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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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金人再侵

岳飞营帐。岳飞被群情激奋的众将领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气愤难平。

牛皋:“那康王小儿不敢打兀术,一心求和,不就是怕他老子他哥回来,他皇帝的帽子戴不上了么?”

王贵:“迁都,迁都,迁他鸟都!我们在这里为他卖命,他却躲到南方享乐!”

王佐:“秦桧此人不可小觑。北去众臣,均不在人世,唯独他夫妻二人安然返回。一回来就同金人来往密切,一味议和。狼子野心,包藏祸心。”

吉青:“大哥,干脆,他康王小儿在南边做他的皇帝,大哥在这里做大王。不姓宋,不姓金。谁也管不着,众兄弟也自在快活!”

王贵、牛皋、花普方、何元庆等亦齐声应和:“对,大哥,谁也不认,你做大王!”

岳飞:“众位兄弟,此话万不可讲。我岳飞一生精忠报国,万万不可坏了名节。皇上一时不识金人奸谋,偏隅求和,也是不愿涂炭生灵的苦心。金人求和,只为争取时间,再度大举南侵,恐为期不远。那时皇上必幡然醒悟,我等北进中原计划,仍能实现!”

张宪:“如今我等怎处?”

岳飞:“乘此空闲,我即有时间回家祭母。汤怀、王贵、张显三兄弟亦一同回去祭父。牛皋兄弟,暂代军事,王佐贤弟心细有谋,就与牛皋出谋划策,分忧解愁。张宪、杨再兴协助牛皋军务。其余将领,可轮流回家省亲。军中之事,万不可懈怠。”说着说着,不免流出伤感之情。

众将领:“愿听大元帅吩咐!”

高宗一行,文武百官,后嫔宫女,浩浩荡荡,迁都临安。秦桧夫妇,春风得意,随驾迁都。

“临安”二字遮至画面,渐渐缩小。临安城楼,现入眼帘。雄伟、壮丽。

如诗如画的江南美景。

高宗迁都队伍从临安城门鱼贯而入。

雄伟、壮丽、豪华、精致的宫殿。

金銮殿。高宗神采飞扬,步入御座。文武百官殿下齐集。俯伏齐颂:“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字幕)公元一一三八年,宋高宗迁都临安,即今杭州。

夕阳西下,秋风飒飒,落叶萧萧。绵延不断的营帐。岳飞在树下漫步,落叶飘落在他的身上。王佐迎面而来。两人相对,默默无言。王佐转身,陪伴岳飞漫步。主题音乐慢慢奏响,悲壮,慷慨。

贺兰山下。大草原。哈迷蚩陪伴兀术漫步。兀术踌躇满志之态。他们来至秦桧当年住过的帐房。帐房比往昔更加破败。秋风飒飒,破烂的牛皮帐篷在秋风中索索抖动。

哈迷蚩道:“狼主,当年你买了一个无名之辈,如今竟强似我十万雄兵!这一买卖,实在做得!”

兀术:“何止十万雄兵。我要从他手中得到赵氏江山!军师,你要时时同秦桧夫妇联系。”

哈迷蚩:“微臣知道!”

临安。皇宫内,高宗高坐,嫔妃众多。秦桧、张俊等作陪。众多舞女轻歌曼舞,一派高枕无忧,升平享乐气氛。

西湖美景,游人如云。西湖中,画舫游船来来往往,歌声阵阵,笛声悠悠。豪华高大的游船驶来。船中众多舞女弹琴,轻歌,曼舞。秦桧、王氏在船中赏舞,饮酒作乐。

歌声起:“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吹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崇山峻岭。浩浩林海。

“孩儿不忠,孩儿不孝呀!”悲痛的号啕哭声打破了寂寂的山林。随着这揪心的号啕痛哭声,“岳母讳姚氏老孺人之墓”现入眼帘。跪在墓前的岳飞现入眼帘。岳飞身边跪着岳夫人和岳云、岳雷等子女。岳飞身后跪着王贵、汤怀、张显、张保、王横。

岳飞虔诚恭敬地为岳母烧纸,边烧化冥纸,边涕泣:“母亲大人,不孝之子岳飞,时至今日方来看望你老人家。孩儿时刻不忘你老人家精忠报国教诲。你为国捐躯,孩儿远在疆场,不能为你尽孝。今日,孩儿空有满腔血,可叹不能洒疆场。孩儿不忠、孩儿不孝呀!”哭诉至此,岳飞不能自制,昏倒在地。

众人大惊,慌忙呼叫:“相公、相公!”“爹爹!爹爹!”“大哥、大哥!”

岳飞渐渐醒来,看看众人,“哇”又是一阵号啕大哭,似乎要把心中无法表述的无限感慨从这痛哭中释放出来。

众人亦受感染,个个痛哭。有的号啕,有的悲泣,有的哀伤。

良久,岳飞收泪,忍住悲痛,道:“走,到王员外、汤员外、张员外墓地去!”众人止住哭泣,缓缓往树林深处走去。

“哇——”潮水般的金军随着这“哇”“哇”声,铺天盖地而来。旌旗遮天蔽日。“金”字大旗,“完颜”字大旗,遮天蔽日。兀术、哈迷蚩、粘罕等金国将帅策马疾驰。

(字幕)公元一一四○年,金人撕毁和约,全面大举进攻南宋。

临安。金銮殿。高宗临朝。文武百官俯伏:“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宗:“众卿家平身!”

文武百官:“谢万岁!”起身分立两旁。

高宗:“众卿家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吕颐浩出班道:“启奏陛下,昨接边关告急:金兀术亲率大军八十万,犯我边关,气势汹汹,形势危急,望殿下早派王师,抵御金寇!”

高宗大惊:“有这等事?金人议和之初,发誓永久和好,各不相扰。为何事不过两年,竟背叛盟约,犯我天朝?”

吕颐浩:“岳飞曾言,金人谋和,实乃争取时间,养精蓄锐的缓兵之计,今果不出其所料!”

高宗:“如此奈何?”

众文武百官,你看我,我看你,无计可施。

高宗问秦桧:“秦爱卿,当年你力主谋和,南自南,北自北,金人永不再犯,为何而今和约墨汁未干,金人亦即背盟?”

秦桧:“陛下,微臣亦不料金人会如此背信弃约,反复无常。”

高宗:“秦爱卿而今有何退敌良策?”

秦桧:“……军情突然,微臣一时尚无良策。”

吕颐浩:“启奏陛下,臣以为,退敌之人,非岳飞无第二!”

高宗:“岳飞曾上书《乞出师札子》,力主抗金,被朕驳回。如今他还愿出征么?”

吕颐浩:“岳飞乃鞠躬尽瘁,精忠报国之人。只要陛下动之以情,委以重任,微臣料岳飞将毫不推辞。”

高宗:“秦卿家,吕卿家之言如何?”

秦桧:“……吕大人所言极是!”

高宗:“吕卿家,朕就着你立即代朕诏书,诏岳飞进朝受命!”

吕颐浩:“臣遵旨!”

岳母墓。岳夫人扶着岳飞离开墓地。

岳母墓一侧,一座低矮简陋的茅屋现在眼前。岳夫人扶着岳飞,缓缓从岳母墓地走向茅屋。岳飞明显地苍老衰弱了许多。进屋坐下,岳夫人忙给岳飞送一杯热茶。岳飞接过茶来,深喝一口,放于桌上。岳夫人紧挨岳飞身边坐下,缓缓道:“相公,妾未能保护母亲,深感难受。”

岳飞:“夫人不必自责。大敌当前,夫人临危不惧,果断组织乡亲保卫家园,实乃巾帼英雄。母亲为保孩儿名节,大义凛然,为国尽忠,实乃孩儿楷模!”说罢,将岳夫人轻轻揽入怀中。

岳夫人扑在岳飞怀中,暗暗抽泣,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似有难以尽诉的千言万语要用哭声来发泄。岳飞紧紧搂住妻子,任其痛哭,神情严峻,百感交集。

岳夫人慢慢止住痛哭,挣出岳飞怀抱,坐起身来,擦干眼泪,问道:“相公今后有何打算?”

岳飞:“如今在此守墓,以尽孝道。但我料金人正养精蓄锐,一俟时机成熟,必将南侵。为夫的恐怕又得重上疆场!”

岳夫人:“相公,妾不明白,皇上为何不采纳你的北进计划,偏要迁都临安,与金人议和?难道他愿将半壁江山拱手送给金人么?”

岳飞:“夫人所问,亦是我曾不可思议之处。后来认真思索,方有所悟。”

岳夫人:“所为何来?”

岳飞:“皇上要抗金,但不愿灭金;宁要半壁江山,不愿收复失地。为何?皆因皇位!他只图保住自己皇位,其他皆不重要。只要金人议和,既可苟且偷安。再说秦桧,自南归后,同金人明来暗往,力主议和。为何?实乃贪己富贵,卖国求荣,比张邦昌、刘豫之辈有过之而无不及!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对其倒行逆施,多有议论。然因其议和主张,同皇上思想完全一致,故深得宠。”

岳夫人:“既如此,相公何必如此忧愤。现已解甲,正好清闲自在。”

岳飞:“夫人,国家破碎,黎民遭殃,我如何能够清闲?母亲时时教我精忠报国。我忠不能尽,国无以报,如何能自在?”

岳飞凭窗眺望。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岳飞在岳母墓前伫立,沉思。岳母慈祥的面容,慈祥的声音:“飞儿,你要精忠报国!”

岳飞在山林间无目的的漫步。

高宗内宫。高宗面带怒容,闷闷不乐。魏娘娘上前启奏道:“万岁,今日升殿,有何事故,龙颜不悦?”

高宗:“可恨那金贼番寇,反复无常。牛头山大败,急欲求和。而今和议墨汁未干,又调集大兵,犯我疆土!”

魏娘娘:“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岁着一大将,领兵抗金,即可解忧。”

高宗:“那番贼何等厉害!此次南侵,兵有八十万,战将上千人,其势比靖康年间更为凶狠。金人竟扬言:提兵百万西湖侧,立马昊山第一峰。这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么?”

魏娘娘:“岳飞文武全才,精忠报国。前番兀术五十万精兵,五路进犯,被岳飞杀得几乎全军覆没。万岁有此忠臣良将,何所烦忧?”

高宗:“岳飞大败兀术后,奏请朕乘胜北进,然正值朕着秦桧与金人议和。朕未同意他的北进计划。岳飞一气之下,奏请解除兵权。朕亦思虑欠当,准其所奏。现岳飞已解甲归田,为其母结庐守墓。今日朝上朕已命吕丞相代诏岳飞来朝受命。朕恐他不肯应诏到京。”

魏娘娘:“岳飞乃赤胆忠诚之臣,大敌当前,定不会以君臣偶有不和耿耿于怀。臣妾再为万岁绣一龙凤旌旗,中间绣上‘精忠报国’四字,差官赍旨,赐予岳飞,或可消除前嫌。”

高宗大喜:“娘娘所言极是!”

岳家庄大堂。岳飞跪接圣旨。

钦差开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岁寒知松柏,国难见忠心。朕为免生灵涂炭,委屈金人和议。然番寇狼子野心不死,今倾国之兵,汹汹南侵。岳飞乃赤胆忠心之臣,文武兼备之将。接旨务火速来京,起复旧职,统领熊罴之将,再驱虎豹之师,歼灭金寇,奠安社稷。皇后另绣龙凤旌旗一对,以表‘精忠报国’。朕不吝茅土之封,预开麟阁以待。旨达朕至。钦哉!”

岳飞:“谢万岁!”起来,躬身接过圣旨。

钦差又将龙凤旌旗呈上:“此乃魏娘娘感大元帅精忠报国精神,亲绣懿旨龙凤旌旗。”

岳飞:“谢娘娘!”

圆月当空,月色清冷。庐屋之内,岳飞、岳夫人紧紧相挨,临窗望月。

岳飞:“此次回家,云儿与巩小姐完姻,也算了却了我们一桩心事。”

岳夫人:“是呀,云儿婚姻未了,我们总是放心不下。”

岳飞若有感触地道:“夫人,当年我俩完姻,在为师傅守墓。一晃就是十年。当年情景,还记得么?”

岳夫人:“记得。”

岳飞:“还记得令尊让我后院选马么?”

岳夫人:“记得。”

岳飞:“明日我又要别你而去。这一去……”

岳夫人:“别说!”

岳飞:“我有很多话要说。”

岳夫人:“什么都别说。有诗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岳飞:“夫人!”

岳夫人:“相公!”

二人挨得更紧,更紧。

又大又圆的月亮,渐渐被乌云吞没。

岳母墓地。墓地树林边,拴着多匹马。岳母墓前挂首两面旌旗。一面绣着“精忠”,另一面绣着“报国”。旌旗光彩夺目。

岳飞、岳云及岳飞众兄弟虔诚地跪在墓前叩拜。叩拜毕,岳飞一行起身往马匹走去。

岳飞翻身上马。岳飞向岳母墓难舍回眸。岳飞双腿一夹,缰绳一抖,坐骑疾驰而去。

岳飞一行在路上飞奔。

金銮殿。高宗临朝。百官侍立。岳飞、韩世忠、刘琦、张信殿下肃立听旨。

高宗:“金人毁约叛盟,入寇南侵,气势汹汹。朕封岳飞为平北大元帅,敕赐‘尚方剑’一口,札符数百道。有罪者先斩后奏,有功者任凭授职。韩世忠、刘琦、张信三元帅兵马,协同岳飞,任其调遣。各遵军令,不得有违!”

四人齐声:“遵旨!”

岳飞平北大营。岳飞威坐帅位,众将领分列两侧。“精忠报国”龙凤旌旗悬挂帅位背后上方。王横手捧“尚方剑”侍立岳飞身后。

岳飞:“金人叛盟盟约,兴兵八十万,又犯中原,将近朱仙镇。本帅奉皇上圣旨抗金灭寇。此番两军对垒,必是你死我活之争。各将领务必严明军纪,英勇杀敌,报效朝廷,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有违军令者,按律从事,严惩不贷。听明白了?”

众将领齐声高应:“明白!”

岳飞:“众将听令:杨再兴!”

杨再兴出班:“末将在!”

岳飞:“你领兵五千,为第一队先行,速往朱仙镇,占领小商桥。”

杨再兴:“遵令!”接过令箭,转身退出。

岳飞:“岳云!”

岳云出班:“岳云在!”

岳飞:“你领兵五千,第二队,速往朱仙镇,接应杨再兴。”

岳云:“遵令!”接过令箭,转身退出。

岳飞:“余化龙、何元庆、张宪、罗延庆!”

余、何、罗、张四人应声出班:“末将在!”

岳飞:“你四人各领五千兵马,为第三、第四、第五、第六队,速往朱仙镇,各相联络,安营待命。若前二队遇敌,即可前往救援。”

三人道:“遵令!”接令箭而去。

牛皋见令已点完,无自己的份,忍不住出班道:“元帅,你怎把我牛皋忘了?”

岳飞:“牛皋,你仍统管粮草,加紧催运,加强监督,任何人不得延误,不得克扣!”

牛皋:“遵令!”接令箭而去。

吉青出班道:“元帅,吉青尚没事干!”

岳飞看看吉青,沉默片刻道:“本帅欲差你件事,又担心你干不好。”

吉青:“元帅,我吉青自岳家庄随你出征以来,没哪件事给你丢过脸。只要你一句话,吉青刀山敢上,火海敢闯!”

岳飞:“爱华山你违我军令,放走兀术,怎说没丢过脸?”

吉青:“那不是吉青没胆量,乃求胜心切。元帅何必揭短?”

岳飞:“那不是揭短,那次违令,本当斩首,无奈众将求情,饶你不死。此次若是违令,再不能饶。”

吉青:“吉青犯令,要杀要剐,但凭元帅处置!”

岳飞:“好!本帅令你负责朱仙镇地方治安。所有兵士将领,对当地百姓,务必秋毫无犯。违令者斩。”

吉青:“元帅,如此差事,不痛快。你还是让我上阵杀敌吧!”

岳飞:“虽不如杀敌痛快,然责任重大,你可务必小心在意!”

吉青勉强地:“是!”

岳飞:“其余将领听令:随本帅大队前往朱仙镇!”

众将领齐声:“遵令!”

肜云密布。大雪飘舞。万里江山,漫天皆白。

杨再兴率军在雪地前进。

探马来报:“杨将军,金贼已往朱仙镇而来!”

杨再兴:“离此多远?”

探马:“二十里远。”

杨再兴:“我们离朱仙镇尚有多远?”

探马:“三十里远。”

杨再兴:“快速前进,占领小商桥!”

金军队伍,滚滚而来。

探马来至兀术前报:“启奏狼主,第一队先锋雪里花南已近小商桥。”

兀术:“南蛮到否?”

探马:“尚还未见!”

兀术:“令雪里花南速占小商桥!令雪里花北、雪里花东、雪里花西三队人马加速前进,接应先锋!”

兀术招呼大队人马:“快速前进!”

宋军。探马:“杨将军,金贼已近小商桥!”

杨再兴:“众将士听令:我先前往截杀。你们火速赶来!”说罢,跃马挺枪,急驰而去。

小商桥。金兵急驰而来,占领桥头。

杨再兴从远处急驰而来。

雪里花南:“南蛮何人?报上名来!”

杨再兴:“我乃平北大元帅岳飞先锋杨再兴。你是何人?快来送死!”

雪里花南:“我乃扫南大元帅兀术先锋雪里花南。让你南蛮尝尝我的厉害!”言罢拍马来战。

两马相交。一场厮杀。

金军大队人马滚滚前进。

杨再兴将雪里花南一枪刺于马下。

雪里花北跃马冲出,直取杨再兴:“我乃兀术帐前大元帅雪里花北!杨南蛮快来送死!”

杨再兴迎战雪里花北,三两回合,将其挑于马下。雪里花东、雪里花西见状,一齐冲向杨再兴。

杨再兴奋战二金将。

杨再兴部队抵达,列阵助威。

兀术抵达,立马观战。

杨再兴先后枪挑二番将于马下。杨再兴手一招,宋军队伍一声呐喊,奋勇冲杀。

金兵败退。宋兵冲过小商桥。

金兵冲过小商桥。小商河已被大雪封盖,略低河岸。杨再兴见金兵败走路线,欲抄近截杀,跃马过河。谁知连人带马,陷入河中,不能出得。金兵见状,返身拼杀。宋兵见主将失马河中,赶快后退救护。

兀术见状,喝令:“弓箭手,放箭!”

飞蝗般的飞箭直射杨再兴人马。杨再兴舞枪挡箭。箭纷纷落地。

飞箭如雨。杨再兴人马中箭越来越多。

杨再兴浑身是箭。

罗延庆率兵赶至朱仙镇。杨再兴士兵迎上报告:“罗将军,杨将军追杀番兵,误走小商河,陷于河内,被番兵乱箭射死了!”罗延庆听了,一马飞奔至小商河边。

河内,杨再兴人马泥塑一般,遍体皆是箭,如草把上插满葫芦串。

罗延庆下马,跪在河边,哭拜道:“哥呀,我罗延庆从小和你形影不离,亲如手足。自追随岳大哥来,立志继承祖宗英雄伟业,谁知功名未就,你就为国捐躯,真个痛杀我也!待我杀入番营,为哥哥报仇!”拜罢,提枪上马,直冲番营。

“罗爷爷来也!番贼快来送死!”罗延庆大吼道,如激怒的雄狮直冲敌阵。番兵番将见着者伤,遇着者亡,纷纷倒在罗延庆马下。

遍地尸体。

激烈厮杀。

岳飞大队人马来至朱仙镇。宋兵忙上前禀报。岳飞来自河边,观察阵亡的杨再兴。

岳飞观看河对面激战场面。岳飞断然下令:“放炮安营,鸣金收兵!”

安营炮响,收兵锣敲起。

小商河边。杨再兴平躺在雪地上。身上战袍被血染红。身旁,躺着他的战马。

众将肃立面前。岳飞从张保手中取过“精忠报国”龙凤旗,缓缓地,一面盖在杨再兴身上,一面盖在马身上。

广阔的雪地上,宋军列阵整齐,军士表情肃穆。

北风呼呼。雪花飘舞。岳飞威严地骑在马上,在队伍前来回走动,表情严峻地看着兵士的脸。

岳飞肃立,缓缓举剑,突然威严呼喊:“精忠报国!”

队伍响起震天动地的声音:“精忠报国,誓杀金贼!”声音在空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