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窗外桐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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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蔚蓝色的梦

男孩是最爱笑的,男孩笑的时候,样子倒很帅气,就是有砦呆板。男孩笑得很有特色,眼睛也跟着一起笑,就像弯弯的月亮一样迷人。

男孩是我的邻居,年纪与我相仿,只是早出生了两天,我得叫他小哥,不过我更喜欢叫他男孩。幸好他对于称谓并不介意,而且他说,小哥,太世俗了,叫男孩,会更好些。他也不愿叫我小妹,他常叫我女孩。我与他认识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一个雨天。

那一天上午晴空万里,可是到了下午风云突变,后来竟然下起雨来。面对着霏霏细雨我一时竞没了主意,只叹息自己家远,若不然顶着雨也无所谓的,雨却始终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只好“风雨兼程”了。

我无助地走在被雨水淋得发亮的大街上,紧紧地抱住双臂。感觉冷得要命,又只得一步挨一步地向前走。

忽然。雨停了,抬头一看,头上多了一把油纸伞,擎伞的是一个年纪相仿的陌生的男孩,高过我半头。面对突如其来的呵护我竞一时呆愣在那里,说不出半句话来。或许我的惊讶太令人发笑了,男孩“嗤”地笑了。他说,怎么?有不开心的事吗?我说,没有,真的没有,只是没料到天气竟突然变坏了。他说雨很大,你家在哪儿,我送送你吧!或许人遇到善意的事总会多想吧,我也就怀疑起会不会遇到坏人,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不是,即使是也没有什么怕的,因为我并没有值钱的东西,不值得一劫。走到家门口,我才知晓,他原来是新近来的那一家——我家隔壁新来的住户。或许巧合得太令人难以置信,以至于我想大声喊出来,但我却被一种莫名的东西阻住了,庆幸没失去礼节,对他说声“谢谢”!

男孩,很乐于助人,常常帮我学习功课,有时,还讲给我一些关于文学的东西。他说,他有一个蔚蓝色缪斯之梦,他还说,他要为这个梦而执着一生。电许受他的影响,我在不知不觉中竞也迷上了文学,我对他说,我电要成为缪斯。他笑着回答,可以,只要你不怕吃苦。

记不起多少个黄昏,我们相约在一起,谈古论今,说天道地。从秦始皇谈到溥仪,从亚历山大侃到拿破仑;从莎士比亚谈到海明威,从屈原说到曹雪芹,由曹雪芹又引出了郭沫若、鲁迅、巴金、冰心……

男孩说,他最喜欢诗。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会写一首很长很长的诗给我。他问我高兴不,我回答一定会的,但是心里却不知怎的,竟然颤了一下。或许那时我本就应该想到分离的,可惜没有想到。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确实是很消沉的。

男孩却显出无所谓的一副大将风度。他说。开玩笑的,不必当真。不会有那一天的,不过,若真的分离,他也会落泪的……

时间如流水一天天的逝去了,又是一个黄昏——下着雨的黄昏,我和男孩又相约在一起,男孩说,他就要离丌了。说的时候,雨正在下着,他就站在雨中。

我立在风雨里沉默了,仿佛没有知觉了,任风雨无情地吹打在脸上、身上……过了很久,我才在朦胧中有了知觉,看着男孩,他还是像最初一样木然地站着,不同的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眶有些发红,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跌人了深渊,急剧地抽搐。

我不知又沉默了多久,男孩才终于说话了。“我们该回去了……你先走吧,让我最后目送你一回,就像最初……”他的话音很小,说到此处又哽咽了。

“还是你先走吧,让我目送你一同吧!”我争辩道,在记忆中,这好像是头一次争辩,在男孩的惊讶中被证实了。他的眼睛忽地明亮起来,他说,女孩你成熟了。接着,他笑了,笑得好甜好甜,我觉得出他是太高兴了,因为每当极度高兴或伤心时他总是笑得最甜,对于这点我最了解了。

“还是你先走吧。让我们之间的故事怎样开始就怎样结束吧!”他微笑着坚持。

我苦笑了一下真料不到分离竟也是很难抉择的事。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我知道争不过,只好让步,但心里也很不情愿,毕竟这是最后的分别了。

我向回去的路走去,小心翼翼地迈步,我不敢回头,我怕那样会改写他的一生。但我总觉得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在盯着我,在那一刹那我忽然觉得这一生都摆脱不了那明亮的眼神。

拐过墙角,我一口气回到了家里一头扎到床上,痛哭了一夜……

一个月后,男孩寄来了一封信。

他在信中说,那天分别后,他在那个地方又站了两个钟头,最后还是他的姐姐把他叫回去的。他说,他很怀念与我一起走过的日子,无论阴天还是晴天,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不能阻止黄昏下的我们。他还说,他会永远铭刻那段燃情岁月;他叉说,他一定会实现他的缪斯之梦;他说他那里有蔚蓝的天空、翠绿的丛林、飘飞的细雨、美丽的蝴蝶,惟独少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孩……

我读着那情深意切、打动心扉的话语,眼泪早已流满了脸颊,窗外阳光明媚,一缕清风顺着窗口吹到我身上,一种安详、舒坦的感觉流人心扉。

我再次打开存封的日记,想着拥有过美好的时光,还有那个给我无限激励的男孩,立即提笔写下一首诗:

在一个多情的雨天

缪斯睁开了蒙眈的唾眼

我与一男孩邂逅

每天都淋漓着飞翔的心情

两年后的又一雨天分离的风刮开7男孩与女孩之间的距离

却没有割断缘分与真诚两颗淋漓的心

相祝到永久的希冀

合上日记,男孩的影子忽地浮现在我眼前,正对着我满意地微笑,我也笑了,是对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或许因为那里藏着男孩与我的缪斯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