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历史文化百科——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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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国古代体育(2)

除上述杂技的一般节目外,汉百戏中较流行的还有马戏和幻术。《三国志·明帝纪》裴注引《魏略》:“岁首建巨兽、鱼龙、曼延、弄马、倒骑,备如汉西京之制。”弄马、倒骑即马戏之一种。戏虎、戏鹿等,也是马戏的一种。汉时马戏已接近现代马戏的部分内容。据《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

载,东汉永宁元年,掸国王遣使“献乐及幻人,能变化吐火,自肢解、易牛马头”。另据《汉书·张骞传》,汉武帝时,赵破奴等统军征服车师、大宛,“以梨眩人献于朝”。颜师古注:眩与幻同,即今吞刀、履火、种瓜植树、屠人、屠马之术是也。可见汉代的魔术已荟中外精华为一炉,不断发展和创新。南阳出土的画像石,即有洋人吐火的画面,是为中外文化交流的明证。

相扑鼻祖在中国

相扑,现在是日本的国技。日本国人曾以为大和民族在相当于我国唐朝时即发明了相扑运动而引以自豪和骄傲。1975年在湖北省江陵县楚故都纪南城内的凤凰山秦代墓葬中,出土了一件彩绘相扑图画木篦。前来荆州博物馆参观的日本学者、游客,见到这件稀世珍宝竖起大拇指喷啧称奇,连声道:“相扑贵国的早,鼻祖的在贵国。”

先秦时期,古代中国称相扑“角力”,是作为军事训练的一种体育项目,从形式上讲是摔跤运动的一种,秦汉时期称为“角抵”,作为一种运动技艺表演,至魏晋时始称“相扑”,除宋元时期亦称“争元”外,后世一直沿用其称。江陵凤凰山秦墓出土的彩绘相扑图画木篦。篦长约7厘米,宽约6厘米,篦的握手上运用平涂色块、点描线勾等艺术手段彩绘相扑图画。画面上绘有3人,均袒胸裸背,腰束巾带,下着短裤,体态彪悍强壮,其中2人躬身马步,挥拳运腿,激烈地相持扑斗,奋力角抵;左侧立一人,双手平伸,目视着相斗的二人,全神贯注,似作评判。整幅画面构图简练生动,线条活泼流畅,比例恰到好处,人物造型朴实自然,动作逼真准确,充分反映在秦代相扑角力已经是一项十分重要的正规竞技运动,彩绘相扑图画木篦既是一件十分珍贵的体育文物,又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秦代艺术品、对于研究中国古代体育史、艺术史具有重要意义。

中国的女子相扑

女子相扑,最早见诸记载者,为东吴的宫廷相扑活动。宫女们头戴金步摇以相扑为戏,日毁以千计。但是,女子相扑作为民间艺术公开表演,则始于北宋。下面所记的一场风波,则可见一斑。

嘉年间(1056一1063年),正月十八日上元节,宋仁宗到宣德门观看百戏,其中有一节目,即“妇人裸体相扑”,因表演很出色,受到了皇帝的嘉赏。

当时,着名史学家、朝臣司马光颇不以为然,认为“妇女裸戏”有伤风化,他特地写了《论上元会妇人相扑状》,奏请皇帝“诏有司,严加禁约,今后妇人不得于街市上以此聚众为戏。”

其实,这是一大冤案。所谓“裸戏”、“裸女”、“妇人裸体相扑”,只是女相扑手穿了无领、短袖的竞技服,颈项与手臂裸露在外罢了。

尽管司马光首先提倡诏禁,然而却禁不胜禁。据南宋人吴自牧《梦粱录》记载:临安(今浙江杭州)相扑手表演相扑,开始都是让女子数对相扑,以招揽观众,然后,男子才得出场,激烈竞争,形成高潮。当时,临安涌现出了一大批相扑高手,也有不少名噪京师的女子相扑明星。

元代,蒙古人入主中原,崇尚成功,骑马民族的传统风尚,也是男女老少,都酷好相扑。明清至近代,中国曾举行过多次女子摔跤大赛。

摔跤起源

我国的摔跤起源甚古,称为“角抵”、“角力”,相传创始于黄帝与蚩尤的搏斗。从西周到春秋战国,角抵是国家训练精锐部队的重要项目,或者说一种军事体育活动,秦汉后逐渐演变为娱乐性的民间体育活动,魏晋南北朝时代,中原角抵受少数民族摔跤的影响,产生了一种新的摔跤形式——相扑。根据敦煌石窟的一幅相扑图,比赛双方袒裸上体,短裤赤足,头发梳成直立的双髻,即文献所载“植发如竿”,这不但与汉代角抵的打扮一样,也同今天日本相扑的打扮一样。

到宋代,摔跤比赛开始有了比较完整的比赛规则和制度,并且每年在临安相国寺举行一两次大规模比赛。

摔跤史话

摔跤在《汉书》上叫角、觳抵、角力,在《释名》上叫相搏,在《角力记》上叫相权、相权,在《晋书》上叫相扑、相攒、校力,在《南史》上叫拍张。清末民初,北京叫“撩角”,保定叫“撩跤”、“贯跤”,天津称“摔角”。此外,还有“掼跤”,“料跤”、“捧毯子”、“争交”等名称。满族称“布库”、“扑虎”。西藏叫搏护和扑护。

摔跤的起源可以逆溯到黄帝时代,据史书记载,从西周到春秋战国,摔跤是军事训练的重要项目,秦汉后作为武戏在各地盛行。《周礼·月令篇》:

孟冬之月,天子乃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史记·李斯传》:秦二世在甘泉宫作乐觳抵、俳优之戏。《汉书·武帝本纪》:元封三年春,作角抵戏,三里里皆来观。元封六年夏,京师民观角戏上林平乐馆。另据《汉书-哀帝纪赞》载,当时角抵已和拳术(手搏、卡)明确分开了。《隋书》:郡邑百姓自正月十五日作角抵之戏,递相夸禁至于糜费财力,上奏请禁之。大业六年丁丑,角抵大戏于端门街,天下奇技异能毕集,经月雨罢,帝数微服往服。唐代《角力记》载:历代皇帝都爱好“角抵之戏”,在宫中常举行角抵大会或者擢用出色的力士。宋代调露子撰写了《角力记》,介绍了摔跤的历史。元代蒙古族人常举行摔跤比赛。清代鼓励摔跤,设“善扑营”培养力士,分东营和西营,实力高者赐“扑虎”(一称“布库”)称号,共分头等、二等、三等。善扑营的力士每年12月23日在紫光阁为皇帝表演比赛,蒙古族力士也参加,十分热闹,清亡,善扑营关闭,力士们散到各地,有的当了教师,有的变成路边卖艺之人,摔跤传到各地,中心在河北的保定、北京、天津三个地区。民国初年,山东济南镇守使马良组织了“技术队”,聘请摔跤名家做教官。民国五年,马良着《新武术·摔跤科》问世,中央国术馆创立伊始,就把摔跤作为正课。民国二十四年,在上海举行的全国运动会,把男妇摔跤列为比赛项目,蒙古族也有八名摔跤手参加表演。

古代女子马上运动

“坚圆净滑一星流”,“霹雳应手神珠驰”,这两句诗是唐代女诗人鱼玄机和文学家韩愈用来形容马球运动的。马球亦称击鞠、击球、打球,其打法是骑在马上,用一种“球杖”击球,既要求高超的骑术,又要有精湛的击球技术。唐代马球运动最为盛行,皇帝、贵族、文武官员都爱打马球,妇女也有打马球的。故宫收藏的唐代铜镜刻绘之四女子击球图及出土的唐代击球女俑,表明击球在唐代妇女中较为流行。当时也有骑在驴上打球的,这种球戏特别在宫女中流行。五代时,后蜀花蕊夫人的《宫词》中有“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的描绘。据《东京梦华录》卷七载,每年三月开封照例要举行盛大的“百戏”活动,其中亦有女子马球比赛。球员们“珠翠装饰,玉带红靴,各跨小马,人人乘骑精熟,驰骤如神,雅态轻盈,妍姿绰约”,比赛时还伴有鼓乐,煞是热闹。

古时,北方少数民族无论男女,自幼即练习骑射。“蒙人不论男女老幼,未有不能骑马者,其男女童孩自五、六岁即能骑马驱驰于野”。妇女也具有熟练的骑术,“青海之蒙古妇女,出必跨马,数里之遥,不常用鞍,辄一跃而登马背焉。”清人王聪儿,湖北襄阳人。自幼学习跑马卖解技艺,工技击。

其夫齐林于嘉庆元年(1796)起义,事败被害,聪儿继之,被推为首领。

《清稗类钞·义侠类》记载:齐王氏“工技击,以鬻技四方,能着弓鼓立马上,驰骋若飞”。

唐代宫廷嫔妃们常参加骑射行猎,在宫廷与民间,还流行一种端午节“射粉团”的游戏。从陈及之所绘《便桥会盟图》画卷上,亦可看到唐代女子马术高超的技艺:一男一女站立在马背上,追逐着滚跳的小球,动态逼真。两位手执采巾马上跳舞的女骑手,立在马背上如立平地,优美动人。南北朝战乱时期的李波小妹也是一位射艺高强的巾帼英雄。

漫话健身球

“保定府三宗宝,铁球面酱春不老。”在河北省,长期以来流传着这样的民谚。铁球,即现在的健身球,被列为三宝之首。

健身球始于何时?南宋《都城纪胜》一书记载,在当时京都临安,已经有民间杂耍艺人用铁球表演技艺,称为“弄球子”。明朝嘉靖年间,铁球在民间开始流传,逐渐引起朝廷的注意。从此,民间每年向朝廷进贡若干副,后来就有身怀绝技的工匠被召进宫里,专为皇室精制铁球以供赏玩。

又据清朝大内档案记载,乾隆皇帝的老师纪晓岚(官名南书房行走),把铁球推荐给乾隆皇帝,供他作日常保健用品。传说乾隆皇帝活到86岁,纪晓岚也活到84龄,都得益于铁球。

清末民初,保定市南大街甘石桥一带,有几户烘炉匠,是生产铁球的。

在城隍庙街附近,有两个商号出售铁球。保定府为京都之南大门,官僚、商贾南来北往,途经这里,莫不争相购买铁球,或自用,或赠友,或孝敬父母,一时间铁球名闻遐迩。

1975年10月,曾任国民党河北省省长的商震从日本回国探亲,来到保定。他想起保定的传统产品,便索要铁球。可是,“七七事变”后铁球生产一蹶不振,解放以后仍未恢复生产,人们只好从一位老工人家里找来一副锈铁球,经过抛光,送给他。这位87岁的老人喜出望外。从此,恢复铁球生产的呼声便日见高涨。

近年来,河北定县健身器材厂和保定市铁球厂都相继恢复了铁球生产,并且为它起了个雅号,“健身球”。

铁球原为实心球。清代,改为空心,内装音簧,并加铁丸,一副两枚。

分高低音,俗谓一雌一雄。用五指拨动,能发出悦耳悠扬的声音。今天的健身球为半机械化生产,无论外形和音质都已超越旧时产品。

击剑运动漫话

“剑乃百刃之君”。击剑运动在中国有着悠久而发达的历史。早在西周时,击剑就已出现,春秋时已相当发达。《吴越春秋》中着名的“越女论剑”

故事,便是生动写照。越女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说明当时的人对击剑中的呼吸、动静、虚实、内外、顺逆、攻防等矛盾双方关系处理的重要性已有深刻认识。不过,在火器发达以前,这项锻炼价值极高的运动因其高度的军事价值,常常充满着“杀气”。

据传庄子的《说剑》一文中曾描绘过这样一个情景:“赵文王喜剑,剑士央门而客者三千余人,日夜相击于前,死伤者岁百余人,好之不厌。”庄子对此大加挞伐说:这种斗剑与斗鸡无异,人斗死了对国家还有何益可言!

以死神做强弱最终裁决的方法,其弊端是极为明显的。因此,击剑运动在力保其军事价值技击的主要功能的同时,使习剑者无性命之虞又能深得其理的剑术套路便逐渐产生。

剑术套路源起何时无从考证,但其历史无疑是很悠久的。

楚汉时着名的“项庄舞剑”故事就从侧面反映出这点来。当项羽谋臣范增想在鸿门宴上铲锄刘邦时,便策划项庄借“军中无音乐,请表演剑舞以助酒兴”之名,趁机杀死刘邦。尽管这种真剑之舞是居心险恶的舞,但它毕竟透露出,剑是可以用来表演的,有一定的动作编排,因而具有套路的性质。

从发展的角度观之,这无疑进了一大步。

套路的形成与人们对击剑技术在理论上的认识总结有密切关系。三国时曹丕在其《典论·自序》里曾记下一件他本人亲历之事。一次他与久负善剑之名的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席间论及剑道。谈论一久,同样谙熟击剑精蕴的曹丕发现邓的剑论着实不怎么样。恰巧当时他们正在吃甘蔗,于是曹邓二人以蔗代剑交手比试,结果丕三中邓臂。邓不服,求再试,丕又击中其额。

曹邓二人先论法后斗剑,曹丕能从理论上的破绽,窥知其虚实,生动说明当时击剑理论已相当成熟。更重要的是,以蔗代剑切磋武艺的方式,不失表明古人习武较技已能朝着趋利避害的方向迈进……不过,在火器时代以前,击剑运动无法摆脱战争中攻杀拒防的第一需要,因而很难成为意味纯粹的体育运动。随着斗转星移,剑终因火器时代的来临,失去原有的军事价值,但却以此为契机,终于得以发展成为真正的体育运动了。

古代射柳史话

射柳,即用弓箭射柳枝,是我国古代的一种射箭活动。又称“柳”、曹御”、“扎柳”。射柳活动可以上溯到鲜卑、匈奴等北方民族古老的“蹄林”祭祀活动,“蹄林”即绕林木而祭,秋天无林木,则竖柳枝驰绕。1965年9月,在辽宁北票县西官营子出土的北燕贵族冯弗墓中的130余件铁簇,皆为扁锋,且箭杆缠以银丝,显然是一种礼器,是北燕时专用于射柳的箭,称为“无羽横簇箭”。

两晋南北朝时期,民族大融合,射柳活动传入中原。辽金时期,射柳发展为一种程式化的仪式,专用于祈雨祭祀,称为“射柳仪”或“瑟瑟礼”。

但射柳活动本身的性质并未改变,对射柳有严格的要求,一是射断柳枝,二是驰马接起射断的柳枝,射术马术上的要求都很高。并且还伐鼓助气,增加实战感。

到了宋、元时期,射柳活动摆脱了乞雨拜天祭祀仪式的束缚、成为军事训练的主要项目之一。宋、明时期,除将射柳作为平时军训手段以外,每逢端午节还把它列为庆典项目。进行表演、比赛。源于金代的端午射柳之俗,此时已定型为全国性的节令娱乐活动,而且射柳的形式和内容也大大丰富。

如“藏鸽子葫芦或盒内,悬之柳上,射中盒开,鸽子飞出,以此为乐”,等等。清代中叶以前,北京端午节庆之日,在天坛也举行射柳活动,甚至一般节庆时也举行。清中叶以后,射柳活动才渐渐消失。

古代的技巧运动

技巧运动的一些基本动作,如手倒立、鱼跃、下桥、后手翻、侧空翻、空翻以及两人和集体造型等,在我国古代就已有了。手倒立,唐代称为“掷倒伎”,清代称为“竖蜻蜓”,在我国西汉时期的角羝百戏中就已有了。山东无影山西汉墓出土的彩绘乐舞、杂技陶俑中,就有两个艺人在乐人的伴奏下做手倒立表演。四川出土的汉画像砖百戏图中,有一种“五案手倒立”的表演,一个艺人在五张重叠的案子上做手倒立。河南南阳出土的汉画像石中有单手倒立。沂南汉画像石中有在绳子上做手倒立爬行等,反映了汉代手倒立已具有相当高的水平。

到了唐代,手倒立在技巧和难度上又有了提高,并且带有一定的惊险性,《旧唐书·乐志》中记载了婆罗门国艺人来唐表演,这个艺人的两臂周围及脸下和背下都插上尖刀,腹上又站了一位吹筚篥者,一支曲子吹完,倒立者安然无恙。唐代的《信西古乐图》上有手倒立图像,千姿百态,造型优美,不仅有单人的,有双人的,还有三人的。

宋代孟元老所着《东京梦华录》曰:“宰执亲王宗室百官入内上寿。第三盏御酒,左右军百戏入场。百戏乃上竿、跳索、倒立、折腰、筋斗、擎戴之类。”清人李声振《百戏竹枝词》中《竖蜻蜓》诗:“双足翘翘转踏空,步来反掌似生成。自从看罢蜻蜓戏,始信人间有倒行。”手倒立也是舞蹈、杂技、戏剧中的基本功。其姿势和现代体操中的不同,从图像上都是抬头、塌腰、双足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