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唤来管家：“冯叔，西苑最近什么动静？”
“大爷，二爷近来请了一班伶人在西苑里。”
“二爷？他是什么身份，值得你叫他一声‘二爷’。”
“总归是您这一支的，不好太驳他面子。”
“他胆子是越发大了。”
“大爷，族里几位老人都已知晓他的行径了，您不必再费心去管教他。”
“冯叔，你也别累着了。”
“劳大爷挂怀，这便告退了。”管家言罢便退出花厅。
“闹了半天，原是你西苑失了火，这小子，皮又紧了吧，你等着，看我不打他一顿，出口恶气。”孙攸义正词严，起身要往西苑去。
许程一把按下他：“你以为还是五六年前吗，你打了他，可不是一句‘小孩子玩闹’就糊弄得过去的，何况你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有个好歹，还要把自己折进去吗？”孙攸这才坐下。五年前，他到侯府里找许程玩耍，许程堂弟许晋在一旁倒像主人似的指手画脚，孙攸看不惯，一拳把他打进了花园的湖里，从此，许晋见着孙攸只敢绕着走。
赵长镜倒是添了几分担忧：“怎么，这许晋请伶人也敢从你门上过？”
“只怕还是以我的名义去请的，否则孙老太爷哪里能怪到阿笙头上。他有什么能耐，还不是我那‘精明强干’的三叔指使的。”
“到底想个由头让他出府罢，他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妥。”赵长镜原想说“害你”，犹豫之后换了个温和些的词，不愿让他想起十年前的事。
可还是触到了他心中那道口子：“我若是应付不了他，十年前就死了。”十年前，许程那些所谓的亲族，差一点在他父亲的灵堂前逼死他们母子。
“我看还是叫阿攸去吓吓他好了，免得三不五时的出来作妖。”当年孙攸打许晋，赵长镜也在场，她还记得，许晋被救上岸后看见孙攸像见了鬼似的表情。
“许晋我自然会收拾，你们俩别给我来劲。”许程瞪了两人一眼，转而又悠哉道：“过两日带你们瞧场大戏去。”
赵长镜又一次感慨许程换脸的速度，这些年，他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