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第十六个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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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的身份是个谜

郑遥风那晚选了ElieSaab的高级定制礼服,她母亲最爱的品牌。里面一件飘逸的丝光湖蓝绸面光泽的及膝洋装,上飘粉白色花朵,外套与裙子系同一面料,上面坠满水晶,显得异常绚烂夺目,脚踩金色鱼嘴鞋,整个儿一时尚名媛。英杰的礼服也颇讲究,一套灰蓝色羊毛阿玛尼修身西装,佩戴tag手表,更显成熟稳重。

两人步调高贵地走入齐心的别墅时,发现当晚果真是大宴会,不仅有当红明星的到来,竟还有企业名流。英杰他们一进门,先不论别的,两人身上那套奢华的装备就赢了许多面子。

走向人群时,英杰低声在郑遥风耳边说:“看看,全是富二代,真是个拼爹的年代。丫可够能忽悠的,以他和他爹那点家产,怎么能认识这么多美女和名流!”

郑遥风低声回:“你仇富的心真挺强烈的!”

“这位是?”齐心迎上来时,他老婆饶有兴趣地看着英杰夫妇,那一对现实的眼神立即就意识到这对朋友可交,即刻客气地拉住了郑遥风的手说:“你的礼服真漂亮!”

郑遥风回礼说:“你这身也很优雅。”

“我同学英杰。”齐心拍拍英杰的肩,以领导的口气说:“你小子不错呀,瞧瞧穿得讲究的!飞黄腾达了。”

“这话说的,你老兄才是真正的飞黄腾达。”英杰反手拍着齐心的肩膀,对在场的客人说:“我可记得你们家开烤鱿鱼铺时,有一年没钱进货,还借过我家的钱。现在,你不也成了老板了,还交了这么多朋友。”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齐心笑容僵硬,不再与英杰应酬,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他追求模特老婆时,说家中三代为官。如今对外为扩大交际圈、把更多妹,更是过高地吹嘘了自己的家世,恨不得说自己是爱新觉罗的后代。

英杰与郑遥风拿着红酒轻抿着,不一会,就有几个衣着讲究的女孩上前搭讪,夸她的衣服漂亮,郑遥风摆出大小姐的气势,吐字如兰,应对得体。英杰则开始了自己的揭露计划,在郑遥风的指导下,开始与齐心的某位大金主攀谈起来。齐心见英杰几乎已兜尽了他的底。便找了个机会将英杰拉到二楼的客房,生气甚至半带警告地叫他少言为妙,否则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英杰冷笑着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何苦把每个人害那么残。今天我就是来者不善。”

“哦?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会还忘不了诗恩吧!是,我是对不起诗恩。小时候老子出身贫困,遭你们的欺负,现在老子有钱了,有钱就是上帝,大爷我就是爱玩女人玩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我现在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实话跟你说,我真是恨透了你,不过小时候喜欢过你的女孩,老子现在都上了,也算出了口气。昨天,我还跟二班花约会呢。”齐大胖子奸笑着说:“英杰,现在你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还真羡慕你。真想尝尝你老婆的味道。”

“你胃口挺大的。”英杰靠在墙上,潇洒自若地说:“你尝得起吗?别瞧你现在打扮得人模人样,其实内心里,你还是一只吃屎的狗,一张嘴还真能熏着人。”

“揍他!”齐大胖子对随身的保镖说:“狠狠地揍,但别出太大声。”

“住手!”郑遥风推门进来,说:“你敢,我保证让你的小生意明天关门。”

“呦呦,您好大的口气。你什么来历啊,我可是政府里有人的。”齐大胖子走至郑遥风跟前,得意地说:“老子横行有人罩着,你能拿我怎样吗?”

“她不能,我能!”齐心的模特老婆从背后站出来,上前掐住齐心的耳朵说:“你仗着我舅舅在中央罩着,竟然骗我,还玩女人。

“呦呦!老婆,你别听他们胡说。”齐心哭着跟老婆解释起来。

“刚在门外,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呀,那全是我胡说的。”齐心解释着,两人就开始争吵。

郑遥风得意地笑笑,拉了英杰下楼时,齐心抓住老婆的手,对郑遥风喊:“臭婊子,你等着。”

郑遥风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推开齐心的老婆,利索地给了齐心一巴掌,冷冷地说:“不用等,你想怎么样现在尽管来。”

齐心彻底被激怒,伸出双拳去攻击郑遥风,却被英杰挡住了,但他虽体魄强健,却难敌齐心这千金坠的力气,加之两个四肢发达的保镖,英杰的脸一会就被击中了,嘴角渗出了血,被打趴在地。

幸好早在齐心动手的当口,郑遥风已给自己人打了电话,一会儿,几个衣着体面穿着黑西装的人身手敏捷地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制止了齐心。俗话说一叶知秋,虽然不知郑遥风的家世,但从保镖的着装及身手,齐心却也能猜出郑遥风来头不小。只能当作是当晚吃了他们的亏,决定安抚好老婆后再报复。

郑遥风走后,宴会上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方才他们争吵得大声,加之英杰对齐心的揭露,这次宴会不知要失去多少金主。老婆提着行李箱出门后,齐心心痛着,叫了几个心腹,随即开始筹划着报复行为,说要来一次不在乎得失的报复。这时候,另一心腹挂了电话从外间走来,以军师般的口气说:“你彻底打消报复的念头吧,这次你算倒霉大了,你知道那郑遥风是什么人啊?原来她就是郑氏企业的继承人,家里财大业大,你敢动她?”

“她是郑氏企业的接班人?”齐心听后,一头冷汗,吓得一晚上都难以入眠,隔天就打了道歉电话,并对英杰娘们儿似的哭着说,以前都是兄弟糊涂,以后再不敢任意妄为了。

英杰清了清嗓子说:“你认错态度很好。我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后你再敢得意妄为,别怪哥们下手狠!”合上电话,英杰笑着对郑遥风说:“还怪可怜见儿的。”

“装的,这个人,改不了。”郑遥风喝了口杏仁茶说:“劣根是很难改的。”

“这我倒不想研究了。”英杰对着镜子看了看肿掉的左脸说:“我现在想研究的是,明天的婚礼上我该怎么见人。”

“我看看,挺好的。”郑遥风“扑哧”笑了:“真的,不是特别难看。不过昨天你挺有英雄气概的,一瞬间就冲到了我面前。

“随时为你准备着——献身。”英杰半表白地说:“你知道我的心。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敢强烈地表达。”

郑遥风笑了笑,没说话。

隔日婚礼当天,只有5度,英杰穿了西装,郑遥风则穿了修身的红呢大衣,黑丝袜,头发稍微做了下,并没有穿婚纱。

继母坚持来收礼钱,英杰不同意,说,今天我妈要来,您来不合适吧!继母就退了步,让文文来收礼金。婚礼办的很清净,本来父亲要请婚庆来,英杰这么一闹,什么都省了。文文收完红包就扛着钱走了,没对他说声恭喜。

整个婚礼,似乎是自助餐现场,大家自己吃自己的。长辈们对英杰夫妇也不热情,英杰有些奇怪。只有英杰小时候的几个哥们,抓住英杰不放,热乎地聊起来。几人说起前两天英杰收拾齐心的事,无一不心中痛快。

父亲一直表情严肃,独自喝着小酒。客人走后,他有些醉了,满脸通红,突然变了张脸,对英杰说:“这次你回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英杰笑了下,说:“您至于这样吗?跟每个您认识的人打电话说我怎么不孝顺。我倒没什么,您自己就不要脸面了吗?”

父亲说:“我就是不想叫任何人给你好脸色,你不配!我后悔当初送你出国,白花了三十万。”

“我会还你的。”英杰说:“您这么不爱搭理我,又何必再留我办这个婚礼呢?”

“不办,我他妈的怎么收礼钱啊!”父亲的脸上有种得意的笑,说:“这些年,我随礼哪家不是成千上万啊。”

“爸,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样。”英杰是真痛心了:“我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悲哀。”

“我不在乎!”父亲笑着看着英杰说:“你跟你妈一个德行,喂饱了还是会咬人。”

英杰还想说什么,却被郑摇风拉住了。只见她优雅地坐下,从随身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空支票单,洋洋洒洒地写了50万,用右手食指与中指轻佻地夹着,放到面前的桌上说:“这是50万,买断你和你儿子的一切,以后你跟英杰一点关系也没有。收下这笔钱,你就等于答应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父亲一呆,沉默着,半晌没说出话来。而后拿起支票,塞到兜里说:“我只怕他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有钱就行,还算我没白养活你。”

郑遥风拉着英杰走出了婚礼现场。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激动地拉着他,她的手竟是热的,只是指尖有些微凉。

郑遥风说,你何必哭,不值得。

“我是为我奶奶哭。她最希望我能办场好的婚礼。”英杰有种小孩子的脆弱,说:“我做的,这些年,真是挺多的。可是没有人看得见。

“何必要别人看见!”郑遥风说:“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英杰不想流泪,泪却越流越多,说:“我觉得好孤单,自此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当下心里比想像中的疼。

郑遥风握了英杰的手,微笑了。那意思让人浮想联翩,似乎是,你还有我。又似乎是,我还不是一样,但人生没有谁不能继续呢?

回澳的机票陈叔帮他们订在了大年二十九29,英杰记得奶奶在时,今天应该是炸肉食的时候了,英杰喜欢吃水产品,奶奶每年都会让保姆买五六斤虾,大的、小的各炸一些,鲈鱼十几条,逢中午饭就蒸一只来吃。自父亲再婚后,奶奶总会对英杰说:“见了东西就要吃,这娘俩什么都能吃,能给你留下好的吗?”奶奶不喜孔阿姨,说她长了一张肤浅的、谄媚而自认为和气的脸。

奶奶说,自己命里没有儿媳妇,希望有个善良又贤惠的孙媳妇!

大年二十八28那日,陈叔与儿子家安自上海来到北京送机。郑遥风与英杰刚出了宾馆门,陈叔已在门口待着了,他们管郑遥风恭敬地叫“大小姐”,家安接过英杰手中的行李,几人朝一辆加长林肯走去,与前日那辆不同,这辆林肯内部十分气派。三人一上车,便打开会议桌,谈起了事情,开口便是几千万几个亿。郑遥风看似很有决断,陈叔长篇大论地絮叨完,她总简单说几句类似于首席执行官该说的话,便草草结束了会议。英杰默不作声,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以为身处某个金融电影中。

到了机场,刚下车,一名打扮得金领模样的时尚女孩走过来,摘掉墨镜露出了一张略显严肃的脸庞,边走边微笑着冲郑遥风说:“大小姐,对不起我来晚了,好在没错过你。”

“伊文!”郑遥风有些惊喜地叫出来。伊文是陈叔的女儿,与郑遥风从小一起长大,是个聪明、好强的女孩,从英国留学归来后并没有靠父亲的关系进入郑氏,而是跟随了知博,现在已成为知博的左右手了,一直帮知博打理北京的生意。

“好多年不见你了,你还好吗?”伊文问。

“还好!”郑遥风点点头说:“你呢?”

“我还不错。”

两人当下虽亲热,话却很少。毕竟隔了知博这层关系。郑遥风决定尽快入航站楼,并拒绝陈叔他们送进去。陈叔让儿子女儿留在原地,自己又陪郑遥风走出去几步,犹豫中带着谨慎,说:“遥筝回来了,据说不再去英国读书了。天天跑出去玩,倒是知博,常来家里看看她。毕竟是表兄妹。”

郑遥风顿了下,虽然一直清楚,无论自己怎样逃避知博,他都存在着,但当真真切切听见知博的名字,却觉得恍若隔世。她戴着卡其色羊皮手套的双手交叉着,微扬起脸说:“她不去也好,读了也白读,她的个性跟她妈一样任性、懵懂。我就当养了只宠物。”

陈叔答应着,说:“也好,那孩子确实太野了,前几天出去玩,大半夜的醉了酒,被几个男孩子架了回来。她啊,跟你一点也不像!”也许是因为提到了知博,两人都有一会儿不说话。而后陈叔又说:“其实我已给家安订了与你们一班的飞机,在澳洲,你总是需要人照顾的。”

郑遥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握着陈叔的手说:“谢谢您,但我想重新开始,告别以前的生活。您在这边,帮我打点好家中的一切就好。有重要的事情,及时给我电话。”话落,转身走了。英杰与陈叔他们告了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