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雨夜。滴答滴答,满世界都在轻轻地混响。
外面下雨,便觉得屋子里好安全。随手画了花。我并不知道花的名字,我想这么画,她们便长成了这种样子——花瓣深紫,枝节修长,安于透明的玻璃瓶子,安于水中,和光线一起拉长、放大。
在我这里,玻璃是对雨的模拟。北方的雨毕竟稀少,而拥有更多的玻璃皿却非太难——雨的清新,玻璃的清新,情绪的清新,彼此映衬,同生共存。
杭州城北,有个钢框架结构的酒吧叫“蜜桃”,玻璃天棚,直透天光。雨天人少,偶尔的偶尔,我会坐满一整天,看雨点在玻璃房顶跳出的舞步,也看雨沿四壁奔流,带来安全感和隐隐的不安全感。
坐满一天,咖啡续杯。热杏仁摩卡是常选,还有一块叫做欧洲酸樱桃歌剧的蛋糕。手边,要么是《洛丽塔》,要么是《波德莱尔美学论文选》,至不济,还有一本《哲学的慰藉》。
听雨是一种奢侈。听出一份闲情和逸致,为自然声响的原始美感,臣服……滴答滴答。一滴雨落下来,一秒钟溜走了,它们的韵律那么无情地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