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是明朝特有的军事特务机构,全名为“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1382年5月(明洪武十五年四月),由朱元璋最先设置。传统意义上,锦衣卫三大特征为飞鱼服、鸾带、绣春刀。古人惯以“朝廷鹰犬”暗称锦衣卫与东厂、西厂。
锦衣卫原是护卫皇宫的亲军,又称禁卫军,掌管皇帝出入仪仗。明初的军制比较简单,其基层单位是“卫”和“所”,每卫辖正规军士约10000人,其下设所,分为千户所和百户所,京城的禁卫军所辖卫所为49处。到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决定改革禁卫军,建立了12个亲军卫,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锦衣卫”。
锦衣卫的职责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所谓“掌直驾侍卫”,即主管皇帝侍卫、展列仪仗、传递皇帝命令等事项,这一点和一般禁卫军并无不同。而“巡查缉捕”则是锦衣卫区别于其他各朝禁卫军的特殊之处,也是它为什么能为人们所牢记的原因。其实朱元璋建立锦衣卫的初衷也只是用它来卤簿仪仗,后来他大肆屠戮功臣,感觉传统的司法机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使用起来不太顺手,于是将锦衣卫的功能提升起来,使其成为皇帝的私人警察。
锦衣卫所属的镇抚司分南北两部。南镇抚司,主管一般卫所部队人员的犯罪侦查、审讯、判决、情报以及军事武器之研发事项。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直接取旨行事,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员秘密监视、肃反肃贪,拥有自己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另外,还曾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
到明成祖朱棣统治时期,锦衣卫的特务性质进一步加强。1420年又设东厂。1477年明宪宗更设西厂。明武宗又增设内行厂,统称厂卫制度,开创了中国特务制度的先河。
这些特务组织相互交错,密如蛛网,遍布全国的各个角落。这样,街头巷尾的任何动静,夫妻吵架和市井打斗,早上发生,晚上就到了皇帝耳中。
一次,博士钱宰罢朝回家,在路上信口吟道:“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第二天上朝,朱元璋对钱宰说:“昨天做得好诗!不过我并未‘嫌’你啊,改作‘忧’字怎么样?”钱宰一听,连忙跪下叩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朱元璋并不是要追究他的罪责,而是要显示自己的无所不知,钱宰才没有被治罪。
大学士宋濂是著名的学者,对朱元璋可谓赤胆忠心,但朱元璋还是不放心,经常派特务监视。一天,宋濂在家请客,特务竟把赴宴人等乃至菜肴全都列单汇报给了朱元璋,第二天上朝,朱元璋问宋濂请客及菜肴的情况,宋濂把所请客人和菜肴情况一一据实回答,朱元璋听后十分满意地说:“宋学士所说皆实,没有骗我!”国子监祭酒宋讷有一天在家生闷气,监视他的人认为有可能是对皇上不满,就偷偷地把他生气的样子画了下来,交给了朱元璋。第二天上朝时,朱元璋问他何故生气,宋讷做了解释,朱元璋知道他生闷气与朝事无关,才没有追究。宋讷非常奇怪地问太祖怎么知道他的家事,朱元璋就把那张画像拿出来给他看,结果宋讷几被惊倒。
一般来讲,锦衣卫的工作只限于侦察情报、处理皇帝交付的案件,但适逢野心大、心肠狠的指挥使掌权,就会利用职务之便不遗余力地制造事端,既可以打击异己,也可以作为自己升迁的资本。如成祖时的纪纲、英宗时的逯杲、武宗时的钱宁等,在他们掌权时,上至宰相藩王,下至平民百姓,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对他们的命令只要稍有拂逆,就会家破人亡,全国上下笼罩在一片恐怖气氛中。北镇抚司大牢中更是关满了各种无辜的人,死于锦衣卫酷刑之下的正直人士更是不计其数。更为可怕的是,这种恐怖的氛围,与武则天时的短期出现不同,终明一朝几乎绵绵不绝。这种无节制的滥捕极大地影响了皇帝与官僚机构之间的关系,使百官、民众、军队与皇帝离心离德,难怪有人说明朝不是亡于流寇,而是亡于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