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流过我们身边的花瓣
38015300000034

第34章 死因不明

卢卫平

幽谷拾光

在这座醉成一堆垃圾的城市里,还有多少双眼睛始终找不到自己。那些行迹模糊的女人,踌躇于黑色的旋律之中,任贪欲的舌头在周围的暗夜里滚动,像一尾尾游弋于困狭的玻璃柜中的鱼类,缺乏氧气、空间以及宁静而热烈的涟漪。

蛟龙出海

大贵发现妻子和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个秃顶的总经理好,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那天晚上,大贵在单位值班。

他知道妻子晓娟平时就马马虎虎,所以,他怕煤气没关严。

每天睡觉前,他都要再检查一遍的。于是,大贵就往家里打电话,想提醒一下晓娟。可是,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大贵一下子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莫不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打个车就往家里赶。要知道,过去不管多远的路,大贵都是骑自行车去的,他舍不得那打车钱。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人命关天啊。

大贵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来到了家门口。不过此时,他还很清醒,用钥匙轻轻地打开门,他怕一丁点的火星引起一场火灾。门开了,他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煤气关得好好的,他找遍了家里的四个屋,也没有找到晓娟。他想,都这个时候了,她能去哪呢?但是,他又不能在家里等太长时间,只好带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走回了单位。

回到单位,大贵仍然不敢睡觉。每隔半个小时,他就往家里打一个电话。直到早晨6时了,电话才有人接。晓娟竟说她一夜都在家。大贵没说他回家的事。放下电话,大贵就在那里合计开了。她这一夜去哪了?她为什么要和我撒谎呢?那么她肯定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了?那么,她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这时,大贵想起别人和他说起的有关晓娟和总经理好的事。

难道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了?大贵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有那事,那也得怪自己了。为什么要向晓娟显示自己和总经理关系不一般?为什么要带晓娟去认识总经理?肯定是那次见面后,他们就勾搭上了。但是,他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比如当他们在一起时,大贵突然冲进去抓个现行。后来,大贵还用过跟踪晓娟的办法。结果,跟踪来跟踪去,大贵还是被晓娟给甩掉了。后来,他想算了,直接提出和晓娟离婚。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天,大贵下班回到家,一进屋就看见晓娟正在那里打扮,他知道这准是和总经理约会去。果然,晓娟一看见大贵就说:“晚上,我要和几个客户吃饭。”大贵没好气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晓娟看大贵答应得很不高兴,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就又亲热地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突然,大贵灵机一动,想了一个整治晓娟的办法。于是,他就故意“唉”了一声:“别提了,给总经理找医生去了。结果没找到。明天还得找。”晓娟一听是总经理病了,就关心地问:“什么病啊?再说,那么多的大医院,啥名医没有?还用你去找医生?”大贵装作神秘的样子说:“这你就不明白了。总经理得的是那种见不得人的病。所以,他敢去大医院吗?”晓娟忙问:“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总经理得了什么病啊?”大贵仍然是故作神秘的样子说:“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许和别人说啊。”晓娟一听,就不耐烦地说:“你爱说就说,装什么深沉啊。”大贵这才装作放心地说:“我再和你说一遍,你可不许和别人说啊。咱们的那个总经理得了艾滋病。”晓娟一听,马上就回过头来,着急地问:“你,你是说他得了艾滋病?”大贵得意地说:“那还有假,是我陪他一起去看的病。是那个医生亲口和我说的。我还听总经理说,他还要找更多的女人。他想把这个病传染给更多的人。因为他得这病,也是女人传染给他的。”晓娟听了,回过头去,没再问什么。大贵虽然没看到晓娟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时晓娟的心里一定是特别的难受。她肯定是在想,我得了没得艾滋病啊?大贵决定再气一气晓娟,就装作惊讶的样子说:“你怎么还不走啊?一会儿,你的客户还不等着急了?”晓娟听了没动地方,好半天才说:“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了。”

没几天,晓娟就病了。大贵要陪她一起去看病,可晓娟说啥也不让他陪着去。晓娟看病回来,也不告诉大贵她得了什么病,每天吃那些没药名的药。不出三个月,晓娟就是一个皮包骨了。

大贵看着晓娟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也觉得晓娟够可怜的。他不忍心再欺骗下去了。于是这天,大贵就装作很随便的样子对晓娟说:“听说总经理得的不是艾滋病。那是江湖医生为了骗钱,骗他的。”晓娟听了没吱声。

又过了三个月,晓娟还是死了。大贵问医生:“晓娟得了什么病?”医生无奈地说;“死因不明。”

诗文并茂

我是这样一个女人

我是个惯于在黑夜中生长的植物

并发出声响一种象形的植物

发缕垂到腰迹以下

骨节噼啪作响别靠近我

我是个身心俱焚的女人

我的皮肤粘着浓重的乌云

你的一瞥目光就能把我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