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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作息有常——起居养生(4)

语意:安置坐榻的时候,如果不贴着墙壁,就会被后面吹来的贼风所侵袭。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坐榻》。曹庭栋认为,为了避免坐榻后面贼风的侵袭,应当做三扇屏风,中间高两边低,围在榻后,这就是所谓的“山字屏”。古时的文人墨客,常在山字屏上书写座右铭或者格言,陆游诗中所说的“虚斋山字屏”即是。

依据中国古代的医学和养生理论,风是致病的重要原因之一。《黄帝内经》认为,“风之伤人也,或为寒热,或为热中,或为寒中,或为疠风,或为偏枯,或为风也,其病各异,其名不同”。也就是说,风邪侵袭人的时候,在病变上有寒热、热中、寒中、疠风、偏枯、风等的不同;在侵入的部位上有外侵肌表和内侵脏腑的不同。在病原上同为感受风邪的侵袭,但是在症状上却有不同的变化。《黄帝内经》又说,“风者,百病之长也。至其变化,乃为他病也。无常方,然致有风气也”。也就是说,风邪开始入侵的时候,是由浅入深的。待其变化时,乃为各种疾病,所以说风是百病之长。风在变化的时候,没有一定的规律,因此《黄帝内经》说它无常方。风所致的病症,虽然是变化多端,但其致病的根源,只是风气而已。正因为如此,防风是起居养生的一个重要方面。

杖曰扶老,既可步履借力,且使手足相顾,行不急躁。

语意:杖又叫扶老,既可以在行路时借力用,又可使手足相顾,行走的时候不急躁。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杖》。《礼记·王制》指出,老年人五十岁即可用杖于家,六十岁可扶杖于乡,七十岁可以用杖于国,八十岁上朝也可用杖。古时的杖比人要高,出入门户时可能不太方便,然而古人故意这样设计,大概是有深意的。曹庭栋认为,依据《礼》的规定,老年人适合用杖的时候,就可以用了,不要勉强把自己当做少年而弃置不用。

用竹子做杖,是因为其轻而易举。竹子的种类不一,质厚结实的才能做杖。藤亦可做杖,但有人说藤不如竹,因为藤较重。但也有人说竹不如藤,因为竹子年代稍久即变得脆而易折。物无完物,大抵如此。然藤、竹两种杖的不同特性,使用者不可不知。近年来,老年人多用短杖,其长仅及腰,顶端有四五寸的横杆,以便于手执。此种短杖,非古时之杖也,为区别于古杖,人们称之为“拐”。用天然分叉的梅柘条做拐,坚硬致密,选适宜于手握的为好。年轻人游山的时候,也可以带着,颇借其力。老年人在旷野散步或者闲立庭院时,也可以偶然用一下拐。然而,喜欢方便易行而不喜欢委曲求全是人之常情,所以现在人们常用拐而很少用杖了。杖高于人而拐仅及腰,二者一长一短,效用有短有长。行于坎陷之地,杖优于拐;出入门户之间,则拐便于杖;杖可一手持,亦可两手扶;拐则一手拄极方便,两手用难为功。故荀子认为,“便者,不便之便也”,此古人之意欤?

杖有铭,所以寓劝诫之意,古人恒有之。

语意:杖上刻有铭言,有劝诫之意,古人常有这种做法。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杖》。杖是一种生活用品,同时也是一种艺术品。古人所用之杖有丰富的文化内涵,主要体现在杖头悬物与杖头铭记上。杖头悬物,以取其象征意义为主,有时兼有实际价值:鸠鸟是不噎之鸟,《后汉书》记载古杖端有以鸠鸟为饰者,是祝愿老人饮食不哽不噎之意;有人以钱挂于杖头,叫做杖头钱;也有人以小瓶插花挂于杖头,叫做杖头瓶;修道者常于杖头挂葫芦,《抱朴子》指出,杖悬葫芦可以贮丹药,若是出入于山林,杖悬葫芦还可以避山怪。

杖头铭言因人而异,曹庭栋曾自铭其杖,“左之左之,毋争先;行去自到兮,某水某山”。此铭记何意?他自己解释说,“左之”的意思是说扶杖当用左手,则右脚先向前,杖与左脚随其后,步履方为稳顺,扶拐也是这样。作为拐杖的使用方法,这样解释当然不错。实际上,曹老先生只说其一,未言其二。此铭亦可见其人之精神境界:古人书写时,竖行自右向左,故右为先,左为后。“左之左之”,即是说靠后啊、靠后啊,这与“毋争先”是一个意思,可见曹氏是以杖铭劝诫自己不要与人争先。不与人争先,就要有一颗平常心,这对于养生而言,当然是很重要的。“行去自到兮,某水某山”,又可看出曹氏虽到老年,却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平和而充满自信,这就是这位清代著名养生家的晚年精神境界。何以曹庭栋先生自己只说杖铭是使用方法而不言其他呢?唯其不言,方能见其人真如其铭也!

寒欲渐著,热欲渐脱。

语意:天气转冷了要渐渐加衣,天气转暖了要渐渐脱衣。

语见宋代养生家蒲处厚的《保生要录·论衣服门》。蒲处厚认为,“腰腹下至足胫欲得常温,胸上至头欲得稍凉,凉不至冻,温不至燥”。也就是说,穿衣服要随天气增减,从腰腹部以下至足踝处常得使之感到温暖,胸脯以上至头部常得使人感到有凉意,但凉意不应使变成冷冻感,温意亦不应使变得燥热不适。

《吕氏春秋·重己》指出,“衣不热,热则理塞,理塞则气不达”。也就是说,衣服不要穿得太多,若使人感到极热,则可使人的肌肤纹理堵塞,这样卫气不能透达而易致病。相反,若是衣服穿得太少也易生病。《黄帝内经》认为,“冬伤于寒,春必病温”。也就是说,在冬季感寒而伤其邪气,到春天多会引发春温之病。明代养生家万全的《养生四要》指出,“背宜常暖,暖则肺气不伤”。也就是说,背部应该常保持温暖,这样肺气就不会被外界凉冷邪气所耗伤,人也就不易患肺病。正因为如此,养生家特别重视随时增减衣物。宋人施肩吾的《西山群仙会真记》认为,应“先寒而衣,衣不得顿多,先暖而解,解不得顿少”。也就是说,天气转寒之前就得加衣,但一次加衣不可太多;天气转暖之前就得减衣,但一次减衣也不可太多。唐代孙思邈的《卫生歌》说得更为具体,认为春天还有乍寒的时候,切莫穿着花哨而且薄的衣裳闲逛,这是很容易受凉生病的;夏季暑热出汗较多,被汗浸湿的衣服应及时换下来,以免受暑湿而为患;秋冬天气已寒冷,应渐渐添加衣服以保温暖,切不要等生病了才去服药,而宜预防为先。

寒暖饥饱,起居之常。

惟常也,往往易于疏纵,自当随时审量。

语意:寒、暖、饥、饱,这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的事情。正因为这样,往往容易被疏忽,自己应当随时注意。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燕居》。曹庭栋主张,衣服可加就加,不要以为不太冷而稍加忍耐;吃饭要适可而止,不要因悦口而贪吃。《济生编》中说,衣服不怕穿得多些,饮食不怕吃得少些。这些话虽然有点偏激,但有一定的道理。春天冰未融化时,下衣一定要足够暖和,上衣倒可以略减,此即为养阳之生气。棉衣不可以立即穿,稍暖又需要暂时脱。北方谚语说,“若要安乐,不脱不着”。南方谚语说,“若要安乐,频脱频着”。夏天夜里在月下纳凉,这是以阴乘阳;冬天围绕火炉取暖,则是以阳乘阴。阴阳都不可以违背时令。《黄帝内经》中说,智者的养生方法,一定要顺应四季气候的变化来调节起居动静。然而,冬寒时节还可以近火取暖,因为其火在表;夏热之时,应尽可能避免纳凉,因为阴寒之气进入体内,对身体是有害的。《济世仁术编》中说,手心通心窍,故在非常热的时候,可以用扇子扇手心,能使遍体俱凉。曹庭栋认为,扇手心的方法,不及民间俗语所说的“心定自然凉”,“心定”二字值得回味。

生活起居中的很多细节,人们往往不重视。然而,明代养生家张景岳的《类治·摄生类》指出,“起居无节,半百而衰,皆以斫丧精神。事事违道,故不能如上古之尽其天年也”。也就是说,生活起居没有节制,以致不到五十岁即现衰者,这都是因为损伤了精神,许多事都违背养生之道,故不能长保健康而终其自然的寿命。

阳气至头而极,宁少冷,毋过热。

语意:人头部的阳气最盛,宁可使其稍稍冷一点儿,也不要太热。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帽》。《通典》中说,上古的时候,人们以毛制衣、以皮制帽,这就是帽子的来历。古人用狐皮、貂皮做的帽子,只有在天气非常寒冷的时候才戴。曹庭栋认为,若是冬天经常戴帽子,可能会遏抑阳气,使人眩晕。到了春天是阳气宣散通达之时,尤其不能戴皮帽取暖。《黄帝内经》认为,春夏是养阳的季节,但是如果头部过暖了,就会对阳气遏抑过分。如果因为戴帽子而造成头部经常出汗,就可能导致阳气外泄。这些都不是养阳之道。戴帽子或者戴围巾,主要意图是为了御寒,感觉温暖为上,稍凉一点儿也无妨。脑后的风门穴,脊梁第三节为肺腧穴,这两个穴位都易受风。外出时戴帽子或者围巾,应当注意保护好这两个部位。曹庭栋说,梁代有无顶帽,隋朝有半头帻,大约与现在儿童所戴的帽箍相似。这种帽子露出头顶使阳气畅达,四周有边又可防脑后受风,是较理想的帽子。也常有人仿照这种样式做成睡帽,在顶部留孔,可以达到睡眠时“冻头”的养生效果。曹庭栋认为,春秋之季,平日居家也可常戴这种帽子,虽然不太美观,却很舒适,符合养生之道。

头部为诸阳之总,不戴帽子恐受风寒,太热了则有害而无益。与衣服随季节增减一样,帽子也应当因寒暑不同而有异。

缓其带,则营卫流行,胸膈兼能舒畅。

语意:衣带宽松一点儿,可使气血通畅,胸膈舒畅。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带》。衣带是用来束缚衣服的,有宽有窄,形式各异。古人讲究轻裘缓带,就是尽可能使衣带宽松一些,只要衣服不显得散漫就可以了。《南华经》上说的“忘腰带之适也”,陆游诗中讲的“宽腰午饷馀”,都是指缓带可以养生。

古人认为精、气、神是人之三宝,明代大医学家张介宾的《类经·摄生类》中指出,“精能生气,气能生神,营卫一身,莫大乎此。故善养生者,必保其精,精盈则气盛,气盛则神全,神全则身健,身健则病少”。也就是说,元精能生发元气,元气能生发元神。要使营卫之气护卫周身,莫大于精气的充盛。所以,善于养生的人,必定会十分仔细地维护阴精。只有阴精充盈才能有充盛的元气,气盛才能使神智健全,神全才能使身体健康,身健才能不生病。《黄帝内经》中指出,“卫气一日一夜五十周于身,昼行于阳二十五周,夜行于阴二十五周”。也就是说,依据中医理论,身体的健康,是以营卫之气周行于身为前提的。明代养生家李梴的《医学入门·保养说》认为,“精神极欲静,气血极欲动”,即是说,神智精神非常需要静养,气血营卫非常需要动养。正是基于这种理论,才有缓带养生之说。因为,如果衣带过紧,腰间不免感觉拘板,这样会影响营卫之气周行全身,于养生不利。

两足四时宜暖。

语意:两脚于四季都应当保持温暖。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袜》。《黄帝内经》中说,阴脉集于足下,而聚于足心。这就是说,人体经脉的循行,三阴经都起于足下。曹庭栋认为,即使是盛夏穿厚袜,也并不觉得热不可耐就是这一理论的明证。

古代的袜子都是缝制的,因此有很多讲究。如今时代变了,虽然不实用,却依然有很多启示。曹庭栋认为,缝制袜子如果针脚太密,虽然看起来匀称美观,但穿起来未必舒服。可见袜子是以感觉舒适为上的,美观与否并不重要。白居易有诗谈道,“老遣宽裁袜”,主张袜子应当宽松,不是为了穿脱方便,而是更有利于保暖。古时的袜子很长,上可过膝,这样膝盖也可以保暖。《黄帝内经》认为,“膝者筋之府”,也就是说,膝盖不受寒,就不易患筋挛、转筋等病。古人穿袜子,常和药物养生结合起来。曹庭栋在《老老恒言》中说,如果将木瓜研成粉末和棉絮一起装于袜内,可防治腿转筋;在袜底先铺上薄棉絮,再把花椒、肉桂研末缝制于袜内,天气刚开始寒冷的时候穿上,可以防治冻疮;把樟脑放入袜内,可以治疗脚气。陶弘景说,腿转筋时,但呼木瓜名,或者写上“木瓜”两个字,都会有治疗效果。显而易见,此说纯系精神疗法,未必会有实际效果。

鞋之适足,全系乎底。

语意:鞋能否合脚,关键在于鞋底。强调鞋要适足、暖足。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鞋》。曹庭栋认为,鞋面可以随便一点儿,鞋底必须平坦,若是鞋底弯曲就会磨脚趾。布鞋底不错,但用毡做的鞋底是最好的,盛夏穿着,脚也不感觉很热。鞋底的薄厚要适当:鞋底薄了,天气晴朗干燥的时候穿会感觉很轻软,但太薄了则容易透入湿气,导致足寒;鞋底厚了,会感觉坚硬沉重,穿起来不舒服。穿鞋宜宽紧适当:行路远道,鞋紧则便捷;居家休闲,鞋宽则舒适。《南华经》曾指出,“忘足,履之适也”。只有鞋不紧脚,才会感受到鞋是否合脚。古人为能使鞋子穿得宽松,又不至于掉鞋,常常要系上鞋带子。足宜暖,故穿鞋与穿袜一样,以宽松为佳。因为,愈宽松愈暖和。冬天脚冷,不要用火烤脚,那样容易导致足部皮肤皲裂,而应当脱鞋盘膝而坐,曹庭栋把这种方法称为“暖足第一法”。除此之外,用热水烫足效果也不错。

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医书《脉法》曾经明确指出,“圣人寒头而暖足,治病者取有余而补不足也”。寒头暖足,既是古代医家泄实补虚的治疗准则,也是一条养生保健的重要原则。中医认为,头为诸阳之汇,不宜接近高温;人的足部距离心脏最远,是最易受到寒邪侵袭的肢体。特别是严冬季节,双足倍感寒冷,因而有寒从脚起之说。古人认为,暖足有驱散寒气、温暖全身、消除疲劳、健脑强身、改善睡眠之功效。

远唾不如近唾,近唾不如不唾。

语意:若吐唾液,朝远处吐不如朝近处吐,朝近处吐不如不吐。注:养生的人不得不唾时,常用痰盂。

语见清代养生家曹庭栋的《老老恒言·杂器》。据《西京杂记》记载,广川王发掘魏襄王的墓,得到了玉唾壶,这是关于痰盂的最早记载。现在一般家庭通常备有痰盂,特别是家中有老年人或是病人。偶尔想唾,非此不可。《黄氏日抄》中说鬼怕唾,所以在民间,如果人们觉得遇到了鬼祟,常常用吐唾沫的办法来驱鬼。曹庭栋认为,唾液本身并不可怕,鬼怕的应当是人的阳气。唾的时候,人一定会用力量喷吐出去,阳气逼迫,所以鬼会害怕。这种说法也有道理,养生之道以不唾为贵,正是因为担心唾时会造成阳气外泄。

古人称唾液为华池之水、玉泉、甘露、琼浆。三国时期有位百岁老人名叫皇甫隆,耳聪目明,体力不衰。曹操向他请教长寿之术,他说:“要想寿命延,朝朝服玉泉。”唐代名医孙思邈在《养生铭》中说,晨兴漱玉津可祛病益寿。他每天早上醒来,用舌搅出唾液,徐徐咽下,活了一百多岁。宋代大文学家、养生学家苏东坡在谈到自己的养生之道时说:“每天用舌搅唇齿内外,漱练津液,津液满口即低头咽下。”他认为其功用不可量,比之服药,其效百倍。明代名医王蔡亦指出,每朝早起啄齿漱口,唾满咽之,能使人耳聪目明延年。年过八旬的乾隆皇帝,其养生法之一就是齿常叩、津常咽。

唾液是人体的精华,与健康长寿息息相关,一定要珍惜。

东偏生气之方,独房独卧,静则神安也。

语意:卧房宜在住宅东侧为好。一人独睡一个房间,安静则有利于心神安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