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天来了，冷战蔓延
“他是谁？”
忍了很久，楚凌珞还是在席沁雪胜利消灭了一份铁板虾球，而他却一口未动之后问了出来，一张口就是漫天飞舞的酸味。
“徐汐翔，你们上次不是见过了吗？”
脱口而出的回答，让楚凌珞不得不紧握呼之欲出的手掌，就怕一个克制不住，伸向对面女子那纤细的脖子，咔嚓给它拧碎。
那天早上的事，她分明什么都记得！
“别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很复杂。”像有先见之明般，席沁雪又加上一句，语气是陈述似的轻描淡写。
“有多复杂？”他的拳头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
“反正不简单。”
的确，徐汐翔是她好朋友的表弟，又是她表姐的男朋友，还是她和合伙人，这样的关系，确实可以算不简单了吧。
“楚总，餐厅的暖气是不是温度太高了，瞧你满头都是汗，快擦擦吧！”
席沁雪殷勤的递上毛巾，却被楚凌珞不领情的拒绝，冷冷的丢下一句我不，脱下笔挺的西装，仅着一件衬衣，他往洗手间走去。
他的步伐带着几分逃离的狼狈，一心想要冷静，看不到背后那含情带笑注视着他的眼。
慌乱？
席沁雪放下手中的刀叉，对着那身影仿若幸灾乐祸的低喃：“我一向主张以牙还牙，又怎么会在自己心乱了的同时让你镇定自若？”
只是，这样的小手段，为的是什么？
理清思绪，答案很明显，对着他的外套，席沁雪暗自感叹，怎么办？楚凌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那你，会喜欢我吗？
他对她很好，在公司里对她纵容，在私底下对她关心，这些她都感觉得到。可是，她想要的，不只是这些吧！
楚凌珞从洗手间出来，脸上并无任何异样，但发尖却带着颗颗水珠，很明显，他刚刚在里面做了些类似于泼水的事情。
席沁雪开始怀疑，她这玩笑是不是开得过火了？
只坐了一秒钟，楚凌珞又站了起来，因为他招呼服务员买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了洗脸台上。
他的电话在他离开后响了起来，音乐播放了一遍，仍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席沁雪并无偷听的本意，只不过她才按下通话健，还来不及等她自
报家门，那端便传来了一道悦耳动听的女音。
“凌珞，我是娅浠，我妈叫你晚上来我家吃饭。”
她茫然不知以对，楚凌珞却已站在她身旁，脸色阴暗，仿佛在责备她偷听了他的电话，阴沉着声音问：“我的电话？”
席沁雪只得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他，只见他走到窗户边，简单的说着嗯，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他回到座位上，对她说：“吃饱了吗？”
这声音里有温和，但却没有了前几天的柔情。
“嗯。”木然的点头，“今天我付钱吧！”
她没有叫服务员过来，而是自己走到了柜台边，打开钱包拿钱的时候，手轻抚上了那张花旗银行的金卡。
其实，她一直都记得他，记得他们之间的一切。尤其是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又一次意外邂逅他时，他的那个样子。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留下来过冬，也不会出现楚天集团。到公司的第一天，她真的很想冲上前去，狠狠的给他一个热情之吻。
可惜，她不够大胆。
这些日子，她总是在猜测楚凌珞是否还会记得她，毕竟她们只见过两面，而且每次一别就是三年。楚凌珞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出一丁点他还
记得过去的痕迹，这让她难免不感到失落。
她想让楚凌珞回想起他们的以前，但现在她还有时间等他慢慢回想吗？刚才邱娅浠的电话让她全身都在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她没忘，那个女人是外界公认的他即将订婚的未婚妻。
“珞。”她想要问他。
楚凌珞明显的一愣，僵硬的转过身，这是席沁雪第一次这样叫他，这个他要求的称呼，并没有带给他想象中的快乐和兴奋。
“席副总。”他一开口，便拉远了他们的距离。
“呃……走吧。”席沁雪努努嘴，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化在口中却变成了这一句。副总两个字，足以宣告她的身份。
对她好，并不代表喜欢她！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叫邱娅浠的准未婚妻，而她，不过是个副总。
“哦！”楚凌珞轻应了一声，就没有了多余的语言。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楚凌珞穿好西装和席沁雪肩并肩走出去。
明明靠得那么近，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拥进怀里，但他们心里的距离却那么远，仿佛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
他记得那天问她，为什么睡醒了不叫他去接她，她笑着说，接送这种事情只有男朋友才能做。
那天早上，徐汐翔送她来公司；今天她又说她和那个徐汐翔关系很复杂，这样的双重事实，已经足以证明那是她的男朋友了吧。
那他刚刚还在慌乱什么？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
席沁雪翻了翻眼前的资料，才发现大概是刚刚一直惦念着楚凌珞今晚会和她一起吃饭还是去赴邱娅浠的约这个问题，心神恍惚间拿错了文件夹
这样的乌龙事件，自她上小学后就不曾发生过了，却不想，在她已经是成年人、工作了好几年后的今天，又一次上演。
她朝那个扰乱她心智的罪魁祸首抛出一抹像怨妇的似的眼神，却不期然和楚凌珞的目光在半空中碰了个正着。
心又是一阵慌乱，连接下来该说什么话都忘记了。
“工作检讨。”楚凌珞接收了她的无措，将目光从她脸上移下来，也接替了她原本要说的话。
“上次副总留给你们的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
一群人没什么动静，显然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工作做得不好，一阵沉默，留给了席沁雪冷静的空间，她清清嗓子，重新开口。
“胡课长，我们公司的客户满意度调查多长时间作一次？”
“三个月。”
“那麻烦你把最近两次的调查结果拿上来，影印二十份。”
等待的时间，楚凌珞也没闲着，他对着战战兢兢深埋着头的生产课长和品保课长说：“两位从工厂过来，一路辛苦了。我要的东西呢？”
“楚总，这是所有生产人员的名单和他们负责的具体工作岗位。”杨课先递出一叠资料，随后王课也拿出同样厚薄的一叠文件，对楚凌珞说那
是品保的在职人员的相关信息。
楚凌珞随意的翻了一下，并没有细看。随即便对着生管谢课长说，把工厂每天传过来的生产日报表拿过来；然后对着开发吴课长，叫他提供开
发工程师确定的标准生产量。
与此同时，胡课已经把席沁雪点名要的客户满意度调查表拿上来了。她自己拿了一份，然后往下传递，人手一份。
“胡课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业务部的工作有什么问题了吗？”她看了上面一栏栏的调查项目，以及各客户签回来的意见，不禁皱眉。
问题……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这……”胡课长难以启齿，这份显示整个部门工作业绩的报告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席沁雪居然一开口就相中了它。
“我们看第一项。”她调整目光，视线在纸张上短暂停留后，落在了忐忑不安的杨课长身上，“交货准时率。一个客户给了八十分，三个客户
七十分，四个客户六十分，还有更低的。前面这三个数字分别代表满意、基本满意、合格。杨课长，请你给我一个解释，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
“这个……”
“想好了再开口。”楚凌珞藐视着他，懒洋洋的开口，把手中刚多出来的东西递给他，“如果你要说人员配置不够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就可以
写辞职信了。你自己对比看看，按照我们的标准生产量，每天工厂应该生产出多少成品，而你们的实际产量又是多少。”
“如果，你觉得这个标准量有问题，开发的吴课长也在，你们可以在现场讨论。”
现场响起了一片倒吸声，倒不是大家同情那可怜的生产课长，而是楚凌珞和席沁雪一唱一和的样子，默契得让人惊讶。
没错，刚刚的那句话是席沁雪说的。
可惊讶的不止他们，还有席沁雪。
她的眼神里掺杂了一抹意外，一抹欣赏。楚凌珞不止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还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的思路转动得很快，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
，就已经摸清了她的游戏规则，替他们彼此都省去了磨合和沟通的时间。
她喜欢这样的男人，无论在私事上还是在公事上都能和她有默契的男人。但，这样的男人……
不能再想了，席沁雪！
她对自己下命令，现在是会议时间，有什么事应该等到下班再说。
“如果是原材料进料方面的问题，采购李课长也在。”楚凌珞说。
“如若这两方面都没有问题，就请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你的管理不力，还是其他原因。”席沁雪道。
……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逐个部门进行检讨。和上次会议相同的是，其他的人都噤若寒蝉，而不同的是，上次的单人演讲变成了双人对话。
直到最后，他们才对今天的会议做着简单的总结。
首先是席沁雪如是说。
“以上的问题，大家都明白了，那就应该清楚，对外我们目前工作的重心是挽回现有客户对公司的信心，我希望下一次的客户满意度调查每一
项都可以是很满意。当然这不是业务部一个部门的事情，所有相关部门都应该通力合作。采购部要处理好供应商的原材料采购交期；生产部要
根据业务部提供的客户需求排程及时生产出货；品保部要严把质量关，保证我们交给客户的货品，都是合格产品。对于客户其他的要求，我们
也要尽力配合。”
接下来是楚凌珞。
“对内，请大家整顿各自负责部门的工作纪律，以前的惰性思想、散漫意识，请你们统统收起来。是要痛改前非继续留在公司，还是不思悔改
想卷铺盖走人，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那么，散会吧！”
最后一个人走出会议室，席沁雪朝楚凌珞温柔而疏离的笑笑：“楚总，今天的会议很成功。”
“这样也叫成功吗？”楚凌珞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一抹嘲讽：“还是，席副总认为我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我……”她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凌珞却没有给她时间。
楚天集团正式宣布进入冬季。
大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原本总是温和的楚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发脾气，不管什么都鸡蛋里挑骨头，整个空气里都流露
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像现在。
“胡课长，为什么又是客诉？我们花在客诉赔偿上的损失有多少，连续半年，每个月都超过一百万，你真是当公司的钱不是钱吗？如果再出现
这样的情况，你马上给我滚蛋。”
“杨课长，出美国五个货柜的货怎么还没做好？我们订的船在明天上午，超过时间走空运，这个费用你来出吗？”
“吴课长，爱莎蔚尔的新样品做出来了没有？照你们这样拖拖拉拉，明年的春装全部转给别的公司好了，真不明白我请你们这群饭桶回来做什
么？”
“俞助理，楚总又在跟谁生气了吗？”席沁雪看着一脸无奈的俞清燃，淡淡的问。
从那天的会议后，她基本上都没怎么见到楚凌珞，但还是听说了，他最近非常不对劲，比她当初刚进公司的时候，更让人惶恐。
“品保的王课长。”
“发生什么事了？”
“爱莎蔚尔的冬装出了问题，客户投诉说我们的针脚过稀，导致很容易出现脱线的情况，要求全部退货。”
“有多少数量？”席沁雪的脸上多了一抹紧张的神色。
一般来说，对于国内的客户，运输费用少、报关成本低，退货返工一次，还能勉强维持不亏本。但如果是国外的客户，特别是欧美这些国家，
如果真的确定退货，这损失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五千件。”
俞清燃把爱莎蔚尔传过来的资料列印出来递给席沁雪，她细细的浏览一遍，然后敲响了楚凌珞办公室的门。
“谁啊？”
似咆哮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温和的迹象，遇上这种事情，谁都会心情不好吧，席沁雪想，“是我，席沁雪。”
“进来。”
楚凌珞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低声咒骂自己没用。
明明不是说好如果席沁雪来找他，就用对待所有其他女人一样的态度，冷冷的说，去会议室等我吗，怎么一听见她的声音，就什么都忘了，还
是让她进了办公室？
“楚总……”席沁雪想问爱莎蔚尔的客诉，你怎么看？但楚凌珞的样子却让她忘了该说什么。
她不过才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楚凌珞的改变却比上次一别三年更大。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依然优雅，却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剑眉紧紧深锁，纠结着皱成一团，眉宇间透出一股浓烈的悲伤和忧郁，化不开、抚不平。
他的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窝里，带着一种打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疲惫和困倦，没有一点生气。
他的嘴唇干涩，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痕，甚至有丝丝的血迹，在那白若冰雪的肌肤印衬下，鲜红、妖艳、刺眼。
“有事吗？”他漠然的开口，连声音里都充满了悲凉和痛苦。
席沁雪的心像针扎般的疼，她想要抚摸他的唇、抚摸他的眼、抚摸他的眉，抚平他脸上所有的痛苦情绪。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她的脚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她的手不听使唤的向他伸出，她的眼不受控制的定格在他身上，再也挪不开。
“珞。”她轻唤他。
“席……”
楚凌珞说话变得困难，他呆呆的站起来，下一刻，一具娇躯投进他的怀里，席沁雪靠在他的胸膛上，给他最原始的支持方法。
“雪。”他的手环住她的腰，头枕在她的颈窝，涉吸独属于她的沁香，所有假装的冷漠都消失不见，那刻意装出来的生硬称呼也再叫不出口。
他的脸在她的颈窝里婆娑着，感受她的柔软，喃喃的开口：“你来做什么？不是要都躲着不见我吗？”
他的话比黄连还要苦涩，心里却比蜜还甜。这几天，他已经试着说服自己放弃她了。却不想，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同上一次一样。
她知不知道，当他从妈妈口中听到席沁雪这三个字时心里有多么震撼；她知不知道，当她像一个陌生人般向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有多么生气；她
又知不知道，当他发现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装着不记得他的时候，他心中那一半欣喜、一半难过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但这一切都比不过他前几天的痛苦。
原来，人真的是很贪心的动物。再一次见到她，他控制不了想要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欲望。
拿出那些年费尽心思偷偷收集的她的信息，她的爱好，她的习惯，她的一切，小心翼翼的假装着这只是巧合，就是为了在再见面的时候，不会
唐突，不会生硬，只想让她觉得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
他们果然走近了，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亲耳听见了席沁雪对着徐汐翔说喜欢同样的人，他的心好痛，这种拥有后再失去的痛远比从来没有拥
有过，更痛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既然她有了徐汐翔，为什么又要来靠近他？
可是他呢？明知道她身边已经有一个徐汐翔，为什么还是放下她。为什么只要她稍微靠近一点，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我没有躲着你不见。”席沁雪幽幽的说。她不是看他忙着陪邱娅浠嘛，所以懂事的不去打搅他，怎么现在反而怪起她来了。
静静的抱着彼此，过了好久席沁雪才想起进来找他的初衷，“对了，爱莎蔚尔的客诉你准备怎么处理？”
“你说什么？”楚凌珞不可置信的放开她，眼神变得非常奇怪，“客诉？”
“对啊？怎么了？”席沁雪觉得她没说错什么啊，爱莎蔚尔的客诉本来就是急需处理的问题。
楚凌珞突然仰面大笑起来，他怎么那么蠢，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还抱着幻想，他的席沁雪，他的席副总，能和他谈的，除了公事还是公事。
席沁雪被楚凌珞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听得毛骨悚然，她紧抓着楚凌珞的手，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楚凌珞粗鲁的推开她：“席副总，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堪吗？一个小小的客诉都处理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次，她连忙表明她的立场。
“你早就应该知道我以前只是心太软，而不是没能力，所以，请席副总不要操心楚天集团，我可以把它经营好。”
“珞。”
“收起你的同情，我不需要。”楚凌珞两眼冒着金星，恶狠狠的冲席沁雪怒吼：“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总，有什么资格同情我！”
“我……”她想要解释，却被楚凌珞打断。
“席副总来到楚天集团，是为了协助我解除公司的危机吧？那我现在告诉你，楚天集团很好，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管理好它。所以，爱莎
蔚尔的客诉处理完后，你就可以另寻高就了！”
“你在赶我走吗？”解释没有了，席沁雪捂着不断泛疼的胸膛，冷冷的看着楚凌珞，“楚总，你以为没有我，你真的可以处理好爱莎蔚尔的客
诉吗？”
只要她一句话，这个客诉就可以被推翻，同样，也只要她一句话，这个客诉就会带给楚天集团无穷无尽的麻烦，除非他们解除合作关系。
不过一旦少了爱莎蔚尔的订单，就等于变相宣布楚天集团完蛋了。
“我在你眼里真的这么没用？”楚凌珞的脸带着危险的气息步步逼近席沁雪，她终于是说出口了，在她的心目中，楚凌珞是一个离开她就一无
是处的男人。
“这，你我心知肚明。”她的本意不是想说得这么刻薄，但一听到楚凌珞说叫她另寻高就，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口不择言。
“你知道吗？席沁雪，我很想说，你现在就给我滚，楚天集团不需要你这种藐视上司的员工。但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看清楚，我是不是一
个没用的男人。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不管在哪一方面，我都会让你臣服于我，到那时，我会再让你滚蛋。”他指着席沁雪的鼻子，一字一句
无情的对她说。
“那我也告诉你，不可能。”席沁雪的声音比楚凌珞更尖锐。
听闻此言，怒火中烧的楚凌珞狠狠的将她按上椅子上，对着她嫣红的唇就是一阵报复般的狂吻。
他的舌带着一种怒气，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强制的纳入席沁雪的口中，粗暴的汲取她特有的甜美和柔软。
蓦地，他轻皱一下眉。
疼痛的舌头和汩汩流出的温热液体无声的说明了一个问题，席沁雪在咬他，带着和他一样不温柔的力量，用力的咬着他。
但他仍没有松口，血液和唾液纠缠在一起，融合成满嘴的腥味，见证他早就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啪！”
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落在了楚凌珞的脸上，留下五根清晰的手指印。楚凌珞微微一愣，席沁雪趁机推开了他。
“够了吗？”她脸色绯红，声音高亢，全然没有平常的温和和平静，对着楚凌珞奋力咆哮。
“不够。”楚凌珞也火大了，“就算你要把我的舌头咬掉，我也在所不惜。”
这次，他把席沁雪从椅子上捞起来，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和墙壁之间，让她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迫不及待的重新吻上那已经娇艳欲滴的红唇，楚凌珞辗转着自己的舌，肆意品尝着他的专属。
不断有血流出来，席沁雪像一只撒泼的野猫，如楚凌珞所愿，狠狠用贝齿抵抗着他的侵袭。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示弱。
突然……
‘哗！’的一声惊响，有所警觉的楚凌珞，不得不停下口里的动作，抬起头望着席沁雪：“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席沁雪脸上满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桀骜不驯，“你是要自己放开我？还是要让我逼你放开我？”
她的手，握着楚凌珞已经松开皮带、解开扣子、拉开拉链的裤子，只要她轻轻一放，这位楚天集团的总经理，就会在他的办公室上演一样免费
的激情脱衣秀。她只要再大喊一声非礼，他的这幅色狼模样就会被全世界的人知道。
“你就这么想逃离我？”他的眼里爬满危险的气息，那个文质彬彬的楚凌珞，已经彻底的成为了过去时。
“没错！你永远别想征服我。”
席沁雪把楚凌珞的手扯到他的裤头上，推开他，吐出口中的鲜血，头也不回的走了。可是，她怎么感觉落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