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运功度了些真气给她，隆毓渐渐转醒，看见他在一旁，挣着身子就要起来。
易恒道：“你中了毒，别动。”
隆毓重新躺下来，垂眸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中衣长裤，她记得刚才什么都没穿的，转眸见殿里没人侍候，这衣服难道是他给她穿上的？
想到这儿，脸上腾地红了，“那水里为什么会有蛇。”
他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蛇，那叫澜龙，是上好的药引子，可助人增加功力。”
隆毓皱了眉。
烛影摇曳，他的影子映在那头的高墙上，隆毓舒了口气，四肢百骸发出隐隐得痛楚，喉咙里像着了火，可是睡在他的影子里，不知为何竟有种踏实感。
“我刚才给你把了脉，你身子弱，经不住澜龙的毒性才会这样。”
见她躺着不说话，他道：“一会太医就来了，你自己躺一会。”
末了又加一句，“不能喝水。”
他抽身走开，隔着垂帘，隆毓看见里头人影晃动，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不断的传进来，“刘明瀚来了吗？”
“来了，说顺路，刚才先去了万寿宫。”
御案后的人沉着脸，烛光昏暗，脸色不甚分明。
门被人推开了，两个内侍抬着一顶轿椅，直接进来，将轿子搁到殿前的空地上，小心扶轿子上的老者下来。
卫天海的睡眼惺忪，身上只穿了件袍子，袍子底下只趿了鞋，连袜子都没穿，显然是在床上直接被人拽起来掳来的，他看见易恒，多有抱怨，“什么事？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抬他来的两个内侍早已抬着空轿，安静退下了。
易恒斜了一眼雄明，雄明上前打起内帘，“卫大夫，人在这儿。”
卫天海眼花，走近了，才瞧见里头榻上还躺着一个人，他认出她来，又看见她乌黑的脸色，一时不敢玩笑，慌忙躬着身子进去了。
帘子垂了下来，看他在里头忙活着，易恒望着眼前折子上密密的小字，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神不宁的。
“去泡杯茶来。”他说。
宫女从外头推门进来，朝他福了福身，“大人要喝什么茶？”
易恒看着她，顿了顿道：“不用了，下去罢。”
宫女纳罕了一下，也不敢多留，应了声是便悄悄退下了。
易恒偏过头，她给他泡的那壶茶还在，他摸了摸，早就凉透了，他自己倒了一杯灌进去，凉茶透心，可焦着的内里丝毫都没有回转。
卫天海搭起隆毓的手腕把过脉，动作犹轻，可隆毓还是被他弄醒了，抬眸瞧了一眼。
卫天海笑着道：“咱们见过。”
隆毓想起那个色老头儿来，眉头皱得更紧些了。
少倾，卫天海从里头出来，易恒正在看折子，见他出来，他道：“出去说话。”
易恒站在檐下，看着外头雨雾森森的夜，真是个多事之冬啊！他负手慢慢往前度步，卫天海亦步亦趋跟在后头，雄明远远跟着。
下了丹陛，他道：“怎么样？”
卫天海道：“这姑娘之前中丹鹗的毒？”
见易恒不说话，他知便道这是真的了，他道：“澜龙再毒也是益阳的，要是丹鹗的话，就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