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列异,就是将几组对同一话题或问题的不同说法排列组合在一起,以便形成对照和反差的修辞手法。
同一问题不同回答的列异
笔者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一名青年男子到一家公司去求职,面试时老板问道:“你惧内吗?”“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怕老婆吗?”青年答道:“怕。”老板说:“怕老婆的人没出息,没有男子汉气概,我们的工作不适合你,你走吧。”
于是他又到另一家公司求职,公司老板问他:“你怕不怕老婆?”青年记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回答说:“不怕。”谁知这个老板说:“连老婆都不怕,这样的人太无法无天了,我们不敢录用你,你走吧。”
无奈之中,年轻人又到第三家公司求职,公司老板问:“你怕不怕老婆?”年轻人心想,无论是说怕老婆,还是不怕老婆,都有风险,于是改口说:“我还是单身汉。”老板说:“我们这个工作是与顾客直接打交道的,你连老婆都没讨到,怎么能讨顾客的欢心呢?还是请你另谋出路吧。”
求职者对于面试时的同一问题作了不同的回答,结果却同样未被聘用,编故事的人正是运用了列异的手法,创作了一个黑色幽默。
台湾沈芸生先生的《庞克笑话》载:
翻译大观——题目:Wearetheworld。
蔡志中:四海一家(正确译法)。
张国安:我们是世界(望文生义)。
古正府:乌鸦的窝(音译)。
一句简短的英语,将意译、音译和望文生义的硬译排列在一起,三者的差异是如此之大,让人不禁莞尔。
同一话题或主题不同表达的列异
台湾沈芸生先生的《笑话电台》一书中载:
我们刚才在上半段节目讨论到的是《名人谈男人》,想不到在工商服务的时间,马上由许多听众来电表示想要谈女人,并且发表了自己的高见,一针见血、生动有趣,让我们来听听看:
女人,你的名字叫洛基。(美国听众/席维斯太子龙)
女人,她的秀发可以让男人的心荡秋千。(歌星/阿真)
女人,有双勾男生魂的眼,也有双钓小白兔的腿。(台北/小蔷)
女人,……Song!Ya!(士林/狼之一族)
女人,祸水,但我愿意饮尽它。(香港/黄沾)
女人,小便喷不到墙壁,哈哈哈!(金门/沈晕生)
女人,是服饰和珠宝的奴隶!(诗人/金耀生)
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摆平大男人!(烂鸟/小丹丹)
女人,是男人的存款簿。(北投/黄姓火山孝子)
女人,有张很容易发生山崩的嘴。(台北/曾姓电视节目主持人)
各位听众朋友,你们又认为女人是什么呢?让童安格的《女人》告诉你。
这段文字中,各地的听众从不同的角度,对女人进行了描述和比方,将它们彼此排列在一起,显得多姿多彩,使女人在读者、听众的心目中,情态各异。
《大学生》杂志社主编的《搞笑象牙塔》载:
上劳动课,各系均要求树立一个警告牌以提醒路人。
政教系曰:“践踏草坪者可耻!”
生物系曰:“它吃的是二氧化碳,吐出的是氧气,您还忍心伤害它吗?”
中文系曰:“人与天调,然后天地之美生。”
轮到艺术系音乐班时,牌上赫然写着:“张学友呼吁:每天爱我多一些。”
警告牌的主题都是:不要踩踏小草。但是不同专业的学生表达的方式却不一样,政教系的学生充满着说教意味;生物系的学生则从生物呼吸与人正好互补的角度来提醒人们要爱护小草;中文系的学生则从审美的角度来抒发感情;艺术系的学生则用发烧友们熟悉的歌星张学友的话来发出呼吁,也别开生面。
凌飞、文闽二位先生的《爱情与幽默》中收录了有人编撰的教师求婚花絮,他们各自运用自己所学专业的语言来写求爱信,彼此相映成趣:
(一)
地理老师写道:“你是东半球,我是西半球。我们在一起便是整个地球了。”
回信:“地球上那不就剩下我们这孤独的一对了?”
(二)
历史老师写道:“现实是今天,历史是昨天。我们相爱,昨天和今天便天然地连接在一起了。”
回信:“只有昨天、今天而没有明天,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想头呢?”
(三)
数学老师这样写:“亲爱的,你是正数,我便是负数,我们都是有理数,该是天生的一对啊。”
回信是:“亲爱的,如果结婚后你做出了无理的事,也还是有理的吗?”
(四)
政治老师如此求婚:“梅梅,你是存在,我是意识,根据唯物论的原理,存在决定意识,我愿永远做你忠实的仆人。”
答复:“根据辩证法的原理,在一定条件下,意识对存在有反作用,一旦我们结了婚,你便成了主宰我的皇帝。”
(五)
语文老师写得真动人:“倩倩,你是夏夜的星,你是春天的云,你是潺潺的小溪,你是溪边柳条上的百灵,你是轻盈的舞步,你是悦耳的歌声……”
倩倩这样回答:“我的天啊,你独不爱我这个‘人’。”
(六)
物理老师写得真够“物理”的:“你是阴极,我是阳极。我们相靠,便能产生爱情的电!”女友吓坏了:“我不敢靠近你,我怕触电死去。”
(七)
生物老师的信独具一格:“人是富有感情的高等动物,我大胆地向你求爱。你一定会接受我的爱。因为我们都是地球上最高等的动物。”
他收到了这样的回信:“我劝你把你的求爱信寄到动物园去!”
(八)
玲玲收到英语老师写给她的一封长达十页的英文书信。玲玲只认识“亲爱的、我爱你、玲、赵”。她给这位外语老师写封回信:“我要苦读五年英语后才能回答你,到那时我已经29岁了,你能耐心等待吗?”
从“我是”什么什么、“你是”什么什么来看,运用的是比喻的修辞手法,将这些不同专业的求爱语言排列在一起,形成差异,这就是列异。不同学科老师的求爱语言都运用了本专业的术语,符合各自的专业和身份。这同一问题或主题的不同回答,色彩纷呈,风格各异,耐人寻味。
综上所述,列异是个万花筒,它能展示事物的多样性和差异性,使之相映成趣,产生令人称奇的语言魅力。