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不适合生活——这像真理一样深刻。女性手册更是把艺术家列为不能嫁的10种男人之一。事实上,艺术家最懂得生活情趣,他们不适合做丈夫,只是因为他们不能忍受乏味,而婚姻的大部分实质往往是乏味。我有两个艺术家朋友,一个早年离了婚,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对更换女人这类风流嗜好的淡漠,他的注意力越来越投入到艺术创作中。装修房子恰恰是他将艺术与生活相契合的最佳佐证。
每年都要对房子进行改动,或大或小,或软或硬,以有所创意为基准。当然,作为一名顶尖艺术家,他的房子绝不是汤耗子、复式楼、联体或单体别墅之类的概念,人家住的是庄园,七八亩地的领域。最近,他刚刚改造了厨房。通过简约的线条设计出让更多空间,台面、吊柜的高度也愈显人性化,那些僵硬的橱橱柜柜被从形式化的边缘拉回了现实生活,同时用一种艺术方式描述着它的主题。
红砖嵌缝垒成灶台立面;农家的大蒲箩做成灯罩;一口硕大的老缸蓄满了水;承重栋梁裸露着,它们都是原木的,油漆的过程中尽量保持了对特有纹理的尊重……厨房操作的中心,开放的半岛灶台与上方的吸烟机、德国烤箱与锅具是厨房里最高的造价,代表着工业设计的文明高度。“没有食物就没有生活。”艺术家的大实话听上去挺有哲理。“那没有女人算不算没有生活?”有人问。这种话不得不问。任何参观了其庄园的人都憋不住,他们会热烈地幻想着一个飘飘若仙的女主人从白色大理石的楼梯上走下来。如果有一个沙龙式的女主人,这个房子就是绝对的纪念馆了——纪念着生命的完美。另一个艺术家朋友没有离婚,只是,贵为他的女人,需要接受他在家里发生的行为艺术。比如,艺术家召集我们去他的新家烧炕。其中,最重要的步骤就是欢迎使用客厅里的开放式厕所,以彼此提供一个正襟危坐地观看隐私的契机。艺术家说他是受了卡夫卡一个短篇的启发。这个短篇从头至尾描述一个穿着衣服的男人看着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只是观看与欣赏,完全体现了美学与色情的区别。
刚开始,女性哥们都怕上这个厕所,后来敢不敢上厕所成了验证一个人保守还是现代、有没有游戏灵感的工具。结果众人都经不起“激”,开始争相上厕所——一场美学状态更为真实的表演开始了。
艺术家一脸得意:乏味的生活需要创意,本真既人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