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列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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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建民主工党

1902年夏季,《火星报》编辑委员会决定,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全国第二次代表大会于1903年7月下旬,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举行。

由于俄国社会的复杂性,沙皇专制制度的残酷性,在用什么方式和手段同沙皇专制制度做斗争的问题上,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部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派别。其中有:“崩得派”、“火星报派”(当中又分成以列宁为代表的“坚定的火星报派”,以马尔托夫为代表的“温和的火星报派”)。他们各有各的主张,都想通过这次大会使本派在党内占主导地位。

1903年7月,出席大会的代表冲破重重阻力,从国内外赶到了布鲁塞尔。会前,列宁尽管忙于起草、审阅和修改大会文件,仍然利用各种机会找代表们谈话,向他们解释他对重建社会民主工党的基本观点,观察了代表们的政治倾向。

7月30日,大会正式开幕。代表们一致推选普列汉诺夫主持会议。普列汉诺夫在开幕词中高度赞扬了列宁创办的《火星报》为统一党的思想,发动工人运动,筹备本次大会所做的贡献。可是会议刚进入下一个议程,即在选举大会主席团时,就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马尔托夫抢先发言:“我提议,凡出席大会的每个派别,都有权推选两个人作为大会主席团的成员。”列宁坚决反对马尔托夫的提议。他说:“我不同意马尔托夫的提案。大家知道,梁赞诺夫代表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一向反对《火星报》编辑部的建党纲领,在工人运动中宣扬调和主义,对工人运动的发展没有起过好作用。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进入大会主席团。”

“我支持列宁的提议。如果把梁赞诺夫选入主席团,我们党就要改变性质了。”普列汉诺夫的表态,对代表们的影响很大。经过表决,马尔托夫的议案被否决了。代表们选出了由普列汉诺夫、列宁和马尔托夫三人组成的大会常务主席团。这样,大会的领导权就掌握在以列宁为首的“火星报派”手中。

接着,讨论“崩得派”的问题。列宁首先发言:“本次大会必须解决‘崩得’的问题,否则,重建后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仍然是一个各行其事、一盘散沙的政党。”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应该建成一个民主的、自由的政党,应该允许党内存在不同的派别,允许各派在党内代表本民族的利益说话。我们俄罗斯和波兰犹太工人总联盟就是本着这一原则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崩得派”的代表李伯尔站起来声明说。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是由几十个民族组成的工人阶级政党,如果按民族来划分各派所代表的利益,那么,党就会分裂成几十个小党,这样的党还有战斗力吗?”列宁反驳说。

“工人阶级的政党是不能允许分成这派那派的!”“火星报派”代表贝克夫质问李伯尔,“你们既打着党的招牌,又不服从党的纪律,是不是想把党引向毁灭?”

双方辩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马尔托夫由于害怕再僵持下去会导致大会的分裂,便劝说道:“‘崩得派’的主张,我也不完全赞同,但他们还是要求革命的。因此我建议,给他们在党内多点自治权。党多一些人就多一份力量嘛!”

“马尔托夫同志的建议,是一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在事关党的前途和命运的问题上,必须立场鲜明!”坚定的“火星报派”代表鲁索夫说,“为了不耽误大会的宝贵时间,我提议,还是采用表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吧!”鲁索夫的提议,得到了代表们的一致赞同。经过表决,反对“崩得派”主张的有46票,赞成“崩得派”主张的只有5票。

在讨论党章草案时,代表们的争论更加激烈。其中分歧最大的问题是关于党章第一条的提法。列宁起草的党章第一条是:“凡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并亲自参加党的一个组织活动的人,都可以成为党员。”马尔托夫的提法是:“凡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并在一个组织的领导下经常协助党的人,都可以成为党员。”

从字面上看,两人的提法几乎一样,要是细心琢磨起来就不同了。列宁的意思是,凡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人,就必须“亲自参加”党的某个组织的活动;马尔托夫说的是,凡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人,只要接受党组织的领导就行,不一定要“亲自参加”党组织的活动。党员不参加组织活动,就不一定受党的纪律的约束,也没有必要接受党组织的监督。正是在这一关键问题上,列宁和马尔托夫之间互不相让。

马尔托夫为了使代表们接受他的党章草案,蛊(gu)惑人心地说:“我以为各位代表都不愿意看到重建后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成为独裁、专制的党。俄国人民早已尝够了沙皇独裁统治的滋味!”还没等马尔托夫说完,“经济派”的代表阿基莫夫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附和说:“列宁起草的党章,是想把沙皇警察制度一类的货色,塞进我们的党章中。我们赞成马尔托夫同志起草的党章!”有“经济派”的支持,马尔托夫顿时来了精神。他以挑战的口气说:“我一向认为,党员越多越好。但是按照列宁的党章草案,将会把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变成少数人的阴谋组织。这是不能允许的!”

“马尔托夫同志,你终于放弃了温和的中间派立场,公开站到了‘火星报派’的对立面,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列宁讥讽道,“但是,不要忘了,你所热衷的‘民主自由’一钱不值。因为在俄国这样一个不允许成立任何革命组织,不允许出版进步书刊的警察制国家里,奢谈什么民主自由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是一种有害的儿戏。一味地强调民主自由,只能有利于沙皇警察肆无忌惮(dan)地破坏我们的组织。我们要打败敌人,每一个党员就应该服从党的纪律,严守党的秘密,接受党的监督,完成党的任务。请问马尔托夫同志,今天在这里开会,如果大家不遵守纪律,不严守秘密,把会议的消息捅出去,那么后果将怎样呢?”

“这是不言自明的,我们都将被捕坐牢,党也将完蛋!”有位代表大声说。

“如果不讲民主,那么我们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名称就应改成‘俄国社会专制党’!”“崩得派”的代表李伯尔大声喊道。

“其实,李伯尔同志根本就没有弄清什么叫民主。”列宁举例说,“在本次大会上,各位代表就党的重建问题和今后的重大任务,自由发表意见。这些意见是否正确,经过代表们讨论、投票决定,并形成决议。这就是党内实行民主的一种形式。但是在决议形成后就必须执行,而不是符合本派主张的就执行,不符合的就抵制,甚至公开反对。这不是民主,而是一种极端的自由化。‘崩得派’和‘经济派’的错误正在于此!”

普列汉诺夫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双方的辩论。

当有人再次指责列宁的党章草案是向知识分子关起党的大门的时候,普列汉诺夫忍不住了。他站起来直言不讳地说:“我对大家的发言越是仔细琢磨,就越坚信:真理在列宁一边。至于有人说,列宁的提法是对知识分子,特别是对教授们关起党的大门,那么我要引用恩格斯的一句话:‘同教授打交道,事先要做最坏的打算。’说实话,我不仅在这个问题上支持列宁,而且不赞成‘经济派’和‘崩得派’的代表对列宁的攻击。”

“我还是那句老话,党员人数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给我们一个革命家组织,我们就能把俄国反转过来!”列宁满怀信心地说,“党宁可要一个不自称为党员的实干家,也不让十个空谈家趁机钻入党内。”

“如果‘经济派’和‘崩得派’硬是要坚持自己的那一套,那么就请他们另立新党吧!”拥护列宁的代表们大声高喊道。

“看来。列宁早已经聚集了一个紧密的多数派在反对我们,甚至连一向令我们崇敬的普列汉诺夫同志也支持列宁,真让我们感到失望!”阿基莫夫沮丧地说。

“阿基莫夫同志竭力在我同列宁之间制造不和。”普列汉诺夫嘲笑阿基莫夫说,“拿破仑有一个使自己的元帅们和他们的老婆们离婚的癖好,有些元帅对他让了步,尽管他们很爱自己的老婆。阿基莫夫同志有点儿像拿破仑,他想把我同列宁分开。但我比拿破仑的元帅们显得更有骨气,我不会同列宁分开,我相信他也不打算同我分开。既然大家都不想妥协,那我们还是采用投票的办法吧!”普列汉诺夫的提议得到了代表们的赞同。

经过表决,列宁起草的党章获得了通过,马尔托夫的党章草案被否决了。大会最后一项议程是选举党的中央委员会、党的总委员会(党的最高监督机关)、《火星报》新的编辑委员会(相当于党的宣传机构)个领导机构。

又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大会选出了以列宁为首的中央委员会,以普列汉诺夫为主席的党的总委员会和由列宁、普列汉诺夫和马尔托夫三个人组成的《火星报》编辑委员会。由于马尔托夫不满意选举结果而退出了中央委员会,使拥护列宁的人在新选出的三个中央领导机构中占了多数。

从此。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就出现了“布尔什维克”(意即多数)和“孟什维克”(意即少数)两个派别。两派在许多重大问题上展开了越来越激烈的斗争,最终导致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分裂成了两个政党——布尔什维克党和孟什维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