。
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他还远远的在码头看到他一眼,他身上不像有隐疾。
“听说啊……”
棕衣男子神神秘秘的左右望了一眼,见茶舍内的人都在小声交谈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一边,将手放在嘴角,小声道:“听说有刺客到冥王府行刺。”
“遇刺!”
灰衣男子用力的拍了一下玉案,站起来大声道:“是何人?到底是何人这般可恶,冥王殿下辛苦的将被誉为野蛮之地的交洲治理得无比繁华,前阵子长江水祸全靠殿下出资方让灾民不流离失所,这样的贤王为何有人要将他杀害。”
“嘘!小声些……”
同伴见茶舍的人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由伸手扯了扯同伴的衣袖,让他注意一下场合。
灰衣男子只觉心中有怒火在烧,太阳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恨不得马上冲入冥王府一探究竟。
眼前这人是许久未曾出现的封佇,自从他娶了回家归不得端木听雨,又脱离了玄门后便在蛮城定居。一则是因为蛮城是唯一可躲避端木世家的地方;二则是离青衣近,青衣一有危险他可前去相助。
他虽脱离了玄门但对玄门的忠诚依旧在,更还暗中还保持着玄门中人的联系,每次玄门有事他都第一时间知,不知为何此次玄门竟无人将这么重要的事告知于他。
封佇却不知是玄震海有意隐瞒,如今玄门好不容易让魏皇放下戒心,若此刻重聚一起岂不让魏皇又生忌惮,下定决心彻底铲除。
望着病床上憔悴不已的女儿,玄震海暗中拭去溢出眼角的泪水。若早知他会与女儿相认,守在的身边保护他,而不是待到她生命垂危方暗自垂泪。
“玄青衣没有死!”
天机老人将玉案上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没想到他的世白徒儿竟会对一个妖女留手,真是枉费他的一番心机。
是的,青衣没死,天机老人自然边不会死,当日狄裔杀死的那个人不过是易了容的天机老人的一个老仆。
金蝉脱壳,他天机老人是何等人物,又岂会以身犯险。
他本以为用险计逼迫李世白站队,用恩情以挟逼迫李世白杀玄青衣不过随手而为的事,不想他这徒儿会入魔这般深,他已危在旦夕他还对这女人怜香惜玉,可怜他那个跟了他三十几年的老仆死得没有一些价值。
李世白在茶舍中听到封佇与另一个的对话后昏昏胀胀的走了出来,一路上山,站在群山之巅望着青衣治下的交洲,眼中一次又一次浮现他杀她是她眼中的悲伤,忍不住大吼出声:“啊……啊……啊……”
白鹭惊起,长空于嘶鸣……
天上的星辰在变黯,隐有消散于之相,莫星辰站在清风观上望着将要殒落的星辰沉默不语。
芙蓉丹有毒,这是他救出苏木仪后发现的,方才一年多,芙蓉丹便将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
恨吗?他不恨,相反挺感激他的,他让他做了一个美梦,却也亲手将梦敲碎,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道,向来无一步登天之法。
“他快死了,属于他的那颗星辰将隐,你的仇可得报了。”
莫星辰冲着那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年前总这副半死不活、了无生趣的苏木仪道。他的语气很是沉重,连同四周的空气也变得沉重万分。
望着天空上忽暗忽明的星辰,苏木仪攥紧了拳头,幽幽道:“你说玄青衣他为何要杀我全家,这是我这一年一直想的问题,我苏家与他玄青衣无怨无仇,待我又如兄长,但他又为何要杀了我全家……”
每夜闭眼他都会出现在那个夜晚,苏府冰冷的地上躺满了他的家人,他们就像他这般僵直而无知的躺着,‘砰~~’玄青衣冷漠的将火把丢进火油中,烈火缠绕上他的家人,他们被烧成灰了也不曾出声哼一句……
为何?
他敬他为朋友,他却视他为仇人。
那一夜,那场火光中,玄青衣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又再一次清晰浮现在脑海……
他有的只有悲伤却无恨,这正是他悲哀的所在。
“我想去找他,问清楚。”
苏木仪不急不缓的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目光坚定。
若此生得不到答案,他死也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