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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比衬:对比映衬的幽默技巧

对比和映衬是两种修辞手法,笔者之所以将他们“拉郎配”,是因为单独用对比和映衬这两种手法的幽默例子不多,兼用对比和映衬的情况倒是不少。

对比

将相反相对的两个事物或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加以比较的修辞手法。

凌飞、文闽的《爱情与幽默》载:

夫:“你们女人可是占尽了便宜,瘦的,人家称赞‘苗条’,胖的是‘丰满’,高的是‘修长’,矮的是‘小巧’。而一说男人,就是瘦的像狼,胖的像猪,高的是麻秆,矮的是冬瓜。”

妻:“你们也有占便宜的时候。说女人狠就是‘最毒妇人心’,而男人狠却是‘无毒不丈夫’。”

这一段对话里,夫妻双方将人们对男女两性的不同描述进行了对比,丈夫主要是就男女两性的外在的形象而言,妻子是就内在心理而言。两相对照,两极分化十分明显。

宏达先生编辑的《世界经典幽默与漫画》载:

一户度假人家正在沙滩上晒太阳,一个美丽的少女走过,十四岁的儿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远去。妻子用肘碰着丈夫,低声道:“你的儿子长大了。”

几分钟后,一个少女穿着泳衣又从他们面前走过,丈夫禁不住为她的好身材而投去羡慕的目光。妻子这时又用肘碰他,低声责备道:“喂,别那么孩子气。”

丈夫和儿子对从身边走过的少女同样都是投去注视的目光,可是妻子对他们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评价,将这两种态度放在一起加以对比,反映了女主人的微妙心态,让人产生会意的微笑。

有个顺口溜,叫《颠倒干事忙》:

抄书造句写作文——孩子的事大人干,

情海泛舟寻知音——大人的事小孩干。

烫发做头穿花褂——女人的事男人干,

收礼托情有替身——男人的事女人干。

搂腰抱颈频接吻——暗处的事明处干,

娶妻仍旧孝双亲——明处的事暗处干。

擦车修表织毛衣——家里的事单位干,

分房提干调薪水——单位的事家里干。

这个顺口溜,通过换序和对比,反映了现代社会中的一些反常现象。前两句将小孩和大人进行了对比;三四句将男人与女人进行了对比;五六句是从明与暗的角度进行对比;最后两句是将公与私进行了对比。

《大学生》杂志社主编的《搞笑象牙塔》载:

某校机械系有七位女孩,同住一室,平时学玩打闹同在一起。某日,女孩A突发奇想,自封七朵金花为“七仙女”。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同系男生B的耳中,觉得与事实相左,略思之,另加一封号,曰:“江南七怪”。

这个例子之所以引人发笑,就在于“七仙女”与“江南七怪”两相对比,反差太大。“七仙女”是传说中的女性神仙,是美的化身;而“江南七怪”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的人物,其相貌本身未必丑陋,但名称却给人以丑陋之感。

有时候,机智的比较也能令人激赏。如《启颜录》敦煌卷子本载:

南北朝时的陈朝徐陵,官职是散骑常侍。有一次他出使到隋朝,隋文帝当时在东都洛阳,于是挑选朝廷里思维敏捷、能言善辩的官员,来接待同时也是为了舌战来自南方的使者。当时还是初夏,天气微微有点热,而徐陵又是南方人,隋朝有一个官员戏弄徐陵说:“今天这么热,都是由徐常侍带来的。”徐陵应声答道:“过去王肃到洛阳,为你们制定礼仪,今天我来这里,让你知道寒暑。”众人无言以对。徐陵当时的年龄是七十五岁,又有一个人问:“徐常侍今年多大了?”徐陵又立即回答说:“比如来小五岁,比孔子大两年。”众人都笑,又无话还击。

当别人问及自己的年龄时,徐陵没有直接回答自己是七十五岁,而是将自己与如来、孔子做比较,说出与他们的年龄差异。把自己与如来和孔子相提并论,显然是在抬高自己的身价,以便在与隋朝官员的舌战中处于上风。

将本来不能相提并论的两个性质不同的人或事物放在一起,往往能形成一种对举,这种对举往往也能收到很好的幽默效果(由于这种对举的例子笔者搜集得还不多,所以把它们放在对比里)。如雅颂的《爱情幽默》载:

旅游旺季,巴黎火车站又热又挤,有人大叫起来:“呀!我的钱包不见了。”

“先生,”旁边有人耸肩说,“在巴黎,你要牢牢抓紧两样东西:钱包和太太。你的运气还不太坏,太太还在身边。”

“太太”和“钱包”本来是不能等量齐观的,但在例子中那个说话人却把他们相提并论,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伍飞、周月桂的《校园幽默》载:

奥涅金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有时因思想开小差被老师叫起来提问,但总可以应付过去。

这不,历史老师又把在翻小人书的他叫起,问:“拿破仑是谁的名字呢?”

奥涅金即刻回答:“是一个皇帝或将军的名字,也是许多精神病人常用的笔名。”

奥涅金将“皇帝或将军的名字”与“许多精神病人常用的笔名”相提并论,一真一假,一个正常,一个疯狂,两相对照,自然产生很大的反差。

映衬

所谓映衬,是以此物衬托彼物,使其鲜明突出的一种修辞手法。如冯梦龙的《广笑府·杂记》载:

有一个武官,在带兵征战即将失败的时候,忽然有神兵帮助打仗,结果反败为胜。

武官磕头请问神的尊姓大名,那个神说:“我是射箭用的靶子神。”

武官说:“我有何德何能,敢劳靶子尊神相救?”

靶子神回答说:“感谢你平时在校场上,从来不曾伤我一箭。”

作为一个武官,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应该源于他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源于他平时的治军有方。而这个武官,在战场上取得的胜利,来自靶子神的帮助,帮助的原因竟然是由于他平时一箭也没射中靶子。原因和结果反差极大,可见他平时是一个多么无能的将领。这是以神助的胜利来反衬武官自身的无能。

方黎的《世界笑话精选365》载:

亨利、弗兰克、马丁三个人打赌:看谁能在臊臭的狐狸洞里呆得最久。

马丁进去不到一分钟,便认输了——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弗兰克也强不了多少,他只比马丁多呆了一分钟。

亨利进洞老半天,还不见他出来。

突然间,一只狐狸窜了出来大叫道:“这人真贪财,他的铜臭比我更臭,把我也熏出来了!”

马丁和弗兰克在狐狸洞里一两分钟就被熏了出来,而亨利不仅在狐狸洞里呆了很长时间,而且把狐狸给熏了出来,这里运用了反衬的修辞手法,亨利是何等人物,读者可想而知。

以上的例子用的是反衬,其实也可以用正衬。如文雅的《世界五千年幽默总集》外国卷载:

小城有个风俗:一个人死了,没有人致悼词是不许下葬的。人们惯于在悼词中讲些过分夸奖死者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一次,一个恶棍死了,他的尸体摆了两天两夜,因为找不到能为他说好话的人而未能下葬。

第三天,才有一位车夫愿意为他致悼词。在坟地上,车夫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知道死者是谁:一个小偷,一个骗子,一个嗜酒成性的家伙。但是,同他的两个儿子相比,他可真算得上是一位圣人君子了!”

这个例子采用的是正面映衬的手法,即以好衬好或以坏衬坏的方法,一个小偷、骗子、酒鬼三位一体的家伙,跟他的儿子比起来,居然是“圣人君子”,可见他的儿子简直是头顶上生疮、脚板心淌脓——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