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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熊经鸟申——运动养生(7)

语见《黄帝内经》。《黄帝内经》非常强调心神对养生的重要意义,认为神气对生命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内经》还明确指出,心神还有抗邪防病的效用,心神的壮或弱与身体是否会发病密切相关。由此主张,心神既是生命的主司,也是养生的根本。可见,人之欲求长寿者,不可不注重心神的维护。《黄帝内经》指出:“志意者,所以御精神,收魂魄,适寒温,和喜怒者也。”又说:“志意和,则精神专直,魂魄不散,悔怒不起,五脏不受邪矣。”此即是说,人的意志,可以驾驭精神,收摄魂魄,适应气候的寒温,调和情绪的喜怒。所以,心神意志平和,则精神专注而集中,魂魄不消散,悔怒等七情不亢进。这样,人的五神脏就不会受病邪的侵害了。

心神飘忽不定,难养而易失。明代养生家孙文胤的《丹台玉案·却妄诀》指出:“彼妄想者,名为客尘。而我真神,原不妄行。倏忽八极,神飞杳冥。真元几何,堪此淫骋。”此即是说,那些不受约束的、纷乱无序的各种想法与念头,佛家称之为烦恼。人体内的真神,本来是不胡乱行动的。但是,由于真神受到烦恼的干扰,瞬间就会飞到八方最远之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神会飞向何方。真元之气能有多少啊,怎能经得起这样过度的消耗!所以,除却妄想,方可守护住心之真神。正如晋代慧远的《念佛三味诗集序》所指出的,思专,则志一不分;想寂,则心虚神朗。换言之,心思专注于养生之道,则意志专一而不分散;思想寂静平淡,则心神虚无而爽朗守静。

心为一身之宰,脾为万物之母,养心养脾,摄生最要。

语意:心为一身的主宰,脾土为包括人在内万物的母亲,故善养心脾,实为养生最重要的原则。

语见清代养生家陈文囿的《医述》。中华养生学认为,心是一切生命活动的主宰,是生死存亡的根本。因此,养生的首要任务就是通过养心来保养和提升人的内在生命力。与此相适应,古代养生家把“清虚静笃”作为内在生命力自我提升的主要手段。同一味诉诸体力消耗的运动养生方法不同,虚静养心更注重于人的意念守持、恬淡虚无,在尽可能排除内外干扰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接近生命活动的低耗能状态,以便从根本上改变人体内部组织器官的不协调状况,通过发挥人体内在的潜能以实现却病延年的目的。

追溯历史可以发现,作为中国养生文化的一大特色,虚静养神首先肇端于先秦时期的老庄哲学。庄子主张“恬淡寂寞、虚无无为”,认为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天行,是养生的大道。顺着老庄哲学所开启的这条思路,后代的养生家无不提倡养静为摄生首务。佛家主张参禅,而禅在梵语中正是沉思之意。沉思与虚静具有相近的内涵,其本质都是要求人们暂时切断感觉器官与外界的联系,排除一切外在干扰,中止大脑中的其他意念,使意识集中到一点,从而进入一种单纯、空明的状态。佛家认为只有如此,人们才可能理解整个人生,认识宇宙的终极真理。应该指出的是,中国养生理论所强调的清静养神,并非叫人心如死灰,什么也不想,而是认为顺时而动才是养静的根本。简而言之,静养之法最要紧的乃是心神安定,举手投足皆应安详平和。

乐天知命,故不忧耳。

语意:养生之事,宜乐安天命,无须为死而忧愁。

语见东晋人葛洪的《抱朴子·勤求》。葛洪指出,善于养生的豁达之人,不愁将来会死。豁达者也想求不死,但他不知免于死的养生方术,而整日为此焦虑忧愁,也无益于事。

即使是最高明的养生者,最终也难免一死。既然死亡不可避免,也就不值得恐惧了。因为对死的恐惧,只能减少生的快乐。据《庄子·至乐》载,一次庄子游历到楚国,路上看见一个骷髅。这个骷髅虽然枯骨暴露,却尚有人形。庄子就用鞭子敲打着骷髅问他死因:“你很想活却没有生的希望以至于此吗?是因为战乱死的吗?是因为做错了事,愧对父母妻子而死的吗?是因为饥饿而死的吗?是因为年纪大了而死的吗?”问完了,骷髅却不回答,庄子便枕着骷髅睡着了。半夜,骷髅于梦中对庄子说:“你很善于言谈啊,但你所说的,都是活人沉重的负担啊,死者没有这些问题。你想听听死者的快乐吗?”庄子说:“想听。”骷髅说:“死了之后,上无君,下无臣,也没有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可以与天地一样共存。即使是做国王的快乐,也不及死者之乐。”庄子不信,说:“我请司命之神让你活过来吧,让你生出肌肉和皮肤来,把你送回到你的父母妻子及乡邻中间去,你看这样可以吗?”骷髅深深鞠躬,缩鼻哭泣着说:“我哪里能放弃做国王一般的快乐,重新去经受人间的痛苦呢?”庄子这则寓言旨在说明,生有生的痛苦,死有死的快乐。活着的人既然没有死过,当然不知道死者的快乐。这并不是说,死了比活着更好,只是告诉人们没有必要生活在对死亡恐惧的阴影之中。

夫心者,万法之宗,一身之主,生死之本,善恶之源。

语意:心是各种修炼方法的基础,是身体的主宰,生死的根本,善恶的源头。

语见清代养生家尤乘的《寿世青编》,此为养心之说。心与天地之气相通,是精神与思维的主宰。一个人会否患病,也常常是由心来决定的。心中产生一个念头,会通过六识的作用而表现出来。所谓六识,即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也,也就是见、闻、嗅、尝、感、知之意。古人认为,心生一念,可令五脏形体颠倒,大病缠身。而那些豁达之人则不是这样,他们可以排除杂念,令神明心静,这样就会使各种灾祸自然消除。

老子曾指出,人的神喜好清静而心却扰乱它,人的心喜好平静而各种欲望却来引诱它。如果排除了各种欲望,心自然就会平静;如果心平静了,神也自然清静。六欲不生,贪、嗔、痴三毒俱灭。孟子曾说,养心莫善于寡欲。因为欲望过度产生的疾病,连神仙都治不了;意识活动不偏不倚的人,鬼神也拿他没有办法。这就是养心与不养心的区别。应当努力做到目不妄视、耳不妄听、口不妄言、心不妄动,把贪嗔痴爱、是非人我等一切乱人心神的东西都放下,未发生的事不必期盼,正发生的事不必牵念,已过去的事不必留恋。能把担惊受怕等各种不良的精神因素都去掉,无论做什么事情,心神协调,情绪稳定,这就是养心之法。唐代诗人白居易的《枕上作》指出:“若问乐天忧病否,乐天知命了无忧。”白居易字乐天,此诗中语带双关,意思是说,若有人问我白居易是否担心病会加重,因我能乐于自然且知人的寿命有赖健康常乐,故也全然没有对此有何忧虑。显而易见,心安神定是健康长寿的重要条件。

治有病不若治无病,疗身不若疗心。

语意:患病以后再去治疗,不如患病之前就进行预防;治疗身体的疾病,不若先调整情志上的偏差。

语见清代养生家尤乘的《寿世青编》。林鉴堂有诗道:“自家心病自家知,起念还当把念医。只是心生心作病,心安哪有病来时?”这就是所谓的心药。也就是说,自己的心病,只有自己最清楚,各种念头产生了,就应当主动除去其中的不良念头。只有不良的念头才会导致疾病的发生,若是一个人心中安稳,哪里还能生病呢?用心药来治疗因七情六欲而产生的病,这就是心疗。显而易见,与其让别人为自己疗心,不如自己为自己疗心。

疾病有先天遗传来的,也有后天因不注意保养而得的。其中,后天得病又有外感六淫与内伤七情两种原因。但不论是哪种情况,古人都认为是由于前世和今生所造的罪孽,受到了天与地的惩罚而导致的,而所有的罪孽,都是由内心引起的。人体在正常状态下,阴阳平衡,腠理密固,外邪是无法进入的;若七情六欲在内心滋生,就会扰乱气血的平衡,这样会为外来的病邪之气侵入提供了可乘之机。正因为如此,古人才说病由心生。《仙经》上说,修炼要经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三个阶段。这么复杂的过程,从何处开始呢?《寿世青编》上讲,凡是修炼,总离不开心的。形体上的养生,不过是皮毛;情志养生,才进入到养生的根本。古人说,思虑过度就会伤心,忧悲过度就会伤肺,饮食过度就会伤脾,淫欲过度就会伤肾。凡是由七情六欲所导致的疾病,都不是仅靠药力所能解决的。

心宽出少年。

语意:心宽宁静,可使人越活越年轻。

语见清代王静庄的《冷眼观》。心主血脉,养血莫过于先养心。如果心得不到保养,而是多愁多思、多疑多虑,那么即使每天吃最好的药,又有什么用呢?《荀子·荣辱》指出,乐易者常寿人,忧险者常夭折。意思是说,乐观的人大多长寿,忧伤冒险的人多短命,也是此理。

《晋书·乐广传》载,乐广有位好朋友,一有空就要到他家里来聊天儿。有一段时间,他的朋友长久没来。乐广十分惦念,就登门拜访,只见朋友倚在床上,脸色蜡黄。乐广这才知道此友生了重病,就问他的病是怎么得的。朋友开始不肯说,经过再三追问才说:“那天在你家喝酒,看见酒杯里有一条青皮红花的小蛇在游动。当时恶心极了,想不喝吧,你又再三劝饮,出于礼貌,就闭着眼睛喝了下去。从此以后,就老觉得肚子里有条小蛇在乱窜,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到现在病了快半个月了。”乐广心想,酒杯里怎会有小蛇呢?回到家中,他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分析原因。他忽然看见墙上挂着一张青漆红纹的雕弓,心里一动:是不是这张雕弓在捣鬼?于是,他斟了一杯酒,放在桌子上,移动了几个位置,终于看见那张雕弓的影子清晰地投映在酒杯中,随着酒液的晃动,真像一条青皮红花的小蛇在游动。乐广马上用轿子把朋友接到家中,请他仍旧坐在上次的位子上,仍旧用上次的酒杯为他斟了满满一杯酒,问道:“你再看看酒杯中有什么东西?”那个朋友低头一看,立刻惊叫起来:“蛇!又是一条青皮红花的小蛇!”乐广哈哈大笑,指着壁上的雕弓说:“你抬头看看,那是什么?”朋友看看雕弓,又看看杯中的蛇影,恍然大悟,顿时觉得浑身轻松,心病也全消了。

少思虑以养其神。

语意:因为多思伤神,故宜做到少思虑,少作非分之想,这样就可保养心神。

语见明代养生家胡文焕的《类修要诀》。《丹台玉案·去疑诀》指出,酒杯里的弓影不是蛇,梦中的鹿也不是鹿,如果因为分不清是非而导致郁闷不乐是非常不值得的。疑虑过多就会损害健康,而心胸豁达的人,即使独处也是快乐的。

《列子·周穆王》载,郑国有位樵夫在山里砍柴,打死了一只鹿。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就急忙将死鹿藏起来,并用蕉叶盖上。但后来自己也忘记了藏鹿的地方,就以为刚才只是梦。他回家的途中唱着山歌,无意中说出了此事。路旁有一个人听到了,按照樵夫讲的找到了这只鹿。这个人回到家里,告诉妻子说:“刚才一个砍柴的人梦到打死一只鹿,却不知道藏鹿的地方。我现在却得到了它,那个人做的梦竟是真的!”妻子说:“你大概是梦见砍柴的人打死一只鹿吧?难道真有那个砍柴的人吗?现在你真的得到了一只鹿,恐怕你做的梦是真的吧?”丈夫说:“反正我得到了这只鹿,还管什么是他做梦还是我做梦呢?”凑巧的是,樵夫回到家里,夜里又梦见他藏鹿的地方,还梦见拿走鹿的那个人。第二天,樵夫就根据梦中的线索找到了那个人。于是两个人为争鹿起诉,上了官府。法官对樵夫说:“你当初真的得到了鹿,你却胡乱说是做梦;现在真的是做梦梦见了鹿,你却胡乱说是事实。他真的拿走了你的鹿,却又与你争这只鹿,而他妻子又说他是做梦认取了别人的鹿。由此可见,没有谁真正得到过鹿。现在你们拥有了这只鹿,就两家平分吧。”后来,人们把糊里糊涂,自己欺骗自己,就叫做“蕉鹿自欺”。

怵惕思虑则伤神。

语意:戒惧惊恐、思虑重重,常使神气损伤。

语见《黄帝内经》。古人认为,若人遇恐而不能释怀,必令胆气不壮,神魂不安,心虚烦闷,自汗体浮,饮食无味。而且,大惊恐伤肾,若不除则情志必伤,从而导致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轻则恍惚不乐,重则气乱身亡。

《庄子·达生》中说,齐桓公在沼泽中打猎,管仲为他驾车,忽然见到一个鬼物。桓公按住管仲之手说:“仲父你看见什么没有?”管仲说:“臣下没见什么。”桓公返回后,失魂呓语而得病,几天不出门。齐国有位贤士叫皇告敖的,对桓公说:“您是自己伤害自己,鬼哪能伤害您呢!愤怒之气郁结起来,如果散掉不返回,就会变得血气不足;如果滞留在身体上部而不能贯通于下,就会使人好发怒;如果滞留在下体而不能上,就会使人好遗忘;如果滞留中间与心的部位相当,就会使人得病。”桓公问:“那么有没有鬼呢?”回答说:“有。污水聚积处有履鬼,灶有带髻的灶神,户内堆放垃圾处,雷霆之鬼住在那里;住宅东北面墙下,有鲑鬼在那里跳跃;西北面墙下,则有泆阳鬼停留。水中之鬼叫罔象,土丘之鬼叫峷,山中之鬼叫夔,旷野之鬼叫彷徨,沼泽之鬼叫委蛇。”桓公问:“请问委蛇的样子如何?”皇告敖回答说:“委蛇有车轮一般粗细,有车辕一般长短,身体紫色,头是红色。这种怪物形象丑陋,听到战车轰鸣就捧着头立在那里。见到这种怪物的人,差不多可以做霸主了。”桓公欢颜而笑,说:“这就是寡人所见到的鬼。”于是整理一下衣冠坐起来和他谈话,病就不知不觉消失了。显而易见,齐桓公得的是心病,而皇告敖的一番话,无疑是一剂心药。

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

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

语意:精神始终保持着愉快,时时满足于自己的环境,这样就可以形体不衰,精神不散,长命百岁了。

语见《黄帝内经》。古人认为,人的情志安定,没有愤怒等情绪波动,再加之以起居饮食等方面的调节,人就可以有效地避免各种风邪的侵袭,从而益寿延年。《黄帝内经》指出,“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也就是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神气和顺、情志畅达,营卫之气也得以顺利疏通。《黄帝内经》又说,“喜乐者,神惮散而不藏。……盛怒者,迷惑而不治。”换言之,人的情志须常多喜悦欢乐,这是因喜乐可以安神定志,而最怕的是神气涣散而不能内守。大愤大怒则常可使人心神迷惑而不能主事,以致心乱而多病。

情绪稳定、愉悦有益于健康,历代养生家多有提及。明代胡文焕在《养心要语》中说,“笑一笑,少一少;恼一恼,老一老;斗一斗,瘦一瘦;让一让,胖一胖”。也就是说,每天常笑乐一阵子,可使神清气畅而显得年轻;如果每天都要因事而自寻烦恼,则其年纪也会显得衰老一些;如果每天都要与人斗一斗心、斗一斗口,因耗神费气,常会使身体消瘦;如果每天遇事都能谦让一些,则会因心宽而让身体长得胖一些。当然,这里的“少、老、瘦、胖”并非实指,只不过是健康与否的一种形象说法而已。情绪对于健康的影响,虽不至于如此立竿见影,但日积月累,对人之静心、养气、保精、凝神都会有所裨益,因而有助于益寿延年。

寡欲篇

清心寡欲一直是历代养生家推崇的法宝。寡欲,是降低对名利和物质的嗜欲,很难想象一个私心太重、嗜欲不止的人,他的精神能够安定下来。若能抑目静耳、凝神敛思,清心寡欲,久久行之,则百病不生。

和心、少念、静虑,先去乱神犯性之事,

此则啬神之一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