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吻,撩拨了两个人的心,可当涟漪泛起之后,却又仿佛一切归于了平静。
皇后娘娘前面被皇帝踢出正阳宫,紧接着又被禁足,皇后失宠的谣言在皇宫中渐渐地传了开来。
当事人却像是没事人似的,不能走出偏云殿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这么冷的天儿,谁爱没事出去啊。
于是,就老实的天天呆在偏云殿,至于抄女德的事儿?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而沙离耶也再也没有出现。
这个冬天一直没怎么下雪,可是这一天,早上还阳光明媚的,到了晚上却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席夜根本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片,顿时来了精神,硬拉着希儿,说要出去堆雪人。
可是脚刚迈出去,又缩了回来,外面冷得连鼻子都会冻掉,于是某人放弃出去,又窝回了偏云殿的寝宫,准备还是抱棉被睡觉。
雪花就这么无声地飘着,在屋内的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白。
下雪的时候总是特别的静,席夜就这么静静地包在被子里,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顶,其实脑子里想什么,她也不知道。
有五天没来了吧?
只是突然脑子里就闪出了这么一个数字来。
而就在这时,寂静的空间里有了些微的动静,席夜的听力不错,眼睛闪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动。
与此同时,沙离耶背着一层厚厚的雪,走进了容阳宫,等进了正殿之后,宫人们把他肩年大裘拿了下去,恭敬地为他掸去了头上的雪花,他回头看了一眼严凌,严凌知趣儿地退了下去,带着一干宫人。
接着,他便朝着大殿里面走去,越往里走,里面越是黑,微浅的光线是外面的雪反射出来的,当他走进一间屋子时,那里几乎连雪反射的光都看不到了,黑得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了。
可是他到了能清楚地找到坐下的位置,轻轻地坐下来,有椅子移动的声音。
空气里飘着淡淡地龙涎香,让人安神宁静,只是黑暗没来由地让人觉得压抑。
“您为什么想要那个东西?”他问得非常开门见山。
当他话落后,屋子里依然一片安静,好像他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过了好久,才听到了微微地一声叹息声,是很动人的女声,“这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是非常的好听。
他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您派人监视她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或许这是默认。
“她可以信任。”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直板,或者说那是透出的不悦。
“那夜……”女声响起,依然是那么沙哑慵懒,“你守了她一晚,这不是你会做的事,我不能允许你在这个时候出现一点弱点,你明白吗?”慵懒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
沙离耶突然沉默了,那一晚,是她在庆功宴上喝醉后,胃犯了病的那一晚。
“你竟然允许她住进了正阳宫,这代表着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当你有了弱点被抓住,那些人会生吞活剥了你的。”声音似乎又变得语重心长。
“儿臣明白该怎么做了,请母后放心吧。”黑暗中沙离耶站了起来,椅子又发现了轻微的移动声,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从黑暗的屋子里走出来,连白雪反射出的光芒都显得有些刺眼了,他的眼睛看着廊外,冷冷的雪光映着他的眼睛,可是眼前出却浮出仿佛太阳光一般的笑容,明灿热烈得仿佛要融化他整个世界。
席夜不动,是因为她大概猜得到来人是谁,因为她知道自从出了那次偷袭的事情,暗中就有人在保护她,而那个人刚好是小宣至,记得她还几次想要把他揪出来,可是愣是没找到人,不过她相信如果能让宣至放进来的人,应该就不是有危险的人,而在这里唯一肯定对她没有威胁的,除了沙离耶外,就是白面和黑粉了。
果然不出所料,来的人是白面,他同样躲过了希儿,不声不响地潜进了她的寝宫,尽管之前被沙离耶警告过,但这主仆俩似乎从来没当这警告是个事儿,只要不被发现,一切安好。
白面一进门就先抖落自己身上的一层厚雪,然后坐到了暖炉边上烤,寝宫里没有点蜡烛,只是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来辨别方向,席夜还窝在榻上,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小白,进来说话吧。”
白面摇摇头,“阁主,还是外面儿说吧,这样就算被皇上发现了,罪名也小点儿。”
里面的人啧了一声,不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节了?少在我面前装蒜。”说完,里面的人依然不动。
白面无奈,只好走进去,屏风后,比外间更加的暖,而某人就团着被子坐在榻上,闪着两只无比亮的眼睛看他,“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申时左右。”白面回道。
“见过他了?”她问。
“嗯。”
“查到什么了吗?”
“嗯。”白面点点头,却显得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刘期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和皇上商讨这次事件,看来暂时这两人又会合作,东瀛国,那个海外的国度,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悄然潜入大陆内,而他们的据点,我只查到一个,却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这次任务不算成功。”
“居然可以逃得过密阁的追查?难道这是来了一个军团的忍者吗?”席夜惊愕,在这段时间里,她几乎已经认为没有密阁查不到的事情了。
“忍者?那是什么?”白面疑惑,显得还不知道那些人的武术到底属于哪一种类别。
席夜懒得解释,挥挥手,“还查到什么吗?那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这下白面笑了,笑得有些嘲讽,“不管是中原国还是乌牙国,都有根草没有除根,呵呵,要知道这草的生命力可一向都是很强的。”
他这话一说,席夜马上想到了两个人,然后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小白,小凉被鲁王带走了,你知道鲁王现在在哪儿吗?”
白面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可是他却皱着眉摇头,“查不到,他可能和那些东瀛人在一起。”
咬着被角,某人郁闷了,也有火气在心底酝酿,她这人吧,平时也没啥脾气,就是在这里总被人明里暗里使绊子,她也不觉得生气,可是只要一有人去折腾她在乎的人,她的脾气就有点压制不住。
“该死的,那个老东西,脚都踏进棺材一半儿了还不死心,儿子死得就剩下一个了,居然还要折腾。”
白面看着她的怒火中烧的脸,那是真的生气,他倒也了解她这个脾气,她的人谁都不能动,就算动她自己,也不能她归在自己画的圈圈内的人。其实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的小黑同样有了危险,她会不也会是这样。
不过似乎他也可以想到,她一定会一样的着急生气的。
想到,他不由笑笑,然后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这次出去,我还查到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火还在烧,某人心不在焉。
“有关金海堂的。”
“他的事?什么事?”她的兴趣并不高。
“飞剑门的原掌门你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吗?”白面笑起来有些神秘,又有点说不出的暗嘲。
“我记得飞剑门以前是前太子在中原的爪牙之一,难道是死在前太子的手下?”只是后来异了主,金海堂又跟关沙离耶混了。
白面摇了摇手指,笑道,“你绝对想不到他是死在谁的手中,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会吓一跳哦。”
“该死的,别卖关子,再卖老娘还不听呢,反正和我没关系。”某人怒了。
白面见好就收,笑道,“他死在金海堂手中,而且这事也不能说和你没关系。”
一听这事儿居然和自己有关系,席夜愣了,稍稍来了点兴趣儿,“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你不是在眼我扯淡吧?”
“前不久,金海堂应该给你一本书吧?”白面问道。
点点头,“嗯,但好像被我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抓抓头发,虽然她也看出那本书似乎有点意思,但她一点看不明白,那就是一废品。
白面啧啧摇头,“你还真是暴殄天物,那人经谱可是飞剑门的至宝,据说上面记载着各种活人之术,如果学通了,既可生活人,肉白骨。而且还记载着一部据说是利用人体奇经异穴写的一套针法绝学,这也是当初你为什么勾引金海堂让他帮你偷经的主要原因。”
席夜瞪着眼睛发怔了半天,“我勾引他?”她干过这事儿吗?
呃——仔细想想,估计是以前的主儿,干的缺德事儿了,却要自己来收拾残局。
“那这和金海堂杀他师兄又有什么关系?”
“金海堂偷经的时候被他师兄发现,两人交手,他错手将他的师兄打伤,期间飞剑门掌门一直昏迷不醒,所以那次才是由他去宇文庄,但他回去之后不久,飞剑门原掌门便伤重不治。接下来,他就顺理成章地接任了飞剑门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