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天爷,我诅咒你。天机老人,我好恨,你害了我,害了杜鹃,你不好死,不得好死……”
猛虎帮的人眼睁睁的望着马车冲出地面消失在云雾之中,站在崖边,玄青衣的诅咒不停的传来,几十个杀伐果断的土匪无由竖起了一层寒毛。
像他们这种刀口舔食的人再狠毒的诅咒他们都听过,而这姑娘骂的也不狠,但为什么他们就感到无边的恐惧。
匆匆来迟的周衡听到未消的诅咒声,躲在暗处满眼的愤恨的望着站在断崖边上的山匪,他的一只腿被箭穿破了,但却不能阻止他杀这群山匪的心。
不能护姑娘周全,他已无颜回去面对老爷,虽有杀尽一切那些伤害了姑娘的仇人。
鱼肠短剑藏于袖,寒芒显,血花溅……被杀的人刚感觉到痛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一招毙命,快,狠,准……
“谁?”
在第三个人倒地时山匪们回过神来,周衡立马隐藏,躲在暗处,像一条毒蛇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山匪头马健望着三个悄无声息的倒在血沫兄弟,不由指挥众人搜索,寻了许久也找不到利用草木隐藏起来的周仔不由一阵烦燥。
“大哥,会不会有鬼?听说以前这里死了几千个将士,老十一他们会不会被鬼杀了?”
“别胡说。”马健瞪了老六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因为方才玄青衣的诅咒搞得他的心里毛毛的,现又发生这种事,不由觉得这个地方诡异得很。望着地上倒在血沫中一脸迷茫的兄弟,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怒吼道:“什么破事,到手的钱飞了还无故损了几个弟兄,靠。这地方诡异,走,我们先徹。”
“走了?”
老三问了一声,“不找凶手了吗?”
“天快黑了。”
马健上了马,众人不由齐齐跟着上马,随着他离开。
天快黑了,能在白天里这么多人中悄无声息的杀了三人,那天黑后这里将更加的危险,离开方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们不知道周衡此刻已经无法动弹了,失血过多的他拔掉了腿上的箭,随意的包扎一下便昏了过去。
在他昏过去后,一群人忽然出现,看着没有防备的他一阵冷笑。
三国烽火又起了,边界再次戒严,三国士兵对对方的领土虎视眈眈,各自想再推进一步,却都默契的退后了一步加强防守。
刘烁,蜀国的五皇子,蜀国几十万大军的最高统领为镇远将军。此次是他第一次带兵上阵,所以他不允许失败的出现,因为此次战役不止关乎了他各人的荣誉,还关乎了整个蜀国的百年国运。
蜀国的作战地图还是几百年前前人所勾画的,苍海桑田,许多的路线已暗中发生了变化。地图,他这不仅关系到了将士们的性命和整场战役的成与败,所以重新勘察路线,勾勒出完整的地图成了是将士们首要的工作。
“将军,为什么您非要亲自出来,若被敌人发现了怎么办。”奋威校尉孙落溯不解的问道。
他是新兵,常听人说主将乃全军之魂。但哪有魂离体四周游荡的,多危险。
“这事非我不可。”
刘烁站在山上拿着毛笔在旧地图上勾画,画出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条路。果然这地图该换了,这条路可绕到他们的后方,却没人去重视。
“走,去下一站。”
而在刘烁满山悠转时一个女子在慢慢的苏醒,她的身底下还踮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疼,好疼,全身都疼,骨头都碎了,嘶……”
此刻她的身子是否还是完整的?
真没想到实验室居然会暴炸,她记得她对弹药的比例调配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失控炸了。
她是个孤儿,她如今变成这样最伤心的是她的导师汪可彤吧,或许导师她如何愤怒多过伤心。当初她便觉得这实验太过危险不让她碰,结果她违逆了她,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了。
“将军,你看,那有人……”
玄鱼儿半睁眼睛看着一群古代将士打扮的人向她走来,为首的人长可真好看,像某个模特儿,一身银鳞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天将下凡。
她到天堂了吗?小时候孤儿院的院长夫人对她说好人上天堂,坏人才下地狱。原本她以为她一直研究大型杀伤力战斗武器,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死后应该下地狱的,不想还能上天堂,看来她也不坏嘛。
玄鱼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
“是奸细?”
孙落溯蹲在玄鱼儿身旁好奇的看着她,不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好软,真好玩。
刘烁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毁坏的马车碎片,再撇了一下垫在玄鱼儿的杜鹃与显露出来的箭枝,心中不由有了了然。
“她们应该是被人追杀落的崖,看,她身下的人身上布满了箭枝。这存活下来的人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一部分是运气,一部分是人为。”
“能带回去?”
孙落溯一脸渴望的望着他,刘烁身后的军队老兵露出了一丝看透你的坏笑。刘烁也非无知小儿,家中已有一个侧妃两个小妾他自然明白孙落溯眼神中对地上那女子的爱恋,不由戏谑道:“想带便带在,你年纪也不小了。”
孙落溯不由疑惑,这救人和年龄成对等?还有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哈哈哈……”
众人见他迷茫的样子,轰然大笑。
蜀国边界的一个主城中,一个白发老头坐在一个二进苑子中悠闲的抽着旱烟子,铁烟杆时不时敲一下案几,时不时品一口清茶。
孙老头,蜀国有名的军医,年事已高的他原本无须随大军出战,但为了他唯一的孙儿,他毅然前来边界,为孙儿保驾护行。
想到他方束冠的孙儿孙落溯,头不由一阵发疼。你说他有他这么一个神医圣手在他居然对医学不感兴趣,有功名在身了还要弃笔从戎上战场撕杀。
这战场风起云涌变化多端,一个不察便会有生命危险,谁不退避三尺,而这傻小子居然无畏的凑上前来。早年他曾几次随大军出战,那一场场战役他如今回想起来都像从死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孙子居然要走他的老路。
“哎……”
孙老头叹了一声,把铁烟杆敲得锵锵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