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民(男,45岁。已婚,超市经理。):“现代生活多元了,选择独身的人越来越多,这很正常,我认为是社会的进步。”
薛小文(女,29岁。未婚,外企职员。):“谈了两次恋爱,我怕男人了,伤害得太多。还是一个人生活好,没有痛苦也没有伤害,当然是要寂寞点。”
邵定伟(男,36岁。独身。电台节目主持人。):“我不想结婚,至少目前不打算。我怕约束,怕不自由,我喜欢玩,也不想对谁负责任,我觉得单身很好,很快乐呀。”
杨西平(男,35岁,未婚,陆军少校。):“我想结婚,可是几次恋爱都失败了,我不知怎么跟女人相处。”
苏海(女,32岁,未婚。大学副教授。):“我是只恋爱不结婚,我认为恋爱是浪漫的,婚姻是实际琐碎的,再好的爱情一结婚就完蛋了。我喜欢浪漫,不喜欢厨房的油烟。”
董幽玫(女,40岁,已婚。公务员。):“现在社会上这么多单身女人,她们好危险,给我们无形的压力,要稳住老公的心真是好费力。”
影子俱乐部其实是个酒吧,影子酒吧。每月底的周末都要搞个像模像样的单身Party,没有家庭拖累的单身男女们在此喝酒、聊天并疯狂。有时候会玩个通宵。
影子的老板也是个老单身,四十二岁,扮酷得像三十二岁。他不知是洪殷升的哪路朋友,总之,林念之也成了那里的常客。
这天不是Party日。林念之、郭贝蕾、卢敏秋、兰珊聚到这里。只因为郭贝蕾打电话来急着要见面,而林念之恰好又有影子老板给的赠券,她们当然想的是不用白不用,能省一点是一点,所以依然地到这里。
一落座,郭贝蕾就大骂南灵,说他是个变态狂,竟要搞***性爱。兰珊哧哧笑着,卢敏秋也惊得捂住了嘴巴。
“你们说说,那个南灵,是不是有毛病?”贝蕾气呼呼地说。
“现在好像有这种情况呢,还是你说的,你当时不是认为挺时髦的吗?”卢敏秋说。
“是啊,说说可以,可实际上根本不是滋味。”贝蕾叹道。
“你们做了?”兰珊小声问。
“也不算吧,就一次,三个人在一起,我突然觉得恶心荒唐,就逃了。”贝蕾喝了口啤酒说道。
“这种事你也真敢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林念之声音突然抬高。
“在酒吧里的一个非常前卫的女生。哎,别提了,别提了,我再也不理南灵了。”贝蕾慌乱地摆摆手,很生气的样子。
“那你怎么办?又没男朋友了?哎,现在男人都怎么啦。”卢敏秋关心地问。
“我要禁欲两个月,反省反省自己。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对了,兰珊怎么样?那个老看电影的军官如何?”
兰珊轻松地说道:“那人太教条、古板了,我已经放弃了。”
贝蕾比念之、敏秋都反应强烈,叫道:“真的?你不是就要纯洁的男人吗?”
林念之接她的话道:“那也不能没有任何情调,还得有感觉吧。”
卢敏秋也笑了:“还真有这样的人,哎,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有的土有的洋。”
“他还老打电话来,好烦。”兰珊淡淡地说,“他如果稍稍懂点情调,再有点钱,说不定我会交往的。”
“什么时候变成财迷了?我觉得爱情才是最重要的。”林念之笑道。
“你会误导兰珊的。有钱最实在,何况要结婚,那现实着呢。”卢敏秋以过来人身份说道。
“你说的也许对,但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感觉没有爱情,有什么意思。”林念之幽幽地说道。
“哎,就是,什么时候兰珊才能谈一次真正的恋爱,跟男人真正交锋一回。”郭贝蕾附和道。
“我都有点失望了,遇到一个可心的人怎么这么不容易。要是像在超市买东西一样,按质论价,就好了。哎,人心看不透。”兰珊看来有点沮丧。
“又来了,又来了。兰珊,你不能,还没怎么着,就像小怨妇似的。要有信心,对爱情要有信心。”林念之给兰珊杯里倒满啤酒。
“可我不知怎的,有点怕了,都弄不清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男朋友。”兰珊的声音还是有一丝哀怨。
“遇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别这样沮丧,又不是别人甩了你,是你不愿意的。”卢敏秋说。
看着这个世界不止是自已倒楣,郭贝蕾又高兴起来,轻轻哼起歌来。一会儿,大家情绪都被调动起来,说起轻松的笑话。
林念之最近与谢致南进展顺利,在他那儿过了好几个晚上。这在林念之来说是很大的突破,她以前从没在男士家里过过夜。她觉得这次不同,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发自内心。有这么好的状态,她当然想说说,可今天老是没机会,大家好似也不问,忘了她在谈恋爱一样。她本是个腼腆的人,喝了点酒后话也多了,突兀地说:“我最近还可以,感觉挺好的。”
兰珊、贝蕾都拿眼看她。卢敏秋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最近交桃花运了,小脸粉红粉红的,一看就是得到了男人的滋润。”
林念之害羞地用手捂了脸:“是吗?我觉得这次是真的恋爱。”
贝蕾眼睛睁得老大说道:“你哪次都是真的恋爱,瞧你投入的,不受伤不会回头。”
“呸,呸,臭嘴,又咒我,”林念之表情夸张,但她并没生气,“我觉得他是我的真命天子,如果一切顺利,我还真想嫁给他。”
“你对他来历、身世弄清楚没?这种男人水深着呢,你怎么能驾驭得了他?”卢敏秋很理性,分析问题难免要悲观一点。
“不知道,他的事情我没问,总觉得两人好就行了,干吗要问那么多?再说没眼色地问,人家也不见得高兴。如果他想说,会给我说的。”林念之平静得很,不像方才那样兴高采烈的。
贝蕾同她碰了碰酒杯,说道:“我还是很羡慕你,你比我运气好,认识的人也比我高一个档次,有钱又有品味,能嫁就嫁吧。”
“他向你求婚了吗?”兰珊的问题总是很实在。
“没有,才认识多长时间,其实人家根本没说过要结婚的话。”
林念之正说着,看见影子的老板老贺走了过来,便打住了嘴。
贺老板表情夸张地向她们招呼:“四位美女来了,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呀。”
“你这里美女如云,还缺我们?”贝蕾打趣说。
“郭小姐嘴巴就是厉害,我怕了,看哪个酷男不收拾你。”他招呼服务生送这个桌一个果盘,便往其他桌去了。
郭贝蕾叫了一声,他又过来了。“郭小姐有什么吩咐?”贺老板挑逗地问。
“谁敢吩咐大老板,谈谈你最近的情况。”郭贝蕾对他的小腿就是一脚,无话找话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哪有你们过得滋润,有男人为你们花钱,逗你们开心,我是忙着挣钱。”贺老板腿不停地晃着,毫不掩饰他爱钱。
“哎,老板,这里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人?”
郭贝蕾竟问起这话。
“好玩的人?你指什么?后天来这里吧,单人Party,你自己看吧。”贺老板眼睛笑笑地说。正说着,吧台那边有人喊他,他点了个头便过去了。
看他去后,卢敏秋才拍了下贝蕾的手,严肃地说道:“你怎么了?刚失恋,就迫不急待了,看人家怎么笑话你。”
“我怕什么,又不偷又不抢,不就是说说嘛。”贝蕾把头一歪说道。
林念之抬手看看表,十一点十分,她指指表说:“还是散吧,不早了。”
“林大小姐要按时回家了,真是恋爱的魅力。”贝蕾挖苦道。
“不跟你说了,瞧你谁的醋都吃。”林念之说着站起身来。
兰珊、卢敏秋也都离开座位。这时贝蕾的电话响了,只见她眉飞色舞,念之晓得,准是男人。果不其然,贝蕾说你们走吧,我要去阳光那边,有朋友让去喝酒呢。卢敏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玩过火了,早点回去哟。”贝蕾点了点头,拦了辆出租,一溜烟跑了。卢敏秋与兰珊一个方向,打了一个车,走了。
林念之站在路边,拿不定主意回自己家还是去谢致南那里。也奇怪,他一天都没打电话。她拿出电话,调出他家的电话,拨了过去,没人接,又打他的手机,关机。林念之心里突然失落起来,打开停在路边出租车的门,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第二天,谢致南才打来电话,说他在上海,昨天走得急,没来得及打电话。他没道歉,只说他可能要在那边呆一周,便挂了电话。
通电话时,林念之心情还挺好,毕竟是听到他的声音了。但电话一挂,便感到好空落。就想,这男人是怎么了,在一起时缠绵温情得很,怎么一离开就好像跟自己无关,电话也是淡淡冷冷的,既没有情话,也不柔情。她感觉自己把握不了这个男人,他太神秘了。是啊!他没说在上海干吗,也没说跟谁。他为什么不说呢?他把自己不当女朋友吗?那在这里如此动情又算什么呢?林念之有些想不明白。
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失掉了信心,她原本是相信爱情的,可这一刻讲不通了。心里乱遭遭的,理不出头绪来。屋子也很乱,她也没心情收拾,坐在电脑前写起报刊上要的小文章。写了几行也写不下去,索性关了电脑发呆。
她就是想不明白,这个谢致南爱不爱她呢?他们的爱情是真的吗?在一起好像是爱的,而一离开就像断线的风筝,根本无从把握。
她还想听他的声音,问他爱不爱她,可几次把号码拨到一半,自己先挂掉了,觉得她好没意思,要质问人家似的。正沮丧呢,电话突然响起,她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就一把抓起话筒,原来是洪殷升。
自从那次在中村后,好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他像没事人一样,嘘寒问暖,最后才说分到北京的老同学郭明突然来了,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