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天动”说:“那就要钱吧!这小狗儿刚上任,就打着剿匪的旗号,搞什么随粮附征,少说也搞了几十万银元,我正想让他小狗儿出点血呢!”
二小姐忙在“摇天动”的膝盖上扭了扭屁股,更娇媚地说:“嗯,我可没说要钱呢!”
“摇天动”忙问:“那要什么?”
二小姐说:“要什么你都不懂?我要的是璧如和家里的名声!”
“摇天动”想了想说:“要名声,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二小姐用双手勾住了“摇天动”的脖子,把两只翘翘的奶子贴在了“摇天动”胸脯上,更嗲声嗲气地说:“嗯,有嘛!有嘛!你一个师长还没有办法?”
“摇天动”让二小姐两只奶子燥得有些发起热来,忙低头亲了二小姐一下说:“好了!我的宝贝,让我想想,我一定替你做主!”说完,果然抓耳挠腮的想了起来。
过了一会,“摇天动”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大声叫了起来:“哦,有了!我先叫人把那姓蔡的差役叫来,别让姓覃的小狗儿到时不认账。再拿片子去把小狗儿请来,我们镇他一下,让这小狗儿以后俯首贴耳地听我们的话!”
二小姐听了,就把着“摇天动”的肩,撒娇地摇了摇,说:“我说有办法吧!那就快去办吧……”
“摇天动”又在二小姐粉脸上摸了一把,疼爱不够地说:“我这就去办!夫人就等着出心里的气吧!”说完,果然叫人先去把姓蔡的差役叫到“尚节堂”,然后才叫卫兵拿了他的名片去知事公署请覃光第。
那时,覃光第正在三小姐的灵堂里,对一群接了他的讣帖前来吊唁的也即是送银子的乡绅,涕泪横流地做痛不欲生的悲痛状。看见“摇天动”的贴身护卫来了,覃光第眼睛一亮,以为“摇天动”也送了礼物来,忙擦了眼泪,迎过去对护兵躬身说:“下官恭迎师长大人一片心意……”
话没说完,“摇天动”的护兵掏出了“摇天动”的名片,递过去说:“我们师长请覃大人去一趟。”
覃光第愣了一下,眼睛落在护兵的脸上,滴溜溜看了一遍,这才有些疑惑地说:“下官惨遭丧妻之痛,不知师长大人请我干什么?”
护兵不动声色地说:“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只是传师长之命,说有要事相商,耽误不了多久的。”
覃光第听了这话,不好再说什么。对“摇天动”的请,他不敢说下去,于是只好回身对那些乡绅们拱了拱手,便随护兵一道往“尚节堂”去了。
到了“尚节堂”,只见大门两边,分别站着两排士兵,一个个都扛着一把长枪,满脸凶狠的杀气。覃光第心就有些虚起来。跨进大门,里面又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如临大敌。在“摇天动”的门口,又是两排站岗的士兵,刺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覃光第虽然不知道“摇天动”请他来是什么事,可一看这模样,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事,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擂起鼓来,双膝也开始有些酸软地颤抖。他正拿不准主意是否进“摇天动”的屋子,身后的士兵忽然猛地推了他一把,大声说:“进去!”
覃光第被推了一个踉跄,身不由已地跨进了“摇天动”的屋子,他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了身子,开始惊恐地看起屋子来。
屋子里,“摇天动”和二小姐坐在椅子上,两人都满脸杀气,“摇天动”的脸色更令人可怕。他的眼睛象是赌台旁边虎视眈眈盯着别人赌注的狂徒,喷射着通红的光芒,满脸的横肉都向耳际斜拉上去,呈现着准备咬人的怪相。他一手握着腰间短枪的枪把,一手又摸着桌上的鬼头大刀。覃光第一见,脸刷地白了,上鄂骨和下鄂骨呷呷地发起颤来。过了半晌,才罗嗦着发出声来:“师、师长大人找下、下官有什么事……”
话没说完,“摇天动”猛地一拍鬼头大刀,厉声说:“好你个小狗儿,你还不知道罪么?”
覃光第仍磕碰着牙齿说:“下、下官真、真的不、不知……”
“摇天动”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了覃光第的鼻子说:“你小狗儿的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你以为本师长不知道?你身为知事大人,不遵王法,枉杀燕书手,又亲手害死了自己夫人,你该当何罪……”
覃光第听了这话,浑身立即筛起糠来。可他还是坚持说:“大、大人开、开什么玩、玩笑?燕书手我、我放、放了他,下、下官夫人和下、下官感情笃、笃厚,人、人所、所尽知,下、下官怎么会害、害死她呢!”
“摇天动”拿起鬼头大刀,猛地插到桌上,说:“你小狗儿还想抵赖?”说完,朝门外大叫了一声:“来人——”
话音未完,蔡差役就被两个护兵带了进来。蔡差役一见覃光第,便双膝“扑通”一声跪下了,说:“大人,小、小人嘴臭,小、小人没、没法回府上办事了,你、你除脱了小人吧……”
覃光第两眼喷出火来,咬得牙齿“嘎吱、嘎吱”响。他想过去踢这个差役两脚,可脚象定在了那里,半天动不开。
“摇天动”见了,忙挥了挥手,让士兵将姓蔡的差役带走了,这才盯着覃光第说:“你小狗儿的可知罪了?”
覃光第定了定神,态度忽然强硬了起来:“奸夫淫妇,罪应所得!”
“摇天动”听了,忽然一拍桌子,大叫:“滥杀无辜,理应处决!来人……”
随着话音,一排士兵提着枪涌进屋子。“摇天动”命令说:“把这小狗儿拉出去崩了!”
士兵们立即答应了一声,过来拎住了覃光第。
覃光第这才软了,双膝摇晃几下,就朝“摇天动”跪下了,说:“大、大人饶、饶命,下、下官罪、罪该万死……”
“摇天动”嘿嘿笑了两声,走到了覃光第面前,说:“你小狗儿还算明白!你说,这事是公了,还是私了?”
覃光第说:“下、下官愿、愿意听大、大人发落……”
“摇天动”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退出去了,这才回过头对覃光第说:“公了,杀人偿命,本官这就把你拉出去,一刀砍了!私了,寒冬将至,本官手下几千弟兄尚差军饷……”
覃光第听了,忙说:“下官愿意私了,下官这就下令,为大人筹积军饷!”
“摇天动”说:“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本官急需现大洋……”
覃光第忙说:“那……本官愿把这次为贱妻办丧事所收的礼钱,全、全部孝、孝敬师、师长大人……”
“摇天动”没听完,立即发起怒来,说:“你小狗儿把本官当成了叫化子?本官过去关一只‘肥猪’,还不止这几个钱呢?你小狗儿随粮附征的剿匪费,不是好几十万吗?”
覃光第一听这话,脸马上呈现出一副丑陋的苦相,说:“大、大人有、有所不知,那、那钱,都入了国库……”
“摇天动”一听,又怒不可遏地叫首:“你小狗儿以为我不知,你少说也有几十万吃口!本师长也不向你要多了,你就拿30万,本师长对你的过错一概不究!”
覃光第立即抹起眼泪来,说:“大、大人,你这是想要下、下官活不下去呀……”
“摇天动”说:“那我就送你上西天!”
说着,“摇天动”又要叫人,覃光第一见,又才急忙说:“下、下官依了,大、大人……”
“摇天动”见了,这才说:“这就对了!本官念在连襟的份上,才这样做的!你说吧,钱票在哪里?”
覃光第说:“我让师爷替下官保存着。”
“摇天动”说:“你写封书信,我叫人取来了钱票,就放你回去!”
覃光第没法,只好写了一封给老师爷的信,让“摇天动”的护兵带去了。
没多久,护兵果然从老师爷那里取回一张30万元的钱票来。“摇天动”见了,这才对覃光第说:“覃大人受惊了,现在你回去吧!”
覃光第却看着“摇天动”说:“那个姓蔡的差役,不能便宜了他!”
“摇天动”说:“这个我明白,你说吧,怎样处置?”
覃光第说:“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摇天动”说:“这还不好办?我叫两个弟兄把他结果了,再投到河里去!”
覃光第说:“这样最好!”
“摇天动”见覃光第同意了,便叫来两个人吩咐了几句。那两人立即出去了。没一会,便从外面传来一句惨叫声。
“摇天动”听后说:“覃大人这下放心了吧?”
覃光第说:“还有几个差役,我也不想让他们活了!”
“摇天动”说:“这有什么难的?你先以通匪罪把他们抓起来,再交给我,我给你崩了就是!”
覃光第放心了,说:“那我回去就办了,免得他们再做长舌妇人!”说完,覃光第这才走了。
覃光第回去以后,果然叫人悄悄把头天晚上帮他捉奸的几个差役,给抓了起来,第二天把他们交给了“摇天动”。“摇天动”接到人犯,二话说没,押到沙滩上,一阵排子枪,就把几个人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