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秘密是不想当你的兄弟,我必须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却得不到你喜欢的这种滋味是多么的煎熬,你必须和我感同身受一番,这样我才能心安接受下一段恋情。
——题记
C小姐与T先生再次相遇时,彼此的身份是情敌,他们都爱同一个姑娘,至少在表面上看来都非常的深爱同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我们简称为菠萝吧,因为她很爱吃菠萝。
C小姐走进咖啡馆看到T先生的时候就知道,这种重逢一定带上了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腔调,情敌间的决斗立马就少了可观看性,一点也不能血腥起来,就算是打架感觉都应该带着人情味和同学间久别重逢的喜悦,这种事情C小姐一点也不喜欢,对她来说这种情况就应该打得头破血流才算解气。
“毕业后三年没见了。”C小姐自然的在T先生的对坐坐了下来,看着满脸惊讶的T先生停留了一秒就打了个响指,“waiter,美式黑咖一杯。”
T先生决计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面对一个情敌,这个情敌叫做曾经的哥们,后来的暗恋者,再后来的不欢而散的同学,这种戏剧性的突发事件差点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话在口中黏糊了很久也还没能利索的说出一句话,他握着咖啡杯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咖啡从杯子里溅了出来,然后撒了一桌面,香味更是弥漫开来。
C小姐是预计到这种情况的,当时菠萝小姐和她说有这么一个人一直不停的骚扰着她们的生活,菠萝小姐实在是受不了,所以必须得让C小姐出马解决,毕竟C小姐是菠萝小姐最爱的人,而C小姐也爱菠萝小姐,她们是让人羡慕的一对,郎才女貌,这话有点牵强但大多数的时候刨除C小姐的xx染色体从外表来看,这两人在一起很登对。
“咖啡撒了。”C小姐抽了张纸巾递给T先生,“擦一下吧。”
T先生没有接纸巾,他至今还没有明白怎么自己的情敌居然是个女人,这未免太让人贻笑大方了,他来赴约前还和别人说今天一定要把贱男打的满地找牙不可。现在他知道等会儿一旦开架,真正会满地找牙是自己。C小姐可是武术世家出身,一手擒拿好技术,以一挡十都不在话下,更何况他这样的人呢。
“我们之间曾经没有这么陌生。”C小姐握着她的那杯美式黑咖往后靠在软软的椅背上,眼神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子和路人,带着追忆往昔的语气慢慢的撕开了两人间彼此都默契保留的伤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被人给打了,我看不过去就把那群人给打折了,他们闹到了校长室说我********,我被校长记了大过,差点就要被学校开除了。”
T先生经过这几分钟的沉默调整他终于能适当的接受一点C小姐作为他情敌存在的现实了,他打断了C小姐的回忆以另一种根本就不自信的语气告诫C小姐:“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你们不会被父母祝福,你们会被旁人歧视的,你根本就不爱菠萝。”
C小姐一笑带着无比骄傲的语气:“我们俩出柜了,你不知道吗?”
T先生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三年没见一切都不是他所曾预料的那样,他曾疯狂的追求菠萝姑娘四年,为她打饭打热水占座考试递小纸条,但却没有换来菠萝小姐对他一句喜欢。而C小姐在大学毕业散伙饭那天,借着酒劲强吻了T先生,然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告白,换来的呢,是T先生的嗤之以鼻和响亮的一记耳光。
她爱他,可是他不爱她爱着另一个她,另一个她不爱他却爱上了她。数学家们说三角关系是所有关系里最为稳固的关系,彼此制约无法破解。而他们就是这样的一场三角恋,以围合圆满的方式最完美的阐述了三角恋的稳固性。菠萝姑娘疯狂的爱着C小姐,以一种近乎对偶像崇拜的方式爱着,几近疯狂而热烈,甚至为了让C小姐开心,主动的去约T先生,或者让T先生开心一下,菠萝小姐的所有作为都是从这样的角度出发,所以T先生一直以为菠萝小姐是爱他的。
T先生学成归国接收了家里的事业,从外表看来标准的富二代有钱又有学问,人品又好对父母又孝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配,这个城市里有无数的女人觊觎着T先生,但觊觎和真正得到他总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T先生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去找了菠萝小姐,告诉她自己在国外的三年里对她的无限思念,他时刻的关注着菠萝小姐的任何一句签名或者微博状态,无法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只能以如此卑微的方式爱她。
“可是我从来,从来,就没有爱过你。”菠萝小姐的拒绝很明确,在T先生守在她下班的大厦下面,面对T先生给予的玫瑰花和钻戒,她视而不见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感动,反倒让她觉得这个场景对不起C小姐。
“不可能,菠萝,不可能,那四年里你怎么可能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撒谎!”T先生执着的相信菠萝小姐是爱过她的,至少爱过,可能因为三年来没有在一起所以感情淡了也渐渐的忘记自己爱过了,但现在他出现了会一直在菠萝小姐的身边,这种爱就会被催醒,“你不要撒谎了,我知道我当年,当年对你不辞而别是我的错,可是我回来了,再也不会,不会对你那样了。”
菠萝小姐扔掉了玫瑰扔掉了钻戒,她推开想要抱住她的T先生:“我真的真的没有爱过你,而且我现在已经有爱的人了,我们两个很相爱很相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T,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一定是希望我过的好的,那么让我和自己的真爱在一起好好生活,可以吗?”
所以此时此刻坐在相互对面的T先生和C小姐,将要就有关菠萝姑娘的幸福展开一场决战,这是T先生的想法而C小姐的想法只是想让T先生能深刻的明白自己当年爱他却不得的那种痛苦,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经历同样故事的苦楚,这已经就不错了。C小姐曾经发誓,自己所遭受的痛苦一定也会让T先生尝试这个滋味,多么的让人铭记永生啊。
“还记得,你三天两头拉着我一起去喝酒,每次你喝醉了就和我说你多么多么的爱一个姑娘,可是姑娘不爱你,为什么不爱你,凭什么不爱你,你这么优秀这么帅气,多好的富二代啊,又不花心对她有一心一意,这世上没几个像你这样痴情的男人了。”C小姐轻轻的勺了一口蛋糕含在嘴里,“我也这样想啊,你是我从小就幻想要嫁的男人,学问好教养又好,我一直觉得你就是翩翩君子的代表,所以我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你,然后无法自拔。大概是宿命的原因吧,你看所有的电视剧或者电影里,富家公子一定是要和官家小姐成双成对的,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贤良淑德,配做一对羡煞旁人。我这种江湖女儿,一没教养二没家世三没温柔,富家公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何况我还没辛德瑞拉的美貌,不然还能有个水晶鞋的故事。”
T先生搅着调羹沉默,C小姐说的这些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三年来刻意的去遗忘了。
“你看不惯谁,和我抱怨,我就找机会把他们修理一顿;你说谁总是三天两头的骚扰菠萝,我就去把他们警告一番,我背了几个警告万幸还能毕业。我曾那样不计后果的为你付出过,可是从来没有换回过你的一句好。你总是骂我没有脑袋不会做事,尽只会给你惹麻烦,害得你出去见人都不好意思。你骂我的次数多了,我听习惯了,你还能骂我总归是在意我的。”C小姐看着T先生的表情,往昔就像是倒入热锅上的鱼,开始翻腾几下后也就安分的等着被撒上盐和酱油成为下一道腹中之物。
T先生终于放下了调羹抬头盯着C小姐看,极短的短发一身男性的装扮,这样的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如果不是知道C小姐是xx染色体,T先生觉得看到的也是一个帅气的男人,忍不住会嫉妒他的长相,嫉妒他被菠萝小姐挚爱。
“在国内,同性恋是不能结婚的。”T先生换了个角度想让C小姐离开菠萝小姐。
“我们没想过要结婚,相爱的时候在一起,快乐的过日子就很好了,我没想过那么多,难得我不再爱你,难得我有了新的爱人,难得我爱的人也爱我,我怎么可能就此错过放手,我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场幸福?”C小姐振振有词的反驳T先生,“我们彼此相爱,这就足够了,只是爱的那个人恰巧是同性而已。你留学那么多年,居然思想还是如此封建愚昧。”
“你们不会幸福的。”T先生斩钉截铁的像是诅咒一样,“你们怎么可能会幸福,不被别人祝福的感情,难以维持长久。你们两个只是感觉有新鲜感了所以觉得很相爱就可以了,可是等到感情淡了新鲜感散了你们还会像现在这样恩爱吗?不会的,女人间的爱情不可能比男女间来的真挚和坚固的,没有婚姻保护的爱情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被各种外力因素摧毁的城堡,摧枯拉朽,到时候就是无法收场的悲剧。”
T先生伸手拉住C小姐的手:“C,你若是真的爱我,就应该让我获得幸福,是不是?”
“是啊,让你幸福,然后我不幸福。三年前的我可能会这样做,还觉得是我理所应当的。”C小姐抽出手,握紧了拳头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暴躁,“你觉得现在的你还配我像过去那样的深爱你吗?你觉得配吗?以践踏我的人格和尊严去获取你所谓的幸福,你不觉得愧疚吗?你不觉得自己就像个卑鄙的小人踩着一堆的尸首获得了成功,你不怕午夜梦回被我吓死吗?”
T先生带着痛苦的表情,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以悲哀的语调喃喃自语道:“你不爱我了,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我哪里做错了?你不是曾经对我发誓会一辈子都爱我,会为我做任何事吗?”
C小姐又想起过往,那年T先生生日,C小姐问他喜欢什么,T先生说什么都不要只要C小姐会和他永远在一起就好。那年他们还在同一个高中,因为那场美女相救的意外两人成了好朋友,也许朋友这种事是C小姐单方向认为的。但那年T先生对C小姐的拥抱,手指轻轻滑过C小姐的脊背,那种温暖而亲昵的感觉C小姐至今还记得。这种的举动导致多年后的C小姐一旦情绪不佳时,就会自己反手抱住自己以手指指腹滑过的触觉平复自己暴躁的内心,这是感情的后遗症,或者确切的说是暗恋的后遗症,贪恋那些得不到的温暖和暧昧。
C小姐当时对T先生说:“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为你做任何事,也可以包括爱你,嫁给你。”
人的誓言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人人都会食言,我们瘦小的身躯装不下我们蓬勃发展的野心和随时随地都能脱口而出的誓言,誓言是对廉价的对话,因为没有人会真正实现,听得人把这当作了一定会实现的承诺,说的人只是拿来哄骗的言语,过了就会忘记了。可悲就可悲在于,有人心甘情愿的被骗。
“人是会变得啊,当年你还说过要是我以后嫁不出去,你就来娶我,我们要生好多个小孩,我们要去世界各地旅游。这些话说了不到一年,我们来到了大学,你看上了菠萝对我说,你找到真爱了,和我的约定只能作罢了。我说本来也只是个约定假如我们都找不到真爱的话,我们就在一起。是你先变了,然后才是我变了。我没有那么伟大,伟大到为了你牺牲了一切还无怨无悔还不允许别人说你一句坏话,你以为的我是那样的无知少女吗?还是你以为我是琼瑶笔下唯爱论的三观尽毁的奇葩吗?”C小姐感觉自己在反复的割裂着自己的心房,然后掏出血淋淋又伤痕累累的心拿给对方看。
“够了!”T先生拍案而起,语调急促的提升,“你真让人恶心!”
“呵呵呵呵,”C小姐忽然觉得是喜剧的间歇让观众能敞开怀的大笑一场,“恶心,恶心,你得不到就说别人恶心,你难道以为你自己很清白很纯洁吗?”
T先生的巴掌就这么落在了C小姐的脸上,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留下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他还气得在那里颤抖着喋喋不休:“我说过你们不会幸福,除非菠萝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放开菠萝,我不会让你好看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得到菠萝,我说得到做得到。”T先生就这样转身扬长而去,他一定没有想到咖啡馆的另一侧菠萝小姐全程目睹了这次所谓的为爱决斗。
C小姐颓然的倒坐在沙发上,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咖啡杯,一滴眼泪噗通一声就掉在杯子里融入了黑咖中,起了一层小小的涟漪然后又重归平静。C小姐捂着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像是传遍了身体的每一处,她没有想到故事有一天变成了这样,爱一个人成了一场磨难的开始和终结。
C小姐第一次没有回到和菠萝小姐一起住的地方,她一个人去了江边,手头里握着一瓶白酒,喝着酒吹着江风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让她彻底的清醒过来,她还是没有办法忘记T先生,忘记对他的爱。T先生说的对,C小姐是卑鄙的,C小姐对菠萝小姐未必有爱有的是对T先生的报复,她想让T先生也能感受到那种不被人喜欢的滋味,她想让他们两个成为同病相怜的人,然后有一天实现了少年时代说下的你未娶我未嫁的约定。她卑鄙的利用了菠萝小姐对自己的爱,以期达到自己复仇的目标,江湖儿女不应该这么小气的。
C小姐想通了,虽然曾经未必真的那么爱过菠萝小姐,但三年来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仍然是她心里温暖的存在,有时候感情这回事也许是日久见人心的,在一起慢慢的滋生起无法割断的情缘,现在她对菠萝小姐是有几分爱的,怕她受伤怕她被人欺骗怕她哭泣怕她一个人睡。从此就好好爱菠萝小姐吧,就算是同性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爱不分性别的。
C小姐伸手想要招一辆的士回家,却被几个流氓混混围住了,他们拿着钢管对着C小姐一顿的猛打,有把刀刺中了C小姐的心脏,C小姐捂着胸口遭受着那些人的踢打,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她很害怕菠萝小姐知道自己死了会伤心会难过,她害怕菠萝小姐一个人没有办法生活,没有人给她准备早餐,没有人帮她叠好衣服,没有人会给她按摩帮助她度过痛经。一切的一切,在临死前想到的念的都是菠萝小姐,她想她这辈子真的爱上了这个对她用情至深的菠萝小姐。
那把刀从胸口被匆忙拔出时C小姐能感觉到温热的血喷薄而出沾满了自己的脸,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湖水里一点点被浸润,心口像一个无底的巨洞吸收着湖水进驻。死亡原来并不是如外人所说的那么可怕,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让她终于放下了对T先生的执念,放下了对自己所求不得的憎恨,死亡真是件好事,至少对她C小姐来说是这样的。
C小姐的葬礼很简单,菠萝小姐作为家属中的一员接受了亲朋们的安慰,这场死亡原本可以避免的,菠萝小姐让人把C小姐从湖里打捞出来的时候C小姐还活着,送去医院急诊室的路上医生也说还有救活的希望。菠萝小姐在手术室外焦虑的等了一晚,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及时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只要再观察几晚不会发炎就不会有事了。
被刀刺入的那刻,菠萝小姐从另一个地方正好赶来找C小姐,她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她眼睁睁的看着C小姐被那群人殴打,刺伤,然后还毁尸灭迹般的扔到了湖里。她刹那间就想到要去找T先生报仇,一定是T先生,只有他才能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可是菠萝小姐找不到T先生,直到那天她从家里带了换洗的衣服来医院,她看到C小姐的心跳已经停止了,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前往了另一个国度,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但她隐约感觉C小姐的死亡不是正常的,是其他人故意制造的。
墓地里菠萝小姐把最后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她手指拂过照片的C小姐,英气的脸庞浓密的眉毛,这样的人她爱上了再也无法爱上另一个人。可是老天对她不公平,只给了她三年最欢乐的时光,然后一切都收了回去。没有了爱人,屋子里清冷的让她害怕,所有的角角落落都在提醒她这里曾经有另一个人带给了她无限的欢乐,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菠萝小姐终于约到了T先生,在T先生工作的大厦顶层,那天天很好,蓝天白云阳光微风,像足了爱情电影里的开头,盛装打扮的菠萝小姐对着T先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约你来,好不容易。”
T先生很激动,想要拉住菠萝小姐的手,可是被挣扎开了:“菠萝,你终于明白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说过你们不会有幸福的,不会有的。现在你看到了吧,她抛弃你了,抛弃你了。这世上只有我爱你,没有别人了。”
“那年,我在图书馆的窗口看到你和她,你们勾肩搭背的走过那条林荫道,我就那样被她给吸引了。她打球,我就去一旁看着她,然后我们成了好朋友。我根本就不要做她的好朋友,可是我不能逼她那么快就选择我,谁都不可能立马就接受一段同性的感情,谁都要挣扎一番抗争一番的,毕竟这世上同性恋总是少的。”菠萝小姐抓着大厦顶层的那截栏杆,身子往外倾着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的柔软,“后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知道她喜欢你,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喜欢到了甘愿为你做一切的地步,就像我喜欢她那样。我不喜欢看到她脸上有不愉快的表情,我知道那些表情都是因为你,所以我接近你让你快乐我以为C也会快乐的。”
T先生走过去拉着菠萝小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死了,忘记那个死人,我,我在这里!”
“我忘不了她,那么深刻爱过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她。就算是这三年来我们在一起,我也知道她心里还有一个你,可是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我爱她,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你要是没有回来,那该多好啊。可惜你回来了,毁了我们俩的幸福。”菠萝小姐的表情变得仇恨,“你在医院拔掉了她的管子,看着她心跳停止你才安心离去,你杀了她,你不觉得愧疚吗?你不怕她晚上来找你索命吗?”菠萝小姐推着T先生激烈的叫喊着,“你杀了她,你杀了她,我要为她报仇,我要为她报仇。”
T先生没有想到菠萝小姐真的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她爱的居然是C小姐,两个女人间的爱情像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里最深处,拔不得又看着眼痛。
“你把我最爱的丢了,那我就把你最爱的丢了,让你知道什么是失去的滋味,法律没办法给予你惩罚,那么我给你。”菠萝小姐一个转身就已经站在栏杆的上层,风吹来她摇摇欲坠,“C,你等我,我来陪你了。”说着她纵身一跳在风里飞翔在阳光下去追逐她的爱人。
T先生趴在栏杆上,低头看着在坠落在地的菠萝小姐,从五十几层的高楼往下望去,一个人就像是一只蚂蚁那样,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什么都没有抓住,下面围满了人密密麻麻的。T先生好似醒悟了一样,疯狂的冲下楼他抱着菠萝小姐面目全非的身体,一身的鲜血浸染了T先生的白衬衣,透过衬衣他的肌肤能感觉到血液的粘稠。强大的痛苦让他失声让他瞬间没有思考,他只能抱着她最后在心里哀伤的发出一句:“对不起。”
是对不起菠萝小姐还是对不起C小姐,好像他谁都对不起。他想起他和C小姐的少年往事,简单而纯洁的友谊因为自己对C小姐的暧昧举动让C小姐爱上了自己。后来遇到了菠萝小姐,他又爱上了菠萝小姐可是不愿意放弃同C小姐的暧昧,好哥们了几年。现在的这个结局,他是不是应该也去死,然后去地狱或者天堂当面问一问C小姐:“C,你真的爱我吗?”
这个城市少了两个人,多了一个精神病患者,C小姐一定没有想到她的死后是这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