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在商场工作的半年内看到几个同事陆续被人包养,内心嫉妒得很,但又无计可施。作为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人来说,她还缺少俘获男人的手段,她还很稚嫩。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吸引男人外貌只是一个方面并不是全部。再者就是手段,这和男人用计谋取得社会地位是一个道理的。有句话是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约瑟夫是作为一个练习的对象也就是靶子进入张悦视野的。为了张悦的事业,约瑟夫最终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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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约瑟夫在一家工厂当保安,前几年不像现在这样,保安都是复原的武警。根据当年约瑟夫的保安同事回忆,约瑟夫沉默寡言,不爱和人交往,但他身手不错,每天早晨起来都会在工厂的空地上练习一套拳术。他的动作流畅,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外人一看就知道是有武术功底的。但实际上约瑟夫没有练过武术。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工厂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工厂里有个会武术的保安,每天早晨附近的村民都去围观闻鸡起舞的约瑟夫。
本来大家知道厂里有个会武术的保安,对厂里的治安来讲是件好事情,捣乱份子就不敢来厂里偷钢材。但这件事也存在另一个可能,古往今来,山东地区民风彪悍,附近的地痞流氓知道钢材厂有约瑟夫这号人物,便下了挑战书。厂领导知道这件事后特地接见了约瑟夫,为了怕事情搞大那些地痞再来闹事,提醒约瑟夫不要打赢对方。这里要说一下,钢材厂是韩国人开的,他们来山东不久,但对民风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山东人比较憨厚,不是那种长记性的人,他们不会认为你厉害打不过你就会善罢罢休。韩国人想让约瑟夫认怂,假装认输被打一顿。约瑟夫当然不同意韩国人的办法,有辱名声。不过当韩国人决定拿出一千块钱补偿约瑟夫时,他就把声誉这事情抛之脑后。一个星期之后,约瑟夫脸上的伤好了之后便拿着厂领导给的一千元钱找张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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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约瑟夫战战兢兢走到张悦所在的柜台前,张悦第一时间没看他,而是仍然把头埋在柜台下面翻找着什么东西。约瑟夫就这样站着,一直看着弯腰的张悦。他清晰地看到张悦的背上有两条布条凸起的痕迹,这种情况在白色衣服的衬托下更加明显。约瑟夫在心里想,张悦与之前确实不同了,她不穿文胸改穿胸罩了。在张悦起身时,透过领口,约瑟夫还看见凸起的两块雪白的肉块转瞬即逝。
张悦下了夜班走出商场的时候,街两边的店面基本上都已经关门,只有路灯还在亮着,一个路灯照亮一块地面一块天空,所以你放眼望去,整条街面有着很多光亮的圆圈,由近及远甚是好看。抬起头,天空亦是如此。所不同的是,天空有着更多的黑色,那些光亮显得可有可无。约瑟夫跟在张悦的后面默不作声,从这个光圈走进另一个光圈。张悦停下来对约瑟夫说,“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钱。”
“我要是有钱的话,你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是。”
在怎么快速赚钱这个问题上,约瑟夫陷入了困境。作为钢材厂保安约瑟夫每月的工资是一千元,当时摆在他面前有条快捷方式,那就是和人连手盗运厂里闲置的钢材。有段时间钢材的价格飙升,厂里有几个员工多次找约瑟夫想和他一起连手偷钢材,利润五五分成,约瑟夫需要做的只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变成一个聋哑人。但约瑟夫不准备这么做,因为这是监守自盗的行为。他们劝他说,这不是监守自盗,钢材不是你的是厂里的,而厂子是韩国人开的,不是中国人的。约瑟夫原则性很强没同意。
终于约瑟夫还是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赚钱之道。他的设想是这样的:去找前几天和他打擂的那个地痞,将其打一顿,他怀恨在心一定会来厂里找自己决斗。这时候厂领导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让约瑟夫再故意认输,这样自己照例还会得到一笔安抚费。由此类推,约瑟夫心想不出多长时间自己就是万元户了。
地痞名叫马格。约瑟夫把计划和马格讲了,任务分工是,约瑟夫先把马格打一顿,然后马格纠集一帮人去工厂寻衅滋事,威逼约瑟夫和他决斗。工厂为了把事情摆平会像上次一样给约瑟夫一千元钱,然后马格再打约瑟夫一顿,一千元钱两人平分。马格领着一帮人在工厂门口再次滋事的时候,厂领导报警了,马格以干扰社会秩序为由被抓进了看守所。至于约瑟夫,厂领导认为他是害群之马,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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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住在这个由客厅改造的小屋里,除了出去买烟饭菜以及上厕所,我基本上足不出户。通过房间里唯一通向外面的小窗户,我可以在中午十一点左右看到楼下有个老太太会拿着一个小炉子用柴火烧水,只是天黑之后我就什么都看不见。还有,只要屋里的其它房间一有动静,我就会爬在窗户上等待单身女人从楼梯口走出来。有时,她手里提着一个垃圾袋。不过她两手空空的时候更多,我还没见过她的脸。因为她什么时候回来经过窗户底下我并不知道。我其实可以一直守候在窗户边等待着她出现,不过我从没这样做过。从背后我已经知道她并不美丽,身材也不是黄金分割,下身太长了,腰和屁股连在一起,你根本没法看出她是有腰的人。没腰的女人很没女人味,屁股不能跟随腰扭来扭去。常识:女人的腰和双腿是让人想入非非的,尤其是修长的双腿翘起的臀部。张悦就有这样的身体特征。
几乎每一个夜晚,对面房间里都会传来女人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我知道,那对狗男女又开始交媾了。有时候在夜里十点左右,有时候在凌晨一点左右,总之这种声音一出现我就不能入睡了。这真是一种很糟糕的现象,我躺在床上心却悬在半空中无法平稳着陆。我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呻吟声如此之大,这么的肆无忌惮,难道是在向我这样的单身汉示威。在呻吟声中,我开始思考他们是在用什么样的姿势做这种事,以及这个女人的面部表情。这样思考下来就更加睡不着了。有一天,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知道这天总会到来的,我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我还顺便把鞋子穿上,鞋带系的很紧,这样运动起来方便。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那男的干一架,虽然我不知道那男的身高体重,但我打算和他干一架。
我出门走向那个屋,当我第一次聚精会神看这扇门的时候才搞明白,为什么我能清晰地听到这个女人的呻吟声。他们根本没把门上面的一扇窗户关上,也就是说,他们像是在敞开门做爱。不同的是,你只是看不见人,但声音和没关门是一样的。
我站在门口,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敲了下门说,“你们搞得声音太大了,能不能把门上面的窗户关上?”呻吟声没了,我又在门口站了会,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我不知道筋骨活动的是否充分,我只是扭动了下脖子,伸展了下双臂,踢了几下腿,我甚至还学习武打片中的人左右手互相按了按手指,手指的骨节在黑夜中响几下,没想到那响声这么的大,甚至把我吓住了。就这样我准备好了和人打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充满了力量。可最后也没人出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到屋里,我躺在床上,外面寂静无声,什么都听不到。我在想,他们有没有继续交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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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不仅丢掉了工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原来在钢材厂上班,厂里提供宿舍,现在他的行李还放在宿舍里,但早晚都要弄走的。在一个晚上约瑟夫又找到张悦准备向她告别,他要去南方寻找发财的机会,希望张悦能等着自己。两个人来到旅馆中。张悦羞涩地看着约瑟夫说,“今天我叫你来这,是有事情和你说。”如你所知,在张悦开口之前约瑟夫已经做好了献出自己身体的准备,所谓水到渠成指的就是这样。
张悦说,“我怀孕了。”
“什么?”
“我怀孕了。”张悦确实怀孕了,已经有了呕吐的现象,当然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无关紧要,反正不是约瑟夫的。张悦喊约瑟夫来除了告诉他自己怀孕之外,还想对他说她不想要这个孩子要把孩子打掉。但孩子的父亲已经联系不上了,张悦不能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会成为一个笑柄。她觉得约瑟夫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希望约瑟夫能承担这个责任,陪她去做人流,谎称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还有一点是,约瑟夫最好能承担一下人流所产生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