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地球之难:困境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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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历史浩劫

是人口的压力推动着人类从食物采集者变成食物生产者,开启了人类文明的新时代并推动着文明的不断发展。人们看到农业文明之后科技人文和经济社会的巨大变化,讴歌带来这种变化的人类改变世界的巨大创造力。但农业文明以来所发生的自然和社会变化并不只是显示了人类的创造力,而是还显示了人类的破坏力。食物生产者社会已演变成了与食物采集者群体完全不同的形态,人的世界观、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农业既提高了土地的人口承载力,也反过来刺激了人口增长。随着人口不断增长,定居点不断扩大,自然生态系统也越来越多地转变成了人类的居住地和农田牧场。这一过程使野生动物栖息地从此被推进了一个或永久性消失或持续性退化的黑暗通道。人类在采猎时期曾造成了某些大型哺乳动物的灭绝,但大规模的物种灭绝则是发生在农业文明诞生之后。前者已很难用食物链或生物金字塔中吃与被吃的关系来推卸罪责,因为受自然平衡机制的制约,使得某个物种吃绝某些物种在食物链或金字塔关系中极不可能出现,否则,食物链或金字塔就早已分崩离析;后者就更不可能用食物链或金字塔关系来自我安慰,它只能是一种人类自我摧毁食物链和金字塔基础的慢性自杀性行为。

人类集体慢性自杀性行为还体现在社会食物链或金字塔的出现。农业文明前的社会是平等的社会,那时的食物采集者部落内部是一个没有“私产”的共同体。共同体之间可能会有偶发性的冲突,但由于各自都没有“财产”需要守护,加上低密度的人口、流动性的生存方式和空旷的森林草原,为他们提供了充分的回旋空间,生存的本能会使得他们在偶发性的冲突中可以一触即离而没有必要生死相搏。从采猎社会进入农业社会之初,虽然部落内部实行的仍是“公有制”,但较高密度的人口已使不同的食物生产者部落比邻而居,他们各自都有自己有限且固定的领地,各自都依赖于其中的森林、水源、农田、牧场、粮食、牲畜及房屋、工具等自然资源和生产生活资料生存,这些都是各个部落的“私产”,是他们需要守护和再生产的生存之基,他们也因此而形成了与之相适应的生产与防务、农牧业与手工业、内部分工协作与对外交流交换等的组织管理体系。当人口增长超出了领地的承载力或自然灾害导致生存资料短缺时,相邻部落之间争夺生存资源的冲突就会发生,冲突中的胜利者就会占有失败者的领地,失败者则或被杀死或被驱散或沦为奴隶。于是,一部分人剥夺、剥削和压迫另一部分人的不平等的阶级社会便开始出现,财产、征服、剥削、压迫、等级、阶级、权利等观念开始形成,并逐渐在一个无阶级的平等社会内部发酵,导致分工、管理、权力的异化和社会分化,最终导致“内公外私”形式的共同体蜕变成私有制社会,在自然食物金字塔基础上建起了人类内部弱肉强食、等级森严的社会金字塔。

如果真的有外星人在观察上述变化,他们会惊异地发现:人类对私有财产和自然资源的争夺,使得以往捕猎异类动物的猎人蜕变成了同类相互捕猎的“猎人”,捕猎的对象由异类变成了同类,有组织的大规模的“猎人”互捕,改变了捕猎的性质,提升了“捕猎”的惨烈程度和复杂性,带来了人类基本观念、思维方式和“捕猎”工具的巨大变化。过去的捕猎工具是生产性工具,现在则变成了人类相互残杀和威慑的武器;过去的捕猎活动是生物链中的一环,现在则变成了争夺生物金字塔顶端控制权同时又摧毁其基础的自杀性行为;人类不仅蜕变成了万物的天敌,而且更蜕变成了自己的最大敌人。掠过人类相互残杀的历史,他们不仅看到食物生产者部落、国家之间及其内部的战争不断,杀人盈城、血流成河、焦土千里、饿殍遍野的一幕幕场景,而且看到毁灭性的命运还纷纷祸从天降到全球各地无辜而善良的食物采集者头上,仅是15世纪开始的殖民史中的某些片断就足以使他们晕倒。

1492年,哥伦布踏上被称为圣萨尔瓦多的岛屿时,岛上的泰诺人向到来者慷慨地增送礼物并非常尊敬地予以款待,但西班牙人把他们当成牲畜一样劫掠烧杀,许多泰诺人被绑架运至欧洲出售为奴,不到10年,这里所有的部落被摧毁,成千上万人被杀死。圣多明各是哥伦布最早发现的岛屿之一,当西班牙人进行征服时,这里的人口约100万,在经历了40年时间西班牙殖民主义者的残酷!削、奴隶制和欧洲疾病所造成的死亡之后,只有几百个当地人存活下来。西班牙人于1519年征服墨西哥阿芝台克,当时这里有人口约2500万人,30年后减至约600万人,到1600年时,已只剩下约100万人。在16世纪前半期,仅是尼加拉瓜一地,就有超过20万的印第安人被带走做奴隶。智利南部的阿劳干人在17世纪80年代前一直被作为奴隶使用,北部的阿帕契人、纳瓦霍人和肖松尼人直到19世纪还是奴隶。16世纪30年代秘鲁的印加帝国被征服,入侵者的肆意屠杀使当地人口下降了1/4,其他人成了恶劣环境中劳作的奴隶。在种植园劳作的人死了一半,在矿山(如波托西银矿)劳作的人,干一班要在矿井下整整呆上一周,不能出井,极少的食物和有毒的汞,导致极高的死亡率。阿芝台克和印加等国、部落几乎所有财宝都被洗劫一空,从1500年到1650年,约有45万磅黄金和3500万磅白银被运出美洲。

1600年时,巴西东部沿海地区处于葡萄牙人的控制之下,当时这里约有5万名白人殖民者、10万名奴隶,但后来因奴隶大量死亡而导致种植园荒废,到17世纪30年代,荷兰人占领巴西东北部,发现沿着海岸线800英里是大片荒芜的土地,在一个世纪前,这里曾有几十万印第安人,现在只剩下9000人。奴隶的稀缺,使得耶稣会士们组织了若干次捕奴远征,到处去搜捕残留的印第安人,凡被捕获的都被打上火印,强迫到种植园和养牛场作奴隶,许多部族被灭绝。对巴西印第安人的奴役一直持续到20世纪60年代后期,1900年时还残存的一些部族又被灭绝了一半,人口下降到十不剩一。

北美印第安人的遭遇与南美一样,1500年时,如今美国的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约100万印第安人,他们有着丰富多彩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当殖民者依靠当地人在这里定居下来后,就恩将仇报对当地人开战,把印第安人从他们的家园驱逐出去,赶到贫瘠的所谓“保留地”,加上疾病流行和文化崩溃,带来了很高的死亡率,这一过程一直持续到20世纪30年代。19世纪时,美国用军队强迫南方的9万切罗基人西迁,在路上就死了3万人。从1829年到1866年的37年中,温内贝格人就6次被迫西迁,人口死了一半。到1844年,整个美国东部只剩下了3万印第安人,绝大多数生活在苏必利尔湖一带的偏远地区。19世纪60至70年代的一系列野蛮战争,使大平原上的印第安人从一切好的土地上被驱逐到贫瘠的土地上。1887年到1934年,印第安人又失去了他们残存土地的2/3,被赶到沙漠和半沙漠地带。

太平洋岛屿土著人的命运同样悲惨,从欧洲殖民者在18世纪后期进入到1900年,人口就下降了80%,有许多岛屿上的土著人及其社会事实上被抹去了。夏威夷在18世纪末还有30万人,到1875年只有5。5万人。库克群岛的拉罗汤加人在1827年有7000人,到1867年时只有1850人。塔希提岛在18世纪70年代第一批欧洲人抵达时有4万人,他们带来了卖淫、性病和酗酒,1773年詹姆斯·库克船长第二次登上该岛时,在自己的航海日记中承认:“我们使得他们的道德堕落,倾向于恶习,我们在他们中间传播了欲望和种种也许他们以前永远都不会知道的疾病。”19世纪40年代法国人把这一群岛划为属地时,该岛人口已降到9000人,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来到这里时,为岛上丰富独特的土著文化完全消失、种族消失、大批人口死亡、剩下的当地人无任何事可做、卖淫充斥而震惊,土著人后来再降至6000人。塔斯马尼亚岛面积约为台湾的1。88倍,18世纪结束时塔斯马尼亚岛阿布里吉人约有5000人,从1804年开始,殖民者用战争赶杀土著人,到1830年时只剩下约2000人,而殖民者还是要把他们全部驱赶出去,7周的军事行动只捕获了很少的阿布里吉人。到1834年,阿布里吉人全部被驱逐到巴斯海峡的弗林德斯岛,到1835年时,他们只有150个人存活。1843年降至43个,最后一个于1876年孤独地死去。阿留申群岛在18世纪50年代俄罗斯人进入后,在30年的时间内,人口减少了95%,剩下的被赶到普里比洛夫群岛。

澳大利亚在库克船长18世纪70年代到达时,曾被阿布里吉人的友好接待及其采集生活方式所打动,他认为:“对某些人来说,他们或许显得是地球上最可怜的人,但事实上他们远比我们欧洲人更为快乐。”同行的植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也认为:“生活在这里的是一些快乐的人们,有很少的东西就满足了,几乎是不要任何东西。”土著人都是大地之子,没有土地所有权观念,然而,英国政府决定把这里变成一个惩罚性的殖民地。1788年,装载着囚犯的第一批船队抵达如今悉尼港的地方,所有的土地都被宣布归英国国王所有,当地人对土地的任何权利都被否定,冲突中,阿布里吉人被大批杀死,没有被杀死的就流入荒凉的地区,或沦为乞丐和妓女。到19世纪40年代,悉尼地区只残留下很少的阿布里吉人。澳大利亚政府驱杀土著的工具是“土著警察”,他们在深夜包围土著营地,拂晓攻击,开枪射杀。其他白人广泛使用下了毒的食物去毒杀土著。对捕获的土著,用铁链锁颈连成一串,让他们步行到监狱去,19世纪英国人对土著的主流意见是,消灭土著,给他们一个痛快,别让他们受不必要的苦。澳洲的原住民人数很多,1788年沦为殖民地时估计为30万,1921年人口普查时只剩6万。澳洲白人直到20世纪初仍用上述手段对付土著,颈链直到1958年还在使用。直到1982年还有人在澳洲主要新闻杂志《快报》上发文,为白人的暴行和土著的灭绝进行颠倒是非的无耻辩解。土著人的死亡从未被统计过,1886年的淘金热期间,欧洲人涌过西部地区时,土著人被像乌鸦般射杀,最先的三四十年是最密集的杀戮期,两个通过语言识别的民族—Karangpurru与 Billnara—事实上被灭绝了。这些无名无姓的土著人,在殖民者看来,其生与死注定要付之于殖民主义征伐狂潮的背景中去。当土著人被彻底击垮之后,殖民者认为土著女人是有用的,她们能提供饲养员、向导、做饭和性服务,一位叫威尔希尔的治安官说:“假如没有女人,男人们将不会在这样一个国家中逗留这么多年,而且,上帝预定了他们去使用,拓荒者走到哪里,上帝就为其准备到哪里。”

非洲大陆在15世纪葡萄牙人沿西海岸航行之后,欧洲人在这里所做的主要是奴隶贸易,大批的黑人像牲口一样贩卖到美洲,欧洲人此时忙于美洲、澳洲和太平洋岛屿殖民,加上非洲热带疾病带来的痛苦,在最初的3个世纪中限制了殖民者在非洲的深入,非洲是殖民者最后瓜分的一块大陆。19世纪时的欧洲殖民者经过对全球长期的劫掠而暴富,这个在14世纪时被气候恶化和瘟疫折腾得元气大伤的贫困之洲,这时已是以世界上最先进的社会而自雄,可是其殖民者的凶残本性与他们的殖民者祖先毫无二致,他们纷纷抢占非洲大陆最好的土地,德国殖民者根本不把非洲人当成人,他们公开宣称“以任何欧洲的标准将他们视为人类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对非洲黑人进行了大肆驱赶、掠杀。1884—1885年的柏林会议,欧洲列强又把非洲剩下来的独立部分全部瓜分完毕,在接下来的20年时间内,非洲人被逐出了他们的所有土地,生活在惨不忍睹的状况之中。1904年,从南非被驱赶到西南非洲的赫雷罗人和纳玛人在绝境中爆发反抗,遭到德国军队毁灭性屠杀,8万赫雷罗人只剩下1。6万人,其中有许多被抓进地狱般的集中营,纳玛人也被杀了一半,剩下的赫雷罗人和纳玛人大部分在追赶中逃进干旱的奥马赫克沙漠,这就意味着死亡。非洲人所剩的所有土地被没收,所有的部族组织被解散,非洲人成了一个没有土地、不准放牧、需要携带身份证和旅行许可证才能出去打工的苦力阶级。1915年的一份调查表明,为殖民者打工的2/3的非洲人劳动所得不足以糊口,这些食不果腹的饥民打工之外还得到垃圾堆中寻找食物来生存。

上述有关殖民者对食物采集群体入侵的简略片断,可以使我们想得到自15世纪以来的几百年间,美洲、澳洲、太平洋岛屿、东南亚、西伯利亚、非洲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在殖民者的记述中,是他们建立开疆拓土、开化野蛮人的英雄史诗和丰功伟绩,但在人类史上,则是人类种族大灭绝和食物采集文化大湮灭的浩劫。当时的土著人如果不是因为还具有做奴隶的“价值”,他们很可能会被当成“异类”而在地球上完全被抹去。

这一过程当然会引起土著人的反抗,土著人在殖民者开始进入时予以真诚接待,但是,他们经过入侵者的疯狂屠杀、劫掠、驱赶,丧失一切生计之后,如果没有对入侵者奋起反抗的行为则是不可思议的。因为这是人类天生具有的生存本能,没有这种生存本能就没有适应环境的能力,就不可能进化成人类,不可能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生存下来。我们无须把食物采集群体设想为天使的群体,群体之间绝对没有矛盾和杀戮,人类毕竟不只是采集者,而且还是猎手,在某些生活空间相对狭小,资源不足,两个群体在饥饿时捕猎狭路相逢,出现误伤或对猎物的归属意见不一而引起冲突也不是没有可能,由此可能会带来相互间的仇杀,白令海峡的有些爱斯基摩人群体之间长期不和,相互间有杀戮,就有着复杂的血仇性质。有些观察资料谈到澳大利亚土著有残酷行为,就既有“世仇”性质,又有外来影响,“如将澳大利亚土著的习俗看做是原始的,那是极大的误解。他们的残酷行为和他们的‘文明’产生于相同的根源。也许这样说更能表明一点:外来民族的习俗和信仰影响了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的习俗,这产生了各种不是人类本性的残酷行为”。既然殖民者是威胁他们生存的大敌,对这种威胁高度警惕,反应显得过敏、过激,行为显得残忍,都属适应性行为,他们本来是“羊”,但环境可能会把他们变成“狼”。殖民者对灭绝土著人极尽美化,对土著人反抗极尽污蔑,实际上,土著人的反应是生存的自然反应,即使用文明人的文化标准来衡量,捍卫生存权也是正义的,邪恶的是殖民者。

阶级社会把人变成了非人,在统治阶级的文化中,充斥着对被统治阶级和“非我族类”的蔑视,他们被称为蠢猪、恶狗、狗杂种、贱民等等,总之是不配称为人。纳粹把犹太人当做吸血寄生虫的虱子,在阿尔及利亚的法国殖民者,把当地的穆斯林称为“鼠辈”,“文明的”巴拉圭人把印第安土著当做带狂犬病病媒的老鼠;南非波尔人叫南非土著为“狒狒”;奈及利亚受过教育的北方人把伊波族看做不配当人的寄生虫,等等。既然许多人被非人化,统治者对被统治者、富人对穷人的欺压、榨取、愚弄也就毫不留情,因为他们不配做人,只是像牛马一样的活工具,如果这些工具不听使唤,就会遭到无情的惩罚,如果胆敢造反,杀起来甚至比杀禽兽还要残忍,如开膛破肚、大卸八块、五马分尸、!皮抽筋、凌迟炮烙等无所不用其极,丧心病狂也不足以形容。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愈重,反抗愈烈,这就形成了自农业文明以来的历史上一连串的正反馈循环,它导致连绵不断的杀伐征战,此起彼伏的改朝换代、难以计数的种族灭绝和数十亿人口死亡,并穷竭人智地发展战争的“诡道”和杀人武器,直至达到可以毁灭全球千百次的水平。在所有的动物物种中,唯有人类这个物种才把自相残杀的威胁演化到灭种的程度,20世纪上半叶爆发了人类史上前所未有的两次世界大战,战后的人类似乎吸取了教训,并于1948年的联合国大会通过了《反灭族屠杀公约》,但东南亚、南美、中东、非洲等地仍发生了一系列大屠杀事件。美国等国仍对朝鲜、越南、科索沃、阿富汗、伊拉克等发动了大规模的侵略战争。

人类要靠自然资源生存,养护资源,取之有度,用之有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所有食物采集者群体文化的共性。但是,当私利之门打开,贪欲之火燃烧起来后,某地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就不再是当地人的福祉,而成了苦难的渊薮。北美因拥有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和辽阔的沃土而使印第安人几乎被入侵者灭绝;南美印第安人曾因黄金白银而被入侵者灭国屠族;太平洋的一些岛屿曾因动物资源富集,而入侵者把土著人与野生动物一道赶尽杀绝;海地因森林资源丰富而被木材商劫掠一空,土壤也因之流失殆尽,当地人种地无土、放牧无草,只有靠行乞和捡垃圾为生。在矿物开采史上的很长一段时间中,煤矿矿井成了吞噬矿工健康的炼狱和生命的坟墓,矿区则变成了黑色世界,不仅环境污秽不堪,社会也是黑势力横行,其他矿物开采也大同小异。中东拥有丰富的被称为“黑金”的石油,也因此而变成了世界的火药桶,战争不断,教派恶斗,恐怖主义横行,在美国入侵伊拉克的战争中和战后,更是不断地向全球文明人展示了21世纪初最为血腥的屠杀场景,这块曾孕育了伟大古文明的土地,已被无数战火将辉煌化为墟废。几千年来,人类的资源、领地争夺和利益冲突从陆地推进到近海,再推进到大洋,现在又推进到对南极洲和北冰洋的“主权宣示”,再下一步,则可能是太空战和争夺月球和火星了。

在农业文明诞生前的几百万年间,人口数量和结构主要是受自然环境的调节,如气候、食物、疾病、大型肉食动物和有毒虫蛇等都会对原始小群体的人口及其结构形成制约,因而人口数量很少,在大型哺乳动物物种中不具有数量上的优势。自农业文明特别是工业文明诞生后,人类成了一个日趋强势且对自然环境具有攻击性的物种,自然环境对人口的制约被逐渐削弱,人口总量增长逐步加快,1987年人口达到50亿后,每12年就增加10亿,现在全球的人口数量超出70亿,已造成全球主要资源濒临枯竭和生态环境严重衰退,如果不能控制人口增长,到本世纪末有可能达到150亿。但是,人们对人口问题仍然歧见纷呈,人类如果不能自觉地调节自身的生产,灾难性的生存危机调节就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