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郡主一一听过,重新大礼拜谢:“多谢王妃,以后有事情,少不得要去麻烦王妃。”这些话易宗泽说过的,舞阳郡主自己今天经过,也是十分感谢。
坐到一个时辰,真姐儿出门回王府。这一个时辰之内,天井里,棚子已经搭起来。汗湿了衣衫的赵如和赵意来回话,真姐儿满意的点点头,又交待这院子里的人:“不可怠慢,但有怠慢,我知道了,是不依的。”
舞阳郡主恭恭敬敬,比迎接王妃进门时不同。她不用丫头,自己来扶真姐儿,送她上车,又在车门前拜了好几拜,亲手送上车门,目送马车转过街口看不到,才怅然回房。
进来丫头们都喜欢,对着箱子里衣服道:“这衣服给的太是时候,郡主的嫁衣是从小儿就做起来的,可是要嫁王爷,得按制有礼服。”
郡主从小就有嫁衣,但是嫁给王爷的时候穿,就显得寒酸;就是全缀上金玉和珠宝,也不如按制来的侧妃衣服体面。
对着这珠玉嫁衣,舞阳郡主又痛哭一场,王爷待自己本不差,只看这衣服,就是一片真心。全是自己要嫁的这个该天杀的人,害了自己一生。
项林不情愿这亲事,易宗泽也源源本本说给姐姐听。不是没有成亲就离间他们夫妻关系,而是让姐姐心中明白,成亲过后,也要处处小心。
夜晚,赵赦在书房里用过晚饭回来,见真姐儿盘腿对着窗外坐着。
“傻孩子,你又在发什么呆?”赵赦逗真姐儿:“是表哥没有新人,你心中惆怅?”真姐儿面上是有几分没精打采:“表哥,我在面壁。”
赵赦大乐,对着窗外一片夏花看过,更是要取笑:“为什么面壁,为没有新人服侍你,是了,表哥猜到,你要打新人,现在有些手痒是不是?”
“表哥,人家正在面壁思过,你又来说这些。”真姐儿有些懊恼。赵赦把真姐儿抱怀里:“我的宝贝儿,做错了什么在思过,怕表哥怪是不是?来来对表哥说说。”
真姐儿对他嘟起嘴,眼珠子左转右转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来:“我去看郡主回来,在路上觉得很喜欢很开心,很……”
怎么说呢,就是真姐儿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欢。郡主如花美貌,王妃貌美如花。两个人今天第一次见面,都是各自心安。
舞阳郡主心想,难怪王爷一次也没有探望过,原来王妃这般美貌。后来见到真姐儿一片真心为自己准备亲事,舞阳郡主觉得认栽。
她自恃美貌的心,在见到真姐儿后,被打了下去。
真姐儿回来时心花怒放,这么美貌的郡主嫁给别人,而且最近她总是受人感激,易世子,伍侧妃,今天又加上一个舞阳郡主,再加上回来后,赵赦要夸几句,真姐儿真是能干。
素来能平和心境的真姐儿,在情敌尽去,一片夸赞声中,飘飘然的心飞到马车顶上,没有再接着往上飞,看看原来撞到顶子上。
回到房中,真姐儿就面壁去了。对着窗外澄净月色看去,盼着自己能心境平和。
这平和真的太难,赵赦的手段,伍侧妃送来的珍饰,易世子的百般感激,项林给自己叩头时的不甘不愿,还有舞阳郡主的痛哭流涕……
啊啊啊,真让人要欢喜莫明。
努力和自己莫明欢喜交战的真姐儿,在听到赵赦一堆哄自己的话时,只能更飘飘然。眼看着自己的心,“嗖”地一下子又飞到房顶上去,真姐儿懊恼:“全怪表哥,人家本来能压得下去,你偏偏来说这些。”
赵赦大乐,板起脸把真姐儿放到身前地上:“表哥帮你思过,来,站好,表哥训几句。”真姐儿眨着眼睛:“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训人家?”
“那就小耳朵伸过来,让表哥拧几下。”赵赦继续绷着面庞。
真姐儿又眨眼睛:“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拧耳朵?”
赵赦拍拍大腿:“趴上来,捶几下也行。”
外面进来赵佑,一进来笑嘻嘻:“母亲,我一天没有见你,”见到父亲在,过来行了礼。再走到母亲身前,努力踮着脚尖伸出自己的小胖手,真姐儿扁着嘴,还是把身子矮下来。
赵佑学着父亲,在母亲头上摸摸,再问她:“你今天乖不乖?”赵赦乐不可支,真姐儿瞅瞅他,再瞅瞅还在等待回答的儿子,小声道:“乖,很乖呢。”
赵佑很满意,感觉自己是大人,而且父亲笑得不行。他迈着小步子往外面走,突然想起来又走到母亲身边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把脚尖踮得高高的。
“你不是问过了,世子,怎么又来了?”真姐儿不依,不肯再陪儿子玩一回。佑哥儿看看父亲,再对母亲道:“我替佐哥儿问的,佐哥儿也是男人。”
王爷的哈哈大笑声中,真姐儿在儿子小胖屁股上拍一把,狠狠亲了亲:“不行,不许替佐哥儿问。”
世子失望而去,居然弟弟没有问。父亲说疼爱母亲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想到这里,世子又笑逐颜开,佑哥儿是大人,佐哥儿还不是。
世子一蹦三跳的回去,打算告诉祖母这个重大发现。
看着丫头小子跟着儿子离去,真姐儿轻飘飘思过的心全没有,坐到赵赦怀里去抱怨他:“全是表哥惯的,都是表哥惯的。”
“表哥惯的,只有真姐儿。”赵赦吻了吻真姐儿额头:“傻孩子,做这样事情就是为你喜欢,你应该好好喜欢才是。”
还面壁思过,赵赦想想就要笑,我的真姐儿,多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