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民国时期教育电影发展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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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相对繁荣期(1937年7月-1946年5月)(15)

荣经铁厂遍全县,县境内有铁索桥十五座之多,象征其产铁之富。冶炼步骤,先将采得之菱铁矿(碳酸铁)敲碎,加以煅烧,使放出碳酸气,而成熟铁(碳化铁),然后以木炭为还原剂,将熟铁与木炭间层叠置于鼓风窑内,鼓风器利用水力发动,烧炼后,使氧化铁还原而为铁。铁因受高温,铁液乃熔化渗至下部,而铸成生铁板,每块重三十天平称。铁滓则趁热倾入水中淘洗,以收回所含之铁。

金矿——西康金矿分布极广,可称黄金遍地,尤以雅砻江流域为富,开采金矿多就石英脉所在之冲积层内开矿洞,挖取矿砂,在较新之矿区,将矿砂置吊篮内,沿绳索自高处坠至河滨淘洗法以木板上凿十余道横斜槽沟,板长四尺,宽尺半左右,将掘得之矿砂,徐徐放置板上,乃引水冲洗,粗砂及泥质细砂随水冲流,较重细砂与砂金陷落槽沟,再取此沉滞于槽沟内之砂,用瓢轻摇荡漂,将砂淘去,坠于瓢底即细如砂或大如豆之砂金也。现全康各地,每年可产金三万两。

西康五:省会康定

康定为西康省会,处康藏高原东缘,握康省政治中心,汉藏贸易枢纽。敏雅贡嘎持立于南,按康语敏雅为神圣之地,贡嘎为雪山,敏雅贡嘎为世界第二高山,高出海面七五九〇公尺,终年积雪,颇为壮伟。

按康语康定名打箭炉(译音),意谓两水合流处之大阜。俗传因孔明遣郭达在此造箭,而名打箭炉,实乃附会之说。康定位于三山峡谷中,雅拉沟来自北,拆水来自南,在城内会而为康定河。市屋沿河建筑,汉康藏杂处,全市万余人。市内多为商铺,中山街、中正街较为繁盛。康定主要输出品有羊毛、药材、沙金、皮革等,尤以药材沙金占大宗。

康定虽处边陲,但各种活动一如内地,全市各界联合举行国民月会,参加者颇见踊跃,征集致前方将士慰劳信,第一次得五千封。当地驻防军队,且常以兵工筑路,助民收割,北郊有温泉公园,景色宜人,为市民游戏之地。康定之康人嗜好歌舞,每逢佳节吉期,即有所谓“跳锅庄”之举,为康定人之土风舞,颇足引人入胜。……

《巴安情歌》歌译意

我们携手前进!我们携手前进!如果白雪满天飞。情哥啊!我们回家把酒品,阿妈早已相邀请。如果白雪满天飞。情哥啊!我们回家把酒品,阿妈早已相邀请。

除《西康》外,现在还能见到的教育片解说词还包括了《滦州影》,该片从解说词来看,长度应该和金大本期内拍摄的大多数教育影片近似。该片的现实意义虽然没有《西康》强,但通过对中国古老传统艺术的介绍同样实现了强化爱国意识,增进民族认同感的目的。

《滦州影》说明书[79]

孙明经

“滦州影”为灯影戏之支派,起源自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为中国艺术上之伟绩。

“滦州影”为傀儡戏之一种,一可说是最原始的活动影戏,他的原理也是利用投射成影;和现代电影有一半相同,共有三个主要部分。

一、纸幕白色薄纸裱糊于木架上,约六尺宽,四尺高,正相当于家庭电影的银幕。

二、光源早先通用的油灯,现在改用电灯代替,五个灯泡一排,约有三百烛光,挂在幕后距离一尺多远的地位,把幕完全照明,在幕与光源之间如果有人物的剪影,在幕前就能现出。

三、剪影用顶细致白净的驴皮剪制雕镂,绘上鲜艳的色彩,涂上透明的油漆而成。剪影可分两类:(一)背景:如亭台楼阁,(二)人物:人物的头可以换用,以便临时配成各种的角色,每个人物有三根小棒操纵着,两根操纵手,一根操纵着身体,人物的一切活动都在这三根小棒的操纵下,活跃的演出行动,鞠躬,对话,打仗等都能毕肖,喜怒哀乐的态度都能表现出来,一个人物的动作由一只手去操纵,三个四个就需要两人同时操纵,如果许多人物同时出场,往往有一部分不动,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动的人物上,所以并不显出场面有什么呆板。

表演时,操纵傀儡的演戏人能在幕后作出有情有节恰到好处的戏目,同时随着剧情,加配对白,口技及打鼓,拉胡琴等音乐,使增强剧情的现实力量,有声有色,好像有声电影一样。

演出的有:《八仙过海》——神话剧,《齐楚会》——历史剧,几种交通工具,如手推车,人力车,自行车,汽车等等,其他如火景也可作出,在幕后仅是一张半燃的草纸,口吹着,人拍着,造出无数闪烁的火花,而幕前便是火光冲天,紧张万分。

本片系金陵大学教育电影部摄制,片型十六毫米,长度三百英尺。

此外,需要特别提及的金大本期摄制的教育影片还包括《井盐工业》(动画片,摄制于1938年)和以实景呈现的《自贡井盐》。这两片都是金陵大学在抗战重庆时期拍摄的有代表性的工业常识影片。金大在重庆时期为配合国民政府“抗战建国”的号召,曾摄制了多部工业影片。在《电影与播音》中写道:“摄成战时工业影片:金大理学院应资源委员会之请于去年十一月由该院院长魏学仁及电影部主任孙明经亲往重庆、长寿、昆明等地该会主要工厂摄制影片,现已剪辑完成,总名资委员会事业电影第一辑,计《长寿水电厂》一本,《中央机器厂》一本,《电话电报机》一本,《精铜》一本,《拉线》一本。其他正陆续剪辑并筹摄中。已完成之片即将在工矿展览会放映云。”[80]这两片作者有幸在北京电影资料馆都观看到了。其中,动画片版的《井盐工业》,其内容共分八段,包括自贡地理、自贡地质、开凿新井、汲取井盐、运输井卤、煮卤成盐、运盐出场等。影片通片采用了动画片的形式,分析了自贡的地质地理,以及天然气、井盐的生成过程,开凿运输井盐的物理原理,以及如何利用自贡出产的天然气就地煮盐等工艺原理和过程,从而将自贡井盐的生成和开采过程、原理等无法在实拍影片中表现的内容,解释得非常清楚。正如该片作者孙明经自己所言:“活动画并不是专为取乐用的,他常为教学最佳的辅助工具。汽车发动机,飞机螺旋桨,等等的作用和原理用活动画表现出来,常较任何教练方法为有效。”[81]而在他主编的《电影与播音》中,孙明经对迪斯尼的动画电影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在该刊翻译的《有声电影教练的几个原则——美国军部通讯大队电影部拟》一文中,就写道:“凡非肉眼可睹或隐藏不显的作用,倘以活动画表现,则虽需付相当代价,但在某一目的上,乃最经济有效的教育手段。抽象的原理或类似的现象,用活动画表现极为有效。”[82]

而同年实拍完成的《自贡井盐》(1938年,实拍,金大理学院摄;金大、中国教育电影协会以及四川政府合制),内容则包括有:自流井和贡井两地的鸟瞰;两地的市街;自流井的公园;井盐生产流程(制锉、锉井、用牛车运盐水至高处、用汽机将盐水提至地面、用竹制管道运送盐水到产煤区、煮盐、运盐)。它和动画版的《井盐工业》相辅相成,主要对自贡在抗战相持阶段的井盐工业现状作了全景式的呈现和考察。影片为默片,让字幕承担了说明和结构全片的功能,既包括了一些重要的名词解释、原理和数据,更提纲挈领地将每一影像段落所要表现的主要内容提示出来,从而将全片划分为结构清晰的段落。作者孙明经在文章中曾专门提到这两部影片的拍摄:“我在自贡的工作有两件要特别致谢的事,一是当时四川盐务管理局缪秋杰局长异常的帮忙,他把凡可以搜集的盐的资料都给我一份,积累有两尺厚,白天工作,晚间便看这些书籍,对盐事得了不少认识。其后摄影完成,一位专家研究盐业,自称盐迷的景乔治先生看了这部自贡井盐的片子,认为他在自贡考察六个月所见不过如是。他自然是太谦虚,但也足以证明动影作为介绍事实的工具,可有多么大的效果。为了要发展本部活动画技术,摄制井盐工业动画的影片,作者和缪局长商量请求辅助,缪局长十分同情,在五分钟的谈话里,决定了补助五千元(1939年)。这是一种很起作用的协助。”[83]

而自贡井盐会被同时拍成两部教育影片并广为放映,更有其重要的现实意义,即服务于相持阶段的抗战建国策略。当时国统区的交通几乎都被日本切断,海盐无法运到,而自贡井盐工业因此成为维系国民生活、国家工业乃至整个国家命脉的重要基础工业,受到了国民政府的高度重视。动画版的《井盐工业》主要侧重于对于整个工业原理说明上,更具学校教学影片意味的话;《自贡井盐》则更为策略性地用了很多远景镜头来彰显自贡当时井盐工业的发达和壮观景象,着意渲染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工业景象,刻意回避了对抗战险恶局势的表现,可能以此来安定军心民心,树立其坚持抗战的信心,让我们看到了为政府代言的社会宣传性质的教育电影所呈现出来的一种优美形态。

此外,由于重庆时期,电影物资极度缺乏,金大也拍摄了很多教育幻灯软片,如“摄制教育幻灯软片:金大理学院现应教育部之托摄制教育幻灯软片,教材对象计分(一)对一般民众,(二)对小学生,(三)对初级中学生。现已开始编写,标准如下:(一)有教育意义,(二)与日常生活有联系,(三)取材适宜,内容简短扼要,(四)趣味浓厚,(五)叙述有层次,(六)说明透彻,文字浅显。该片每片将附有活页说明,供施教者配合讲播。此活页本并将订为自习通俗读物。

各片内容包括十二项:(一)公民训练,(二)科学常识,(三)卫生常识,(四)地理,(五)工业,(六)农业,(七)物理,(八)化学,(九)生物,(十)时事,(十一)中国文化,(十二)其他。现预计第一期出版一百本,每标题为一本。”[84]

3.金大的电影放映工作

金陵大学在重庆时期仍然坚持从事教育电影的放映工作,为教育影片在国统区的普及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针对不同的电影观众,金大的放映又主要包括了:学校放映、社会放映两方面。

抗战之前,该大学曾在南京设有片库,并且放映范围已经远及陕西、宁夏等省。全面抗战爆发前,金陵大学理学院教育影片库仍存影片500本,只有四分之一运出。又因交通不便,影片库业务暂告停顿,仅能开展放映业务。而重庆时期,金大的电影放映工作又主要以成都和重庆(金陵大学此时在重庆设立了分校,同时开展教育电影放映的业务)为中心,向周边地区辐射。相关情况如下文所述:

教育影片[85]

张玉华

本部陈列着影片约百余部,其中约有半数系有声,半数为无声,无声片中半数为金大自制,其他大多为柯达公司教学影片部出品,有声片大部为美国电器研究公司教室影片部所出教室影片,另一部分为美国新闻处及英国新闻处送交流通的有声战事新闻及政府宣传片。以上都是十六毫米型的。

另有三十五毫米幻灯软片……

金大自行摄制的影片百余本,如果连续放映需二十六小时许,各原片大都存重庆。流通用的教学影片十六毫米片型的尚有四百本,三十五毫米的七十余本,均在南京,未及带出。

金大在南京时有经常的影片库业务,将影片出租,服务范围远及山西、宁夏等地,但目前影片及用影片者均较少,交通亦不便,暂告停顿,但同时进行增置影片,筹备恢复此项服务。

在未恢复影片库业务前,该部现开放放演服务业务,目前暂及蓉渝两地,委托放演者派人至该部接洽,将影片,机件,两方负责人员,时间地点等登录于一张大预约表上,……由表上可见到,不到一个月便用完一张。

好的教育影片各国已制成的非常多,在本馆文献展览部门有一百多教育片的目录。最完全的一本是纽约H.W.Wilson公司出版的,上列一万多部教育影片,详载片型,长度,内容,出处和评级。至于影片库的设立,美国最为发达,州政府设立的,市政府县政府设立的,大学设立的,全国极其普遍,是我们值得效仿的。

首先谈谈,金陵大学的学校放映情况。重庆时期,金大针对学校的放映又可以分为:教学放映和周末(节日)华西坝公演两种。其中,教学放映主要是配合当时金陵大学自身的教学需要,在学校特设的电影放映室内,按照各个学科的教学计划配合课堂教学展开的,并且只针对选修相关课程的学生放映。关于这个专门用于放映教育电影的放映室的情况和规章,则可从下文窥知:

电影放映室[86]

王显惠

第一,展览前筹备经过。

(一)器材之配备——放映室应用之器材共分四部:一、放映部分,二,发音部分,三,影片部分,四,电源及接线部分。放映机系美国贝浩公司出品,机名为“Utility”

(二)影片之选择——此次展览之目的,系使各界人士明了电影不仅可供娱乐,且有教育上,教学上,工程上,宣传上的效能,故特选各种代表意义的影片,合为“杂烩”,其中有有声的,无声的,自制的,购买的,黑白的,彩色的,科学的,地理的,交通的等,均各配备一部分,其配备如下:自制的——西康一瞥,美国农村。有声的——夜信,植物生长,强光与阴影,声波与波源。彩色的——美国农村。科学的——生波与波源,植物生长。地理的——西康一瞥,美国农村。交通的——夜信。电影工程的——强光与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