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投笔从戎: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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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战告捷

公元73年2月,正义的反击战争开始了,东汉政府命令44000名精简骑兵,分四路出击北匈奴。窦固指挥12000精锐骑兵从酒泉出发,突袭北匈奴的呼延王。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汉军兵分四路,大举出击,进攻匈奴。其中窦固、耿忠率领酒泉、敦煌、张掖三郡兵马及凉州属国内附的羌人、胡人部队,各族联兵共一万二千骑,自酒泉出塞,行经八百里瀚海(即莫贺延碛,现称“哈顺戈壁”),直抵祁连山脚下,北匈奴的呼延王率军在这里抵抗,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班超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对窦固献计说:“这里水源缺乏,我们要抢在水源头附近设营,以防军中无水自乱,而且水源头兼有居高临下之利,这样平时我们能清楚地观察敌情,打起仗来,我们也易于攻守。”

窦固听了后,心里很高兴,便采纳了他的建议,扎下了大营与匈奴军对峙。

接着班固又建议说:“我们远道而来,而对方是以逸待劳。他们以为我们很疲惫,今晚必定会来偷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白天尽量休息,晚上在四周埋伏,留给他们一座空营,等敌人一进入空营,我们就可以一举将他们歼灭。”窦固采纳了他的建议,传令让士兵提前做饭休息,等到晚上好打仗。

果然不出班超所料,匈奴大队人马在深夜时前来偷袭,他们一听汉军营中鸦雀无声,还以为东汉士兵都在休息,便突然呐喊着冲人营地,可他们进入营地后,竟未见一兵一卒。他们这才知道中了计,正当准备撤退时,四周猛然间杀声震天,光照得如同白昼,东汉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将匈奴军队团团围在中间,汉军勇猛冲杀,呼延王带领兵马一路向西逃窜。

在祁连山地区,汉军把呼延王打得大败。呼延王败走以后,部分汉军留在伊吾庐城(该城原属伊吾庐国,后被北匈奴灭掉)。东汉政府从北匈奴手中取得此城后,在那里设置了宜河都尉,管理开辟田地、积储粮食的事情。

伊吾庐城成了东汉政府用以反击北匈奴的前沿阵地。东汉军队占领的伊吾庐,是一个重大胜利,因为伊吾庐在地理位置上是至关重要的。它在当时陆地上的位置有点像东南亚的马六甲海峡,它是匈奴侵扰汉朝和控制西域的必经之地。因此它就像一个咽喉一样处于东汉、匈奴和西域之间。东汉控制了伊吾庐,对匈奴无疑是个巨大的损失。因为这样一来既切断了匈奴同西域各国的联系,也牵制了匈奴进扰东汉的通道。

班超在这次战役中立了战功,得到窦固的嘉奖和赏识,被提拔为假司马。

假司马是候补的军司马或军司马的副手,汉代的制度规定:——个将军营分5部,每部设一个军司马。军司马是仅次于将军的具有指挥权的军官,其下有近3000人的队伍。由此可知,假司马有很大的职权和很重要的军事地位。

班超这时已经42岁,正是精力充沛,经验丰富,才华横溢的时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汉军大胜之后,窦固召班超,交给他一个重任,让他作为先锋,独自率领一支兵马,前去攻打伊吾城。他欣然接受假司马的任命,单独带领一支人马向伊吾庐进发,配合窦固的主力军,绕道进攻北匈奴的白山部。

那时正是严寒的冬季,班超带领队伍急速前进,在伊吾庐以北的薄类海地区,和白山部在冰天雪地中展开大战。

经过这二次反击战,西域国家看到汉朝的力量很雄厚,给了北匈奴很沉重的打击,就又请求东汉政府去援助、解救他们。东汉政府经过考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依照西汉的做法,重新设立西域都护的校尉,派出少数汉军,联合各国力量,共同对付北匈奴。这样,原来在北匈奴统治下的西域国家又开始归向中国了。

伊吾城是北匈奴在西域的重要军事、经济基地,也是呼衍王多年经营的牧邑。此地天山隔绝,水土最佳,可不赖蒙古高原本部而自立有余,以奴役西域各族。汉军若不能夷平此地,中原北伐即如抽刀断水之状。窦固将如此重任交托给初战沙场的班超,可见窦固对他的信任之大,期望之高。而班超在他人生转型之初便当此大任,按理说应该有一些不易觉察的紧张,但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他的心情异常平静,仿佛他的前世今生都属于战场,仿佛他早已身经百战。

呼延王见汉军又追来,却也不着慌。原来北单于早有计划,各部不必与汉军硬拼,可诱敌深入,且战且退,伺机伏兵击之,则可反败为胜,让汉军无功而返。于是,匈奴军佯做不敌,弃城向北撤退,班超在后紧追不舍。呼延王见汉军果然中计,暗自心喜,乃将大兵埋伏于蒲类海(今天山巴里坤湖)边,准备先吃掉班超先头部队,而后大举反击。

白雪皑皑的天山,碧波荡漾的湖水,一切都美得如梦似幻,这是险恶的战场,还是安宁的仙境?率队飞驰在蒲类海边的班超,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静静地在手中溶化,简直要迷醉其中了。

危险就在前方,班超何以如此放松?原来,班超早已秘密派出侦骑,探得匈奴伏兵准确所在,遂欲将计就计,沿湖潜行,闪电奇袭。这就是班超,他胸有成竹,自信从容,无所畏惧。

一瞬间,震天的鼓声与马蹄声打破了平静的湖水,一时刀剑翻飞,箭雨如注,见此情景,班超积郁在心中的激情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只觉激情与热血从身上每个毛孔中迸发出来,狂飙四射,将无数匈奴人斩杀于马下。激战过后,战场重归平静,呼衍王已狼狈北奔,落荒而逃。班超稍稍平定心神,欢歌赏美景,饮马蒲类海,然后率部从容班师,向窦固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