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农村文化娱乐常识——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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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雕塑艺术(2)

霍去病墓石雕群中完整的有十二三件,其体积之大,风格之独特,在中外雕塑史上都是罕见的。公元前二世纪,是汉武帝当政的时代,郭力比较强大,工艺技术、艺术水平进一步增强。这一时期的雕塑艺术风格也正是体现了当时的雄厚气魄,石雕采用巨大整体石块,就其自然外形加以艺术处理,灵活使用圆雕、浮雕、线刻的表现手法,使之完全服从于雕塑的整体造型。比如“卧虎”,在虎形上运用了寥寥几条简单的阴刻线,就表达了它的内在精神。

这组石雕群在20世纪20年代被挖掘、整理、保护起来,是我国雕塑艺术史上的光辉一页,它给人们带来无穷的艺术享受和创作启迪。

西汉也有大量的陶俑陪葬。陕西杨家湾就出土了数千件彩绘陶俑,有人有马,阵容整齐。但这些陶俑体积较小,大都在50~60厘米高,这可能与墓主人的身份有关。再者,这些陶俑的做工也远不如秦俑大部分比较模糊、型相类同。“汉承秦制”,相比之下,汉代比之秦代的厚葬之风有所减弱。汉代的明器雕塑在题材上更为广泛,为了使死者能在阴间依然享用生前的生活环境,开始大量出现陶制的粮仓、猪圈、锅灶、房屋以及鸡、鸭、狗、猪等充满了生活情趣的事物。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当时制陶工艺的进步,有许多陶质明器都外挂了赭色釉和绿色釉。这些明器也为研究当时的农牧业、社会结构等提供了形象佐证。

西汉的工艺装饰性雕塑也十分发达,其一为铜镜装饰。这一时期除了与前代大体相同的云雷纹、蟠龙纹以外,比较流行使用吉祥语,如“长相思、毋相忘、常富贵、乐未央”等等;乳钉纹也是这一时期的特点,在乳钉之间有人物、鸟兽等等。其二,西汉的金银嵌镶工艺也比较发达。是在铜制器物上嵌镶金、因、松石等不同材质的装饰,在填以黑漆,曰“错金银”。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作品为“错金银”博山炉,虽微熏香用的实用品,但其炉盖雕制成层次重叠的造型,这在汉代也十分盛行。

西汉的玉雕也是不可忽视的小型雕刻艺术之一。常见的有带钩、印牛、头饰、玉佩等等,以随葬品玉蝉、玉猪等。这些小型玉雕小中见大、选材精良、造型完整。

我们还可以从当时的建筑装饰构件上看到雕塑艺术的成就。史籍中所记载的建筑实物已荡然无存,“秦砖汉瓦”为我们提供了推想空间。西汉瓦当场以“延年益寿”、“长生无极”等吉祥语作为装饰内容、动物纹样多采用“四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不再满足与仅仅实用,而是趋向于把生活用品制作得更艺术化。比如当时的铜油灯是常见的一种生活用品,从现在的出土文物看,各种地位的人们所使用的灯具也有很大差异。最为著名的是出土于河北满城的“长信宫灯”,以一个神态安详的少女形象为灯体,双手托起灯罩;结构很巧妙,整体为空腔以免烛烟四处散漫。再比如有一些随身佩带的腰饰、头饰或玉佩等,都是小型雕塑精品。云南省晋宁出土的“双人舞饰牌”,以镂雕的形式表现了两位翩翩起舞的人物,脚下踩着一条扭曲转动的长蛇,整个形象饱满而浪漫,结构紧凑。

东汉时期,豪强争斗激烈,社会因素很不安定。两个世纪中,厚葬习俗成风,所以留至后代的墓室有很多保存完好。为使墓穴坚固耐久、多使用材质较好的石料构筑其框架,并在石材外表浮雕以历史故事、植物动物,或把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场面雕刻记录下来。其中最为优秀的有山东嘉祥县武氏祠的一组浮雕,反映墓主人的身份、地位,以及车马出行、宴乐游乐等场面,还有些是神话传说、鬼怪迷信一类。所使用的雕刻技术多为阳刻,将人物形象以外的部分铲平剔下,使物象凸现于石面。再就是山东的孝堂山祠和肥城张氏墓其画像石的特点是使用阴刻,以凹线勾勒形象外缘。

河南南阳是东汉皇帝刘秀的老家,当地的富豪官员、皇亲贵戚众多。从后来发现的石雕、画像后可以看当显官贵族们的奢华生活。现在的“南阳汉画像博物馆”藏有千余件保存基本完好的墓石壁雕。南阳汉墓浮雕大致可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早期粗犷、中期熟练、晚期的风格不及前两期。趋于软弱。其手法多为阴线凿刻,题材广泛。此外,江苏徐州、陕西绥德、四川岷江沿线等地区都有较为丰富的汉代墓石雕刻。四川的彭山、乐山、重庆等地有不少崖墓,这种墓壁上的装饰被凿棵成高浮雕纵深可达20厘至40厘米。

在出土的墓俑方面,四川远比其他地方(包括洛阳),都更加丰富。在四川成都附近出土的一件说书俑,表情极为生动,刻画出说书艺人的情感瞬间和他的典型特征,并配合以夸张地肢体动作,加强了人物的神态动势。在其他地区也有优秀的东汉时期雕塑被发现,如1969年甘肃武威出土的“马踏飞燕”使全世界为之轰动。这匹奔马三足腾空,以足落在支撑点上,雕塑家巧妙地将底座设计成一只飞燕,象征“天马行空”的潇洒。整件作品为铸铜而成,虽只有34.5厘米高,但它的气势却是雷霆万钧、不可一世。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我国的雕塑艺术全面发展。佛教的盛行促使佛像艺术蓬勃发展,改变了中国雕塑史的面貌,人物雕塑更加成熟;以墓葬为目的的雕塑也从另一条道路走向繁荣。

中国在历经秦、汉四个世纪的一统局面以后,又重新回到了分足割据的状态。所谓三国就是曹氏父子建都洛阳的魏国(公元220~265年),建都南京、由孙权统治的吴国(公元229~265年)以及汉室后代刘备统治的蜀国,他的称帝是在(公元221~263年)。这期间鼎立存在了40年,战争频仍,但各自所处的地理位置都比较优越,生存的威胁也刺激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艺术成果似未受太大影响。

佛寺的兴建在东汉时已经被正史所记载,造像活动也因此而展开。自晋代以后,造像活动大肆盛行,甚至当局不得不出面干涉,限制其不加节制的耗费人力和物力。

现在所能看到的三国时期的雕塑实物,多为墓葬明器。如安徽亳县一带的曹魏宗室墓葬,就有珍贵的砖雕艺术,其造型简洁明快,刀法熟练,显示出雕刻艺人的才华。

蜀国和吴国被魏所灭以后,魏国的司马氏夺取了政权,建立了统一而短命的西晋(公元265~316年)。但由于西晋的统治腐朽无能,被北方各少数民族所破,这些少数民族被统治者成为“五胡”。随之天下大乱,除了“五胡”、“十六国”的民族争斗,西晋政权旋即倒台东晋王朝(公元317~420年)趁乱建立于建康(今南京),统治者为西晋宗室司马睿。之后的局面更加复杂,先后出现了宋、齐、梁、陈,被统称为“南朝”;与此同时,北方的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继“十六国”以后分别建立,成为“北朝”,直到公元六世纪的这一段,就是南北朝时期。

社会的动荡不安使外来的佛教产生了广泛社会基础,加之统治者的带头尊奉,市佛教雕塑艺术得以巨大发展。印度佛香属“犍陀罗式”,有希腊末期艺术和波斯艺术的影子,其特点是造型比较纤美,衣纹皱褶紧贴身体。传入我国以后,即被中国雕塑家所融会贯通,形成独特的中国佛像风格,使这种舶来艺术逐步具备了民族化特征。

佛像艺术的第一种为石窟形式,以北方地区为主,由丝绸之路传入内地。甘肃的敦煌石窟、炳灵寺石窟、新疆拜城克孜尔石窟等等,都有明确的年号题记;一路开凿的还有甘肃天水麦积山石窟、张掖马蹄寺石窟、宁夏固原须弥山石窟、山西大同云冈石窟、河南洛阳龙门石窟、河北邯郸南北响堂山石窟、江苏南京栖霞山石窟等等。

甘肃敦煌所处的地理位置较为僻远,未受战乱的更大影响,所以其千佛洞的建造基本上没受到什么干扰。但当地土质疏松,不宜于雕刻造像,只能以泥塑代之。这也是中国佛像艺术的特点之一。敦煌莫高窟的建设规模巨大,从十六国到北朝这一时期的塑像来看,匠师们已把人物形象渐渐中国化,并在造型审美尺度上趋向于当时的流行形式,与同一时期绘画作品中“秀骨清像”之特点基本保持一致。它的后期作品开始出现唐代的风格迹象,受内地影响的因素也越来越多,比如服装、饰物等方面;再是色彩上,重彩浓抹,表现技法日渐成熟。

麦积山石窟的得名是由于它的外形似麦垛,位于甘肃天水。同样,由于石质的问题,麦积山也不宜于雕刻佛像,属北齐时期的作品较多。相对而言,麦积山石窟雕塑更加生动和世俗化,在众多雕像当中,有面目秀美的佛像、有低声耳语的供养人、由活泼生动的比丘还有虔诚苦修的老僧以及狰狞怒目的金刚力士。这些泥塑的制造工艺十分精湛,选材讲究,虽未经焙烧但历经千余年仍未损坏。

云冈石窟群位于山西大同,石窟延绵有1公里,大小石窟(龛)约千余个,规模庞大。云冈石窟的开凿年代主要是北魏时期,充分利用了当地石材的特点;体魄巨大、形象庄严,具有摄人魂魄的体量感和空间感。主佛高达13.7米,立于石窟中主要位置,为云冈石窟群的第一作品;第二期造像的尺寸明显比第一期要小,但更加注重形象刻画,人物动态也更加活泼;第三期已近尾声,时间拖至六世纪初。当时的大规模开凿工作已经停止。这一时期的人物形象及衣饰装扮已完全中国化,“褒衣博带”式的中原服装形式已经普及。

河南洛阳城南的龙门石窟,力经东魏、北齐、隋、唐多个朝代之开凿,作品庞杂,遗留作品也较多。可惜的是,新中国成立前被外国列强盗去了许多造像以及头、手臂等局部,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宾阳中洞是龙门石窟中比较重要的一处,是北朝时期有史实可查的,其形制结构与云冈昙曜五窟相似,窟内饰有莲花、飞天、云气等图案,气氛神秘、纹饰华丽,但无琐碎之感;莲花洞内的石雕莲花特别突出,窟内主佛像为站立姿势,手臂的雕刻尤为动人,似有柔软弹性之感;古阳洞是龙门石窟中较大的一个,历史年代也较早,最有代表性的是在洞内壁面上雕满了小佛龛,几乎每龛都有造像题记,中国著名的书法碑帖“龙门二十品”中,古阳洞中的就有十九品。

南北响堂山石窟依据后人追记碑文可证为北齐时开凿,位于河北省磁县。北响堂山除北齐外,后来的隋、唐、宋、明各代叶逗留有作品。此处石窟被后人毁坏或改造的地方较多,比较明显带有北齐原有风格的,是大量图案浮雕。

魏晋南北朝时期第二大类雕塑作品当属陵墓雕塑。曹魏时期,尤于墓葬推崇简易,所以在这一时期的陵墓未有雕像被发现。

南北朝时期,墓前雕像有所恢复,一般都在墓前设置一对或多对石兽。这种悖常为“神兽”的想象中动物形象,被称为“麒麟”,有的似狮虎,却右翼,被称为“避邪”。这种石雕一般都比较庞大,姿态宏伟,整体感较强,又较为浓厚的汉代遗风。现存遗迹多为南北朝时作品,江苏南京周边比较多见。其中最为杰出的是江苏句容石狮村梁南康简王萧绩墓前的石雕群,造型简洁,体积感强,最能代表当时的艺术风格。

两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各处大兴土木,广建佛寺,佛像和与之相关的造像被大量制造。单尊可移动的佛像,都带有“背光”,一为装饰、二为其坚固。陕西博物馆收藏有多件北魏时期作品,背光的反面,也已浮雕的省时刻出佛经故事。山东博物馆、北京博物馆以及山西、河北等地也都有保存比较完好的单件佛像。此外,为了供养方便,易于携带,当时还生产了大量小型鎏金铜像,制作精美,雕刻细腻,不亚于大型雕塑的气魄。

建筑、工艺、雕塑等造型艺术家,在中国古代一般都与匠人等同,被史籍记载者很少。像戴逵、戴颙父子,被以雕塑艺术家记载下来的为数极少。戴氏父子活跃于4世纪至5世纪,名震一时。他们也都长于绘画,与僧佑、蒋少游等雕塑名家一起,对造型艺术之发展,做出重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