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直面金融海啸:全球金融危机及中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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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经济形态和自由竞争的不道德

前面说了那么多有关次贷危机的话题,可是读者不要忘了,金融海啸并不仅仅是次贷危机这单一因素造成的。除了次贷危机外,还有许多因素在起作用。也就是说,金融海啸的爆发是多种因素合力形成的。

具体地说,因为金融体系是系统和全维的,所以导致这次金融海啸的原因也不仅是系统的而且是全维的,不会是单一的。总体来看,它们包括经济、金融生态体系、系统性、金融体系、金融资产定价、专业水平、金融监管、金融知识等方面。

在这里,特别强调一下经济形态和自由市场竞争方面的原因。

有人认为,这次金融海啸爆发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经济形态方面的问题,这种观点以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前高级副总裁刘海林为代表。他在2008年9月接受香港凤凰卫视财经访谈时就持这一观点。

他的理由是,从美国华尔街过去20年来投资银行的发展历史看,次级抵押贷款这种金融衍生产品早就存在了。例如,早在比尔·克林顿担任美国总统时,当时美国的各大投资银行就发行了以墨西哥政府债券为基础的金融衍生产品,当时向投资者推销墨西哥债券为基础的金融衍生产品,整个程序和技术手段和次级抵押贷款是完全一样的。

业内人士都知道,墨西哥国家的经济存在着许多问题,非常脆弱,但只要墨西哥政府不破产,或者墨西哥的国民经济能够保持一段时间平稳发展,那么这种金融衍生产品就不会出问题;相反,如果做不到这两点,这种金融衍生产品马上会有很大风险。

果然,后来墨西哥经济发生了问题,于是当时的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紧急向墨西哥政府提供200亿美元经济援助。看上去是为了拯救墨西哥政府,而其背后实际上就牵涉到美国投资银行的利益在内。

那么,在这里又怎样来理解经济形态问题呢?他说,从全球来看,目前全球每年的实体经济GDP大约为50万亿美元;如果加上银行资产、公司债券、股票市值等大约是90万亿美元;如果再加上所有金融衍生产品的市值,差不多是480万亿美元。

这表明,金融衍生产品的市场价值已经相当于实体经济的8-9倍。也就是说,这是由于金融衍生产品的一层层叠加,叠加到最后,风险就失去了控制。在这种情况下简单地讲风险控制是没有用的,作为一个行业,值得大家对这种经济形态进行反思。当然,次贷危机在这其中并不是毫无瓜葛,它至少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

另一种观点认为,这次金融海啸的爆发是自由市场竞争的不道德因素决定的。这种观点以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副主席王自力为代表。

他认为,这次金融海啸爆发的深层次原因是道德风险与监管缺失。他举了这样一个自由市场竞争的经典例子。

他说,假如在一条100米长的街上有2位卖冰棍的商贩互相竞争。做生意嘛,当然希望钱赚得越多越好。可是这条街上的顾客都有这样一个习俗,那就是他们不愿意多走路,他们最多只愿意往前走25米买冰棍,再远就不高兴去买了,宁可不吃了。

这时候最理想的办法是,把整个街道分成两段,每一段都是50米,两个商贩各自把摊位放在自己这一段50米的中间。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条街道上的顾客无论处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只要走不超过25米的路程就能买到冰棍,这时候所有顾客和两个商贩之间的利益都能同时达到最大化。

而实际情况会不会这样呢?不会。

由于自由竞争欲望的存在,两个商贩都会暗中把摊位悄悄向中间移动,目的是想吃掉竞争对手的一份利益。可是这样一来,两个商贩久而久之都会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地向整个一条街的中心点靠近。

这时候有些顾客会发现,摊位已经超出了自己最多跑25米的原则,并因此放弃消费欲望。

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这种自由市场竞争的结果,实际上导致两位商贩和所有顾客之间的利益同时达到了最小值。

在这里,如果两位商贩坚持站在自己这一段50米最中间,这时候就称他们是“道德商贩”;否则,就称他们是“不道德商贩”。

很显然,从理论上看,如果这两位都是“道德商贩”,那么大家都能获得最大利益。可是其中只要有一位是“不道德商贩”,那么另一位“道德商贩”的利益就会受损,这样就迫使另一位“道德商贩”也变成“不道德商贩”。当两位商贩都成为“不道德商贩”时,问题就来了。

在引发这次金融海啸的次贷危机中,实际上就存在着这种情形。明知这些购房者没有偿还能力,可是你还不能不贷款给他们。大家都这么做,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你就成了“道德商贩”,早早地被市场所淘汰;相反,如果你也这样做,好比明知这是一个陷阱也往里面跳,反而有可能活下去。

当然,这次金融海啸的爆发证明了,这时候大家都落在这个陷阱里等待救援。这也再次说明,要杜绝这种恶性竞争行为不能靠道德,而应该靠法律。

“金融海啸给我们的警告”

这次金融海啸的爆发有多重原因。除了一目了然的次贷危机因素外,对金融创新产品监管的严重缺失、金融衍生产品总量过大、自由市场竞争的失败、自由竞争欲望的不道德等,也都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