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你我依然在红楼·夏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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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贾琏偷情很会找时间

第四十四回 变生不测凤姐泼醋喜出望外平儿理妆

贾母亲自为王熙凤过生日,安排她坐上席,再次表扬她为贾府所做的贡献。凤姐风光到了极点,众人如朝拜一样,都来敬酒,然乐极生悲,丈夫贾琏与鲍二老婆趁机好上了。贾琏偷情考虑得很周密,尤其在时间上:既然王熙凤在庆生,其断无返回房间之理,况且贾琏还安排了两道防线,自认为万无一失,然而“巧她爹(贾琏)碰上巧她娘(王熙凤)——巧了”。

贾母不时吩咐尤氏等:“让凤丫头坐在上面,你们好生替我待东(即代东,代主人招待客人。东:主人),难为他(她)一年到头辛苦。”尤氏答应了,又笑回说道:“他(她)坐不惯首席……酒也不肯吃。”贾母听了,笑道:“……等我亲自让(劝说,北方习语)他(她)去。”……赖大妈妈(赖嬷嬷)见贾母尚这等高兴……领着些嬷嬷们也来敬酒……

凤姐儿瞅人不防,便出了席……平儿留心,也忙跟了来……一个小丫头……见他(她)两个来了,回身就跑……凤姐儿问道:“我又不是鬼,你见了我……怎么倒往前跑?”……扬手一掌打在脸上,打的那小丫头一栽(倒、磕,北方方言),这边脸上又一下,登时小丫头子两腮紫胀起来。平儿忙劝:“奶奶仔细(当心)手疼。”

……凤姐儿……向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向那丫头嘴上乱戳,吓的那丫头一行躲,一行哭求……“二爷就开了箱子,拿了两块银子……叫我悄悄的送与鲍二的老婆去,叫他(她)进来……”

凤姐听了,已气的浑身发软,忙立起身来,一径来家……只听里面说笑。那妇人笑道:“多早晚你那阎王老婆死了就好了。”……“他(她)死了,你倒是把平儿扶了正……”

贾琏道:“如今连平儿他(她)也不叫我沾一沾了。平儿也是一肚子委曲不敢说。我命里怎么就该犯了(命中冲犯了)‘夜叉星’。”(古人认为生活由天上的星宿主管。夜叉是恶鬼,后世多指恶女人)

贾母当然知道王凤姐所做的勾当,然而作为专制统治者,贾母特别需要王凤姐这样的得力干将帮她维护稳定的局面、为她创造享乐的生活条件。如果说王夫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锲而不舍地向贾母推荐自家内侄女是出于私心与偏爱的话,那么贾母大力地、公开地抬高王凤姐就是出于统治贾府的大局需要了。

“难为她一年到头辛苦”,王熙凤确实辛苦:一是要侍候好贾母,二是自己要捞钱,三是要维持贾府的正常运转。

就在王凤姐最得意之时,其幸福指数急转直下:内部起火,贾琏趁机偷情。事情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防守第一道战壕的小丫头年龄小,心理素质差,一见到王凤姐来了,撒腿就跑,她要去报信“妈呀,王老虎来了”。假如她坦然得像个小红军或小八路,事情也就瞒过去了。

平儿的尽心尽职与心地善良,在以上亦有表现,王凤姐已醉而离席,所以她马上跟了出来,怕主人出安全事故。王凤姐发狠打小丫头,她不说“别打了”而是说“当心手痛”,否则,就王熙凤那脾气,越劝越下手狠。

王凤姐狠啊,拿簪子乱戳小丫头的嘴——我让你不说!

贾琏为什么热爱偷情,从大环境说:贾府有此光荣的传统。(见贾母所述)从个人品德、主观愿望上说:贾琏爱好这个,哪怕王凤姐温柔如林志玲、美丽如大S小S,他也要偷。从外部条件上说:王凤姐待他总是像个打工仔,偷情是对王凤姐的报复。从贾琏对鲍二家的所言可以听出,王凤姐在夫妻、夫妾私生活方面也很霸道;从鲍二家的对贾琏的同情来看,王凤姐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好女人,更不是一个好妻子。

凤姐听了,气的浑身乱战,又……疑平儿素日背地里自然也有埋怨的话了……回身把平儿先打了两下,一脚踢开门进去,也不容分说,抓着鲍二家的撕打一顿……说着又把平儿打几下,打的平儿有冤无处诉,只气得干哭……说着也把鲍二家的撕打起来……

凤姐见平儿怕贾琏,越发气了……平儿急了,便跑出来找刀子要寻死。外面众婆子丫头忙拦住解劝……正闹的不开交,只见尤氏等一群人来了……贾琏……逞起威风来,故意要杀凤姐儿。

在专制的贾府,领导们都很多疑,尤其不希望手下人有威信,虽说平儿忠心耿耿,但也没用,王凤姐翻了脸,谁也不认——贾母、王夫人除外。

贾琏不让平儿打鲍二家的,倒也不全是为了保护情妇,而是觉得自己应该强硬起来,像个男人才对。闹了一阵之后,人多了,贾琏脸上挂不住,所以拿了宝剑要杀凤姐。此时,王凤姐的聪明显示出来了,她不是示强而是示弱:

凤姐儿……哭着往贾母那边跑……爬在贾母怀里,只说:“老祖宗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呢!”……

贾母等听了,都信以为真,说:“这还了得!快拿了那下流种子来!”一语未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赶来……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忙拦住骂道:“……你越发反了,老太太在这里呢!”贾琏乜miē斜着眼,道:“都是老太太惯的他(她)……”邢夫人气的夺下剑来,只管喝他:“快出去!”

王凤姐真会装啊,装到最后连贾母都相信贾琏欺负凤姐并想扶正平儿。

贾琏借着酒劲,说了一句实话,“都是老太太惯的她”——这话是真理,凤姐为什么猖狂,当然是后台在起作用。

贾琏从此再也不敢偷情了。他开始包二奶。偷娶尤二姐的故事很快就要上演了,尤二姐温柔美丽,与王熙凤完全不是一个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