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暗示治疗学:催眠术的实质及其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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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示对心脏及血循环的影响(1)

根据布雷德的说法,脉搏和呼吸会首先慢于平常,但是一旦肌肉进入一种出现强直的倾向的状态,脉搏速率会加快,呼吸会加速并且变得困难。根据他的经验,人在正常状况下想要保持腿和手臂伸直5分钟而做的肌肉运动会让脉速增加20%。而在催眠状况下,这个数字会变成100%。如果头、颈和肢体的肌肉同时都进入强直状态,这个数字会疾速降至40%。(即正常状况下增加幅度的2倍)。如果肌肉可以再次放松,但是病人仍然保持催眠状态,脉搏速率会下降到等于甚至低于实验前的水平。而且,在强直状态,脉搏速度很慢而且强度很微弱,同时,头、颈和面部的毛细血管的球结膜会突然充血。布雷德认为僵硬状态的肌肉的强直会阻止血液自由地流向肢端,从而引起心脏活动的增强,脑和脊髓的充血。其他学者和布雷德一样,都观察到的心脏和呼吸功能的改变。保?德?圣?马丁在施特拉斯堡(德国)发表的一篇关于催眠睡眠的论文就注意到了脉搏和呼吸的加速,血管张力的减缓和汗液分泌的增加。通过更加准确的方法,海德汉获得了同样的效果,除了唾液分泌的增加之外,最近坦布里尼和塞比利用图示法,莫索用体积描记器,都观察到从清醒状态向催眠状态过渡时,呼吸运动变得不规则、长短不一,而且更加频繁,心脏和血管跳动都加速,面部 会出现充血。哈克?图克医生观察到心脏和呼吸运动加速的一个病例,而在另一个病例中,则恰恰相反,这二者的速度都没有受到影响。

总结他们的观察结果,我觉得这些观察都没有考虑到引起催眠的方法带来的影响,还有在当时情况下情绪状况的影响。被试被要求凝视一个发光的物体,或者盯着操作者的眼睛,要尽量紧张地做这些动作。眼睛肌肉的疲劳和心理注意力的集中会增加病人的情绪,尤其是在第一次进行实验时。因此,呼吸运动会变得不规律,会加速,有时会有波动。被情绪搅动的脉速被医生称为医学脉搏。在我看来,有些病人出现的面部充血、肌肉颤动和不适感就是这种原因造成的。这些现象不会在被施加了静默暗示催眠的被试身上出现,这些被试可以保持心理的平静状态。在已经被催眠过几次,充满信心而且没有激动或焦躁情绪的被试身上,这些现象也不会出现。在这些情况下,我没有观察到过脉搏速率和呼吸运动的增加或减少。我曾经使用脉搏记录仪做过记录,结果发现,两种情况下的被试的脉搏表现都是相同的。根据布雷德的话,四肢伸展时发生的僵硬状况会引起脉搏的显著加速,但是我在两种情况下都没有观察到他所说的这种现象。对我来说,清醒时和催眠时的脉速似乎没有显著的区别。有机体的功能在正常状况下不受意志的影响,它是否会受到暗示的操纵呢?波尼斯先生曾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做过一些生理实验。他曾经试图通过暗示改变梦游症者心脏跳动的频率,用生理方法来记录心率。脉搏记录仪,使用马雷传输脉搏描记器,测左桡动脉处的脉搏。一个以秒记的电子钟被放在记录筒上。以下是在两例梦游症病例中获得的结果:一个病人在催眠前的平均脉搏是96次/分,在催眠睡眠期间,是98.4次/分,给出减速暗示后,速度是92.4次/分。然后这个速率就恢复到正常水平,记录显示达到102次/分。施加加速暗示后,达到了115.5次/分。在病人清醒后,速率是100.2次/分。在给出暗示后立刻会出现脉搏的加速或减速。在其他病例中,给出的减速的暗示会造成类似的结果。暗示可能会对血管循环运动产生影响。某些被试的身体某个固定点可以变红。波尼斯先生对一个梦游症者说:“当你清醒后,将在我碰到的地方出现红点。”十分钟后,被试清醒了。被指到的部位开始出现轻微的红肿,变得越来越红,持续10到15分钟后红肿逐渐消失。这种情况可以通过暗示持续很长时间。在有些情况下暗示可以做到更多。催眠暗示可以引起水疱。弗卡农先生是一位沙尔姆药剂师,他向我们展示了两个梦游症病例中的一种现象,这两个病例是他带到南锡学院来的,他希望我们能够证实这个现象。

在早上11点钟时,当被试处于催眠中时,在他左臂盖上一个邮戳,然后施加暗示这个部位会出现水疱。被试可以睡一整天,只在吃饭的时候清醒过来。她一直被监视着。她在晚上被暗示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她才会清醒过来。第二天,在八点一刻时去掉绷带,会发现,邮戳仍然在原来的部位。在直径4到5厘米的范围内,表皮变厚,出现变化并且呈现黄白色。但是皮层并未隆起,也没有出现明显的水疱,但是表皮变厚起皱了,就像马上要出现真正的水疱前的情况一样。这部分的皮肤外面是一圈强烈的红肿。病人和弗卡农先生一起回了沙尔姆。在下午四点钟时,出现了四、五个小水疱。十五天后,这个水疱仍然高度化脓。(注:福瑞尔教授最近梦游症者身上重复了一系列实验,他认为可以用暗示引导出发疱症状,但是并没有获得成功。然而,在原来出现过水疱的部位,出现了一小片红斑。弗卡农先生在另外一个病人身上做了相同的实验,取得了成功。这次病人在48小时内就出现了水疱。杜蒙帕里耶先生试图复制这个实验。他观察到病人体温的明显上升,但是没有观察到水疱。最后,暗示也可能会引起出血和充血的红斑。罗什福尔(法国)的布鲁先生和布洛先生曾经在一个年轻的水兵身上做过实验,他患有癔病性癫痫。布鲁先生让他进入梦游状态,给他施加了以下暗示。“在今天下午四点钟,在催眠后,你会来我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你的鼻子会开始流血”。在指定的时间,这个年轻人没有按照暗示中指示的去做。但是他的左鼻孔流了几滴血。在另外一个场合,这个操作者用某个仪器的钝尖在病人的两只前臂上描出了病人的名字。

然后,当病人处于梦游状态时他说:“在今天下午四点钟你会入睡,你的手臂上我曾经描绘过的地方会出血,你的名字会以血迹出现在你的前臂上。”有人在四点钟的时候看见他入睡。他的左臂上描画过的地方会变红肿,有些地方会出现几滴血珠。三个月后,这些痕迹仍然能够看到,但是会变淡。玛碧尔医生是拉封精神病院的院长,那里靠近拉罗谢尔(法国西部的城市),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他重复了这个实验,在去精神病院工作之后,他证实了这个实验结果。在某个特定的身体部位,他成功引导出出血的症状。他还诱导出了自发的梦游症状,在这个状态下,病人出现了双重人格。可以说向病人暗示会在手臂上出现出血的红斑,是重复了已经备受指责的自主暗示操作者路易斯?拉登得到的奇妙的实验结果。这些结果好像证实暗示可以影响心脏功能和血液动力系统。然而,这种现象很少会出现。他们是例外的现象,只会在某些被试身上出现。在许多病例中,我都没有能够成功地复制这种现象。这些事实并不足以证明在处于特殊的心理注意力集中状态时,大脑甚至可以影响机体功能,这些功能在清醒状态根本不会受到意志的影响。实验应该主要测定在清醒状态下想象力可以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某种功能。我们知道排便和排尿受意志、思想和想象力的影响有多大。通过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现象上,我们是否能够让身体某个部位的温度上升,甚至在没有被催眠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是不是也可以成功呢?通过测定心理性血管动力系统的充血是否能够引起局部温度上升,我们就可以找到上述问题的答案。

现在我要讲一讲涉及清醒状况下的暗示的观察事例。我已经表明过,无论先前较少次数的催眠(一、二或三次)的效果多么微弱,无需再次催眠,被催眠过的被试都可能会在清醒状态下对相同的现象表现出敏感性。例如,X是我的一位病人,他已经习惯了催眠,就出现了轻度的梦游症。无需催眠他,我只要说:“合上手掌。你无法再张开它。”就可以了。他会一直合着手掌,徒劳地试图张开手掌。我让他伸出另一只手臂,张开手掌,然后对他说:“你无法合上手掌。”他无法成功地合上手掌,只能让手指一只叠一只地弯到半屈状态,无论再施加多大的力量,也不能再让指骨弯曲哪怕一点。我说:“现在你张开你合着的手掌,合上你张着的手掌。”一两秒后,我说的现象就发生了,他的两只手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变。自主运动可以成功地在他身上出现。我说:“转动你的手臂,你无法停止这种动作。”他就一直让一只手臂绕着另一只手臂转动。我说:“你用尽全力去阻止这种运动。不要试着讨好我,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就停止这种运动吧。”他费力地把两手并拢,但是没有效果。他的两只手臂像被不可抗力驱使着的两个弹簧一样分开了。我停下他的一只手的动作,松手后,这只手又弹回原处,照旧转动。同样的,我诱导他出现牙关紧闭、斜颈和暗示性麻痹等症状。这种观察结果绝不止一个,许多对催眠敏感的病人都表现出同样的症状,这些病人并没有患上癔病,甚至有些病人都没有进入过深度睡眠,而只是进入过二、三程度的催眠状态中。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清醒状态和催眠状态下都表现出相同的症状。有些人出现暗示性僵硬症状,并伴有肌肉痉挛,或者只出现各种痉挛症状。其他人会出现僵硬症状伴有自主运动。另外一些人,会出现暗示性感觉麻痹。还有些人会出现各种暗示性幻觉。我的声音不必太富有命令性,也不必用表情来恐吓我的病人就可以引导出暗示的各种现象。

我很愉悦地对他们讲话,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就可以得到效果。不只温顺的、易于服从不进行抵抗的病人如此,那些沉稳的、头脑清楚、拥有坚强意志甚至非常叛逆的病人也是如此。有些情况下,通过暗示可能让病人出现敏感性的改变。以下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例子。这是我接待的一个病人,是一位患有癔病的年轻女孩(她的病例与后文也有关系),出现左侧半身不遂的症状,她可以在催眠后进入深度睡眠中。在清醒状态,她对僵硬和暗示性痉挛敏感。我可以让她的半身不遂从左侧转到右侧,而且不必碰她也无需催眠她就能够办到。我说:“你的左侧手臂和手掌会再次恢复感觉。你的感觉会完全恢复。”我用一种命令性的语气指导她注意这种感觉的转变。三分钟后,她的肩膀就感到剧烈的疼痛,那一刻,她的肩膀恢复了感觉,但是她的前臂的感觉还没有恢复。她的右肩现在没有感觉了。这种疼痛迅速从中心蔓延到周边,直至前臂和手指,然后疼痛就消失了。它会持续几秒钟到25秒钟。伴随着疼痛,人的感觉会恢复。左上肢完全恢复了感觉,但是右上肢的感觉却消失了。转移发生了,而且这种转移不是通过暗示才出现的。只有让左侧恢复感觉是通过暗示发生的。同时,我让这种转移也在下肢发生。如果暗示的命令性足够强,就可以成功,如果不够权威,有效性会打折扣。类似的从左到右的转移最常在特殊感觉中出现,如嗅觉、味觉、视觉和听觉,而且不需要专门施加暗示。反向转移可以迅速、成功而且不限次数地进行。我可以在左上肢和右下肢诱导出交叉感觉,或者相反地情况也可以做到,而在同时,其他肢体仍然是麻痹的。通过强调暗示和让病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双臂和双腿,我可以不通过转移就让病人恢复感觉,当然这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然后病人的双侧都会有感觉。相反地,如果暗示不够效力,蔓延的疼痛和感觉会半途消失。只有手臂和前臂恢复感觉,手腕和手掌仍然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