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蛮城招兵的事情很是顺利,步兵数量已涨到五十万之众,而且听到招兵欲前来入伍的百姓犹热情不减,怕是会再增五万之众。”
“禀主公,与匈奴韩王交易的大批马匹已过长江,不日将到交洲。臣提义从步兵中挑一些人再组一队骑兵。”
“骑兵已有上万之众了,还要再组一支?我步兵的高手都被你挑光了。”
“……”
“有马有兵,哀哉。”
“……”
听着底下的人吵吵闹闹的,青衣一副看戏的姿态,手边就差一碟瓜子。
可要知,这种激烈的口角争斗也只有电视与小说上方能看到。
就在争得起劲之时,一名侍兵冲进来禀报道:“王上,前往匈奴买马的大掌柜来信,我方所购得马匹过长江后被吴皇所扣,不肯还之。”
“吴皇欺人太甚。”
“吴皇,焉敢欺我蛮城如斯……”
青衣眨了眨眼刚从侍卫的话回神过来,却又只能抱胸看着群臣浮夸而激烈的表演。忽见牧子达出列,青衣脸色一凝,知道重头戏到了。
只见牧子达单膝跪下,抱拳,严肃道:“主公,吴皇太过欺人了,之前主公未理政之时也曾发生这类的事,压我蛮城之资而不肯归。我蛮城大量而不欲与之计较,不想助涨此风,再夺我蛮城兵马。
主公,将如烈火,不能世间一切不公。
如今我蛮城粮草兵刃早有囤积,兵马也已足,只需主公一声令下,我们便会奋勇向前,为主公夺得江东。哦……不,是为主公向吴皇要一个公道。”
“……”
为什么不是文臣来说,而是推出这么一个傻头傻脑的嫩头青。难道是这群文臣因皆是她昏迷时诸葛秋所选,对他不熟所以有所顾虑。
青衣端坐着扫过殿中众人一声,廉当相与仲愕似乎也参于了这场针对吴皇的阴谋。
兵马粮草足,野心够,出兵的理由也送到眼前,她无理由最说不,不由向他们点了点头。
“呼……”
众人忽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露齿一笑。
“但主公还不能这般冒然出兵。”
诸葛秋的记室佐耿出列拱手道,此人是诸葛秋的同窗,才华不俗,诸葛秋离开蛮城之时曾向青衣提起他,也告知他若有何难题可与他一同相商,他或许能给他解心中之惑。
见他此时出列,不由好奇道:“哦,佐记室当以为何方能出兵。”
“欲出兵,当先称皇。”
‘咔~’听到开门声,久坐在里屋的人站起人,望着月色中朦胧熟悉的身影,柯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拿着宫灯走向前去,“你回来了,她如何?可已大好?我做了些饭菜,可要小酌一杯?”
“好。”
柯宁很自然的迎玄震海入屋,帮其撒下外袍放至一旁,转身将温在灶上的饭菜和一壶烈酒给端了上来。
柯宁很适应蛮城的生活,几个月间穿衣打扮与那些贵夫人无异,还学会了如何做菜去捉住玄震海的心。
因为柯宁身上有白卿君的影子,玄震海对她的关注也较于常人,让玄门的人误会他有意收她入房中,隐隐将她当做夫人来看待,让柯宁欢喜不已。
“这是我早上从天外楼买来的,你尝尝看。”
柯宁倒了两杯酒,碰了一下杯,共饮之。
“明日我便要离开了,你是要留在此处还是回南疆?”
“要离开?为何?”
柯宁握住了玄震海的手腕,着虑的望着他,生怕她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了。
玄震海放下酒杯,“冥王将称皇,后亲征吴国,我会陪他一同前进。”
“那为何要将我留下?我陪你一起不行?这里我谁也不认识,若你也不管我我该何去何从?”柯宁可怜兮兮的控诉道。
她向来是个女强人,但不知为何,一碰到玄震海她便变得脆弱无比。
其实蛊寨那边她已暗中联络了几个忠诚的部下,现如今的蛊寨正在进行血腥的清洗,部下也曾发信来让她回去掌管大局了。
但她就任性的想留下,留在他身边多一秒吧,多一秒她也是满足的。
“求你,别把我丢下。”
柯宁的声音很轻,传到玄震海的耳朵中却异常的浑厚,心中一阵沉重。曾几何时白君卿也同她一般苦苦的哀求他别把她丢下,不由动情的将她搂至怀中。
“好,你便同我一块上战场吧。”
“嗯。”
柯宁破泣而笑,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青衣欲称皇,真是一家欢喜两家愁,蛮城的文武自是欢喜万分,苦熬了那么久终于熬出了头。而此同时骂声也接踵而来,这乱臣贼子之名自然是少不了的。
青衣烦燥的看着从各地收上来的折子,这交洲上下对此事促成是非常的乐意,但别的地区早已吵翻了天,可以说青衣积累颇久的好名声被一句称皇而消耗得一个干净。
不称皇行么?青衣曾问过这个问题,却得来众人的一至反对。若不称皇暗中谋划吴国江山将来也会被指指点点,而且不能明光正大的推兵而上攻城略地,何不称皇来个痛快。
这下众人皆欢喜了,就青衣一个人愁着。谁人不想与武则天那般皇袍加身,翻手云而覆手雨,青衣也不是没想过,但也只是想,但她更想自由,来自二十世纪的她可深知一国之主的负担和不容易。
“当一个一方之主就忙得天翻地覆了,还要把我推到皇者之地上,看来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被动的这群野心家推着向前。”
青衣拿起了放在案上的一封密信,暗中旁算着自已的小心思。
“如何,吴皇陛下?现如今玄青衣根基巩固正谋你东吴江山,你我若是不再联手,怕是不日的将来我们皆要殒于玄青衣之手。”
都说世间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危险来临之前,任何不能化解的恩怨都能暂时放下,与敌人抱成一团。
吴皇孙熙没想到他会有与天机老人平和共处一室的一天,望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人,心中有些好奇他是如何从玄青衣的手下逃过一劫,还差将让玄青衣殒命的。
天机山存在已久,暗中的底涵不知有多少,他虽与他有怨,但与玄青衣带来的危机相比,他们之间的恩怨并不算什么。
“好,寡人便与你合手,待退了玄青衣之后,寡人与你之间的恩怨再慢慢清算。”
“吴皇大义。”
天机老人朝他拱了一下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玄青衣,天机老人与孙熙就好比大鹏、白鹤与云雀,待将大鹏的翅膀折断无法高飞之时,云雀就以为能高翔九空,与白鹤争锋?
未免可笑之极……
天机老人与吴皇联手,妖星谣言再起,暗指交洲玄青衣。
“十年前武陵惊现妖星名唤——玄青衣,如今交洲再现妖星也唤玄青衣,世间之事竟是巧合。世人愚昧,天眼难开,看不清这两个玄青衣本是同一人,冥王玄青衣跟本就一女儿身……”
一则谣言如龙卷风过境,卷得众人头昏脑涨。
但奇怪的是交洲上下对此事安静得很,还紧条有序的准备青衣称皇之事,对青衣本是女儿身之事却不甚在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古女子身份低贱,为何交洲对自家王者为女子却不甚在意。
正当天机老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杜毅华给他送去了几本书,一本青衣早篡写的女皇传,还有交洲法律中严谨记载了女子的地位当与男子的地位无异。
男子可读书,女子亦可;男子可行走四方,女子亦可抛头露面;男子可科考为官,女子亦可参政……
交洲成立的时间不长,本这些不该那么深入人心被众人认可。但交洲却本身就有一个别洲所没有优势,交洲多蛮人,蛮人不曾学习礼仪,接触书籍。如白纸一般的人最容易掌控,青衣只需随心意的在上面图抹,无需担虑会和别人的人先点下的颜色起冲突。
玄青衣为何选择交洲做根据地,那些大人物们有些后知后觉。
因为青衣的思想太过前卫了,从那句‘人无三六九等’便可看出。
青衣若是当初选了别的已有传承的地方,他的思想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当地的人们所接纳,还可能被当成妖孽捉起来。而交洲不同,如白纸一样未有传承的交洲,无论青衣带来什么都会被当做传承,并永久的传承下去。
“玄青衣,本真人不得不承认,你很强,本真人不如你。但,本真人也不会就此放弃,本真人定会让你身败名裂,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