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成吉思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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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成吉思汗

1205年冬,天气特冷。草原上白雪茫茫,一片银装。

铁木真领军返回斡难河老营。斡额仑夫人与蒙力克老人非常高兴,派四子拖雷率人百里外迎接,孛儿铁夫人领着孩子们50里外做第二站迎候。

铁木真返回宫帐,第二天便洒祭不儿罕山。当夜,蒙力克老人的四子阔阔出,号称“通天巫”的萨满,光着身子赤条条上了不儿罕山。第二天,他向铁木真说:“昨夜我面见了天帝,天帝说你已到做大汗的时刻。”

铁木真十分相信阔阔出。听了他的话,铁木真遥拜苍天,然后对他说:“过去,消灭克烈部时你曾传达天帝的旨令,让我当合木黑蒙古之汗,现在又出此令是为何意?”

长得熊腰虎背、满头长发的通天巫微闭双眼,略静片刻,说道:“上天有千万只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令你做大蒙古之汗,已令出三次了。”

听了阔阔出的话,站在一边的木华黎和孛斡儿出也深信不疑,木华黎说:“从碧绿的兴安岭到雪白的阿勒台山峰,从北方的贝加尔湖到南方雄伟的长城,都已归入您的治下,建立毡帐百姓的统一的大蒙古国是人们的愿望,现在已到了这一时刻,应该顺从天意才是。”

铁木真没有说话,他在努力思索着什么。好长时间后,转脸又问阔阔出:“天帝让我做蒙古国大汗,赐予我什么称号?”阔阔出沉默片刻,说:“赐号‘成吉思’,你拥有四海,坚强有力,是名副其实的海内大汗,上天赐予你这吉祥的名字,是我们众人的幸福!”铁木真说:“天太高了,海太大了,我看还是称铁木真汗吧!”

阔阔出看了看铁木真,又看了看众将领,用坚决的语气说:“不!你忘了以前有一次我们获胜归来,一只五色鸟在你的大帐上空盘旋,嘴里不住地鸣叫‘成吉思、成吉思’,现在看来,上天早就有了旨意。我们蒙古语里,‘成吉思’有两种意思:一种意思是坚强,一种意思是海洋,看来天帝是要你统领这天下之地,四海之众,做全蒙古坚强伟大的四海之汗,你不要违背天意!”

铁木真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这位草原贵族后代的心里,正澎湃着一股热潮。他完全明白阔阔出一番话的意思,草原上有汗主,就跟天上有日月一样,几十年来,草青草黄,东征西杀,剪灭群雄,不也是为的这一天吗?这巨大的荣耀属于他的家族,属于他铁木真!

铁木真睁开眼睛环视众人:“既如此,按上天旨令办事!”

大家欢呼起来:“成吉思汗!成吉思汗!”

尊号既定,铁木真和众诺颜又开始商讨国号的问题,最后定名为“也客忙豁仑兀鲁思”,汉语的意思就是“大蒙古国”。

在此之前,分散在高原上的许多部落都有自己的名称,而蒙古部只是其中的一个部落。

从这时起,在东起呼伦贝尔草原,西至阿尔泰山的辽阔地域内,操着不同语言和具有不同文化生活水平的各个部落,开始使用“蒙古”这一总名称了。

在不儿罕山下,斡难河源,升起了象征吉祥、和平的白色鹰旗(蒙古族以白色旗帜表示和平与吉祥,以黑色旗帜表示战争与凶难)。

1206年秋8月15日,在斡难河畔的铁里温孛勒答黑举行了隆重的成立大蒙古国庆典。

这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草坪上筑起的成吉思汗宫帐威严壮丽。

这是一顶用8根顶柱、24块哈那支起的大蒙古包,包顶用蓝色花边装饰,包缘闪动着金光。帐后,几百个白色的蒙古包,以两肩距离分两排扎定。包门前,飘扬着各色的旗帜。前排是成吉思汗宫帐,后排是各级那颜军帐。

宫帐内,正中摆着大桌,以白马皮装裹。右手坐着黄金家族(成吉思汗家族)的长者、四俊、四狗和众军将大臣,左手是斡额仑母亲、孛儿铁夫人、也遂、忽兰合屯及众嫔妃。

一阵庆贺的锣鼓和奏乐过后,成吉思汗高举手臂,大声宣布:“仰仗长生天的护佑,依靠大地母亲的垂顾,得到千万百姓的支持,我即蒙古汗位,国号命名为大蒙古国!”

他的声音刚落,场上响起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的欢呼声。各军将大臣、英杰巴特尔、各部首领依次向成吉思汗行叩见礼。

礼后即开国庆宴,孛斡儿出等人在悠扬的乐声中,用金碗敬献奶酒,成吉思汗接过酒碗,蘸指洒祭天地,然后一饮而尽,揭开了宫帐内外欢宴的序幕……

庆典进入第二阶段,成吉思汗封赏功臣。

第一位被封赏的是蒙力克老人。成吉思汗对他说:“你是我同生共长、有福有庆、有很多功德的人。其中,王罕父子用计赚我途中是你谏阻,才使我不堕璇涡、不入焰火,此功此德,直到子子孙孙,不能忘记!今后,给你设位坐在我的上角,每年每月对你论赏,直到子孙不绝。”

成吉思汗对木华黎说:“你曾在忽图剌汗即位的大篷松树下告诉我天神的谶(chen)言,而使我思念你的父亲古温豁阿。因此,赐给你‘国王’之号,去当左手万户长。”

对裕儿赤说:“你从小与我同甘共苦,有如行福尊者跟随我至今。你曾谶言我做大汗之事,今已应兆。此外,你与塔孩、阿失黑两人一起,在三千巴阿邻之上,再加答儿勒之赤那思、脱斡劣思、铁良古惕等部,使满万数,你做万户长。”

成吉思汗对主儿扯歹说:“相杀之日,你忘生而进,鏖战之日,你舍死而冲。争战之日你为我盾牌,为我遮护。念你多功而赐你,直至子孙万代不可忘。”

成吉思汗对亦巴合说:“你父札合敢不嫁你时曾给你200人做陪嫁,现在我把阿失黑铁木儿司厨及100人留下作纪念。”又对主儿扯歹说:“现在我把亦巴合赐给你,令你领4000兀鲁兀惕。”

成吉思汗对忽必烈说:“你与者勒蔑、哲别、速必台等四狗,令到之处碎其石,令犯之地破其岩。今后,凡军旅之事,忽必烈你总领之。哲别温性情执拗,你与他相友善,现在你与他合为千户长,可计议而行事。”

成吉思汗还赏赐了孛罗忽勒和锁儿罕失剌等人。

那一天,成吉思汗封赏了很多有功人员。因天晚,会议暂停,各回自己的宫帐。

孛儿铁夫人回来后,对成吉思汗说:“在你身边无友时为你出力的不是孛斡儿出吗?怎么把他忘了?”

成吉思汗听了回答说:“我是为了让他显示才能和忠诚,他不会生我气的!你如不信,我派人去察看。”便派身边侍者前往孛斡儿出包帐。

此时孛斡儿出刚刚回去。他妻子对他说:“起事之前相见,立下建国功勋,日理军机大事,操劳数你最勤,丟下父母妻子,忠诚相伴主人。如今恩赏众将,为何不及君身?”

孛斡儿出听了,说道:“真是妇人之见!汗主的金缰长着呢,这是我的福气,就像我活着是你的福气一样。不要老想着封赏,要想怎样为国效力。你不要慌忙,现在不受封赏,将来也会到儿女身上。”

孛斡儿出和夫人的谈话,被侍者听到返告成吉思汗。第二天成吉思汗对孛斡儿出降旨说:“昨天,忘记赏赐孛斡儿出,夜晚孛儿铁夫人批评了我。正巧我的马弁侍者路过孛斡儿出家门,听到他们的谈话,孛斡儿出对我无论何时都无限忠诚。他的豪迈之行,不能——尽言。现在我命令孛斡儿出居众英雄之上,赦九罪而不惩,做右手万户长。”此外,成吉思汗还对家族、亲友、子女做了封赏,并分别委派了家臣。

国庆的第三阶段,是通过大忽里勒台,整顿军队,委任国家官员,制定法典。

成吉思汗把军队按十户、百户、千户、万户之制组编,任孛斡儿出、木华黎、豁儿赤、纳牙阿4人为万户长。委任了95位千户长以及下属的百户、十户长。

之后,成吉思汗对失吉忽秃忽降旨说:“委任你为大蒙古国的最高断事官。凡全国百姓中盗窃、欺诈等事,你来判决,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你将全国所断之案,写于青册,传至子子孙孙,不能更改。若有更改者,以犯罪论处。”

《青册》是一部法律文书,凡青册记录下来的事,都成了《成吉思汗法典》的一部分。

军旅事宜上,成吉思汗下令:过去有80宿卫、70散班(侍卫)的怯薛军(即客失克田护卫军),现在赖天帝之力,使普天下百姓,入我一统之治。

现把怯薛兵增至3万,从各千户处,拣选有技艺、身材端好的各级诺颜和自由人之子,带领伴当若干人入怯薛兵。所需乘马、食粮、物资自备。

成吉思汗又委任也客捏兀邻、也孙铁额、不合、朵歹、阿忽台等十人为怯薛兵千户长。

也孙铁额带领的是弓箭士,也客捏兀邻带领的为宿卫,其余八千是护卫散班。散班中,阿儿孩合撒儿带领的1000勇士是先锋部队。

这些怯薛兵,平时护卫时分为4班轮值,是成吉思汗的中军主力,他们护卫宫帐,每3天轮换一次。

各怯薛长不能以官压人,不经成吉思汗同意不能随意惩处军士。有怯薛兵违犯纪律要请示成吉思汗,然后才可处置,如果以官职为由随意杖打军士,军士可以以杖还杖,以拳还拳。

成吉思汗降旨说,我的怯薛军士,地位高于在外的千户长。在外的千户长,与怯薛兵相殴斗,则处罚千户长。

各怯薛行职,侍卫负责白天的工作,宿卫负责夜晚的工作。凡是碰到私自潜入宫室的人,守门宿卫可以毫不容情地斩杀。有急事要先告宿卫,宿卫无言,不许入内。宿卫之间,不许穿行。宿卫之数,不许探问。

成吉思汗封赏、委派毕,为巩固初建的大蒙古国,派忽必烈出征合儿鲁兀惕,令速必追剿脱黑脱阿之子忽图等人,令哲别追剿乃蛮的古出鲁克。

1207年,派长子术赤往征林木中的百姓,斡亦剌惕首领忽都合别乞引1万人来降,并主动为术赤作向导,收降了林木中不里牙惕(布利亚特)、巴儿忽(巴尔虎)、兀儿速惕诸部。术赤军又到乞儿吉思(吉尔吉斯),该部的诺颜率部归降。

成吉思汗以忽都合别乞迎降之功,特赐以自己的女儿扯扯亦坚,配于忽都合别乞之子亦纳勒赤。

封赏毕,成吉思汗对术赤说:“你是我的长子,第一次出征,就有这样好的收获,出征的人马也没有损失,真是无苦有福,平安接受了林木中百姓的投降,应该赐你百姓管辖。”于是,成吉思汗在原先封赏给术赤九千户的基础上,又加一千户,派忽难为万户长,辅佐术赤。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1204年,成吉思汗在灭乃蛮部时就任用俘虏塔塔通阿创制了蒙古文字。同时使用印章。

塔塔通阿精通本国的畏兀儿文字。成吉思汗命太子,皇子学习畏兀儿文字国语。

从此开始聘请有学问的畏兀儿人从事宫庭子弟的教育。以征服乃蛮部任用塔塔通阿为界限,蒙古民族从此开始以文字施行公事文牍。然而,成吉思汗本身并没有学它。

成吉思汗建立了大蒙古国,把原来各自为政、互不统属的蒙古各部统一起来,使蒙古人作为一个民族共同体登上了世界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