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监管体系漏洞多,给那些金融巫师们投机钻营、呼风唤雨提供了用武之地,从而加速了金融风险的到来。
在美国华尔街上,那些涉及金融衍生产品的人被称为“金融巫师(Quant)”。很显然,金融巫师是玩巫术的;同样很显然,巫术和魔术是有区别的。不可否认的是,华尔街上的那些金融巫师们各有一套,使得那些信徒对他们的巫术深信不疑,最终导致金融海啸的爆发。
在这里,金融巫师的巫术不是别的,就是那一套套从精巧数学模型中推导出来的金融衍生产品系列。有人说,ARS(拍卖利率证券)、MBS(抵押贷款支持证券)、CDO(担保债务债券)、CDS(信贷违约掉期)等,这些看似简单的英文字母就像巫师们的咒语,一会儿让人相信华尔街的繁荣是“永恒”的,一会儿又用来作为惩罚人类贪婪的咒语。
从历史上看,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金融巫师非艾伦·格林斯潘莫属。他端坐在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的位置上长达18.5年,虽然在金融海啸爆发前1年多就离开了这个位置,但正是他这位美国历史上最有权势的金融巫师,给华尔街带来一片狼藉。
艾伦·格林斯潘的最大巫术是变钱术。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向美国国会申请年度财政经费的政府机构,所以他不必经过任何人同意,就可以通过下达降息命令的方式,让所有持有美元的人发现自己的钱变多了;当然,与此同时也发现变得更不值钱了。
2001年“9·11”恐怖袭击事件后,艾伦·格林斯潘连续11次推出降息措施,把基准利率降低到50年来的最低点。结果呢?促使美国家庭不断地贷款购房、负债消费,直接为次贷危机埋下了伏笔。
艾伦·格林斯潘是金融衍生产品的大力支持者。1998年,他和当时的美国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一起,废除了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对金融衍生产品的监管权。正因如此,次级债或垃圾抵押债券的证券化便成了格林斯潘留下的遗产,这次金融海啸也成了格林斯潘头上的耻辱王冠。
那么,华尔街上的那些金融巫师们,又都是依靠什么“炼金术”把“成色不足的原材料”变成抢手货的呢?为了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奥妙,这里通过一个简单的例子来加以说明。
假如墨西哥政府要邀请美国投资银行作为比索债券的承销商,那么投资银行会通过以下三部曲来点石成金:①在百慕大成立一家公司,装入墨西哥美元债券;②该公司和某家银行签署掉期合约,把美元兑换成比索;③发行该公司债券。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原来,墨西哥美元债券的评级要比墨西哥比索债券低很多(墨西哥比索可以由政府直接发行,政府偿还比索的能力当然要比美元高得多了),而通过如此这般操作,就可以巧妙地把新发债券的评级与墨西哥比索债券保持一致。这种债券的本质是风险较大的墨西哥美元,现在却成了投资者眼里信用等级较高的墨西哥比索债券,墨西哥政府在其中得到的好处是只需支付比较低的利息就行了。
对了,我们可以用一个非常熟悉的词来形容:“包装”!不难看出,在这个过程中,金融巫师们利用了以下四大助手:
①最得力的助手——评级公司
发行债券必须具有较高等级才能卖得出去(如“AAA”),为此需要得到评级公司的大力帮助。
②最有力的支持——保险公司
只有财大气粗的保险公司敢于铤而走险为这些金融衍生产品提供担保,投资银行才能肆无忌惮地出售担保债务债券。
③最“反骨”的助手——对冲基金
对冲基金最喜欢尝试各种新型金融工具,经济景气时期不断推出新品种兜售给对冲基金,双方都会从中赚取高额手续费。
④最愚蠢的助手——次级贷款者
他们中有许多人是因为经不起诱惑糊里糊涂购买金融衍生产品上当受骗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参与,金融巫师们的戏最终会因为缺乏观众而演不下去。
仅有四大助手还不够,他们还有四大法宝来实现心想事成:
①MBS——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或叫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
由于它采用表外融资方式,不会增加负债率,很受金融机构欢迎。
②CDO——担保债务债券或叫抵押债券凭证
通过把各种房屋贷款、公司债券在内的债务,集中成资产池、形成现金流规模,然后根据不同风险进行分类,证券化后打包出售。
③CDS——信贷违约掉期
债权人通过互换合同出售债务违约风险,购买者从中得到类似于保费的收入,债务人违约将承担清偿责任。
④SIV——结构性投资载体
一端通过发行短期商业票据融资,一端用于投资担保债务债券等品种组合。表面上看,这种方式既丰富了市场需求、增加了中介费用,又不需要过多承担风险,但实际上会因为资产贬值而产生亏损。
华尔街上那些投资银行号称“能用鸡屎做出法国牛排”来,但无论如何,用鸡屎做成的任何东西,它的本质仍然是鸡屎。同样道理,如果一项基础资产的本质是坏的,那么无论那些金融巫师们如何把它包装、拆分、证券化,由于风险只能转移而无法根除,迟早会出问题。也就是说,最终吃掉那些“法国牛排”的仍然是这些金融巫师们。
“金融海啸给我们的警告”
能够在美国华尔街上投资银行工作的人,毫无疑问有一颗全球最聪明的脑袋,但同时也是投机钻营手段最多的人。虽然他们能用“鸡屎”做出“法国牛排”来出售,但经营风险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