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历仕元、明、成三帝,明帝死后,王导和庾亮同受遗诏,共辅幼主成帝。当时庾亮出镇于外,有人向王导进谗,以离间二人关系,说庾亮可能举兵内向,劝他密为之防。王导坦然说:“吾与庾亮休戚与共,悠悠之谠,宜绝智者之口。则如庾亮若来,吾便角巾还第,复何惊哉!”可见王导淡泊名利,不计进退,正如其中宽和忍让,故能调和南北士族矛盾,基本上做到和睦共处,这对于稳定东晋的统治起到了重要作用。
谋略点评:
只有不被名利所诱惑,凭借自己的力量埋头苦干,打下成功的基础,才能使未来的成功之路走得坚实可靠。同时,对待名利采取不争的态度,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为自己争取荣誉,让自己处在有利位置。心怀宽广,有雅量,不争名利,对朋友诚心诚意,是一个人所必须拥有的处世准则之一。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人对待名利的态度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自身修养的完善程度。
年少轻狂苏,东坡被贬黄州
苏东坡是宋代有名的文人,年轻的时候,他仗着自己聪明,就颇有点恃才傲物、锋芒凌人的架势,只是王安石惜才,才仅仅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有一天,王安石与苏东坡在一起讨论王安石的著作《守说》。这本书把一个字从字面上解释成一种意思。
当他们讨论到“坡”字时,王安石说:“‘坡’字从土,从皮,‘坡’就是土的皮。”
苏东坡笑道:“这么说,‘滑’字就是水的骨喽。”王安石又说:“‘鲵’字从鱼,从兒,合起来就是鱼儿。四匹马叫做‘驷’,天虫写作‘蚕’。古时候的人造字,是有它的含义的。”
苏东坡故意说:“‘鸠’字是九鸟,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王安石不知道苏东坡是开玩笑,连忙虚心向他请教。苏东坡笑着说:“《毛诗》说‘鸠鸠在桑,其子七兮’。加上他们的爹妈,一共是九个。”
王安石一听,不说话了,心中暗暗觉得苏东坡虽然有才,但不免轻狂了些。
过了不久,苏东坡由翰林学士遭到贬谪,削级降职,被皇帝派往湖州做刺吏;三年期满,又回到京城。苏东坡在回来的路上便想:当年得罪这位老太师,也不知他生气了没有,回去得马上拜访他。所以,他还来不及安好家,便骑马往王丞相府奔来。
苏东坡到相府门口,立刻被门前的一些听事的小官吏引入门房。守门官说:“您在门房里稍稍坐一下,老爷正在睡觉,还没醒呢!”苏东坡点点头,便在门房内坐下了。
守门官走后,苏东坡一个人等得无聊,便四下打量起来,看到砚下一叠整整齐齐的素笺,上面写着两句没有完成的诗稿,题着《咏菊》。他看了看笔迹,认得是王安石的,不由得笑了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两年前我看这老头儿下笔几千言,不用思索;两年后怎么江郎才尽,连两句诗都写不完!”于是取过诗稿念了一遍:
西风昨夜过园林,
吹落黄花满地金。
念完之后他连连摇头:“这两句诗都是胡说八道。”为什么呢?原来一年四季的风都有名称:春天为和风,夏天为熏风,秋天为金风,冬天为朔风。这首诗开头说“西风”。西方属金,这应该是说的秋季;可是第二句说的“黄花”正是菊花,它开于深秋,最能和寒风搏击,而且即便是焦干枯烂了,也不会落花瓣。所以说,“吹落黄花满地金”,不是错误的吗?
苏东坡为自己发现了这个谬误而得意万分,兴之所至,他忍不住举笔蘸墨,依韵续了两句诗:
秋花不比春花落,
说与诗人仔细吟。
写完,他又觉得有些不妥,暗想:如果老太师出门款待我,见我这样当面抢白他,恐怕脸面上过不去。可是已经写了,想把它藏起来吧,万一要是王安石出来寻诗不见,又要责怪他的家人。
想来想去,终于他还是把诗原样放好,自己走出门来对守门官说:“一会儿老太师出堂,你便禀告他,说苏某在这里等候多时。只因初到京城,一些事没有办妥,明天来拜见。”
过了不多久,王安石出堂,心内惦记着自己一首菊花诗还没有完韵,便径自往门房走来。坐定后,他一看诗稿,马上皱起眉头:“刚才谁到过这里?”
下人们忙禀告:“湖州府苏老爷曾来过。”王安石也从笔迹上认出了苏东坡的字,嘴里不说什么,心下却直犯嘀咕。“这个苏轼,遭贬三年仍不改轻薄之性,不看看自己才疏学浅,敢来讥讽老夫!明天早朝,待我奏明皇帝,给他来个削职为民。”但转念一想,“他不曾去过黄州,见不到那里菊花落瓣,也难怪他不知道。”于是他细看了一下黄州府缺官名单,那里单缺一个团练副使。于是第二天便奏明皇上,把苏东坡派到那里去了。
苏东坡也知道是自己改诗触犯了王安石,他在公报私仇呢。无奈自己没办法,只得领命。一直到黄州菊花开的时候,一日苏轼无意间到花园看菊,一阵秋风吹过,菊花落了一地,苏轼才知道,原来菊花真的是会落瓣的。
谋略点评:
苏轼虽然才华横溢,但一生经历却非常坎坷,这跟他恃才傲物、锋芒太露的性格非常有关。古人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也是人性丛林的法则。-些才华横溢、锋芒太露的人,虽然容易受到重用提拔,可是也容易遭人暗算。只有深谙韬光养晦之道,适时地收敛锋芒,才能在施展才华时躲过明枪暗箭,才能得到退一步后的海阔天空。人生就是这样,当你得意时,切不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适度地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掩饰起你的才华,才能顺利地走好你的人生之路。
假痴不癫,朱棣佯疯守王位
明成祖朱棣精明干练,是太祖朱元璋的第四个儿子,朱元璋在世时,他被封为燕王,镇守北平。朱元璋死后,由于长子早死,便立长孙朱允炆为帝,即建文帝。
建文帝害怕他在各地当藩王的叔叔们不听他的,尤其是四叔朱棣,能征善战,一直也没把他这个侄子放在眼里。建文帝就找两个亲信大臣黄子澄和齐泰来商量,这两人给他出了个“削藩”的主意,就是把各个藩王的权力减少或者取消。
建文帝采纳了他们的主意,先后找各种理由撤了5个藩王,其中湘王还被逼自杀了。接下来建文帝又开始抽调燕王朱棣的部队。这下朱棣有点着急了,因为部队被抽走后,他自己再有本事也没用了,建文帝就会很容易地把他也“削”掉。于是朱棣暗自留心,开始防范自己的这个侄子。
建文帝也知道朱棣对没有当上皇帝耿耿于怀,于是暗中派人监视朱棣的举动。不久,朱棣的护卫官倪谅到南京向建文帝告密,说朱棣的手下于谅和周锋等人谋反。建文帝于是下令将两人抓到南京斩首,并下诏书责怪朱棣。
朱棣知道建文帝这是对他起了杀心了,在建文帝的动作尚未开展的时候,他就开始装疯。先是让自己的手下们散布自己疯了的言论,在大街上学狗到处爬,他的谋士将麻糖捏成****状扔在地上,他捡起来就往嘴里塞,百姓们看了都觉得可惜。
朱棣怕建文帝不相信自己真的疯了,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都在装疯卖癫的日子中度过。他经常在闹市中大叫奔跑,抢别人的酒食,口中胡言乱语,有时睡在地上整天不醒。建文帝派去监视他的人去看他,他在大热天围着火炉打战说:“冷极了!”他在宫廷中还口中含煤到处游逛,见到他的人都以为他真疯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长史葛诚是建文帝的心腹,他向监视朱棣的张昺、谢贵告密说:“燕王根本没有病,你们千万别懈怠。”于是当朱棣派人去朝廷办事时,兵部尚书齐泰逮捕了使者,使者供出了朱棣准备发动政变的消息。
齐泰马上下令逮捕朱棣手下的官员,让谢贵等人伺机杀掉朱棣,要葛诚等人作为内应,并密令一直受朱棣信任的张信将朱棣活捉。
张信得到命令后犹豫再三,最后决定挽救朱棣,于是去燕王府告诉他真相。开始时,朱棣假装中风,不能说话,后来知道事情真相,才觉得非同小可,立刻向张信下拜说:“是您救了我一家人啊!”
朱棣立即着手准备起兵。这时,削夺朱棣爵位、逮捕官员的命令传到,谢贵、张昺派兵包围了燕王府,准备抓人。
第二天,朱棣宣布病愈,让官员们前来朝贺。他设下伏兵,派人去请谢贵、张昺前来。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朱棣以掷瓜为信号,伏兵冲出来逮捕了谢贵、张昺等人。朱棣站起来说:“我哪里有病,全是你们这帮奸臣逼出来的!”然后下令将谢贵等人斩首示众。
接着朱棣打着“清君侧”的勤王口号,以征讨齐泰等人为名,率大军直奔南京。
朱棣初起兵时,燕军只占据北平一隅之地,势小力弱,朝廷则在各方面都占压倒性优势。所以战争初期,朝廷拟以优势兵力,分进合击,将燕军围歼于北平。朱棣采取内线作战,迅速即攻取了北平以北的居庸关、怀柔、密云和以东的蓟州、遵化、永平等州县,扫平了北平的外围,排除了后顾之忧,便于从容对付朝廷的问罪之师。
在即位第四年的时候,建文帝终于不敌自己的皇叔,在混乱中不知所踪。朱棣随即登上皇帝的宝座。
谋略点评:
装疯卖傻是常见的伪装手段之一,也最容易掩人耳目。朱棣能做到满大街打滚、在大热天烤火并浑身发抖,可见是十分具有表演天赋的。且不管朱棣这个人怎么样,单单他这一韬光养晦、伺机而起的谋略就足以让人佩服。
知足为诫,张廷玉代子谦让
张廷玉是清朝有名的重臣,雍正初晋大学士,后兼任军机大臣。张廷玉虽然身居高官,却从来不为自己的家人子女谋福利。他秉承其父张英的教诲,要求子女们以“知足为诫”,其代子谦让一事即为突出的例子。
张廷玉的长子张若霭在经过乡试、会试之后,于雍正十一年三月参加了殿试。诸大臣阅卷后,将密封的试卷进呈雍正帝亲览定夺。雍正帝在阅至第五本时,立即被那端正的字体所吸引,再看策内论“公忠体国”一条,有“善则相劝,过则相规,无诈无虞,必诚必信,则同官一体也,内外亦一体也”数语,更使他精神为之一振。
雍正帝认为此论言辞恳切,“颇得古大臣之风”,于是将这个考生拔至一甲三名,即探花。后拆开卷子,才知道这个人是大学士张廷玉之子张若霭。雍正帝十分欣慰,他说:“大臣子弟能知忠君爱国之心,异日必能为国家抒诚宣力。大学士张廷玉立朝数十年,清忠和厚,始终不渝。张廷玉朝夕在朕左右,勤劳翊赞,时时以尧舜期朕,朕亦以皋、夔期之。张若霭秉承家教,兼之世德所钟,故能若此。”并指出,此事“非独家瑞,亦国之庆也”。为了让张廷玉尽快得到这个喜讯,雍正帝立即派人告知了张廷玉。
自从科举制度兴起之后,金榜题名便成了读书应试者的奋斗目标。按照常理,得到儿子考中一甲的喜讯,作为父亲没有不为之高兴的。然而,张廷玉却不然。他想的是自己的儿子还年轻,一举成名并非好事,应该让儿子继续努力奋进。于是,他没有将喜讯通知家人,而是作了另一种安排。
很快地,张廷玉进宫要求面见雍正帝。获准进殿后,他恳切地向雍正帝表示自己身为朝廷大臣,儿子又登一甲三名,实有不妥。没容张廷玉多讲,雍正帝即说:“朕实出至公,非以大臣之子而有意甄拔。”张廷玉听罢,再三恳辞,他说:“天下人才众多,三年大比,莫不望为鼎甲。臣蒙恩现居官府,而犬子张若霭登一甲三名,占寒士之先,于心实有不安。倘蒙皇恩,名列二甲,已为荣幸。”
按照清代的科举制度,殿试后按三甲取士,一甲只有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称进士及第;二甲若干人,称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称同进士出身。凡选中一、二、三甲者,可统称为进士,但是一、二、三甲的待遇是不同的。一甲三人可立即授官,成为翰林院的修撰或编修,这是将来高升的重要台阶;而二、三甲则需选庶吉士,数年后方能授官。也有二、三甲立即授官者,但只是做州县等官。张廷玉是深知一、二甲这一差别的,但是为了给儿子留个上进的机会,他还是提出了改为二甲的要求。
雍正帝以为张廷玉只是一般的谦让,便对他说:“伊家忠尽积德,有此佳子弟,中一鼎甲,亦人所共服,何必逊让?”张廷玉见雍正帝没有接受自己的意见,于是跪在皇帝面前,再次恳求:“皇上至公,以臣子一日之长,蒙拔鼎甲,使臣家已备沐恩荣。臣愿让与天下寒士,求皇上怜臣愚忠。若君恩祖德,保佑臣子,留其福分,以为将来上进之阶,更为美事。”张廷玉“陈奏之时,情词恳至”,雍正帝“不得不勉从其请”,将张若霭改为二甲一名。不久,在张榜的同时,雍正帝为此事特颁谕旨,表彰张廷玉代子谦让的美德,并让普天下之士子共知之。
张若霭十分理解父亲的做法,而且不负父亲的厚望,在学业上不断进取,后来在南书房、军机处任职时,尽职尽责,颇有其父之风。
谋略点评:
张廷玉代子谦让,不仅是为了给儿子留个上进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谦让是一种有效的自我保护策略。一个懂得谦逊的人是一个真正懂得积蓄力量的人,谦逊能够避免给别人造成太张扬的印象,这样才有利于一个人韬光养晦,积累力量,免受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