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暗示治疗学:催眠术的实质及其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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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示对心脏及血循环的影响(2)

比起恢复感觉,让人出现麻痹的速度更快。恢复感觉至少需要一分钟,而麻痹立刻就可以生效。我用针刺病人的左手,他迅速地做出反应(已经合上病人的眼睛以避免欺骗)。然后我说:“你不会再有感觉。”然后发现病人已经迅速地麻痹了。转移或恢复感觉可以通过一种更有效的方法增加效果。通过一种可见的、可感知的现象来表现出功能重构。我让病人抬起麻痹的手臂,合上拳头。它会保持僵硬的状态。然后我说:“你的手掌会张开,手臂会落回原处,然后你的手臂就会恢复感觉。”不到一分钟,病人的手掌突然张开,就像受到了痛苦的电击一样,感觉的转移发生了。如果我施加暗示,痉挛的转移会同时发生,而另一只手会合上,手臂变得僵硬。我可以让手掌在伸直的时候出现痉挛同时暗示闭合手掌,而不是直接让手掌出现弯曲性的痉挛,前者可以得到和我上文所述的一样的结果。我可以用以下的方法来阻止转移,恢复被麻痹肢体的感觉,同时让健康肢体保持感觉。我举起病人的双手双脚,让他们处于僵硬状态,并且闭合手掌。然后我说:“你的手掌会张开,腿会落回原处并且恢复全身的感觉。”片刻后,病人松开了手,腿落下,全身都有了感觉。最后,如果在诱导这些现象的时候我说:“你的感觉会恢复,而且毫无痛苦,你不会感到疼痛。”并且用命令性的语气重复这句话,病人在恢复感觉时就不会出现突然或蔓延的疼痛。有一点需要补充,在一段时间后,左侧的半身不遂会自发地再次出现。我曾经连续几周每天都重复这些实验,那时我的学生和几个同事都在场,他们可以证实这些实验的真实性,他们已经证实了我曾经叙述过的事实,但是在此我仍然要重复这一点。在我经历过的一个梦游症的病例中(S,他的病史我在前文陈述过),我可以在他清醒时发现所有可能的感觉改变症状。只要说:“你的左侧失去知觉了。”就足够了。如果我用针刺他的左臂,把针放进他的鼻孔,碰他的眼黏膜,或者搔动他的咽喉,他都一动不动。但他的另一侧身体在这些情况下却会做出反应。我把麻痹从左侧转移到右侧。我诱导出全身麻痹,有一次,全身麻痹的程度非常深,以至于在我对病人只说了一句:“你不会再有任何感觉。”

之后,我们医院的主治医生就可以拔出五颗深嵌在牙龈中的牙齿,而且每个牙齿至少在牙洞中被扭转了十分钟才被拔出来。在吐出口中的血时病人居然还是笑着的,而且没有丝毫痛楚的表情。而且这个被试可以在没有被催眠时就接受所有的暗示。在他走路时我对他说:“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就像钉在原地似的不再走了。我说:“尽你的一切努力向前移动,但是你无法成功。”他向前弯曲身体,但是无法把他的脚从地上拿起。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他身上诱导出任意姿势、任何种类的痉挛,而且他会一直保持下去。他对暗示的各种幻觉都非常敏感。我对他说:“去你的床上吧,你会发现一篮草莓。”他去了,而且发现了想象中的篮子,他拿起篮子开始吃草莓,就像前文提过的催眠后暗示的病例中的病人一样。G是一个14岁的男孩,因为患卡他性肾炎而住院,他的病很快就痊愈了。他属于淋巴性体质(易出现肌肉瘦弱,脸色苍白,精神迟钝等现象),很聪明,接受过良好的初等教育,没有任何精神疾病的征兆。我催眠了他四、五次。他进入了梦游状态,执行了在他催眠期间施加的所有暗示行为,在清醒后失去了催眠期间的记忆,他对催眠后幻觉很敏感。在清醒状态,我可以诱导出上肢的暗示性僵硬,让一只手臂绕另一只手臂旋转,病人无法停止这种行为,就像我们引用过的病例一样。在这个病例中,我只强调一下感觉幻觉。在确定他的感觉非常正常,而且被针刺时双手的反应都很迅速后,我说:“你的右手不再有感觉,只有左手还有感觉。”然后我用针刺进他的右手,病人没有反应,但是在另一只手被刺时做出了反应。然后我说:“现在你的左手没有感觉了。”这种现象立刻就发生了,病人的右手也有了感觉。我用同样的方法诱导出面部和鼻孔等部位的麻痹。感觉器官可以受到肯定的影响。在确定他的视力正常后,我对他说:“你的左眼可以看得非常远,右眼却有缺陷,只能分辨近处的物体。”然后我让他读打印的字母,每个字母只有3毫米高。左眼可以看到80厘米远处的字母,而右眼只能看到24厘米远。通过说:“右眼可以看地非常远,而左眼只能看到近处。”就可以通过暗示引起感觉转移的现象。

病人的右眼可以看到80厘米远,而左眼可以看到24厘米远。只有病人说能看清后才会测量距离。他的听力非常好。右耳能听到94厘米远处的钟表的指针声,左耳能听到87厘米远处的指针声。我对他说:“你的左耳能非常清楚地听到很远处的声音,但是你的右耳只能听到近处的声音,而且很模糊。”钟表的指针离病人的左耳距离是87厘米时病人能够听到声音,但是右耳的这个数据仅有2厘米。我暗示的转移立刻就生效了。在我紧紧地用手合上病人的眼睛,以防止任何错误的出现时,我们医院的主治医生测量了这些数据。我暗示他的一侧耳朵会失聪。他说当钟表靠近那侧耳朵时,他无法听到钟表指针的声音。我把失聪的感觉转移到另一侧。我暗示他两侧都会失聪。他向我保证无论指针靠近哪侧耳朵,他都听不到声音。当我恢复他的听力后,他说刚才在我讲话时,他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只能通过观察我的嘴唇的动作才能知道我想对他说什么。当然,这一点是无法验证的。我只能接受病人的保证。在G(叫玛丽,现在我还能说出她的整个病例)病例中,我可以在她清醒时诱导出僵硬、自主运动、麻痹和幻觉等症状。我只想讲一讲麻痹这一症状。在确定病人全身的感觉都非常正常后,我对她说:“你的右上肢现在完全没有感觉了,好像那部分的躯体完全死亡了一样。”在她的眼睛闭上的时候,在这部分躯体受到针刺时完全没有反应。她不知道自己的右手臂是举起还是放在床上,她的肌肉觉完全消失。为了排除所有不实的可能性,我使用了杜波?雷蒙德的仪器,通过靠近或分离传导仪的线圈来改变电流的强度。用一个最小刻度为厘米的直尺来标示线圈分离的程度。现在我已经能够确定当线圈分离达5厘米时,被试就能够感知此时的电流,出现刺痛感,而当线圈的分离只有2到3厘米时,被试会忍受不住刺痛感从而缩回手臂。当她闭上眼再实验时,得到的数据仍然是相同的,她不可能观察到线圈分离的程度,而且我反复进行了几次实验来证明这一点。通过这种方法我确定了被试确实感到了疼痛,而不是伪装的。有了这一点保证,我就通过肯定的方法引起了麻痹症状,在向被试身上放上电极后,我让线圈最大限度地靠近从而用最大的电流来电击被试的手臂。这样产生的疼痛感绝对是被试在正常状况下完全无法接受的。我的一位同事E?维克多?帕里索非常希望能够证实这个实验,他说:“伪装痛觉缺失比产生同等程度的痛觉缺失更加困难。”现在病人没有任何反应,并且告诉我她的手臂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放上了电极。一直到我说:“你的手臂又恢复了感觉。”之后,她就立刻恢复了感觉。我可以用肯定的方法在她身体的任何部位产生麻痹。

在我的几个同事面前,在我的细心控制下,我重复进行了这个实验。在恰好有病人经过时,我也经常重复进行这个实验。在这个病例中,不必先进行催眠就可以引导出所有可能的幻觉。我提到过的观察也不例外,许多病人在清醒状态都对暗示和幻觉敏感。我将以以下事例结束本章节,这些事例属于同一种概念(暗示治疗法),稍后我将具体说一说这一概念。斯皮尔曼医生把一个病人送到了南锡市的医学院。他身患梅毒,阴茎中出现赘生物,表现出一些有趣的癔病症状,左眼出现复视。在突然的电击下,我的同事夏邦帝尔先生用暗示的方法让他的视敏度降低到原来的1/6,他就恢复了正常的视力,而他的视野在每个刻度圈内从10度增加至25度。随后的催眠暗示在每个刻度圈内又扩大了一些度(从8度到10度不等),这种增加在这周末的时候仍然存在。我和我的同事都希望能够看看在清醒状态下暗示的效果怎么样,所以我们把电极放在病人的太阳穴处15分钟,假装要用电击来治病,但是根本没有电流流过电极。然后夏邦帝尔先生再次测量视野,发现内部视野增加了7度,外部视野增加了25度,垂直视野增加了20度。这种增加程度比正常使用电疗法的增幅更大。(见稍后的观察。)我将给出引用自夏皮诺医生的病例,我对此病例不做评价,这一病例与以上的事实有关联。在基督教的殉道者中,许多人会因为对宗教的狂热而产生兴奋,在这种兴奋的情绪作用下,他们不会感到疼痛,那些行刑者们深知这一点,他们就暴怒地发明出各种行刑办法来折磨这些人。同样的,一些人在接受审讯的折磨时,因为对护身符的盲目的类似于催眠的信任,会对一切痛苦都失去感觉。基于这一点,我将给出一段摘抄于《Secrets merveillex de la magie naturelle et cabalistique》一书的话。“一些人非常信任自己所知的秘诀,以至于他们对疼痛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他们自愿成为囚犯,来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孽。一些人低低地念出某些词语,另外一些人在身体的隐秘部位写上这些词语。我认出第一种方法是一种魔法,令我们惊讶的是他的坚定,在第一次接受完拉伸的刑法后,他就睡着了,似乎高床软枕,好梦正酣,他没有悲伤、抱怨或哭泣。在同样的刑罚进行了两到三次后,他还是像一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这让我们怀疑他是不是被赋予了一些魔法,为了解决这个疑问,我们扒光了他的衣服。在仔细搜查后,我们只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小纸片,纸片一面是三位国王的画像,另一面写着:‘美丽的星辰将东方三博士(最初寻找耶稣的人们)从希律王(耶稣时代的统治者)迫害中拯救出来,它也必将能够将我从种种酷刑中拯救。’这张小纸片塞在他的左耳中。

尽管这张纸片被拿走了,他仍然对表现地对酷刑无感,因为在塞进纸片时,他曾在唇齿间低声地念出了一些话,我们没能听到他说了什么,因为他一直拒绝交代,我们只能把他送回牢房。”在结束本章前,我想再谈一谈优先权的问题。在1883年8月于鲁昂(法国港市)举行的科学进步大会上,我是第一个报告了在清醒状态下出现的这些暗示现象的人。从那以后,这些现象被波戴、杜蒙帕里耶和查尔斯?里歇以及各种观察者证实了。在我报告后14个月,查尔斯?里歇发表了题为《De la suggestion sans hypnotisme》的文章,在文中他就对优先权的问题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还提到了在1882年他和生物协会进行的交流。这个交流讲的是一个没有患上癔病的人,在没有接受催眠的情况下,在肌肉受到挤压时,会表现出明显的痉挛症状,轻微的兴奋,诸如吹气或突然的噪声都可以让这种痉挛消失。而且,如果在病人的手掌上施加半分钟的轻微震颤运动的话,病人无法自主地停止下来,这种运动会无限地持续下去。作者指出脊髓反射的兴奋性强度被大大增强,以至于神经中枢无法再控制脊髓。这些都是里歇先生说的。他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暗示造成的。他的观点被叫做对与肌肉兴奋性相关的多个事例的解释。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事实,而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事实的重要性。直到1884年,在我证明了伴以催眠方法或者根本不用催眠,使用暗示都可以引起麻痹、痉挛、敏感、感官麻痹、感官错觉和复杂幻觉,并且我已经发表的事例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之后,他才详细地了解到他看到的事实的重要性,然后发表了一篇新文章,题目是《De la suggestion sans hypnotisme》。我必须补充一点,在证明了这些事实后,我发现在布雷德1846年发表的一篇题为《心理对身体的影响》中提到过这些现象,他把它们称为“清醒状态下的现象”,在他1860年出版的《催眠学》一书的补充章节中也提到过它们。在美洲,它们被称为“电生理学”。我希望读者能够注意到这一点,此外,我是第一个注意到暗示性麻痹和暗示性痛觉缺失的人,布雷德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