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意外地,八卦之幸运女神没有眷顾她们,雅美人被罚半月不许走出自己的雅兰殿,而某人除了被关禁闭之外,还要罚抄女德十遍。
顿时,偏云殿,哀嚎不断。
沙离耶心情舒畅地看着那个正坐在边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握着毛笔抄女德的某货。
看她的手法,与其说是抄女德还不如说是在鬼画符,不过沙离耶也没去纠正她,反正如果真指望她能抄遍女德就真的有了女人样子的话,还不如相信有一天狗会爬树了呢,他只不过喜欢看她一副吃憋的样子而已。
“前段时间母后来过你这里?”看某人快要被文字给整疯了,沙离耶适时分散她的注意力。
抬头有点凌乱的头,双眼泛着红丝,那表情看着还真有点狰狞,“是啊,是你的小老婆带来的。”绝对的语气不善。
看来真是被折磨疯,敢跟他这么说话。
沙离耶如是想着,却不生气,只是用妖魅的眼角扫了扫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妈都那样了,能和我说什么?”席夜依然纠结于女德,抓着毛笔,一笔一笔地画,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鬼画符。
“妈?”沙离耶疑惑着轻扬起了声音。
这个声音让席夜瞬间回了神儿,赶紧纠正道,“我说的是您的母后大人。”抬头冲她笑笑,笑得非常应付,还不如不笑了。
“德妃和你说了些什么?”别过脸,讨厌死这一脸假笑了,还不如邪恶着呢。
停下笔,她迎视他,“你不让抄这鬼东西,我就告诉你。”
沙离耶眉毛抖了抖,这货的胆子大了啊,居然敢威胁他了?
眼角微微一挑,声音微微放冷,“夜夜,跟孤再说一次你刚才的话?”
“……”某人好像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可是——
“皇上,您觉得让我抄十遍女德,我就能成大家闺秀吗?”
“不觉得。”他十分坦诚的摇头。
“那您说你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啊?还亲自监视,您不忙吗?那个东瀛的偷袭者您找到了吗?”她笑,笑得很讨好,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威胁这位皇帝大人。
“孤倒是相信耳风的能力,至于亲自监视你,是因为孤喜欢看你苦恼的样子,这样会让孤觉得心情特别的好。”美丽的人不论怎么笑都是美丽的,即使现在的沙离耶笑得有点阴险,但看起来还是那么赏心悦目,不想承认,但必须得肯定啊。
席夜嘴角猛抽,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接着,沙离耶就又问了,“德妃和你说了些什么?”
某人来气了,毛笔一甩,直接就把身体斜歪到了椅子背上,一副我是混蛋我怕谁的德性说道,“能说什么,不就是拐弯抹角地说我这个当儿媳妇的不孝,从来不去看您的母后大人。该死的,她怎么不说是自己想要引着你这个皇帝注意,没事总讨好个老年痴呆的老人啊?”
“皇后,说话注意你的措辞,那是西太后,亦是你的母后。”沙离耶声音放冷,不是那种刻意吓唬她的那种冷意,是一种真真切切地冷,带着火气。
席夜身体猛地一僵,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坐直了身体,小心地看了一眼沙离耶,此时他正看着自己,眼底冒着黑气。
低下头,暗暗地吐下舌头,感情自己这是碰到老虎须子了,她都差点忘了,皇帝大人可是个孝子,在外冷酷无情,对自己的母亲那是相当孝顺,想到当年在宇文庄时他的反应,她在心底暗暗地骂了自己一顿,怎么是哪壶不开踢哪壶啊。
“皇上,小的失言了。德妃那天来还要求看了看东太后送的那只紫奇玉镯。”这回她回答得相当老实,却带着一份沙离耶并不陌生的疏离。
心里头有点不舒服,他皱起了眉头,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事着西太后离开了,再然后……”
沙离耶眼睛突然一抬,“再然后?”
事情还有后续?
席夜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桌子上的自己画的‘鬼符’,轻轻地说了一句,“紫奇玉镯在第五天被发现没了,不……严格来说是被调了包。”她慢慢地抬起眼睛,迎上他投过来的视线,浅笑,好像还带着那种邪恶,却又像是没有,这一刻,沙离耶居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她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孤?”他问。
她却只是微微挑眉笑道,“早告诉有什么用?难道说我怀疑你的小老婆,偷了我的东西?还是说怀疑西太后?”其实自从听了雅美人讲的西太后的事情之后,她一直就有个疑惑,一个那么厉害的女人,真的就那么容易被打倒?而且还是一种这么狼狈的方式?疯掉?
沙离耶只是盯着她,不说话,她就继续往下说,“不管拿走紫奇玉镯的人是不是德妃还是……”她顿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然后接着道,“我还看得出,她应该是你的人,况且那东西我还真不稀罕,她想要就给她呗,只是我还是有点好奇……呵呵……是谁借给她这个胆子的呢?”
席夜凉凉的笑开,然后抬起双臂,懒懒地伸了个腰,看到沙离耶正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就冲着他笑,又带着那种讨好的,谄媚的,邪恶的笑。
“皇上,您别这样看小的,当您的棋子,怎么也得认得棋盘上其他的棋子,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在这盘棋下完之后,还有条小命,留着以后逍遥自在,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神,小的相当向往。”
“向往外面的世界?”沙离耶突然站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说,朝着她走了过来,席夜错愕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笑脸,那脸妖得邪气,她直觉地有危险在迫近。
“呃……”她有说错什么吗?她只是想要表示一下自己心甘情愿当他的棋子,然后暗示他等一切结束后记得放她离开就好的呀。
突然,眼前一黑,闪着紫金光芒的黑影将自己完全笼罩在了他的气息当中,他双手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她死死地困在椅子当中。
这画面,看着还真是充满了偶像剧的意味儿,只是眼前人的眼神,却完全是一部杀手阴暗剧。
“夜夜,把刚才的话还对孤说一次?”他朝着她笑,粉色的薄唇在她面前一张一合,略着薄荷的香气从他的嘴里飘出来,虽然此时眼神吓人,还还是会让人想入非非。
“哪句?”貌似她说了好多呀。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嗯?”他这回不用她回答了,直接自己说了。
“呃……是……是啊!”她直觉地跟着点点头。
“夜夜啊,你说如果一只总爱瞎扑腾的鸟儿被折了双翼会如何?”他缓缓地接近她,微凉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垂,像是在她的耳边吹过一缕迷惑的春风。
可是席夜却是全身一哆嗦,瞳孔因为惊恐不断地收缩,声音微微地发颤,“皇上……你……什……什么意思?”
“夜夜猜呢?”退回来,他又开始近看她的脸,仿佛在欣赏她脸上的恐惧。
苍白的脸颊仿佛可以看到血管,曾经因为在山里没走好跑而划破的伤口此时淡得几乎看不到,可是这么近看,依然可以看到那浅浅的痕迹,想到那痕迹是正她因为自己而留下的。
心下猛地柔软,紧接着,没有多做其他的想光,只是把唇轻轻地落在了那道伤前上。
温热的脸庞,微凉的唇,两者相触时,空气仿佛散发出了淡淡的光晕,时间在这一刻停顿,这仿佛是第一次两人同时在清醒的时候碰触对方,只是轻轻地一下,却仿佛被彼此的触感重重地砸到了心底,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开始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了。
席夜就那么呆呆地瞪着眼睛,僵直着身体,任由心脏在自己的胸口处扑腾。
扑通——扑通——
沙离耶呢?
他同样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与心里的异样,就在碰上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黑暗的内心世界里,仿佛亮了么一点的光,虽然还那么遥远捉摸不定,可是他却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光带来的温暖,他想接近那缕光。于是,他必须得抓紧,不论什么手段!
很浅的一个吻,甚至是连吻都算不上的接触,却让两个人同时感受到了对方带给自己的震憾,只是两人的想法却不一样。
一个想要紧紧地抓住,即使编织一个密不透着的牢网也要把这种感觉留住,不惜一切代价。
另外一个却是想着赶紧跑,越快越好,这里太危险。
她所谓的危险就是觉得自己居然被个毒物盯上了,被毒物盯上倒也不是有多么可怕,她是觉得这毒物并不是真的想要吃她这个猎物,只是感觉她这个猎物太不听话,所以得想些办法好好整治她。
所以,他决定用了美男计。
用美男计倒也不是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小心脏儿对这个美男计特别的深以为然,这可有就点危险了。
事实上,她不怕毒物真真切切地想吃她,如果真真想吃她,那么大家合在一起没什么不好,她担心的是,这毒物其实一点都不饿,只是纯粹为了治她,吃之后,随口就会吐出来。
这种待遇,她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