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戏里戏外看甄嬛:品古诗词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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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终朝采蓝,不盈一襜

小雅·采绿

——诗经

终朝采绿一,不盈一匊二,予发曲局三,薄言归沐。

终朝采蓝四,不盈一襜五,五日为期,六日不詹六。

之子于狩,言韔七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

其钓维何,维鲂及鱮八,维鲂及鱮,薄言观九者。

【注释】

一、绿:植物名。又名王刍。花色深绿,古时用它的汁作黛色着画。

二、匊:两手合捧。

三、局:卷。

四、蓝:染草。

五、襜:系在衣服前面的围裙。

六、詹:至。

七、韔:弓袋。作动词用。

八、鱮:一种大头鲢。

九、观:通贯。引申为多,一说看。

【语译】

整个早上采王刍,王刍不满两只手。我的头发卷又曲,我要回家洗洗头。

整个早上去采蓝,兜起前裳盛不满。他说五天就见面,过了六天不回还。

往后那人去打猎,我要跟他收弓箭。往后那人去钓鱼,我要跟他理丝线。

钓鱼钓着什么鱼?白肚子鲢鱼缩颈子鳊,白肚子鲢鱼缩颈子鳊,他钓我看总不厌。

【从诗词看甄嬛】

甄嬛抱病,静养于清凉台中。果郡王派来两名妙龄女子配合浣碧一同照顾甄嬛。细细打量这两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长得俏丽可爱、肤色白净、蜂腰身段别有几分标致。似乎不是一般的侍女,身着桃红间银白的吴棉衣裙,头上簪一对细巧的银梅花簪子并一朵茜色绢花。再观王爷与这两名女子说话的口气温和而客气,甄嬛与浣碧竟忍不住疑惑她们是否便是王爷藏于清凉台中的侍妾。

虽则甄嬛面上没有多做表示,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对王爷日渐有情的,所以这一刻之间百般猜测与滋味弥漫,竟也难以再细做分辨。只知道其中一名女子名唤“采蓝”,是王爷取之于诗经《采绿》中的句子所得的。

《采绿》抒写丈夫外出逾期不归,妇人思念的感情。诗的一开头从妇人入山采蓝草写起,她采了整整一天而不盈一匊或一襜,借以写她心不在焉,因思念之深的忘形幽怨。皆因她的情意深深,所以才会“五日为期”、“六日不詹”,仅迟一日,已是如隔三秋。于是自然生发出下文想象丈夫归来后的情景,憧憬那种日夜陪伴、倡随的快乐。而两相对照,想象愈美,现实愈苦,这才更表现出思念的强烈,渴望的深远。这种以虚写实的手法,有时比如实地刻画更有神韵和诗意。

整整一个上午女子都在深山之中采撷绿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只采了不满一捧。你看她头发蓬乱蜷曲,却丝毫没有想要回去梳洗沐浴的意思。就这样好了,浓妆艳抹无人看,就这样任之颓然吧。

冤家啊冤家,你到底是怎么啦?那日远行不是说好五月里便回来么?怎么如今已是六月炎炎了,却仍不见你归来的身影?莫不是归途之上出了什么意外?莫不是你忘了约定好的归期?莫不是你又遇上了哪个美艳的女子,而把我忘了?莫不是……唉,一切都太乱了、太烦了,叫人如何安下心来采蓝草啊?

冤家啊冤家,看你回来我会怎么收拾你!居然舍得让我这样日日漫无目的地苦苦等待,等你回来,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呀,会紧紧跟在你的背后陪你一起去狩猎,你在前面挽弓搭箭,我就在身后帮你装好满满的弓箭。

我呀,会紧紧跟在你的背后陪你一起去垂钓,你在前面扶钓竿,我就在身后为你整理好纷乱的钓绳。

总之呀,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跟得紧紧地再不分离!反正你想干嘛,我就跟着你干嘛,你快乐于是我快乐,谁叫我是这样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