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陶瓷史上曾经留下过脍炙人口的一段佳话:五代后周世宗郭荣时所烧器物名为柴窑,相传当时陶器艺人请示瓷器的外观样式,世宗大笔一挥,批示道:“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令人扼腕的是,此段往事未呈全貌。闲暇无事时,拾起前辈口传心授之回婴忆忘功夫,推演那一段历史公案,将鲜为人知的史实加以廓清,即作故事新编。
显德年间癸丑夏末一日,皓月当空,凉风习习,喜好黄白术的世宗正与华山服气士陈抟在长命宫中畅谈甚欢。虢州防御使兼任督陶官职使的柴桂,急急进得宫来,君臣礼毕,郭荣问因何事夜晚上殿,只见柴桂小心翼翼地揭开锦奁,把一件鲜碧色的富贵瓶献上,奏道:“臣弟承命烧制宫廷供御时已足六月,终成气候,此‘富贵宝瓶’刚好烧成,特意献上供皇兄一览。”世宗顺手接过,只见那宝瓶色泽正碧,釉面匀净,宝光内涵,镂空间壁处隐现出“富贵”字样,真个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唯后周所独有,其他窑口所不及。荣龙颜大悦,遂捧交于抟老目视,更对其嘱咐道:“先前朕有一言‘雨过天青云破处’,今日观之,果然不差分毫,今日可否向先生更请一款。”抟也不推辞,转眼径向窗棂外望去,此时空气中充满了不寻常的味道,一望无垠的夜空,蓝得像是洗过一般,除却明月一轮,不见一朵去来点缀。正巧一名宫女捧茶过来,只见娟人薄施脂粉,将一头柔黑的发梳了个端正的髻,秋水般的眸子便清灵地印在小巧而精美的脸上,楚楚动人,娇俏玲珑,嘴唇桃红,俊眼修眉,风姿娟娟,一身绛色衣服更是衬得她肤若白雪,扫走七月的酷热。把个在武当山九室岩服气辟谷二十余年的真人神仙一时怔住了。抟脱口而出:“‘新月娟娟点绛唇’,可与先前那句‘雨过天青云破处’成天地对应之势,全其阴阳济等之理,未知陛下圣意如何?”世宗大喜过望,连连击掌称好。随即传圣谕于柴桂,依言办理烧造。
《进呈〈富贵瓶〉感事抒怀》
柴桂进呈富贵瓶,碧光滋润藏细纹;疑是酒酣魂梦里,却知此响非俗声。
月白风清真人在,喜添娟娟点绛唇;将进景阳三斛春,不向李白哭宣城。
世宗吟毕,是为欢畅,吩咐备好酒菜,与仙家陈抟一同登临凤凰台前,把酒临风,但见窗外波光桥影,飞鸟歇枝,鸬鹚搏鱼,兰桡画舸悠悠去,一曲笙歌汴水滨……时值史官窦俨偶染风疾,疗养期间未当值,给后人留下遗憾。(网络图片经由合成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