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幌是以经营内容或商品的某种形象特征为记,招徕顾客。人们根据地方乡土习俗、经验,望幌即知是什么店铺或经营范围、档次。例如,有的酒店不挂酒壶模型或立体酒葫芦模型,而是悬挂葫芦的平面模型板块。旧时东北乡镇的大车店,招幌简单而有多种分别。专门招徕穷过路的脚夫、货郎、乞丐等客人的鸡毛小店,挂的笊篱头小幌。招徕一般过客人但不留乞丐的小店,悬挂一只箩圈下缀几根布穗为幌。招徕车把式、赶牲口的店家,悬挂梨包为幌,店里备有马糟、料缸供客人喂牲口使用。挂两只箩圈的店家,表示既招徕车马住店,又留了一般过客。而悬挂五只箩圈的大车店,饮食不仅比一般店好,还兼备酒与草料。最为阔绰的,是挂柳罐斗子外加一串箩圈下缀红布条的店。这种店不仅饭菜较好,还设有单间客房,有的还免费留有民间艺人为客人消闲解闷。这类店家的档次、经营项目,均用不同的象征性招幌揭示给过往客人。熟悉本地风情的人,可根据其招幌样式来作出消费选择。
特定标志幌有些招幌,从直观形制上似乎看不出同经营内容有什么关系,但由于沿用已久,约定俗成,消费者凭生活经验一望即知。例如:酒店自古就习以酒帘、酒旗为幌,称为望子;旧时的剃头行业则以白布帘为记。
至今,有的汉族饭店仍以箩圈包红布、缀红布穗为幌,表示不仅供应主食,还兼肉食、酒菜;而清真饭店,则以箩圈包篮布、缀蓝布穗为幌,表示供应清真饭菜。
文字幌这是一种多用同经营范围密切相关的单字、双字或言简意明的骈体短语装饰成的竖式、坐地式、冲天式等陈置方式的招幌。在明代一轴《金陵繁胜图》中,即画有带茶、酒、书、药、米、帽字样的文字幌。旧时北京德爱堂药房,置有一个写有“德爱堂沈家祖传七代小儿七珍丹只此一家别无二处”22字的冲天招牌。更有一些店铺往往延请名流题写字幌,以此来提高声誉、扩大影响。至于旧时的当铺,以大书一个“当”字为幌,更为人所熟知。有些文字幌也用其他形式的招幌合为一体,成为一种混合幌。
作为一种古老的商业习俗,不仅营业地址固定的坐商设置招幌,而且许多行业的流动性行商也喜欢使用招幌。例如,旧时北京城里扛着小木箱走街串巷卖槟榔膏糖的幌子,是箱上插着个口叼小烟袋的布制小人;吹糖人儿的挑子上插两只“糖人儿”;捏面人儿的在箱架上插彩色“面人儿”;走街行医卖药的,持有一只布置竖招,上面写字,等等。此外,一些夜间营业的店铺还设置灯幌。
商人的祖师:白圭
我国有个传统,许多行业都有自己的祖师,如木匠的祖师是鲁班,教师的祖师是孔子。商人也有祖师,他就是白圭。
白圭是战国时期经营农产品的商人,因擅长经商致富而名满天下。他在晚年总结出一套经商理论,为后世经商者所师法。他指出:“经商必须乐观时变。”即经常注意农业生产变化动向和市场情况,坚持“人弃我取,人取我与”的原则。他在丰年买进粮食,供应丝、漆;在蚕茧上市时,收购丝、锦和织物,出售粮食。采取这个办法,不用与人争买卖之价,就可得到不少的利润。白圭还有一个薄利多销原则,认为经商一般谷类等生活必需品,虽然利润不高,但销售量大,资金周转快,仍可赚得很多钱。他重视商品质量,认为质量高的商品能赢得信誉。白圭认为,一个商人应具备“智、勇、仁、强”四个条件。要善于应变,勇于立新,懂得取予,能有所守。他不收缺乏这些才能的门徒。
《史记·货殖列传》中说:“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由于白圭在经商方面成就突出,后世商人便把他尊为本行业的祖师爷。
唐代买卖中间人:牙人
汉朝已出现商品交换的中间人,但以牙人为名,到唐代才有。牙人本身并不创造价值,但在商品交换中分享利润。其活动大致有以下几种形式:
1.在交易中,牙人仅提供商品信息,促使双方接触。至于物价的高低,则由买卖双方按质论价,自己议定。牙人得到一定的利益,称为牙息,大致为1/10或略低。
2.牙人不仅为买卖双方提供信息,而且以一方代理人的身份出现在交易中,替被代理人包揽买卖的全部业务。
3.牙人代商品所有者出售商品,商品所有者得到的是原来议定的价格,而牙人出售时可以抬高价格。
在唐代,牙人分官、私两种,活动十分频繁。唐代牙人的活跃首先同商业的发展有关。商人们需要牙人为他们提供信息,联系货源,寻找主顾,特别是一些外地商贾,初来乍到,牙人的活动对他们更显得十分必要。
其次,与政府的培植有关。据《资治通鉴》记载,安禄山、史思明年轻时曾做过“互市牙郎”。互市是官方性质的,因而这类“牙郎”是政府培植的。唐中期以后,盐茶官榷,政府对官榷商百般笼络,设立官榷牙人方便官榷商采购、出售。政府还常常利用牙人来贯彻执行行政法令,协助市令胥吏管理市场,收取商税。
唐代牙人的活动,推动了唐代商品经济的发展,但也作了一些不利于商品交换的事情,比如以劣充优、哄抬物价、买空卖空等。
明代的士商
在我国封建社会,商人阶层多由官商、缙绅和小商贩组成,在社会上未形成强大的政治经济势力。但明朝中叶以后,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天下尽市道之交”,商人的地位提高了,其势力大大扩张。究其原因,概为“士”
这一特殊阶层加入经商队伍所致。
士走上商业的途径是多种多样的,不外乎以下几类:仕途多舛,科场失意,愤而从商;家道中落,不甘穷困,弃儒就贾;借商起家、买官鬻爵,挤入仕途。这些人从商只是手段,而人仕才是目的。但是,更多的士人是由于受社会风气的影响而进入商业领域的。明中叶,经济开始走向繁荣,追逐商利被看作是显示才干的手段。如山西民间把能获取什一之利作为衡量“贤与孝”的标准;江苏盛泽镇“其俗尊商贾,贱文士,豪侈喜夸争通货利”(《盔湖志志》)。属彰德府管辖的武安地区,“富商大贾,辄事鬻爵,藐视寒生”
(《武安县志》)。受社会风尚影响而弃儒就贾的士人比比皆是,”心一叶公生人观乡,幼力学,长为安平巨贾”。“郑宜述名作,歙人。读书方山上,自号方山子,已弃出为商,往来宋梁间”(《海澄县志》)。“公讳汝亮,美丰仪,居常豪不羁,言笑恰如也。初在塾,即能属对,己坐富户,罢学就贾”(《列朝诗集》)。从他们身上隐约可见些自由商人的气质。明代官吏俸禄相对很低,尤其吏的薪酬往往只能维持家庭的日常开支。这也促使许多士人转而从商。也有的士人是因继承遗产或分担长辈商务的纷繁而舍学就商的。
士人经商以后,许多人对参加科举以博取功名还是念念不忘。有的士商边经商边读书以求一日能一举成名光宗耀祖。但是明代士商的最终出路还是摆脱不了大多数商人的命运——和土地相结合,与封建地主融为一体。士商的出现给明后期的社会带来很大影响。读书人经商,以事末业,打破了对商人的歧视,使重农轻商的传统观念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徽州的“劝商”谣
明清时期的徽州商人和当时的扬州商人、宁波商人鼎足于商界,特别是徽商足迹遍布全国,当时就有“无徽不成镇”的说法。在徽州当地流传着几句顺口溜“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岁,往外一丢”,由于徽州的“半分田地和庄园“的自然环境,好多人家让孩子随基本地商人出去,做仆人或店小二。对于小孩,长辈虽恋恋不舍,但为其前途不得不狠心,自然少不了对孩子劝诫一番。《桃源俗语劝世词》中有一首质朴情真的劝商谣:
不要变,不要腆,收起心来重进店,安分守己帮侬家,和气决不讨依厌。朝旱起,夜迟眠,忍心耐守做几年,嬉戏供鸟一切事,都要丢在那傍边,打个会,凄点钱,讨个老婆开个店,莫道手艺不发财,几多兴家来创业。不妥贴,归家难见爷娘面,衣裳铺盖都搅完,一身弄得穿破片。穿破片,可怜见,四处亲朋去移借,倒不如,听我劝,从此收心不要变,托个相好来提携,或是转变或另荐,又不痴,又不呆,放出功夫擂柜台,店倌果然武艺好,老板自然看出来。看出来,将你招,超升管事掌钱财,吾纵无心求富贵,富贵自然逼人来。
直至现在,此谣仍被一些老商人传诵,一些海外徽州籍商人更是以此劝诫自己的子孙。
古代的行会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