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波黑战争的烽火之中,一队去前线增援的波斯尼亚士兵在深夜的大雾中迷路,他们只能就地宿营。清晨,他们发现已进入战线最前沿。敌人进行炮火猛攻,士兵西基被炮弹震飞到一个战壕之内,幸存下来,其他同伴都未能活命。西基只好躲在废弃的战壕里,准备晚上撤离。
塞族部队为摸清敌方的伤亡情况,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近前侦察,军官还选中了闷坐在墙角的尼诺——一个连上子弹都不会的新兵,给老兵做搭档。他们进入战壕搜索,手上没有武器的西基躲在一间屋子里观察动静:老兵不想无功而返,在一具穆族士兵的“尸体”下埋下一枚负压式脉冲地雷,只等收尸的波斯尼亚人搬动尸体,引爆地雷。西基悄悄拿走墙角的步枪,结果了老兵的性命,打伤尼诺。尼诺闭上眼睛等死,但西基并未补上第二枪,他命令尼诺脱下衣服做白旗,走出战壕挥舞,请求双方停火,不明所以的两方军队却对战壕进行炮击。两个人在掩体里躲避轰炸,他们就谁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争论起来,西基举枪对准尼诺,尼诺只好在这场争论中“低头认罪”。
正在此时,情势突变——放在地雷上的“尸体”塞拉并没有死,他只是被炮弹击昏,现在苏醒过来了。西基很快按住塞拉,告诉他千万不能动,否则整个战壕就会被地雷炸毁。塞拉对自己深陷敌人的诡计气愤之极,让西基杀掉尼诺,西基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开枪。西基给塞拉喂水的当口,尼诺趁机拿起枪瞄准西基——谁掌握武器谁就掌握主动权,尼诺并不想打死这两个敌人,只是问:“是谁发动了战争?”手无寸铁的西基只得低声说:“我们。”塞拉求尼诺给自己一支烟,在尼诺附身递烟的时候,塞拉一把揪住尼诺,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尼诺只好让西基拿回自己的枪——双方这下算是扯平了,尽管西基和尼诺之间没有信任,但只有放下恩怨合作才能摆脱困境。西基和尼诺走出战壕,向各自的阵地挥舞手中的衣服,两方军队只好向“联合国保护部队”(UNPF)基地求援。
驻守在前沿的维和部队军官乔治得知此事后决定去查看情况,但上尉却命令他不要轻举妄动。乔治不愿袖手旁观,他不顾上级阻拦,带领部下驾驶装甲车来到塞族军队设置的关卡,在双方取得不开火的许诺后,他们向阵地前沿进发。等待救援的过程中,西基和尼诺为了打发时间开始聊天,巧合的是,西基曾经的女友竟然是尼诺的同学,这似乎使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紧张。
维和部队司令部里,索福特上校正忙着与女秘书调情,接到上尉的报告后,他明确指示不准维和部队介入此事:“不能为了救他们而牺牲我们的士兵。”乔治到达战壕后了解到塞拉的处境,通过无线电向上尉汇报情况,要求派扫雷专家来,但上尉却命令立即撤离。乔治要带西基和尼诺离开战壕,但西基不愿抛下地雷上的战友塞拉。尼诺要和乔治一起离开,西基情急之下朝尼诺的腿上开了一枪——只要尼诺留下,塞族部队就不会开火。情况再次陷入紧张,维和部队只好将尼诺留下。
归途中,维和部队遇到了环球新闻频道的报道组,女记者简·利文斯通监听了维和部队的电台,威胁要将UNPP不负责任的行为曝光。乔治与简达成协议:乔治向上级报告记者已了解真相,利用媒体帮助受困的士兵,而简与乔治前往现场,取得第一手的新闻“猛料”。
简开始了面向全球的直播:“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或者他们已经准备采取些行动。”索福特上校注视着来自前线的报道,意识到面对亿万观众的注视,必须挽回维和部队的形象,他只得亲自前去处理。
这时,战壕里的气氛变得非常紧张,挨了一枪的尼诺伺机复仇,他趁塞拉不备,捡起西基的匕首进行偷袭,正当二人扭作一团的时候,乔治及时赶到,各大媒体也闻风而至,这个“无人地带”成为世界的焦点。简试图采访西基却遭到拒绝,而尼诺对她毫无人情味的提问非常反感。西基对塞拉说,他开始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杀掉尼诺。
扫雷专家开始检查地雷,西基和尼诺离开战壕,在警戒线外被维和部队士兵看守。拆弹专家告诉乔治和上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拆除这种脉冲地雷。索福特上校的直升机到达战壕,他面对媒体记者慷慨陈词:“我们到这的目的是要加快整个国家的和平进程。”索福特命令排雷专家返回战壕,给记者装装样子。趁此机会,西基从死亡士兵的身上掏出一把手枪,他瞄准尼诺大声质问:“你想用我自己的刀杀了我自己吗?”尼诺从看守他的士兵身上拔枪,但西基的子弹已经射出,尼诺倒下,西基自己则死在维和部队士兵的枪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乔治、简、通过卫星看到一切的简的同事。索福特上校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了,他马上想出了一个息事宁人的妙计:士兵从战壕抬出了蒙得严严实实的担架,直升机准备起飞,他向媒体记者宣布:地雷拆除,士兵已送往医院。乔治安慰过开枪打死西基的维和士兵后,上尉告诉他雷管已经拆除,但乔治却在战壕内看到了依然原地躺着的塞拉,飞机上的“伤员”只不过是个幌子——这是索福特上校想出的保持维和部队声誉的骗局。乔治对上尉说:“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里。”上尉反问:“你有解决的办法吗?”由于语言不通,塞拉自始至终躺在那里等待别人判决自己的命运,如果他知道这场闹剧的真相,也许他会大声把那些记者喊回来。简感激地与乔治话别,她并未注意到乔治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摄影师问她是否需要再拍一下战壕,她犹豫了一下:“不,战壕就是战壕,都是一样的。”如果简知道塞拉依然躺在地雷之上,该做何感想!一切都只是也许,一切都结束了,没有回旋转折,没有惊喜。
黄昏,阳光留恋地环顾着被炮火重创的疮痍之地,无人之地,沉默之地,只有轻轻的虫鸣和塞拉僵直的身体。他平静地躺着,宛如一具真正的尸体。附拍的镜头缓缓拉起,黑幕灵歌围拢过来,仿佛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