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货币体系是以铜币为基础的。最初的铜币,形状多种多样,有刀币、布币、蚁鼻钱等多种形式。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下令全国的铜币以秦国的铜钱为标准,即以统一的圆形方孔钱代替以前各种钱币。
“宝贝”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一个词,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会频繁使用它或听到它。当一个人亲切地称呼个心爱的人为“宝贝”的时候,可能很少会意识到,其实是把对方叫做了一种贝壳。宝贝的本义是宝贵的贝,是宝螺科(又称宝贝科)贝类的统称。
全世界的宝贝大约有200种,共同特征是贝壳为卵圆形,极其光滑,背面布满各种斑点和花纹,腹面有一条缝状开口,开口的两侧各有一排齿纹。甲骨文中的“贝”字画的就是宝贝的腹面,两侧各画两颗牙齿。后来两侧的牙齿连接成了两条线,下面又伸出两根触角,就成了繁体的“贝”字。
为什么把这种贝壳称为宝贝呢?不仅因为它是最漂亮的贝壳,还因为它在远古时期是作为货币来使用的,是人类最早的货币。因此,我们的祖先用“贝”造出了很多与财富有关的字:财、货、贪、贫、贾、资……有的经过简化已看不出和“贝”的关系了,如买、卖等。有的在繁体字中也难以觉察与“贝”的关系,在甲骨文中才露出“贝”的影子,例如“得”,本来只有右半部分,上面是“贝”,下面是“手”,意思是拿到了财富;“贯”,上下部分都是“贝”,是一根绳子把两个贝穿在了一起,本义指的是穿钱的绳子;“朋”,是两串贝,一串5个,本义是钱的单位。
宝贝成为人类的第一种货币,并非偶然,因为它天生就是当货币的料:轻便,耐磨损,多数地方不生产,除了用做装饰外没有实际用途,有较规则的形状便于辨认、携带,而且它无法假冒,不怕出现假币。
当然,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因素是,与其他贝壳相比,宝贝更为光滑亮丽,就像珠宝一样珍贵。宝贝的贝壳近于卵圆形,壳面非常光滑,而且随种类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花纹。宝贝为什么那样光泽呢?可以通过宝贝的生活状况来说明这个问题。宝贝也和其他贝类一样,是爬行生活的。它在爬行的时候,头部和足部都从壳口伸出来。除了头部和足部以外,宝贝边缘的外套膜就从贝壳的腹面两侧向上把贝壳整个包起来。这样,当宝贝活动的时候,贝壳总是被翻出来的外套膜所包围。外套膜色彩鲜艳,能经常分泌珐琅质,生长、修复贝壳,并保护它不受磨损和寄生物的侵害,所以宝贝的贝壳会一直那么光滑。
用宝贝当货币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只有一种面值,单纯以个数计算,遇上大宗的买卖就很不方便。一种变通的办法是用宝贝的大小设定面值的高低。《汉书·食货志》详细记载了宝贝的五种等级和对应的价值,根据的就是宝贝大小。最低一级的宝贝不足一寸二分,值钱三文,这显然指的就是最通行的宝贝,平均长度大约2厘米。而最高一级的宝贝四寸八分以上,值钱二百一十文,常见宝贝中能大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一种,那就是虎斑宝贝(也叫黑星宝螺),平均长度大约8厘米,能长到15厘米。
虎斑宝贝不仅是宝贝中最大的,也是最漂亮的,上面布满大小不一的黑褐色圆斑,就像美洲虎的皮。它的图案千变万化,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图案的变化除了遗传的因素,还深受环境的影响。生活在黑暗地带的虎斑宝贝的底色通常较深,而生活在明亮地带的虎斑宝贝则底色较浅,甚至白化成了白色。
在古时生产条件十分落后的情况下,海贝的采集及运输都十分困难,所以在夏、商时期的中原地区,海贝是十分罕见的,常常被君主作为赏赐、馈赠之用,后来变成了财富的象征,成了我国最早、最原始的货币。
从西周末年开始金属贝逐渐取代了天然贝,春秋以后,金属贝也逐渐被其他的货币取代,到秦始皇改革币制时,明文规定禁止用贝做货币。但是在世界其他地方,有的一直到19世纪还在用宝贝当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