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三思。”另一灰衣护卫也靠了近,正是残念。
“赵念,连你也要忤逆本宫?!”
“属下不敢。”
“太子,这是兄弟们冒着生命危险才……”适才那护卫再次接话。
“太子皇侄,不如就算了。想必这匣子里的东西极其贵重,只怕皇叔受不起。”东方赤笑盈盈的“打圆场’。他是十分清楚这皇侄性子的,从小到大,都是很好面子的。况且,谁知道这里面外面有下毒没有?
见着那十四王爷都如此说了,护卫送了口气,“太子,卑职告退”。
“站住!本宫让你退下了么?本宫说的话怎能收回,这礼物本宫送定了!”果不其然,这东方赤一“劝’让太子更加嗑上去了。如此一来,这神秘匣子势必要送出去了。
“十四皇叔,这礼物你叫拿着,总不能让这些臣子看笑话——堂堂惠国太子,连送个礼物都要受到奴才的掣制!真是扫兴。”太子夺过护卫手中的匣子,直接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东方赤。
“真是让我这个皇叔愧疚,在皇侄生辰这日还让皇侄送东西!”说着愧疚,却是不做推诿,示意贴身侍卫取过匣子。这一句臣子倒是说了他的野心,想必东方磊早把自己当皇帝了。东方赤也是很好奇,这匣子里装的是何玩意?若当真是玉玺,那么,待他登上大位那日,就饶这蠢货一命也好。若不是,倒是小觑了他。
“适才看完了舞倾城那一曲舞,愈发觉得现在上面的歌舞乏味得很。早些年的时候,皇侄也去过秦淮,却始终没缘见到凤来坊的舞倾城。皇叔真是好本事……”
嗯?东方赤警觉,这太子莫不是话中有话?侧目一瞧才发现,太子醉眼迷离,似乎在说醉话。
醉话还是真话?真当皇叔辨不出来么?
“来人,太子喝醉了,快扶太子回内院歇息。”
“是。”
“至于你”,东方赤邪魅一笑,看着杵在太子后面的护卫,“以下犯上,本王就替皇侄好好教导!”
护卫闻言一惊,很快又恢复常态,面上依然毫无惧色。不是不知十四王爷的手段,只是心中了然——太子是绝对不会出手相助的。他们是皇后养的暗卫,在皇后薨后追随太子,是护卫亦是死士。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却是没法不心寒,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星辰如此,他亦如此。想当初星辰失去踪迹,太子不曾寻过。而他,大概也会死无全尸。或许,也是因果报应,他曾帮着皇后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正当护卫视死如归踏出一步的时候,坐在看歌舞的太子陡然站了起来。
“狗奴才!还不快滚!真是扫兴。”这一句表明了立场。
护卫一时受宠若惊,站在原处忘了移动。
“还在这儿丢人现眼!”又是一踹,狠狠地踢上了护卫的腹部,护卫一个不提防踉跄后退。“来人,把他拖下去,割掉他的舌头!若不是今儿日子特殊,你死上几百次都不够!”
“皇侄好魄力。”东方赤依然笑着,笑得极其隐晦,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哼,都是那奴才让本宫闹的笑话。你看,那些人都在笑话本宫。不许笑,不许笑,你也不许笑……”
“皇侄喝醉了……”东方赤一改笑脸,面上略有些阴寒之气。
“本宫没醉,他们都笑话本宫,笑话本宫……”太子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指着众人,有些站不稳。
一些大臣不明所以,纷纷侧目对着太子颔首谄笑。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族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比较好。
“你看,他们在笑话本宫。哈哈,笑话本宫是个草包太子,扶不上墙的烂泥。哼,本宫才不会做那阿斗,等他日本宫一定要砍光他们的脑袋!”
东方赤哂笑,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这一说,虽是醉话,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是他多心了,还以为皇后会给这太子支什么后招呢?
“太子既然已经喝醉,大家不如就散了。”一挥手,颇有王者风范,一干大臣维诺。
“那匣子里装的真是玉玺么?”
“是。”这玉玺是经她之手,亦是她亲手放进那特制的黄色匣子里。
“这太子倒是真糊涂了”,听不出喜怒,也无丝毫惋惜之意,“东方赤也是有胆量,只可惜不知这玉玺他吞得下吞不下”。
“公子英明。”看来,他终于要插手了。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还没说,绿影就已知我意了。既然如此,这事就交付给你去办。”
“公子……”绿影面露难色。
“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你完成不了的事。”紫衣少年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公子谬赞。”谦卑恭顺,没有一丝的得意。绿影心里却似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又是试探么?是,这事或许别人做不到,但是她绿影一定能做到。因为,谁也料想不到赠送给东方赤的是假玉玺。而那块假玉玺就是出自她手,如此,再仿制出几个也不是难事。就连太子东方磊也不知,她是鬼斧神工的女儿,亦嫡传弟子。但凡天下有的,就没有她仿制不出来的东西。
只是,他洞悉了这一切?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不在乎多,在乎精。探子回报,那鬼斧神工的嫡传底子就在武夷山一带。”
“多谢公子提醒。”想不到名震江湖的九公子,也有探错的消息。果然,他是不知道的。女子愤愤地看着波澜不惊的少年,暗自握紧拳头,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这幅自以为是的面孔击碎!纵使如此,绿影的面色依旧如常,她和他都是擅长于掩饰的人。
“去吧。”不同往日,带着一丝怜惜。
他这是不忍?
女子隐退,紫衣少年侧身进了密室。
“公子。”灰衣男子有些微微喘气却极力压制着,满面尘土,似乎是一路奔波而来。
“在我面前无需克制,她已经走了。这暗室的石门极厚,声响不会传到外边儿去的,你且安心。”
“是,公子。”气息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
“你将太子宴会那日发生的一切复述一遍。”虽然,先前从探子和绿影口中得到不少消息,只是这太子他还捉摸不透。
半个时辰后,灰衣男子才约摸讲得差不多。
“那太子当真无一点不舍?”
“事后有一暗卫耳语了一番,那个被割了舌头的护卫就被带了上来。想必是告诉了太子那匣子里装的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来的玉玺。不过半刻,那护卫就躺着出来了。”
“如此说来,这太子还真是稀里糊涂的把玉玺转手送人了?”
“大抵如此。”
“他之前对那护卫的态度也诡异得很,关心则乱,这太子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