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民国财长宋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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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西方求学 (2)

我现在可真想你们,现在我这伤感的情绪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我刚读完的米切尔的《飘》吧,唉呀,真把我深深地震撼住了,郝思嘉的经历给了我一种不胜今昔之感,岁月的残酷无常,沧桑变化使得人生显得如此悲凉,我被郝思嘉与白瑞德的乱世之恋深深地感动着,也对他们最终的结局感到万分遗憾和惋惜,我非常钦佩这个女作家非凡的手笔,竟把女主人公的感情经历描写得如此真实细腻,如此引人入胜,如此非同凡响!我以前看过由《飘》改编的《乱世佳人》的录像,现在我还想再看一遍,妈、爸,我现在要崇拜那个女作家笔下的白瑞德了!嘻嘻!妈,我就知道你又要笑我了!可我不是追星族对吧?那白瑞德可是一直在书里面呢!我打算过几天连他带书买下来呢!

另外,遵父所嘱,关于庆龄来美上学的事,我又与母校联系了一下,像我一样,只要国内英语考试过关,这里是没问题的,主要是爸爸的面子。

祝全家安康!

想你们的霭龄

子文读完后,道:“我也要随二姐去美国读书!我也要见美国总统!”

“你还小啊!”妈咪道。

“在爸爸、妈咪的眼里,我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子文噘起了嘴,“不嘛,我要去!我的英文成绩是全班第一名。”

在庆龄、美龄出国后的第三年,宋子文,这位宋家的长子,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英语考试关,在父亲的帮助下,顺利地办妥了去美国求学的一切手续。

出国的前一天,宋母把宋子文唤到跟前。

“孩子,明天你就要走了,妈咪有病怕是送不了你了!”妈妈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掉了下来。

“妈咪,阿拉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子文也泪珠潸潸。

“子文,到了美国要照顾好妹妹美龄,她还小,妈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妈咪说着把手腕上的金镯取下来,送到宋子文手中,“这是妈咪的一颗心,带着吧,想妈的时候,你就看看它(她)。”

子文收下点点头:“谢谢妈咪。”

“到了美国后,见了你大姐代我问个好。路上要听你姨父姨母的话,到哪随哪,遇事要有主见。和为贵忍为高,处事要理智,不要心血来潮。对老师要尊,对同学要爱,多交朋友,少树对手。见荣华富贵不卑不亢。莫受不义之财,不结无义之友。住宿不要靠窗睡,自己一人不要走夜路。事事切莫逞强。学知识莫要满足,学到知羞处,自身才能强。行走千里可别忘了家乡的热土,儿啊,今天早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妈咪用手绢揩着泪水。

“妈咪,阿拉全记下了!你要保重身体!”

1912年夏天的一个早晨。

上海英联港码头。海风送爽,刚刚露出红红胖胖的圆脸,还未施放出淫威的太阳,挂在远方的海平面上。水的反射,形成上面一个太阳,水中一个太阳,好看极了。

一艘“满洲”号太平洋邮轮鸣叫着,缓缓调舵、转向,离开码头;码头岸边送别亲友的人流在含泪挥手致意。

“再见了,孩子!”

“再见了,爸爸!”

“爸爸,阿拉已经不小了,不要为阿拉担心了!”伫立在护杆前的宋子文挥手向亲人告别。此时他没像姐姐那样,把眼泪掉下来!

“爸爸,请你多照顾妈咪!”

“你们回去吧,我们会照顾好孩子的!”温秉忠夫妇也向宋查理一家挥手致意。

轮船在浩瀚的太平洋上航行。对于第一次在大洋中旅行的宋子文来说,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神奇,那么新鲜,又那么妙不可测。确切地说,宋子文还是个孩子,对他将要去的那个国家充满着憧憬和幻想。想入非非的他,对自己未来的计划充满信心。

“满洲”号迎着霞光,乘风破浪,很快驶入了公海区。宋子文和姨母依窗而坐,望着远逝的故土,心有依依之情。然后他又把目光转向前方五彩缤纷的霞光,射出万道金针、银针,然后又化作一圈圈夺目的光环——那里不就是未来的希望吗!

海水是蓝色的,蓝色的海底又是深不可测的。然而那蓝色的希望又像这蓝色的海底。

坐在宋子文旁边的姨母问:“子文,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后的路该怎样走。”

“好孩子,别想啦。车到山前必有路。来,咱们吹吹口琴散散心好吗?”

“好,好,咱们一块吹。”宋子文答应了她。

宋子文像只欢快的鸽子,返身去行李架取口琴。这时,一个大浪打过来,船剧烈颠簸,差点儿跌倒在行李架前。

“姨母,你先吹一支吧!”宋子文把琴交给姨母。

“还是你先吹一曲让我和你姨父听听。”

“好,我吹。”宋子文也不客气,把琴放到嘴边,试了一下音符,便吹了起来。

那琴声由低转高,由弱转强。时而如淙淙小溪流汩,时而如骏马奔腾,时而又如三江翻滚……姨母听出来了,这是一支美国有名的歌曲,叫《亚格里溪的瀑布》。歌词的大意是:

在那古老的大地,

在那原始的森林,

有一条绿色的瀑布。

像银河飞流落下,

像绿缎迎着晨霞。

百丈悬崖之上是她的娘家,

汇入大海却是她的婆家。

千仞万壑挡不住她的足迹,

一路高歌,一路风尘,

不怕身子摔成水花。

说实在,姨母是喜欢这首歌的。只觉得他吹的曲调太高了一点,有点儿硬邦,叫人不好接受。这大概与人的性格不一样,所以听起来反响也不一样。可是宋子文却美滋滋的,摇着头用脚打着拍子,合着他那兴致。

“来,我也吹一曲让你听听。”宋子文吹完,姨母接着说。

姨母吹了起来,调子低了八度。琴韵悠扬,其声婉转。正像她本人一样——姿容婉丽,服饰荣华,多情善忧。她吹的是一首中国的《思乡情歌》。歌词是这样的:

穿上花裙子,

蹬上高跟鞋,

那是谁呀?

那是我。

走在长街上,

惹得众人瞧。

长街无尽头,

我走啊走。

一直走到天过午。

最后回到家,

还是爸妈亲,

还是家里好。

“吹得不错哇!”坐在后面的温秉忠姨父扭过头搭讪。

“姨父,你也来一支吧!”宋子文说。

“我要吹,非把你们吹跑不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吹,懂吗!”温秉忠姨父说完哈哈笑起来。

随后,宋子文又要求姨父介绍介绍美国的风土人情,温秉忠也不客气,侃侃而谈起来。

“哎哟,我的包袱被人偷去了!”轮船快到达日本岛的时候,头等舱一位日本乘客喊道。

叫不出名字的大个子船长,这时闻讯赶了过来,问道:“包袱里有贵重东西吗?”

“有,有。”

“什么东西,能说出它的名字吗?”船长走上前。

“这,这,叫我怎么说呢?有首饰,还有……”原来这位日本乘客丢的东西也是刚从上海盗回来的一件罕世文物——玉镯。

宋子文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手腕上的金镯。

大个子船长见这位失主当着这么多的乘客不愿说出,马上给失主使了个眼色,到了他的办公室,方知是一对中国皇宫国宝——清朝玉镯。

头等舱的全体旅客都是怀疑对象,当然,也包括宋子文了。“满洲”号被日本人扣在神户港三天,真是岂有此理。

乘客等不及了,纷纷起来造反,向日方提出抗议。别看宋子文平日恬静,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事他也敢站出来,据理力争:“一个人丢了东西,就惩罚全船乘客,不让开船,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假如我们中国人丢了东西,让你们日方赔给黄金,你们干吗?”

“对,小伙说得对!”全船乘客立刻声援。

此时,宋子文又要站起来讲话,坐在旁边的姨母,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不要再讲。在异乡他土,多心眼的姨母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宋子文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全船乘客被宋子文的一把火点燃起来,纷纷向日方当局抗议。也许是日方做贼心虚,当他们弄清玉镯的不明来历,马上命令开船,向全船乘客做了让步。

一场闹剧结束后,受了辱的“满洲”号开出了神户港,向美国的旧金山驶去。时值8月,天高气爽,海有多蓝,天有多蓝。几只海燕,从海面窜向湛蓝的天空,不时地发出几声低鸣的叫声。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共和国在望了。

在华盛顿塑像前,宋子文暗誓:我要努力学习,将来做中国的华盛顿!工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获得了美国哈佛大学的经济学硕士和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