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韩剧攻略:当代韩国电视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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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物造型——招牌与时尚合力,“钱”景与前景合谋(2)

二、人物造型语言的设计技巧

(一)人物类型化的自我调适

韩剧的日趋成熟一方面造成了人物类型化的趋势,同时,也努力将人物的性格特征和造型设计向多面化延伸。于是,人物的性格开始丰富起来,从单纯的善恶开始转向复杂交织的情感特征。此时,人物造型作为人物性格和情绪的重要表达手段,也在进行着自我调试。

1.招牌造型

招牌的原意是:挂在商店门前作为标志的牌子,成为经营者的品牌标志。其出现是经济繁荣的结果,是经营者给自己的店铺所创造的名称或者记号,而后随着商业的发达和竞争的产生,经营者逐渐开始在招牌上做花样,以求引起消费者的关注,适应竞争,逐渐形成了品牌的认知度和品牌文化。同样,在韩剧盛产的时代,明星或者其饰演的人物在很大程度上发挥了招牌的功能:以明星作为吸引观众群的砝码,保证收视率,再以招牌式的造型设计区别于同类剧情的影片,在千篇一律的剧情和人物关系中仍然能让观众新意百出,以此获得各自的市场份额和知名度。这个过程中,人物造型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例如在《对不起,我爱你》中,恩彩的娃娃发型,温软纯净的面容,质地柔、色彩质朴的服装,及爱斯基摩靴都成为其标志,并立刻成为风靡一时的时尚单品。同样的例子数不胜数,《秋天的童话》、《OH,必胜奉顺英》、《你来自哪颗星》等剧人物造型各有特点,在向观众传播并留下印象和展示商品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2.再现的真实

20世纪90年代的韩剧造型偏向强调和夸张,无论身份和职业,人物造型始终一丝不苟;无论剧情如何发展,人物造型以美丽为原则,外表永远光鲜照人。为了塑造唯美的画面和人物的真善美个性,作者常以“精美画面”为原则,一味追求场景的浪漫高贵和人物的外在,忽略了主人公应有的真实情境和造型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减小真实度,这种对人物样板式的刻画和追求多少减弱了叙事的弹性和故事的亲和力。

近年来,韩剧中人物造型越来越趋向于将真实的生活状态呈现于众,以“自然再现”为原则,将最平常的原形进行一定程度的美化后搬上银幕。如今有越来越多的造型设计更倾向自然原本的人物状态:起床时蓬头垢面的无妆状态、蓬松自然的发型、未经修饰的唇色……人物的美并未因此丢失,而是有了各自美的内涵,并渗入到不同的人物风格和状态中。

(二)时尚界的新舞台

目前,热播韩剧大多为现代剧,人物造型上基本都与时代同步,与中国“以平常百姓的造型为原形进行设计”的理念不同,引领大众潮流的实用性时尚往往成为韩剧人物造型设计师参照的标准。对人物外在美的关注已成为韩剧对美丽、时尚的普遍追求,这种敏锐和超前性被设计师自觉或不自觉地带入了人物造型设计中。一方面,独特的传统观念影响着设计者的设计行为,使其不断从时尚中吸取灵感进行创作,打造出不同风格的“平民代表”;另一方面,“平民代表”以鲜活的表演展示了各种设计,也在很大程度上留住了观众的注意力。

人物造型设计对观众的吸引力和影响力扩大和延伸了韩剧的功能。首先,以韩剧作为时尚发布的载体,能够以最大的范围、最长的时间、最多的内容和最委婉的方式向最广泛的群体进行传播,并发挥出强大的影响力;其次,当影视剧文化进行跨国界交流的同时,也带动了本国的现代服饰等时尚文化的传播,获得更广泛的认同;最后,以文化传播的方式推动产业运转,以人物造型设计作为手段,推动韩国服饰时尚行业的发展。除了对人物和剧情本身服务以外,韩剧的人物造型设计也成就了服饰时尚产业,使其以文化传播的方式进行发展和壮大。

(三)女主人公的中性化特征

韩剧一般以女性角色为线索和中心,90年代的韩剧中,女主角都温柔可爱、善良贤淑,造型设计体现出纯粹的女性化特征:齐腰的黑亮长发、白皙的皮肤、柔嫩的红唇、精巧的高跟鞋、干净收敛的一步裙……由娇柔的外形和不卑不亢的个性塑造出内柔外刚的弱势角色。

现代社会快速而紧张的生存状态使女性特质中的坚强和硬朗元素开始外化。如今,韩剧里的主要女性角色仍然大部分在故事开头是弱者,但已不是任人宰割的“受气包”。她们有自己的梦想、大大咧咧、开朗坚强并敢作敢当,女性开始展露出叛逆奔放的主动姿态,突破淑女装的束缚,打破了全剧女主人公皆淑女造型的局面。具体体现在:第一,在造型样式上改变女主人公皆为文雅精致的淑女形象,改变服装设计上多使用柔软的、细腻的材质和柔美的线条,改变化妆上注重塑造圆润流畅的面部轮廓和柔弱纯洁的气质,替代为加入硬朗的中性元素:如浓而黑的直线条眉毛、有光泽的金属肤质及随意而中性的牛仔裤等;第二,在色彩的选择上,改变女主人公造型设计上追求白、粉红、粉蓝等高度女性化色彩的大面积运用,转变为加入黑色、深棕、灰色这种男性化或中性化的色彩于女性角色的造型中。

三、韩剧人物造型的设计技巧

影视的发达程度永远与时装潮流密不可分且共生共存。对影视观众而言,服饰艺术具有极大的感染力。因此韩剧创作者竭力在媒体号召力上做文章,通过明星阵势、完美外形包装与浪漫情节的相互结合,以及通过正面弱小人物的命运推动故事发展,促动观众产生共鸣,由此引起观众的关注和模仿。人们的审美取向受到媒体的引导,同时,服装造型产业也获得同步发展。

(一)受众的针对性

媒体常常被用来说服我们,并让发送信息的团体获益。这种获益以收视群体的广泛性和针对性作为先决条件。韩剧具有双重消费性,即收视率和辅助产品引起的消费,这是以收视率为中心而延伸出的多方位效益。在韩剧的发展过程中,其商品化特征日益显著,以人物造型为代表的可视化元素开始了设计因素和商业因素并重的方向。

1.女性群体

“大众文化是文化主体对经济的极端体现,大众文化产品销售的是娱乐价值”,“随着大众传媒的飞速发展和西方世界观对生活空间的渗透,大众传媒在受众群体和意义上都发生了重大转移,即大众传媒越来越私人化和女性化”。韩剧遵从了“认同身份(identity),而不是权力(power)”的传媒卖点,将欧美肥皂剧中展开感情话题和家庭话题的可能性、锁定女性观众为收视群体的基本法则并将世俗人间的喜怒哀乐推到了一个极致,同时将自己特有的韩国民俗包容和渗透其间,使其最大程度地投女性消费者之所好。有材料证明,韩剧15~24岁的观众不到15%,而超过25岁者则超过六成,其中以少妇为主。看电视是她们日间消遣的主要方式,因此一大批对白丰富感人、情节委婉曲折的电视剧就应运而生了。同时服饰产业积极植入电视剧文化,应对庞大的观众群——女性消费者。在消费活动中有较大影响的是中青年妇女,因为这个年龄段的消费者不仅数量大,而且在购买活动中起着特殊重要的作用。她们不仅对自己所需的消费品进行购买决策,也是绝大多数儿童用品、老人用品、男性用品、家庭用品的购买者。“她”时代来临,使包括服饰类的消费品更多地倾向女性化或迎合女性审美的设计。韩剧制作者吃透了观众的心理、消费潜力和审美需求,同时在娱乐观众上也下足了工夫,韩剧在制作过程中一直对人物造型高度重视,以明星为依托,展示大量的“本季主打”,以“视觉盛宴”加“情感填补”的手段培养出大批的忠实女观众,使他们成为推动韩剧发展的主要持续动力。

2.年轻群体

随着消费者层次的逐渐分化,一批崇尚时尚的年轻消费群体被商家们看好,他们有着敏锐的时尚嗅觉和前卫的消费观念,对高品位和个性化的服饰有着极大的兴趣和需求。同时他们是明星崇拜的中坚力量、明星的忠实维护者以及产品的主要购买者、人物造型模仿者,而电视剧使崇拜者能长时间地在视觉上接触偶像,也就相应地丰富了所传达的内容和延长了与观众的沟通时间。这种通过偶像崇拜,以电视剧尤其是偶像剧传达时尚信息的方式成为向年轻群体宣传和销售的有力方式。

(二)明星效应

强烈的媒体文化影响了我们。媒体给我们提供了范例。媒体影响了我们的认知、知识、态度和行为。作为现代社会的大众传播媒介,明星对大众的审美和观念的影响力是带有征服性的。因此,有意志领袖之称的影视剧明星对文化理念的传播起着引导和强化的作用。

从默片时期开始,影视剧观众就对自己所崇拜的明星的着装很关注,例如20世纪20年代就有摩登的上海女郎带着裁缝走近电影院,仿照好莱坞最流行的样式装扮自己;奥黛丽·赫本在电影《提凡尼的早餐》中身穿一件精致的香奈儿小黑衫,一时间欧美街头到处都是穿着小黑衫的年轻女子;碧姬·芭铎1956年拍摄《上帝创造女人》,身着比基尼轰动西方,她的马尾发型、大耳环、宽皮带、渔网袜、短裙立即流行。同样在韩国,这样的规律依旧运转自如,《天桥风云》热播后,深色口红风靡大街小巷;随着《明朗少女成功记》、《红豆女之恋》、《淘气女友求爱记》的出炉,张娜拉的可爱俏皮造型一时间也成了少女们竞相模仿的对象;以GDP计算产值的韩国影视巨星裴勇俊和RAIN名声大噪后,连男生都按捺不住追随的冲动,柔软的蓬松发型立刻席卷亚洲。

服装设计师通过款式、色彩、面料等手段烘托人物魅力及明星个人气质,展现影视服装的艺术表现力。观众受到剧情吸引,寄情于人物、铭记人物形象于心。这种以明星作为中介,以情感作为支撑,以服饰、道具作为大众消费点的连锁及辐射型产品开发方式成为韩剧商业链的重要一环。在这一过程中,韩剧视觉重点之一服饰设计在受众群中的关注度逐年上升,甚至产生了为了向明星学习服饰搭配而观看韩剧的观众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