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桩奇事,引得整个京城的人都议论纷纷。那就是京城将军府的张统领在娶妻还未到半个月的情况下就又要纳妾,而且还请了许多人去观礼。其实,这段谣言里时间是真,纳妾是真,只是邀请了许多人去观礼是假。虽然纳妾那日的将军府的确来了许多客人,可是没有一个是将军府主动邀请的。他们大多都是自己听说之后主动要去观礼的,将军大人也不好推辞,只是在纳妾那天一直黑着脸。而那天,将军府里最引人注目的客人就是太子。他先前也没有打过招呼说要来,结果就那么突然来了。莲花不过是一个家生子,哪里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当即慌了手脚,整个人一直在打颤。
张夫人还是担心乔亦瑶会起什么妖蛾子,所以让自己身边的嬷嬷陪在身边。嬷嬷瞧见莲花那么没有出息,立刻伸手掐住了她腰间的细肉。“这点阵仗都见不了,你也就一辈子当个通房丫头!”
莲花看着铜镜里自己粉色的嫁衣,也不知是不是嬷嬷给她掐疼了,眼眶里就泛起了泪花。
太子来之后没有多久,大理寺的南宫凌和葛尧也一起来了。想来,应该是太子和将军府的组合太过诱人,才引得这位连一点桃色新闻都没有的南宫大人来了这个充满八卦的地方。
仪式还没有马上开始,乔亦瑶已经坐在正室的位置上等着了。太子走到堂前,对乔亦瑶说:“你说你当日嫁给我多好,虽然不是正室,起码也是一个太子侧妃,总比在这里受委屈的好。”
乔亦瑶抬头看着太子,笑道:“我可不觉得是委屈呢!我自小学习的就是如何做一个当家主母,相公纳妾是再正常不过的。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再者,早纳晚纳新人都是要进门的,那我不如痛快一些,免得被人看了笑话。只是亦瑶不知,太子竟然如此情深义重,对亦瑶依然这般念念不忘。让亦瑶好生感动。”
太子是来奚落嘲笑乔亦瑶的,谁知被乔亦瑶曲解为了太子对她念念不忘。在场那么多人,太子有些难堪,当即甩了袖子,怒道:“乔亦瑶,你别太自以为是!”
“是啊。亦瑶已经嫁做人妇,太子殿下还是回座位好一些。”
乔亦瑶撂下了这句话,太子也只能回座位去了。
后来,南宫凌和葛尧出现的时候,乔亦瑶挑了一下眉毛,嘴角隐隐有些笑意。
吉时到来,张烨麟牵着穿着粉色嫁衣的莲花走了进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三个人,鲜少有不希望他们节外生枝的。卿茶接过莲花奉的茶喝下,说道:“莲花,你穿着这身粉色的嫁衣,果真像一朵莲花一样。”
莲花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只是正室说什么都要听着,这是规矩。而且,她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儿。张烨麟是喜欢乔亦瑶的,怎么也不会帮她。所以,莲花也只能忍者,违心地说:“谢谢姐姐夸奖。”
仪式结束,张靖立刻招呼客人吃喝,不过脸上不太痛快,再加上张烨麟脸上也没有笑容,反观乔亦瑶和张夫人的神色,来的客人也知道是婆媳之间的争斗了,喝酒的时候也不敢怎么起哄,意思一下也就过去了。
现在虽然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依然是张夫人,但是卿茶是张烨麟的正室,所以她还是要在外面招待客人的。张夫人瞧见之前太子和她说话,所以就让她到另外一边去了。
宴席吃到一半,突然,下人通传,说是徐祎敏来了。张靖很是惊奇,不过也出去迎接了。徐祎敏眼睛赤红,看到张靖就问:“太子可在里面?”
张靖看徐祎敏的样子不太对劲,稍稍犹豫了一下,徐祎敏就大力地推开了张靖,直接往里头快步走去。张靖有些不祥的预感,立刻紧跟了上去。
徐祎敏进入大厅,直接就站在了太子的面前。太子愣了一下,见徐祎敏半天都没有向自己行礼,就只能站起来,先向徐祎敏行舅甥之礼。太子刚弯下腰,徐祎敏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太子诧异,下一刻,他的目眦尽裂,不敢相信地看着徐祎敏,然后慢慢地把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肚子。那里很痛,外面插着一把匕首,而握着这把匕首的人,就是他的亲舅舅。
“舅舅……你……为什么……”太子被死亡的恐惧包裹,伸手紧紧地抓住徐祎敏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害怕他还会有所动作。结果,徐祎敏把匕首拔出,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太子捂住伤口,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在场的宾客立刻乱成一团。徐祎敏一定是疯了,竟然连太子都敢杀,还是在这么光天化日的时候!
张靖也被吓到了,立刻招呼手下的护院士兵,将徐祎敏团团围住,把其他宾客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保护。
徐祎敏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有的只是权谋,所以,很快就将他抓住了。而太子那边,早有人通知太医院,派人前来救治。
不过,太子终究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皇上震怒,下令要将徐祎敏处死。最痛苦的还是徐贵妃了。徐天扬已经被徐祎敏气病,再加上年纪终究是大了,徐贵妃都不敢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哪里还能和他商量呢!徐贵妃纵使再有后宫争斗的手段,却也不过是一个贵妃。那日将军府那么多人亲眼看见徐祎敏将匕首刺进了太子的肚子,哪里还有什么回转的余地呢?
一边是她的儿子,一边是她的哥哥。她是不相信徐祎敏会这么做的,一定是被人教唆的!可是,那致命是一击到底是徐祎敏下的手,那天甚至还有大理寺的南宫凌亲眼看着。她想求情,却也是望而却步。
徐贵妃整日以泪洗面,消瘦了许多。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疑点。她敢肯定这件事情和瑞王府脱不了干系,可是瑞王府这段时间什么异动也没有……
“锦绣,去把安插在文王府的人给我偷偷带来。我有话要问她。”
“是,奴婢立刻就去。”
锦绣姑姑立刻派了手下的人过去,不出半个时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就悄悄瞒过宫中的守卫,来到了徐贵妃的面前。
斗篷的帽子被翻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女子的面容。“奴婢子戚,见过贵妃娘娘。”
徐贵妃盯着她,问道:“你在文王府也待了好几个月了,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情报传回来?”
“娘娘恕罪,只是文王府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徐贵妃冷笑了一下,“是没有问题还是你自己不上心啊!亦或是,你已经投靠了文王府!”
子戚吓得立刻跪下,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就算文王府没有问题,奴婢也可以让他有问题。请娘娘放心!”
徐贵妃这才满意了一些,对锦绣姑姑说:“锦绣,扶子戚起来,好好送出宫去。可别吓坏了她。”
“是。”
于是,子戚就那么心惊胆战地在宫里走了一遭,回到文王府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对了。
莺儿原本就是一个下人,但是因为乔府的主子都是和善的人,所以尽管她在其他夫人、小姐以及命妇面前还比较自卑,但是对文王府的下人还是极其和善的。来到文王府的下人都觉得能有这样的两位主子真是福气。子戚的确是带着目的来到的文王府。可是,她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加上莺儿待她很好,她甚至都要忘记自己来到文王府的任务了。她在莺儿的友善中陷入了梦境,梦里,她只是一个丫鬟,一心一意地服侍莺儿就够了。可惜,今日,徐贵妃将她从那场美梦里摇醒了。
“子戚,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莺儿看见子戚浑浑噩噩地走在长廊里,关切地上去询问,“你方才就说身体不舒服。现在大半夜的还出来乱晃。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子戚看着莺儿关切的神情,一时情难自抑,眼里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莺儿更加担心,子戚立刻转过身,将泪水尽数擦去。
“子戚,你这好好的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们去告诉王爷,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子戚拉住了莺儿,眼眶微红,总觉得下一刻她的泪水就要决堤而出了。她期期艾艾地说:“没什么事儿……王妃不要去麻烦王爷了……”话未说完,她就又抽噎了起来。莺儿也不敢细问,只是在一旁陪着她。
终究,子戚什么也没有说,莺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莺儿送她回房休息之后便走了。第二天,莺儿也是先来看过了子戚,然后再去给齐翼送饭。
子戚悄悄地跟在莺儿的身后,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下手的。可是,她渐渐发觉莺儿的行踪鬼鬼祟祟的,去往一个她并不知道的地方。于是,子戚暂时放下要杀莺儿的打算,只是在后面跟着。然后,就看见莺儿下了一个地窖,过了一会儿才钻出来。
莺儿去的时候手里拎着一篮子东西,子戚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但是莺儿出来的时候,那篮子东西已经没有了。之后,莺儿原路返回,子戚才独自一个人下了地窖。
地窖里面不大,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子戚是一眼就看到了地窖角落被铁链捆绑起来的男人。他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子戚并没有看出他是谁,所以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男人听见了想动,抬起了头,警惕地盯着子戚,却也没有做什么有攻击性的动作。
子戚在三步开外的地方蹲下,借着上面洒进开的微弱的光,艰难地辨认出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正是太子府失踪很久的齐翼。
子戚伸手将齐翼脸上的头发撩到了后面,真真切切看到齐翼的面容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子府中的第一高手竟然被困在了文王府而且无人得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齐翼不认识子戚,不过看她的样子,虽然穿着丫鬟的服饰,却也绝对不是普通的丫鬟。“你是何人?”
子戚拿出了一块不起眼的玉佩,递到他的面前,说道:“我是贵妃娘娘的手下,我叫子戚,现在奉命以丫鬟的身份留在文王府。奴婢现在才发现大人,是奴婢失职。”
齐翼笑了笑,说:“文王妃亲自给我送饭送菜,你要发现也难。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太子如何?”
子戚将玉佩收回,缓缓说道:“大人听后切莫着急……太子他……在将军府被徐祎敏大人杀害了。”
齐翼愣在当场,他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子戚猜出了他的感受,于是又一字一句地重新说了一遍:“太子在将军府被徐祎敏大人杀害了。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当场毙命。”
“这怎么可能!徐祎敏徐大人是我们太子的亲舅舅!他怎么可能杀了太子!”齐翼因为情绪激动,因为愤怒想要掐住子戚的脖子。不过,事先小四儿已经用铁链将齐翼的身体和手脚捆得牢牢的,所以他不论怎么动,也挣脱不了分毫,逃脱不出这铁链的桎固。子戚也被他的杀气和怒火吓了一跳,不过见他也逃不出来,便也放了心,继续对齐翼说:“齐翼大人,千真万确。外头都在传,说是徐祎敏大人是因为徐晴晴小姐的事情,所以对太子怀恨在心。”
齐翼还是不相信,怒道:“你是瑞王府小四儿的人吧?别想骗我,以为有那个玉佩我就会相信你了吗?”
子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都已经被关在这里了,我还骗你做什么。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我一定将你救出去,到时候你亲眼见到就不会再怀疑我了!”
子戚说罢,拿出了一柄匕首想把铁链给破开。齐翼看着她的动作,说道:“要是一柄匕首就能削断这条铁链,我还需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上那么久吗?”
子戚将匕首收了回去,再次对齐翼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太子之死看起来是没有疑点的。杀人动机充足,杀人过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南宫凌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葛尧是将宇文倾被杀那天乔亦瑶的行踪给瞒了下来的,太子的死又发生在将军府,葛尧很难不怀疑乔亦瑶。可是乔亦瑶这次除了和太子说过几句话以外再没有和太子有过接触,甚至是隔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太子的死,没有人会想到她。南宫凌也没想到,葛尧自然还是没有说。牵涉到那边的案子,自然是能找人顶罪,就找人顶罪好了。可是,太子死后没有几天,文王府里头又出事了。文王妃死在自己的房间,甚至就死在文王的身边。步照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莺儿的肚子上插了一柄匕首,尸体已经冰冷了。大理寺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步照已经不行了,整个人颓废的如同行尸走肉,文王府里的相关事宜都是步熙过来主持的。
其实,关于步熙要不要去文王府主持大局这件事情,仲临和季赋分成了两派。季赋的意思是:“太子刚死,现在莺儿也死了。太子府和文王府接连出事,只有我们瑞王府安然无事。大师兄,现在去的话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仲临则是持相反意见。“师兄是文王的亲哥一母同胞,有什么不能去的。咱们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师兄不去,才会被人说是做贼心虚呢!”
两边争论不休,张宛儿倒了茶水给他们,说道:“去与不去,问心无愧便好。明明简简单单的事情,到你们男人这里倒是变得复杂了。”
所以最后,步熙还是带着仲临和季赋一同去了文王府。
南宫凌和葛尧见过步熙之后,就去询问文王府的下人。那些下人的口径一致,昨天都没有见过什么陌生的人,也没有发觉府里面有什么异常。南宫凌开始盘问子戚的时候发现这个姑娘哭得是格外的伤心,便问道:“你……很伤心?”
子戚擦着眼泪,给南宫凌行礼,回答说:“奴婢……奴婢是文王妃的丫鬟。奴婢名叫子戚。”
“子戚姑娘,你这么伤心,一定与文王妃有很好的感情吧?”
“嗯!王妃待我们下人都很好……可是,可是究竟是谁要害她!”
南宫凌向子戚询问了莺儿平时的作息和习惯,子戚都照实说了。南宫凌问完后就让这个伤心的姑娘回去了。不多时,葛尧也询问完了他那边的下人,过来找南宫凌。
“大人,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咱们不如去问问文王殿下吧。”
“文王府不是还有一个侧妃叫李静儿吗?你问过她了没有?后院的争风吃醋和后宫一样,最毒妇人心,她可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
“李侧妃这段时间并未在文王府中。”
南宫凌皱眉,问道:“这是为何?”
“下人们说前段时间,也就是李侧妃刚嫁进来的时候,很瞧不起文王妃,处处打压她。就算是然公主在这儿罩着也是闹得鸡飞狗跳的。后来,张少夫人来找然公主,刚好撞见李侧妃欺负文王妃,就出手教训了李侧妃。李侧妃被打成重伤,后来就回礼部尚书府修养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文王殿下一直没有派人去接,李侧妃也就一直没有回来。”
南宫凌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先去问文王殿下,再去礼部尚书府走一趟。”
“是!”葛尧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把注意力移到乔亦瑶的身上。
步照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南宫凌和葛尧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步熙在一旁说:“两位大人,不如过些时候,等他状态好一些了,再请两位过来如何?”
也只有这样了。
南宫凌留了几个人在这里清理现场,采集证据,再和葛尧一起带了几个人准备往礼部尚书府去了。临上马车的时候,葛尧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角落鬼鬼祟祟地偷看,一个眼神示意,手下的人雷霆出动,将那鬼鬼祟祟之人给揪了出来。不过出人意料,竟然是一个女子。
“你是何人?”
“奴婢……奴婢……”子戚还红着眼眶,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那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叫一个楚楚动人。葛尧也不由软下了心肠,说道:“你慢慢说。”
“奴婢有件事情想对南宫大人说。”
葛尧受挫,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对里头的人说:“大人,有一位姑娘要见你。”
南宫凌掀开了帘子,看见了子戚,也有一瞬间的惊讶。“子戚姑娘,不知你找本官所为何事啊?”
“南宫大人,对不住。奴婢并没有对你说实话。”
南宫凌和葛尧一听子戚说这话就立刻来了精神。常年办案的经验让他们练就了敏锐的洞察力。就子戚简单的一句话,他们就知道,线索来了。
“子戚姑娘,此话怎讲?”
“其实……其实最近这段时间,王妃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何处不寻常?”
“奴婢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奴婢虽然是王妃跟前的一等丫鬟,不过王妃也不太习惯由奴婢们照顾,所以奴婢除了服侍王妃将洗漱的东西送进房间以外,并不需要奴婢伺候。只是前几天,奴婢身体不舒服,就想去厨房煎点药。无意中看见王妃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奴婢想着这种粗活怎么能让王妃干呢!于是,便追了上去。可是,王妃却是去了后院一个偏僻的地方,奴婢还亲眼看着王妃去了地窖。”
“地窖?那地窖里放着什么东西,你之后可下去看过?”
“地窖能放的不过是些存储的粮食。奴婢当时没有在意,再加上身子真的撑不住便回去了。后来,也没有想着下去看看。不过现在王妃出了事,奴婢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大对劲,这才犹豫着来告诉大人一声。奴婢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也许是奴婢多想了。
“不!子戚姑娘,你做的对。要查案,就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南宫凌说着下了马车,回了文王府,说是要搜查整个文王府。
步熙一愣。当时他们兄弟三人从大理寺被放出来的时候,小四儿曾告诉他们她把齐翼关在文王府了。不过,步熙没有细问,小四儿也没有细说,只说是在地窖里。现在南宫凌和葛尧突然折回来说要搜查,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步熙没有理由阻拦,只能等南宫凌和葛尧进去之后派仲临和季赋赶紧去找齐翼,但愿能早南宫凌一步找到。可惜,南宫凌收到的风声太过详细,询问了下人便知道确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