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康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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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海上硝烟

早在康熙二十年九月份,康熙任命施琅担任福建提督的消息传到台湾后,郑氏集团紧张起来了。

他们知道,施琅是个很难对付的水师将领。但是,对清军作战的意图,一时也搞不清楚,所以防守的重点放在哪里,一时左右不定。

可巧这时候,他们破获了两名要员给姚启圣的一封密信,内容大体是:澎湖没有防备,可速派兵前来,一鼓可得。如果攻占澎湖,台湾就空虚了,就可以容易进攻了。

这样,郑氏集团才确定加强澎湖的防守。郑克塽命刘国轩担任澎湖总督,派水陆军两万余人、战船两百余艘守卫澎湖。

施琅接到康熙命其专征台湾的命令,是在二十一年的十月。接到命令后,他仍旧继续练兵,等待南风。

康熙二十三年六月十一日。这天清晨,施琅按老习惯照常骑马出城,登高遥望海面。只见茫茫海平线上渐渐涌出一轮血红的朝阳,把南边一带大团大团的云全镀成紫红色。

海面上,波涛不安地喧腾着,泛着白沫、裹着海藻,一次比一次更有力地撞击礁石,推向沙滩。

“风候!”施琅心情立刻一阵激动,他站在岩石上沉思片刻,猛地一抬腿,匆匆下来,疾驰回城。

姚启圣正和前来劳军的钦差大臣李光地一起下棋,见他进来,急急匆匆地换上朝服,又把宝剑系在了腰间,全都大吃一惊。

李光地赶忙站了起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施琅已披挂齐整,正系着帽带,脸上激动的红潮已逐渐退去,他平静缓缓地说:“李大人、启圣兄,等了多少年,多少天,总算皇天开眼,南风就要刮起来了,今日立刻渡海作战!”

事情来得太突然,李、姚二人一时都怔住了,姚启圣灼热的目光扫视了施琅一眼,身上忽然一震,脸涨得通红,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李光地的面孔一下子变得苍白,跨前一步,急急问道:“这是……真的?”

“真的!”施琅饱经风霜的面孔上,皱纹一动不动,仿佛一个石头人。他接着说:“今天南风一定大起,正是进攻澎湖的好时机!”

李光地事到临头,反而显得有点不安,他踱了两步,想了一下问道:“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打了奏折飞报皇上,这两天一定有圣旨,能不能稍等一下?”

施琅咬着牙,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刻就是皇上变卦,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等什么?”

姚启圣眉头紧锁,双手按着桌子,盯着庭院中纹丝不动的椰树,思索了好一阵,然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说道:“好,时势造英雄!千古机遇!传令升帐!”

施琅算好时机,一看来南风,率三百余艘战船向澎湖列岛进发。

澎湖是进攻台湾的要地,驻守澎湖的是郑成功手下有名的大将刘国轩。施琅的战船刚刚接近小岛,岛上的大炮就震天地响起来了。

刘国轩集中火力向施琅所在的指挥舰袭来。施琅不顾自己的安危,命自己的战舰冲在最前面。将士们深受鼓舞,个个奋勇向前。

施琅手持一面红旗,指挥舰队排开阵势,向岛上还击。此刻,前锋与敌舰已经接阵,双方都有几只战船燃着了,熊熊的火光中,炮火声、战鼓声、呐喊声、战舰的碰击声音和海浪声混成一片。

施琅的左右两翼攻上了海滩,刘国轩势单力薄,边退边命放火箭。突然,一支冷箭“嗖”地射来,正中施琅的左目。

姚启圣大叫了一声扑了过来。两旁守护的亲兵都惊呆了,施琅一使劲就拔出了带着眼珠的箭,紧紧拿在手中,恶狠狠地喝道:“慌什么!快命令蓝氏兄弟强攻,天时就要变了!”

“施琅兄!”姚启圣的泪水夺眶而出。施琅喘了口气,笑道:“亏你还是有名的姚大胆,不必担心!”说着竟将箭上的眼珠塞进嘴里,一口就吞了下去,咬着牙命令道:“打!打!”说完,亲自擂起战鼓。

蓝氏兄弟是施琅手下的虎将,见主帅如此英勇,更加拼命地冲向敌军。在冬冬的战鼓声中,施琅的军队终于攻上澎湖,刘国轩仓皇地逃走了。

在武装进攻的同时,施琅在姚启圣的配合下,用大船把金丝银币运到前线,对投诚过来的台湾兵发给重奖,然后用小船放他们回去,叫他们鼓动更多的人前来投诚。

康熙接到施琅澎湖大捷的报告后,立即命令把这个胜利消息,传给朝廷内外的各级官员,又特派一名侍郎赴福建,慰问全体官兵。

并传圣旨:“凡是官员都官升一级,士兵全部重赏,死者家属给以优厚的抚恤金,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