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叔本华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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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处世之道(2)

直截了当地说,无论友谊、爱情、婚姻的纽带多么牢固,一个人最终关照的只有他自己的福利,至多还有他的儿女。一般说,你与他人的关系越密切——无论这种关系是工作关系还是私人友情——你的生活就越糟糕。孤独和寂寞确实有其不利之处,但是,倘若你不能突然感受到孤独的不利,至少你能发现这种不利的存在。在这方面,社会是狡猾的,它能使你与他人的交往看起来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消遣,它所造成的危害是巨大的,且常难以弥补。因此,应当让年轻人从小接受独处的训练,因为这是通往幸福和心灵宁静的必要之路。

一个品质高尚的人,其主要标志是他并不从与他人的交往中得到快乐。他越来越宁愿独处,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认识到一边是孤独,另一边是粗俗,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安吉利斯·赛勒修斯——一位充满高贵而挚爱的基督教徒情感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其真实性。他说:“无论孤独如何令人痛苦,也要小心,不要变得粗俗。因为,无论你在何处,都能找到一片荒漠。”

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正如贺拉斯所说:“幸福并不意味着事事如意。”有一句印第安谚语说:“没有不长苔的莲花。”

当你发现社会不尽如人意,感到自己盾入孤独更为恰当时,你虽然不是一个能经受得起长期独处考验的人,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在你年轻的时候。那么,我奉劝你养成在社会交往中保持某种孤独的习惯,亦即学会在人群中保持一定程度的孤傲。另一方面,即不要拘泥于别人所说的话,也不要立刻和盘托出自己的思想。并且,不要对他人有过高期望——不管是道德上的,还是才智上的,应强调自己与别人意见的差异,这是一条实行一种值得赞许的宽容的最佳途径。假如你这样做了,你就不会与他人有过于密切的联系和交往,却又显得似乎生活在他们中间。你与他们的关系将会有一种纯粹客观的特征。这种预防措施将使你与社会保持适当的距离,并可使你因此而避免遭受其浸污和伤害。就此而言,社会恰如一团熊熊烈火——聪明人因与之保持适当的距离而得以取暖,傻瓜则不是因靠得太近而被灼伤,而是抱怨火的灼烫而逃逸,以至于孤零零地忍受严寒的煎熬。

远离妒忌

按语:

拿自己的命运与别人的幸运相比,是一种自我折磨,若能避免此种苦行,我们便将满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我们应牢记:没有什么像因妒忌而引起的仇恨那样难以和解。因此,我们当小心翼翼,避免遭人忌恨。

妒忌是人的天性,它可以很快变成一种邪恶,并导致不幸和痛苦。我们应当把它当作幸福生活的大敌,像压抑制止任何恶念,熄灭中烧的炉火一样。塞涅卡说:“拿自己的命运与别人的幸运相比,是一种自我折磨,若能避免此种苦行,我们将会满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事实上,当真正的灾难降临于我们时,最见效的安慰——恰恰是想到了还有比我们遭遇更不幸的人;其次,是想到世界上那些与我们处于相同命运的人——他们分担了我们的不幸和灾难。

至于妒忌,我们可以认为是针对别人的。如果我们遭到别人的妒忌,我们应当永远记住:没有哪一种像因妒忌而引起的仇恨那样难以和解。因此,我们应该小心谨慎,避免遭人忌恨。并且,正如其它许多形式的不幸一样,由于后果的严重性,我们也绝不要玩弄可恶的妒忌之火。

有三种类型的贵族:

(1)出身和地位上的贵族;

(2)财产上的贵族;

(3)精神上的贵族。

其中真正最高贵的是第三种,人们最终将会认识到它荣居首位的资格。弗雷德里克大帝曾对其内侍说:“精神上的出类拔萃是至高无上的。”

以上三种类型的贵族都置身于妒忌艳羡的人群之中。不论你属于哪一种类型,都将遭到他们隐秘仇恨的攻击。除非由于恐惧的威慑,否则,他们就总是担心你明白你比他们优越而焦虑不安,这种不安使他们对现实存在的人们的妒忌心理暴露无遗,正是这一点,使你认清了他们的面孔。

倘使遭人忌妒,你就应当与心怀妒意的人保持一定距离,并且,尽一切可能不要与之发生联系。这样,在你与他们之间便形成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一点若做不到,那么,就泰然自若地迎战他们的攻击。在后一种情况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最好的办法。一般来说,人们都是这么做的。

上述三种贵族之间通常是彼此相安,和谐共处的,他们之间不存在妒忌,原因在于他们各自的优越性会导致一种均衡。

坚持到底,做出成绩

按语:

欲骑须仔细备鞍,上马则勇往直前。意外总会发生,突然发生的意外,往往能使你精心谋划的计划落空。因此,我们无须在重要问题上做一些徒劳无益的事——勿扰乱宁静。然而,一旦作出决定并开始了行动,则须坚持到底,做出成绩。

在你意欲将一个计划付诸实施前,需要经过周密而审慎的考虑;并且,即使你经过深思熟虑,人类本身的不完善性也会造成种种局限。因为意外总会发生,突然发生的意外,往往能使你精心谋划的计划落空。因此,我们不要在重要问题上做一些徒劳无益的事——勿扰乱宁静。然而,一旦作出决定并开始了行动,就必须坚持到底,做出成绩。不要让新的想法干扰已经作出的决定,也不要对可能遇到的危险顾虑重重,而要让你的思想完全摆脱这些问题,不再去深究它们。要相信你已经适当地对这些问题作了慎重的考虑。有一句意大利格言提出了同样的忠告:“欲骑须仔细备鞍,上马则勇往直前。”

倘使你不幸失败,那也因为人类本身就是充满侥幸和失误的游戏。连苏格拉底这位最伟大的智者也需要他守护神的忠告,以便在有关他自己的个人事务中正确行事,或者,至少不要犯错误。这证明人类理智不能完全胜任它所承当的重担。有一种说法认为,当不幸和灾难降临于我们时,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应由我们自己负责。如果说,并非绝对每次都是如此,那也肯定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如此,看起来,这好像与人们为逃避不幸而竭尽全力的努力有很大关系,由于他们惟恐自己所遭遇的不幸会暴露他们应承担的责任,他们总是对面临的灾难抱着乐观的态度。

勇于面对过错

按语:

过错一旦铸成,你便无法改变,因而无需埋怨、哀叹,更不要去想也许用这样或那样的方法或许就能避免它;因为这样反省只能徒增自己的痛苦而使之无法忍受,你应当在过错没有发生之前考虑怎样去避免这种轻率或错误,这才是有益的。

灾难已经发生,因而无法改变,因此你不应再悔不当初,更不应该想用这样或那样的方法或许就能避免它;因为这样反省只能徒增自己的痛苦而使之无法忍受,这样,你将成为一个自我折磨者。

如果灾难降临时我们无法保持无忧无虑,那么,就只能求安慰于宿命论了。我们将清楚地明白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必然性的结果,因而是不可避免的。

无论这一忠告多么真实可靠,它也是片面的,不完整的。当你灵魂得到解脱,获得片刻安宁时,这一忠告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然而,倘使你的不幸来自你自己的轻许或愚昧时,或部分地由于你的错误所导致时,考虑怎样去避免这种轻率或错误则是有益的。尽管这是个敏感问题,便经常反省思考将会使我们今后变得更加聪明、更加完美。倘若我们发现了错误,就不应该与文过饰非,或托辞辩解;而应当承认我们犯了错误,认清这些错误所导致的一切恶果,以便今后杜绝此类错误的重犯。

抑制想象

按语:

对想象的抑制,能阻止我们扬起记忆的风帆,驶向那令人痛苦的往昔,或冲淡我们曾经蒙受的伤害,不公正、侮辱、蔑视和烦恼等损失。一个人,对那些令人不快的事以漠然置之的态度比一味地沉湎对所处困境的郁闷焦虑的考虑要明智得多,也惟有如此,我们才能在困难面前应付自如。

在所有关于我们幸福与痛苦的事物中,我们应当注意的是不要受幻想的驱使去建构那虚无飘渺的空中楼阁。首先,其代价是昂贵的,因为我们不得不立即推倒它们,由此便会导致种种痛苦和悲哀。我们还应提防不要在想象那种子虚乌有的灾难时伤心难过。如果这是些纯属虚构的或者可能性极小的灾难,我们应当立即从梦中清醒,认识到事情的全部只是一种幻觉。我们将更加热爱现实生活而不是虚假的梦幻,幻象至多会告诫自己还存在着发生不幸的可能性——尽管这种可能性极其微小。无论如何,这些并不是想象力所钟爱的玩物,而只是我们在百无聊赖之际构思的空中楼阁,并总是呈现出一幅令人愉悦的画面。

那种可能产生可怕的梦魇的事物才真正是在一定范围内威胁我们的灾难;想象使我们透过虚幻的纱幕去看待可能发生的灾难,从而使它们显得要比现实中的灾难更加严重,更加可怕。这是一种奇特的梦幻,它不像那种使人愉快的美梦那样一醒过来便可使人摆脱。因为,甜美的梦很快就在现实中破灭,至多留下尚在可能之中的一丝淡淡的希翼。只要我们沉湎于悲观沮丧之中,幻觉就不会轻易消失。因为幻觉总是可以被人认识到。但我们常无法估计可能性的精确范围,因为可能性会轻而易举地变成可能的事物。于是,我们便自我折磨起来。因此,我们万不可杞人忧天,徒伤脑筋,而要沉着冷静、从容不迫地考虑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并不是具体地与我们有关。因此,我们不应当发挥想象的作用。因为,想象不是判断——它仅能产生幻觉,而这些幻觉往往导致一种无益的,甚至是极端痛苦的心情。

在这里,我坚持认为尤其应注意的是夜晚。因为黑夜使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纱幕,使人不明就里。这就是为何在我们入睡之前或处于似睡非睡状态时,我们的思想常常是这样混乱并把事实与梦境相颠倒的原因。此时,如果我们的思想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这些事往往显得极为可怕。但一到早上,所有这些恐怖都像梦幻般消逝殆尽,正如一则西班牙谚语所说的那样:夜晚是五光十色的,而白昼却是无色透明的。

但即便在暮霭笼罩的黄昏,就算燃起烛光,思想也如同眼睛那样,看事物不再如白天那样清晰。此时,不宜进行严肃的沉思,尤其不要思考那些使人不快的问题。应知道,清晨才是沉思的最好时机,因此,也应当竭尽全力,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此时,我们感到自己强健有力,各种能力运用自如。因此,要珍惜早晨的宝贵时光,不要贪睡懒觉,不要将它空耗在无益或无聊的事务中。在某种意义上,清晨时光就是生命的本质。我们的一切言谈举止都像是步入垂暮之年,无精打彩、唠唠叨叨、头昏眼花,如此等等。每一天都是一次短暂的生命:万物苏醒,获得一次新生;每一个清晨都是一次初始,尔后万物都要静止安息,睡眠如同一次暂时的死亡。

然而,诸如健康、睡眠、饮食、温度、环境等条件都纯粹是外在条件,一般来说,会对我们的情绪乃至我们的思想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无论我们对事物的看法还是我们的行为举止,在很大程度上都受时间和空间的制约。所以,千万珍惜愉快的心境,它是多么难得。关于我们的世界,我们不可能任意形成新的观念或自由发挥独创的思维,一切都必须顺其自然。关于我们的个人事务也是如此,虽然我们已决定预先考虑并竭尽全力去实现它,但,我们仍未必不能不失时机地把握它。因为,思绪经常会在没有任何外在契机的刺激下突然活跃起来。这时,我们可能会以强烈的兴趣狂热地任其在头脑里驰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往往难以自制。

对想象的抑制,将会阻止我们扬起记忆的风帆,驶向那令人痛苦的往昔,或者冲淡我们曾经蒙受的伤害,不公正、侮辱、蔑视和烦恼等损失。因为这样,生活将会振奋我们的精神,开始新的生气勃勃的生活,而那些可恶的情感将被彻底埋葬。一个人,对那些令人不快的事以漠然置之的态度比起一味地沉湎对所处困境的郁闷焦虑的考虑中要明智得多,也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在困难面前应付自如。

倘使你把一个小物体放在眼前,这样便会挡住你的视线,使你无法看见这个世界。同样的道理,离我们最近的人或事——尽管他们微不足道——但通常具有一种虚假的吸引力,可恶地占据了我们的头脑,使我们无暇顾及那些严肃的问题和重要的事情。我们当抵制这种倾向。

珍惜拥有的一切

按语:

人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眼里只有别人的东西,对自己拥有的却不屑一顾。事实上,这样的做法愚蠢之极。早就有哲人指出了这一毛病:即拥有时不懂珍惜,失去了才后悔莫及。既然如此,我们应该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且要竭尽全力以防失去它们。

人们总是这样:别人的东西总想得到,自己拥有的却不懂得珍惜。事实上,有时我们应当以这样的观点看待自己的所有物,即我们一旦失去便不可复得,无论它们是什么:财产、健康、朋友、妻儿或其他我们所爱的人、马、狗等——通常只有在失去它时才觉得它们于己很重要。倘若所有人都能依我所建议的方式去看待事物,毫无疑问,我们将成为胜利者。我们将因此而获得愉悦,当然,我们需要谨记:要竭尽全力以防失去它们。

我们常对未来寄予莫大的希冀,预测将来大功告成,并借此驱散心中的忧郁和愁闷。这是一个引起我们无限遐想的过程,其中不会幻想错觉。一旦这些美好的希望被残酷的现实生活所破灭,我们必然陷入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